《黑雨x食人鬼x美女肉奴隶们》 楔子—伊格鲁斯 【楔子—伊格鲁斯】 欧亚非姆大陆历:960年11月,秋天之末。 雨之国故地的西北部国境边界?停河谷泥沼的数里之外— 雨之国,黑雨的故乡,自从16年前的第一场黑雨降下之后,每年365天之中、多达有180天以上的连绵雨势给铺陈出来的潮湿雨季,从此就伴随着黑雨的诅咒,一直成为困宥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副有着呼吸和心跳的躯体、每一条曾经自由过的灵魂的恐怖梦魘。 即使是13年前征服了这个雨之国、取而代之将这片包含了一都二府六郡二十九县的一国之地纳入了疆域版图的火之国大军也不例外—空有数万名身穿红色甲冑、擅长使用火绳枪和手推炮等等的新颖火药武器的强大军队,也只能躲在几座有着魔法师群队、他们用法力架构出来的防御术法阵式给抵御着黑雨雨势的军事要塞或城镇之中,勉强维持着他们对这个国家领土所谓的quot;统治quot;。 然而,没有了魔法师群队、他们用法力架构出来的防御术法阵式给抵御着黑雨雨势的地方呢?往往是了无生气的一片荒堙漫草,或是只剩下断垣残壁的残败废墟,但更多的是...有着人形轮廓的黑色大蛹,一个一个在里头孕育出了所谓的quot;怪物quot;… 这就是黑雨带来的恐怖梦魘—被黑雨淋到的人,随之会遭到像是地狱业火的黑色催死焰给引起自燃后焚烧成焦炭,然后自焦黑的尸体中给膨胀形成人形大蛹;而当有新生命从中破蛹而出之后,大多会成为类似古代黑魔法给控制的殭尸存在的牺人,或是诞生出更可怕的怪物的低阶食人鬼,只有少数几个个体能成为菁英食人鬼,并且据说这些菁英食人鬼...其实力甚至可以独自杀死食人山妖或年轻的幼龙个体。 其中,传说里最为有名的一个菁英食人鬼,他是最初的变异食人鬼,但已经失去了身为人的过去那段记忆中的大部份,人称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和quot;黑衣死神quot;— 顾名思义,一来指他是能够在黑雨之中自由行走之人,二来则是因为他习惯身穿黑色连帽罩袍,但袍子底下是一身蓝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还长了三对山羊角和尖耳利齿、狼頷长嘴、金黄猫眼般的眼瞳、巨大而锐利的狼爪,时常出现在quot;末世三景quot;—红月、血雾、黑雨同现的场景中,而被世人普遍认为是不祥的恐怖存在,并且有着一个人类名字叫做quot;伊格鲁斯quot;。 「不!是伊格鲁斯!伊格鲁斯!喝啊—喝啊—」,突然,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同时,也伴随着一阵狂乱的叫喊声传出,只见一个披着粗麻布斗篷的年轻男人飞奔而过,一心想逃离什么似地、努力想穿越这条装缀了几些枯树树林的荒野小路之上。 此时,红月、血雾、黑雨并不存在,但在黑雨停歇了一时半刻的乌云密佈之下,却见年轻男人一路拔足狂奔着的荒野小路之上,骤然,在小路前头停下了、一个目测接近有超过两公尺高的巨大身影,正好十分像似于那个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的叙述。 然而,他是什么时候追上和超过自己的?「你...忘了你的同伴!」,听见对方说了话,心里又惊又奇的年轻男人停下了脚步,脚下的鞋子也因为方才激烈的奔跑、而有所出现了破损来。 然后,他看见了眼前的烂泥地上,对方丢下了血淋淋的一双手、一双腿—是的,手和腿,但...是和身体分了开来的那种手脚断肢;记忆中,年轻男人想起了手和腿...分别属于着两个不同的冒险者伙伴们。 「葛温兹!查佛雷!」,年轻男人大叫了起来、两个像似他同伴的名字,同时,双手从腰间拔出了一对黑钢短刀在手,只见刀上的刀光冷冽森寒和透着想要致人于死的怒气和杀意,一副老练专精的用刀高手的刺客模样,八成也是出自某个高等冒险者公会的精锐高手无误。 「我叫卢克!该死的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该死的quot;黑衣死神quot;!记住我们quot;不死鸟联盟quot;...绝对不会放过你这种祸世怪物的!啊?」,年轻男人握着一对黑钢短刀的双手在颤抖着,因为奉了quot;不死鸟联盟quot;的公会命令、前来讨伐这个叫做quot;伊格鲁斯quot;的兇恶怪物的十个人小队,如今,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还活着的莫名恐惧,而这份恐惧,也渐渐地化成了一声极欲脱口而出的愤怒大吼。 「是吗?」,剎那间,挡着小路的那道巨大身影背对着隐晦的月光下,他,拉下了黑色连帽罩袍上的帽子,于是,那个年轻男人惊恐地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见了蓝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还长了三对山羊角和尖耳利齿、狼頷长嘴、金黄猫眼般的眼瞳...一项又一项的眼前景象,都在在说明了、对方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可怕魔物没错— 「伊格鲁斯...呃啊...啊啊!」,然后,左扫,右挥,左上扬起一刀,年轻男人两手是反手执刀的连续三刀划开之间,儘管手上刀法俐落而不失迅速轻快,却还是阻止不了对方一张流着腥臭涎沫的巨大狼嘴、不知在何时已经是死死地咬住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哦啊...啊啊..嗯啊...」,将死之前,年轻男人在裤子里失态的屎尿齐放,很快地带出了一股骯脏臭味;但随着无法大叫出来的这阵呻吟声是越来越小后,一对黑钢短刀掉在了烂泥地上,以及一股逐渐扩散开来的血腥味是越来越见浓烈。 「真难吃!不吃了!看样子是来了十个废物...没一个是好吃的东西!」,咬开了年轻男人的喉管和伸着掌爪想抹去嘴边的新鲜血渍,而使得伊格鲁斯的狼手掌爪放开了、本来被他紧紧擒抓住的年轻男人身体后,只见这具新鲜的尸体才一个倒落,没了大半喉咙和部份脑袋的悽惨模样中,还不忘生前挣扎执念地全身抖动了几下,以及从两颗翻白的眼珠子中给流出了、不甘心的两行红色血泪来。 「呿!」,设想上是本领高强的猎人,从来没想过反而成为了悲惨的猎物吧!尤其还成了那种惨遭嫌弃至极的下等猎物...直接更被伊格鲁斯吐了一口涎沫在了、已然残缺不全的脸上。 他,又戴回了黑色连帽罩袍上的帽子,他是个实力高强的菁英食人鬼,但也是个挑嘴的食人鬼,他只喜欢吃那些、够格被他称得上是高手强者的人—无论是血液的顺口滋润、骨髓的齿间留香,又或者是强韧肌肉的咀嚼口感...一想到这些有关quot;好吃食物quot;的记忆,伊格鲁斯嘴馋了,他看向了几里之外、另一处山谷之间的荒僻地方— 有火光、有炊烟,十之八九是想在那里稍作休息的一伙人吧?在那些人之中,应该会有几个自己所期望在的高手强者吧? 而在这个世道下,这群人会是火之国佔领大军的分队兵士?或是做着走私交易的走私客?还是押着一群奴隶赶道经过那里的人贩子商队? 「......」,伊格鲁斯没有说话,脑中思绪还在翻覆做着思考时,这条荒野小路上的两边草地上,他才注意到了、正有几个不曾细看过的黑色人形大蛹给破了开来,并且正从里头爬出了几个、一身支离破碎和血肉模糊形象的牺人们。 「旋风斧!」,然后,他随手拋出了一把泛着金黄亮光的偌大战斧,上头加诸了一股有如「旋风术」的风系攻击魔法的破空气流,霎时,这股气流带动了巨大战斧凌空盘旋的一路来回、再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上时,几个牺人,已经是一一在飞斧下受创和倒落在了、这片烂泥地上的满是骯脏泥泞之中。 「地动斧!」,忽然,伊格鲁斯把这把斧子又朝了烂泥地上给用力一挥,随之是令人心惊胆跳的一阵地面猛然震动过后,又是一道恍如「破地岩枪」威力的土系攻击魔法施展开来—一根根高度硬化后的泥土尖桩,赫然把眼前的牺人们一一串成了人肉串子和立在了月杳星稀的夜空之下,看起来...格外有着一股沁人冷汗的骇然恐怖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金钢斧吧?少数可以同时附加各种不同属性的攻击魔法威能的魔法武器,就算在这个偌大的雨之国故地之中,大概也是不出一二之数的珍贵武器吧! 但对伊格鲁斯来说,即使是才几个牺人这般的弱小威胁存在,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认真以对,这般谨慎小心地看待任何危险,或许才是让他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始终是不曾被真正打倒过的原因。 「轰隆?」,天上又响起了下大雨前会有的轰隆雷声,只见黑雨或许又要落下之际,这条荒野小路之上,却已经不復看见伊格鲁斯、他那宛若一个狼人族勇猛战士的高壮魁梧身影来… 第一章:铁笠帮x人贩子商队x美女肉奴隶 【第一章:铁笠帮x人贩子商队x美女肉奴隶】 这一天,即使看似一天之中是阴雨不断的雨之国,还是从傍晚起有了几个鐘头的雨停空档,好给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条生命的一个喘息之机。 就像这处位于停河谷泥沼的一个深凹山洞里,无论是哪条生命的好与坏、善与恶,都在傍晚时分过后,一起生火煮食和停下了千里迢迢远行着的脚步,试图安顿下来做着休息。 因为对于一个有关黑雨行者的传说的戒慎恐惧,以及想要一夜之间穿越这片山谷泥沼的不实际,一支正押送着几辆顶篷马车上的女性奴隶们、想要前往某处的人贩子商队,终究在这个深凹山洞里待了下来,似乎打算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的样子。 由于一连好几日的路途劳顿和受到不良对待,山洞里的一辆顶篷马车上的女性奴隶们、无一不是一脸疲倦地又飢又渴给受着罪,只能眼里含悲带怨地看着押送他们的十几个铁笠帮帮眾,正在不远前的营火堆旁给大吃大喝起来,并且是有酒有肉的奢侈。 但她们这四个女性奴隶还算是受到照看的,比起她们,年纪稍大和外表条件较差的、留在另外几辆顶篷马车上的女性奴隶们,却更显得是几分悲苦—除了继续在山洞外的山谷泥沼上吹风受冻、挨饿忍飢之外,心中更多了几分面对于黑雨和兇猛怪物会带来死亡的可怕恐惧。 而铁笠帮...顾名思义,入帮帮眾都戴着一顶黑色铁笠和绑满全身的魔法布条来抵御黑雨雨水的侵蚀而得名,因此,常又被叫做是quot;木乃伊帮quot;;至于帮里...也没有居于绝对领导地位的帮主老大那样的存在,其中几个最高领导阶干部的quot;五天王quot;是平起平坐的各拥山头,每个人也各自有着自己擅长的过人艺业和效忠着自己的手下帮眾— 比如五个人之中的克拉莫擅长用剑、戴克里先以刀闻名、狄奥多西的锁链镰刀是堪称一绝、幽利更是少之又少的一流弓箭手、卡巴迪的枪上功夫是不容小覷,但唯一的共通点,那就大概是他们平时大多为火之国的佔领大军而工作着吧! 「碰咚?」,突然,像是从数里之外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响,一下子打断了山洞里头所有人的注意力,随即引发了山洞里所有人的一阵窃窃私语。 「老大,这个声音...如果不是地震的话,你觉得又会是什么造成的?」,拿着一隻烤熟的山鸡鸡翅给啃着的帮眾这样问,随后他把吃剩的鸡骨头餵了一匹马。 是的,一匹马,一匹长着一对山羊角的白色壮马和有着小麦色的颈上鬃毛,嘴巴内的牙齿像像极了人类的和能把鸡骨头吃个乾净的食慾,如果不是魔族生物,那也该是变异过后的奇特生物了吧?而牠,也是山洞里的那辆顶篷马车的拖曳马匹,名字...叫做什么去了? 「如果不是地震的话...这附近一带又没有正在打仗交战,那么,大概就是有人施展了土系攻击魔法造成的响声吧!比如说...quot;破地岩枪quot;之类的那一属魔法...」,营火堆旁,另一个脸上拆下了、本来该胡乱缠着魔法布条的高壮魁梧男子,正用着低沉而又沙哑的腔音回答着。 而他,就是铁笠帮的quot;五天王quot;之一的戴克里先,曾是过往雨之国禁卫军近侍卫司副将和行伍中的第一勇士,退役前给官拜陆军上校,还受封过quot;宫廷第一勇士quot;之称,人称quot;疤脸大刀quot;,惯用兵器是一把少见的锯齿刀,现在呢!则是这一支押送了20几个女性奴隶上路的人贩子商队首领,至于眼前的这十几个手下,也算是听从他命令做事的一两百名帮眾中,可以说是武功较为高强的一批人了! 只是,这批人的心性就不怎么样了!在营火堆旁的一个吃饱喝足之后,只见其中几个手下是带着微醺的酒意和一身难闻的酒气,人,又围上了装载着那四个女性奴隶的顶篷马车和试图打开用几根木条做成的囚笼笼门来。 「够了!」,突然,戴克里先一个飞碗砸向了木条做成的囚笼笼门上,陶碗顿时破碎成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片,也吓得那几个手下赶紧回头看向了他们的老大。 「好歹...你们也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禁卫军近侍卫司里的一员兵士,喝醉了酒,就想找这些可怜的女人发洩你们的色念...你们的命没在战争中丢了,但是...你们的荣誉感和自尊心呢?已经死得透彻了吗?跟这个叫雨之国的国家...一起死了十几年吗?」 「拿几个能吃的地瓜和喝的给她们吧!我们还得将她们好好押送到黑山郡城那里交差呢!她们要是怎么了...你们就小心自己的性命吧!」 几句话过后,戴克里先又拿起了一个陶碗和斟倒起了一碗酒水喝了起来,并且又露出了一脸是酒水难喝极了的作噁表情;而那几个又惊又惧的手下是退回了营火堆,也乖乖地把几个烤熟的乾瘪地瓜和几个装着不知道是什么脏污液体的破陶碗、跟着是送进了顶篷马车的木头囚笼之中。 quot;这是什么东西?能喝吗?quot;,戴克里先只觉得陶碗中的便宜酒水是没滋没味,毕竟这一路上的山野小店里,就只有卖着这种三流品质的低劣酒水来;于是,他只有寄望着眼前营火堆上给烤着、一条像是人腿的东西和馋出了口水来。 「啊...嘖嘖嘖!还能吃,只要再多洒一点盐会更好吃!」,转头吩咐手下多洒了一点盐在肉的上头之后,他把手中刚从一条人腿上给卸下了的一大块肉,又撕下了一小块肉和递给了另一个正倒在地上被绳子绑着的年轻男人。 「你们...你们不是人!」,那个年轻男子半带哀号地给大骂起来!而他,不只刚失去了他的一条左腿给人放在了营火堆上烤着当食物,他不久前也失去了他的妻子—一个正被关在外头顶篷马车上的女性奴隶,他为此而来的想救人,不料却徒劳无功和落到被人这般对待的下场来。 「你才不是人!」,戴克里先没几口、就已经吃完了这个年轻男人的一大块大腿肉,还吸吮起了自己刚刚沾到肉汁的手指来,「救不了老婆,也救不了自己,你啊!只剩下当我们备用肉食的用途啊!嗯,我看看...到黑山郡城的路上还远着呢!你还有两隻胳膊、一条腿和可以挖出一些内脏杂碎可以吃!谢谢你了啊!没有用的备用肉食!」。 听了戴克里先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人看待的话,年轻男人一口激动的骂骂咧咧,无视于头脸上的冷汗直冒,以及刚失去了一条左腿的伤势不轻给正在出血当中。 「帮他包扎止血和做好伤口处理,还有...多少给他喝些水,毕竟...要当成大餐的肉嘛!还是新鲜的最好吃!可别让他死了!」 「对了,等一下睡觉前,再把他丢上去外头马车陪陪他老婆吧!算是...提早完成他的遗愿吧!哈哈!」 「喔!记得先帮他缝上嘴巴!啊?你傻啦!什么线都可以啦!我啊!还想晚上睡觉能睡得安静呢!」 于是,顺着戴克里先的交待,那个年轻男人被人用粗铁线穿过了嘴皮子给缝上了嘴的同时,戴克里先已经又吃掉了一大块的人腿肉,并且又转头看了看、已经痛到昏死过去的那个年轻男人,还有正被关在马车上的那四个长相漂亮的女性奴隶,看起来是有点憔悴、有点虚弱。 然后,一言不发的戴克里先,跟着是直视着眼前营火堆的火光煢煢和发起了呆… 其实,比起刚刚那几个酒后乱性的手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什么身为一国武将的荣誉感和自尊心...早就随着13年前、雨之国的灭亡时,就已经跟着身为军人的半条灵魂给消逝得烟消云散了吧! 现在的他,还厚顏无耻地为着、那批灭了雨之国的火之国佔领大军给做着事,要不是想照顾到底昔日手下的这一两百人的存活生计,他又何须让自己堕落成这副难堪模样? 呵,大口吃着人肉的人贩子商队首领,如果是在十几年前...这样的自己,早就该被以前的自己给拿起刀子和带着军队讨伐了吧!甚至...说不定还会被以前的自己给大卸八块了呢! 「呵呵呵...」,戴克里先苦笑着,然后站了起来和一把拿起了身边照着火光的锯齿刀— 猛然一刀挥下,他用刀子一个斩破了、山洞里的一个黑色人形大蛹,就像是发洩着自己一腔难以宣洩掉的鬱卒苦闷。 「啊—」,他吼叫着给继续挥舞起了锯齿刀,只见黑钢刀身是上宽下窄的一弯鉤月给猛力挥斩开来之间,顶着银白亮光的刀刃边缘是刻意打造成了锯齿状,在猛然一个刀刃拉扯着的长斩中,那些积累在刀刃锯齿间的人体油脂,也跟着刀气引燃出了、一道耀眼夺目的灿亮火焰来。 火焰,炸开如烟火般地照亮了山洞之内,一手耍着刀光闪动不停的刀法,就如同跳着某种舞蹈般的流利顺畅,那是还存在于戴克里先体内的一丝武人灵魂,彷彿正在做着无声的叫喊,一刀又一刀之间的发洩无语,只见七八个黑色人形大蛹,已经是被砍成了七零八落… 而人形大蛹一个个破开,跟着喷溅出来湿黏噁心的液体是或黄或绿的流了一地;里头,或见是整副完整的人类骨架还在,又或者是已经变异了大半的畸形骨架形体,怪异的模样...是介于人类和兽人族之属的魔族生物之间吧! 而人形蛹的秘密,也令人联想起了毛毛虫的虫蛹与蝴蝶之间的奇妙关联,只是...人形蛹是换成了与牺人或食人鬼之间的关係差异。 「呼啊...呼啊...」,戴克里先最终是停下了刀子,喘息中,浑身斗气的一个散发之间,胡乱缠着的魔法布条底下,一头被斗气带动飘飞的橘黄色长发和一张有着湛蓝双眼的刚毅脸庞,可见了他曾拥有过几分武人的英姿颯爽,以及身为辛特拉族的狂战士血脉的外表象徵。 然后,休息过后,戴克里先和手下们是坐在营火堆边给说起话来,山洞外头,则又响起了下大雨前会有的轰隆雷声。 「老大,看起来又要下雨了,今晚...我们大概只能留下来休息了!」 「没差,多待上一晚,总比走另外一条路和多浪费上一两天时间好吧!」 「可是...听说啊!每年到了这时候...那个...老大,被人叫做是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和quot;黑衣死神quot;的伊格鲁斯...他都会出现在停河谷泥沼这里吔!」 「比起他...我更怕三木逢春!火之国军队这次扫荡海岸哥布林部落和山林盗贼们的战果...可说是一无所获,勉强称得上是战利品的、就是这些在他们营地里发现的可怜奴隶了,要是没能赶在凯旋式举行之前,及时把这些可怜奴隶送到黑山郡城去的话...」 停顿间,戴克里先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疲累的语气中,他像似想起了某一个人的样子… 他,三木逢春,奉派驻扎在雨之国故地的火之国陆军中将,目前火之国在雨之国佔领大军的主要领袖之一,人称quot;火麒麟quot;的强悍武者,既是交付他这次押送奴隶进城任务的雇佣事主,也是一个让戴克里先自认难以望其项背的杰出武人。 「我们几个...应该都会被三木逢春给亲手杀了吧!」,戴克里先的嘴角边闪过了一个苦笑,「但与其那样子死掉,我还寧可死在那个伊格鲁斯手上...毕竟,他还曾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曾经憧憬和仰慕过的那位一等护国大将军...」。 酒喝多了,能让人乱性,能让人忘记于某事,却也能让人追忆起...更多不愿去想起的往事来。 而在戴克里先兀自沉湎其中的往事如梦里,距离营火堆有几公尺远的一辆顶篷马车上,那四个被困在木头囚笼里的女性奴隶们,也似乎在窸窸窣窣地对聊起什么事情来... ※※※※※※ 山洞里的顶篷马车上,虽然说是用来关人的木头囚笼,但又像只是把马车空间的门口和窗户给加上了几根木头栅栏围住而已。 马车囚笼里头,四个发色各异的女性奴隶是一身脏兮兮的衣衫襤褸,就像是披着一件发着臭味的潮湿抹布一样,手銬和脚镣的束缚和装饰,在在都像提醒她们自己和别人、有关她们处于现下女性奴隶的处境和身份。 「什么东西?呸呸!这碗根本不是水啊!该不会又是马尿吧?」,一头红发的女性奴隶是霍米娜,四个年轻女人之中的年长大姊,一脸噁心地嚐了一口破陶碗里的污浊液体后,不由得做出了这个结论和把陶碗里的quot;脏东西quot;给一倒而尽。 但一说到马尿的字眼,那匹拉着马车的白色羊角壮马是转头发出了嘶鸣声,多少像是表达了自己、可是听得懂她们说到牠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有什么办法?」,接着话的人是一头黑发的菲莉耶姿,她也是四个年轻女人之中的老三,「马尿之外,上次...凯琳特想办法弄了一碗黑雨的雨水来喝,结果...差点肚子痛到快往生了,要是说马尿难喝,我们自己的尿...也不见得比较好喝啊!」。 「嗯...说到喝黑雨的雨水的事,不是说好不提了吗?」,感觉自己突然被揶揄了一回后,留着金色长发的凯琳特,四个年轻女人之中的二姊,也急忙出声转移了话题,「对了,有地瓜吃吔!你们不吃吗?」。 「地瓜,从大陆南方的水之国传来的新作物,特点是...吃多了会一直放屁!」,像个学究一本正经地简介着手上地瓜的年轻女子是琼妮,年纪最小的她给做出结论的地瓜特点,一时惹得几个年轻女人是笑得花枝乱颤,也暂时忘却了身上所遭受到的痛苦和屈辱。 而或许...也听见了押送自己的铁笠帮帮眾的议论纷纷吧!几个年轻女子捧着手上地瓜啃将起来的时候,她们的话题也转换到了一个名字—伊格鲁斯之上。 「你们...也听过伊格鲁斯的故事吗?」,吃了半个左右的地瓜后,忍不住先放了一声响屁的琼妮给放下了吃剩的地瓜,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并且兴致盎然地问了这个问题。 「嗯,不就是...造成黑雨起源的那个人...不,是那个恶魔的名字吗?但是,在他变成恶魔般的怪物之前,他好像还是...这个雨之国灭亡前的一等护国大将军的大人物?」,看见琼妮放弃了吃完自己的那颗地瓜的念头后,一把抢过那半颗地瓜给嗑完的霍米娜,掩饰不了自己的一副飢肠轆轆模样和接口说道。 「霍米娜,这次你没说错!那...你们想听我说说有关黑雨的由来的故事吗?」,琼妮打开了那本手上的旧书,儘管封皮上的书名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隐约可以读出...书名叫做是《黑雨行笔》的样子。 「我没意见!咳咳!」,被一口地瓜皮给噎到的菲莉耶姿,用她那止不住的咳嗽声表示同意。 「难得有一晚没被那群臭男人糟蹋,就刚好听故事来打发时间也行,那就麻烦你了!琼妮...」,凯琳特用淡漠的双眼看着马车外、那群正在喧闹着给吃着人腿肉和喝着酒的铁笠帮帮眾,并且看见了他们是如何折磨一个想救出自己妻子的年轻男人,以及笑闹之间给用着粗铁线缝上了他的嘴皮子的既残忍又血腥。 「那...我就开始说故事了囉!嗯...」,忽然间,琼妮停顿了一下给看了一眼马车外头发生的骚动吵闹,原来是戴克里先拿着锯齿刀、正在疯狂劈砍着山洞里的那七八个人形大蛹来。 然后,山洞外头,则又响起了下大雨前会有的轰隆雷声,而有关黑雨的由来的故事,才正要开始说起而已。 第六章:令人懊悔的血肉美食 【第六章:令人懊悔的血肉美食】 「呵呵呵...哈哈哈...」,倏忽间,在回忆之中,逐渐感到恍惚的戴克里先是一阵大笑起来。 只见他卸下了原本缠在右手上的那些魔法布条后,他居然是左手使力扳直和乔回了、右手中食两指的脱落骨节,好再一次拿起了锯齿刀紧握在手,同时,两眼里的火红眼瞳像是着了火般的无比红艷,并随着一头橘黄色头发的飘扬四起,只见他刻意释放出来的一身斗气、猛然刮得是山洞内是一片飞沙走石的嘎嘎作响。 「流明阐火围!」,一刀向地、铺陈出来的一片青蓝火海是障眼手法,戴克里先的杀招,则是藏在青蓝火海之后的一招「曇火燎云」给旋身而出,而这一刀捲着青蓝火云的攻势,也成功震飞了、伊格鲁斯右手上做着格挡的那把魔法金钢斧— 但没想到、一招丢失了武器的伊格鲁斯,须臾间,居然又透过了空间魔法、凭空是抽出了一把同样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邪恶魔剑?漆黑死剑。 剑,是用地狱魔王?阿格拉的一根粗长獠牙给打造出来的;火,则是和黑雨一样是属于幽冥世界诅咒存在的催死焰,两者匯聚合一的漆黑死剑给用上了,也算是伊格鲁斯稍微认真起来、对于眼前之人?戴克里先他的实力上的一种肯定。 「鬼杀流...四连斩!」,右手持剑的伊格鲁斯、立下反应的一路剑法是大开大闔,劈、砍、提、斩,简单的四招剑法接续连贯,这就是伊格鲁斯...或说是帕克里?奥多斯,他所自创的鬼杀流战阵剑技,后来,也成为了雨之国大军阵中、不少人修练过的一套剑上绝学。 「唔啊...」,戴克里先是勉力接下了、直取自己要害的这四剑,虽然看似缓慢、实则不过就在眨眼一瞬的又急又快之剑,其实力竟然完全不逊于、当年他所认识的quot;那个人quot;之下。 只是,还是没能逼得他用上、已经是传说中的剑招?quot;神意六剑quot;呢!怀抱着多少有这么一点的遗憾,他退回了原先横亙在彼此之间的五六个大步上的距离后,戴克里先踩着quot;流明阐火围quot;给引起的馀火未尽,但踏地的脚根,却已经自觉是有些虚浮无力。 应该...只剩下使出最后一招的气力了吧!戴克里先自知是力不从心的落居下风了,但从来没有认输过的高昂战意,仍旧让他维持着全身浮现满、有着一条条青筋在身的狂战士姿态。 「最后一招了吧!你...叫做戴克里先...是吗?」,左手收回了刚被震飞的那把斧子后,伊格鲁斯右手狼爪一握的漆黑死剑上是一副黑焰滔天,活像七根鹿角交错形象的诡异魔剑,彷彿正吞吐着属于幽冥世界的骇人气息。 「哼!没有错呢!大将军!」,而戴克里先也坦白了自己的气力将尽。 于是,再来的各自踏出一步后,就是双方心知肚明已是最后一招的交锋,火雀三绕匝...是对上了鬼杀流?八连斩! 最后,锯齿刀,落得三刀四断的着地蒙尘;戴克里先,左右两边肩头各中一剑的伤势,则正从伤口透出了催死焰的黑色隐晦火光和不祥死气,人,则是在彼此交手给擦肩而过之后的单膝跪地。 「呵呵...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大将军的实力啊!我...只能认输了呢!」,背对着伊格鲁斯,戴克里先的两处嘴角、也分别流下了两行血红下来。 但...伊格鲁斯却是选择了沉默以对,而他已经流出了口水下来的一张长頷狼嘴,则正渴望着戴克里先为他献上的血与肉,而且是第一等美味可口的血与肉— 因为刚才完结的这一战,也已经证明了戴克里先、绝对是伊格鲁斯最近几个月以来,他所遇过的最强一个高手强者无误,也使得这份血与肉的绝顶美食,更加肯定是货真价实。 无论是血液的顺口滋润、骨髓的齿间留香,又或者是强韧肌肉的咀嚼口感...一想到这些有关quot;好吃食物quot;的记忆,伊格鲁斯已经开始又是飢肠轆轆了起来。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虽然...我已经记不得以前的我了,但是...」 「如果有人能像你这样...用心地记住过去的那个我...」 「或许,过去的那个我,也就算是继续和现在的我...一起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所以,请你...连同我所不知道的那个我的份...好好地在这种年头里活下去吧!」 但伊格鲁斯却克制住了吃人慾望给忍耐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地说着话,只怕看见对方鲜血直流的伤势,就会让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给濒临瓦解崩溃。 「哼!这样子吗?」,闷声一哼后,但戴克里先却别有心思地站起了身,气力跟着鲜血给流失了大半的他,忽然拳掌施展开来的一阵猛烈攻击,则是一五一十地落在了伊格鲁斯的后背上。 这套拳脚功夫是「金刚伏魔打」,也是当年帕克里?奥多斯教给戴克里先的近身肉搏技法—那是发源于大陆南方的水之国、不同于真神教信仰的一群异国僧侣的护法武功。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戴克里先那一连四拳三掌和踢上一脚的攻势,最后是终止在了、自己被伊格鲁斯回身的一个左手狼爪贯穿了身体的当下,只见鲜血混杂了大量内脏脏器给破体而出的惨状,其伤势之重,几乎是让戴克里先、就是当场随之断气身亡。 「对不起...大将军,到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说完了最后一句遗言后,戴克里先的新鲜尸体,则很快地成为了丢下漆黑死剑的伊格鲁斯、足以让他选择大快朵颐起来的一顿血肉美食。 于是,一地血泊中,地上那颗还黏着几根橘黄色头发的破裂头颅残骨,还有几根被吃掉半截的残缺骨骸,就是那个全身血肉、已经被啃食得一乾二净的戴克里先的全部,也是伊格鲁斯打他有记忆以来、他所吃掉的第576个人,就在这幕黑雨开始下了起来至今的十几年之间。 「噢呜—」,过了一会儿,山洞里,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含悲带怨的凄厉狼嚎。 只是,被自己吃掉的那个人,儘管觉得陌生,但他终究还是认识着过去的自己的熟人,是鬱闷和懊悔吗?伊格鲁斯也只能将这份若有似无的心情给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凄厉狼嚎来。 但...或许,这样的死亡,也许是戴克里先、他为无能为力去拯救对方的自己,所选择给了自己一个作为了结的结局也说不定。 第七章:人不如马 【第七章:人不如马】 山洞里,营火堆的火焰渐趋微弱的火光摇曳中,第一次看见像伊格鲁斯这样的食人鬼怪物、就在眼前吃起人来的血腥惊悚一幕,惊慌失措的思绪或者是目瞪口呆的表情,都不足以形容在马车上的木头囚笼中,那几个女性奴隶在大脑和心理之中、如何千回百转的反应— 胆子比较小的白发琼妮,直接看得是乾呕了起来,但最后只吐出了一些酸水和刚吃进去没多久的地瓜残块;而红发的霍米娜也看呆了,她开始想像起自己会被伊格鲁斯、用着同样方式给吃掉的恐怖场景,居然不禁吓得自己是胯下一湿、直接让自己的膀胱失守给尿失禁了。 再来扣掉还是不省人事、黑发的菲莉耶姿,唯一还算脑袋清楚的金发凯琳特,儘管还保持着静观其变的心思,但冷汗直流下的故作镇定,仍旧忍不住让自己的双腿是跟着颤抖起来。 「噢呜—」,然后,她们听见了伊格鲁斯给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凄厉狼嚎之中,带着是一些些让人心头一紧的悲痛,以及看见了伊格鲁斯...他突然把头一转地看向了、她们自己所在的这辆顶篷马车而来。 接着,伊格鲁斯转身一脚是踩碎了、已经是四分五裂的戴克里先头颅骸骨后,他右手拔起了插立在地上的那把漆黑死剑,剑锋一指,剑上的那股隐晦不明的黑色地狱业火?催死焰,火焰高张的正是翻腾不已,也看得是让几个女性奴隶的赫然一惊、伊格鲁斯是否将剑锋对上了自己? 只见当营火堆的火光又变得暗弱了下来一些时,伊格鲁斯才缓缓地开口说话了— 「那个人...你还要躲起来多久?」,原来如此,几个女性奴隶跟着伊格鲁斯的目光所及,也才发现自己所在的马车底下、居然窜出了一个男人是连滚带爬出来的狼狈之至。 那个男人是铁笠帮的帮眾吧!虽然没有戴着作为标识般的黑色铁笠,但看他一身上下是绑满了脏兮兮的魔法布条来看,十之八九应该是刚刚给吓破胆和临时躲进马车底下的漏网之鱼。 「食人鬼...不,是伊...伊格鲁斯大人,小的...请你饶命啊!」,他的脑袋直往地上是磕了好几个响头的低声下气中,只见伊格鲁斯的一对澄黄狼眼是微微一瞇,隐约带过了一丝轻蔑意味的嗤之以鼻。 然后,他的右手把漆黑死剑一挥,这把邪恶魔剑就给送进了空间魔法的收纳中;同时,他左手狼爪一伸是忙着擦去掉、沾满了长頷狼嘴和底下灰色顎鬚上的脏东西— 黏稠的血渍、肉渣残屑、软烂的粉红色内脏组织、骨头碎片...等等,以及看见一条粗大舌头给窜出了嘴巴来、而在舔舐着嘴边血水的意犹未尽之外,加上了嘴里无意间露出的一根根尖锐狼牙,也直让在场眾人看得是不禁全身发毛。 「算了,我刚刚吃够了,你应该感谢...你们那位老大的牺牲,这次...我就放过你、这个只会玩捉迷藏的懦夫也行!只要你...给我做到这三件事...」 「是、是...三件事就可以了吗?」 唯一仅存的铁笠帮帮眾抬起了头来,他忍耐着额头上给磕出的流血伤势是专心听着、伊格鲁斯对自己说了下去的几个口头交待— 「第一,山洞里外...这27个被当成奴隶抓起来关着的女人,你给我通通打开马车囚笼放了她们和帮她们解开手銬脚镣...」 「第二,做完第一件事,你就给我把钥匙留下来...」 「第三,就是给我滚!然后,你会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到我!」 于是,出乎意外地得到了一线生机后,这个铁笠帮帮眾是喜出望外、再向伊格鲁斯又磕了几个响头,便赶紧起身给找出了、原来就掛在其中一具同伴尸体上的一大串钥匙,跟着是在山洞里外的忙进忙出。 同时,伊格鲁斯也发现了、一个将死又未死的倒楣鬼—他,就是在今晚失去了一条左腿给人当成晚餐主食的可悲人夫,现在,则正是全身被火烧伤给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 八成是刚刚被捲入了、戴克里先的那一招quot;流明阐火围quot;的刀法之中,而又倒楣地被那片青蓝火海给吞噬掉了自己吧! 「救...救救我...」,但说着一口含糊不清的求救声中,他,终于也是等来了自己妻子在眼前的出现— 而这个倒楣鬼被火焰烧烂了的嘴皮子和嘴颊肌肉,也连同缝住嘴巴的粗铁线也不见踪影了吧!只见一口直接露出了牙齿的口腔样貌,也让人看得是不忍卒睹的又惊又怕。 只是,夫妻两个人,只有互相对上眼的短短几秒鐘而已,只见刚被释放的妻子,她显然认不出来这个可悲的男人、居然就是拚死冒险也想救出自己的丈夫,在瞥见了伊格鲁斯的食人鬼模样后,妻子便惊声大叫地给跑回了山洞外,就此再也没看见过她的身影回来。 因此,丈夫的希望等来的结果是失望,而失望之后是感觉到绝望吧!丈夫向山洞洞口勉力举起、像是想叫回妻子的右手还没放下,伊格鲁斯已经是一脚将他的脑袋一踩、立马踩成了一滩的血肉模糊,简直就像是一颗被砸烂在地的偌大西瓜一样。 「哼!我讨厌弱者...就是像你这样...就全是一些没路用的废物,活着...只是让人看了讨厌!」 「而遭遇不幸了,就只会跟别人要求帮忙...失望和绝望是吗?凭你这对空洞的眼神...就觉得自己值得看见到希望吗?」 出口数落或是讥讽之馀,伊格鲁斯杀死了那个倒楣鬼,不是在消灭对自己的威胁,也不是作为食物下手的宰杀,而只是...单纯的厌恶,抑或是难以抑止的愤怒? 而马车上的木头囚笼里,几个女性奴隶也看傻了眼—谁说quot;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quot;的?错,即使伊格鲁斯杀光了、这群把她们当成肉奴隶对待的铁笠帮帮眾,又还给了她们期盼多时的自由,但所谓对弱者的怜悯和同情,在这个傢伙身上...绝对连一点点、都是丝毫也看不见! 「这是钥匙...」,山洞外头,黑雨正在下个不停,即使如此,只见那个铁笠帮帮眾一忙完事,再把手上的钥匙串往山洞地上一放,却依旧毫不迟疑地往山洞外的黑雨雨幕、一溜烟地给衝了出去。 而伊格鲁斯也算是一个遵守诺言的重信之辈,他依约目送了那个铁笠帮帮眾的逃之夭夭,自己呢!则忙着搜刮一地尸体之上的钱财宝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下子装满了几个麻布小袋的金币和银币,对伊格鲁斯来说,这一趟,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有所收穫吧! 隔了一两个月,终于吃到了第576个人,又有几袋子的金币和银币入手,心满意足的伊格鲁斯,转头环顾了山洞里一眼,最后是对一件事物有了兴趣… 那是一匹马,是的,一匹马,一匹长着一对山羊角的白色壮马和有着小麦色的项上鬃毛,嘴巴内的牙齿像极了人类的和刚刚才把几根鸡骨头吃个乾净的食慾,如果不是魔族生物,那也该是变异过后的奇特生物了吧?而牠,也是山洞里的那辆顶篷马车的拖曳马匹,并且吸引了伊格鲁斯对牠的注意力。 然后,伊格鲁斯走过了马车上的木头囚笼外,稍微看了那几个女性奴隶几眼后,脚步一移,他则是站在了那匹马的旁边,一边摸了摸牠的项上鬃毛后,一边开始跟牠对话了起来— 是的,对话,食人鬼怪物和一匹会吃肉的羊角壮马的对话,即使那匹马...也不是真正地会说人话… 「听外面那两个守哨的人说...当然是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啦!你...好像不怕黑雨是吗?」 (嘿嘿!我厉害吧?) 这是满诡异的一个状况—伊格鲁斯对着那匹白马在自言自语,而那匹白马,则是用发出不同的嘶鸣声...或着摆动了牠的身体和马头来做回应的样子。 「我最近有缺一匹代步的座骑,你有想换一下工作吗?」 (可以,先说一下待遇...比如你能给我什么好吃的?) 然后,伊格鲁斯施展起了空间魔法、一连凭空掏出了几样可以作为餵马食料的东西来,并且也看见那匹白马、跟着就是把凑到嘴边的东西吃了起来。 「乾牧草?」 (基本伙食...还可以!) 「苹果?」 (好料的!我喜欢!) 「胡萝卜?」 (这是啥东西?当我是驴子吗?嗯...其实味道还不错!) 「苜蓿草?」 (没问题!我喜欢!) 「辣椒?」 (不够辣,这是哪一国的辣椒?淘汰!) 「手掌?」 (蛤?你在开我玩笑吗?你这肉能吃吗?) 忽然间,一旁的几个女性奴隶,对伊格鲁斯和羊角白马的quot;对话quot;,一时间是给看出了一阵哄堂大笑来— 那匹白马,居然咬了伊格鲁斯的右手狼爪一口,而伊格鲁斯惊讶之馀,左手狼爪往马头上是一个用力打了下去,但是,那匹白马也不甘示弱、马头一摆地回以用力一撞,居然也把伊格鲁斯撞得把头一扬和随之从狼嘴里喷出了口水来! 「哇靠!真是有性格的一匹马,我喜欢,虽然作为一匹马...但你啊!应该比路上会遇到的一般强盗和火之国的佔领军官兵,都还要来得强吧?」 (哼!这还用说吗?我是谁?我是...嗯,我是谁去了?) 「哈!还没有名字吗?那我就叫你...阿空,你觉得如何?」 (阿空?咦?这个名字...我好像好熟啊?可以,那以后...你就是我新老闆了?) 「嗯,伙食另议!试用期三个月,可以吗?」 (好吧!反正我的旧老闆...好像都被你搞死了,不换工作也不行了!) 然后,那匹白马抬起了右前脚的马蹄,像是彼此之间在握手后的一言为定、跟着是将马蹄碰上了伊格鲁斯的左手狼爪来,并且彼此还配合地一上一下给摇晃了几下,就像是人类之间的握手动作一般。 「......」,有点尷尬的无言以对中,这几个女性奴隶是看得一头雾水之馀,伊格鲁斯却开始解开了、那匹白马身上原先安配着的韁绳和軛条,就像是她们刚刚被解开了手銬脚镣一样的重获自由后,那匹白马是随后被伊格鲁斯牵着带走的另有所归。 「等一下!那我们呢?我是说...你...要怎么处置我们?」,看着伊格鲁斯就这样带着阿空的缓步离开,仍然坐在马车上的木头囚笼里的凯琳特,一脸不可置信于自己这几个女人们、竟然会被如此完全无视的略感讶异中,她,出声叫唤住了伊格鲁斯,并且试图和他进行着、一场攸关自己和其他女生伙伴们未来的对话来。 「处置你们?什么意思?」,伊格鲁斯停下了脚步和回头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一点不耐烦的难以理解。 「我们...我们几个...难道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嗯,我是说...你不杀了我们来吃?但也没有打算带我们几个一起走吗?」 「嗯,是啊!像你们这几个细皮嫩肉、长得好看的漂亮女人,一向并不合我的胃口,要是带了你们走、却又不好拿来吃,除了浪费要养你们的粮食之外,我想不到...你们对我有什么用途和意义?」 「......」 这就是...人不如马的感觉,是吗?原来,伊格鲁斯...还真的把自己和其他女生们给当成食物打量过了啊?凯琳特一时感到震惊之馀,心中也很快地跑过了一番盘算— 几个月前,她们四个女生,一路坐船远从北方千里之外的雪之国给飘洋过海而来,只因为了一个存在于这个雨之国故地上的期盼,而如今...她们能否更加接近和甚至能去实现这个期盼?相信伊格鲁斯的出现,绝对是她们受尽痛苦折磨之后的最后一个机会! 「那么,如果...我们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呢?」,凯琳特这样说,并且尝试去压抑住心里满满的紧张和恐惧,她用了一个问句、而开始了一场与伊格鲁斯的恶魔交易。 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这趟千里之行的尽头、会在何时何地给出现告终?凯琳特回头看了其他女生几眼,既疲累又是遍体鳞伤的她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一个交易?什么意思?」,好奇心的驱使下,伊格鲁斯是转过身来和发了问,并且用着微微把头一抬看着对方的睥睨神情中,他,等待着凯琳特给他的一个答案。 于是,山洞里,又开始了第二场的胜负之争,一场没有血腥和死亡的心机算计之争... 第八章:请让我们做为你的肉奴隶! 【第八章:请让我们做为你的肉奴隶!】 山洞里,第二回合的脑智交锋,先出手进攻的一方是凯琳特。 「我们是藤崎商会的人,就算是你...你,多少也听过藤崎商会吧?」,凯琳特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给说得坦白,惹得身边的其他几个女生伙伴们是面面相覷。 她不打算靠讨好示弱来打动伊格鲁斯、他那难以捉摸的心意,就像刚刚因为他的关係、她们才得以重获自由,但他却也同样是大脚一踩地给杀了、那个倒楣鬼的年轻人夫… 她们确实需要伊格鲁斯在这时候对自己伸出援手,但...所谓的quot;一叶知秋quot;吧!在他看似好恶不明、喜怒不定的忽晴忽雨个性之前,她很不确定要是自己开口求援的话,她们几个女生会不会是跟那个倒楣鬼、落得是一个样的下场? 所以,凯琳特心里不敢冒险,反而选择了用一场交易做开头,就看伊格鲁斯的好奇心是否愿意上鉤了! 「藤崎商会?嗯...我有听过,但那又如何?」,伊格鲁斯那双眼光犀利的澄黄狼眼一张一闭之间,已经是被刚刚的那一句话给打动了他的好奇心。 他所知道的藤崎商会,那可是遍佈全大陆各地的超大型跨国商会组织,不论是物资财力、事业规模,都可以在全大陆之间、算得上是排名前五名之内的超一流商会的存在。 只是,在他眼前的这四个女性奴隶...看起来却是很难跟那样的藤崎商会给掛勾上关係呢! 「我们...其实是藤崎商会现在的第三代当主?藤崎洋大人的养女,因为某个原因、我们需要从北方的雪之国坐船来到已经灭亡掉的雨之国这里...还有必须去找到一个人!」 「为了这个目的,藤崎洋先生还派了他亲生的三儿子?藤崎友实少爷...也就是我们名义上的三哥哥,作为这次南下远行的负责人,但谁知道...我们所乘坐的独角鲸号商船,却在沉船湾那里给发生了船难...然后,藤崎友实少爷,他,唉...」 「后来的下场...我们也不用多说了,从沦落到海岸哥布林部落、山林盗贼的手里,再到被刚刚让你一个给杀光光的这群人贩子抓去...基本上,我们这几个姊妹们、在过去的这几个月中,每一天都没被当成人给对待过,但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这是因为...我们有我们必须去找到的人和去完成的事,现在的话,只要...你愿意帮我们一把,我想...我可以代表藤崎商会答应你开出的所有条件,如何?」 凯琳特避重就轻地说完了、自己一行人为何会来到雨之国故地的目的,最后,她再撒出来的诱饵、就是藤崎商会可以提供给伊格鲁斯的交换条件,但这件事...她自己心里却根本是没有拿好一个准。 「喔?什么条件都行?比如呢?」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1万枚金币,如何?喜欢吗?你应该不会讨厌...多准备几个钱袋子来装满1万枚金币的简单劳动吧?」 1万枚金币,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全大陆上的几十个国家中,可还有几个小国、一整年的国库总收入,还依旧是凑不到1万枚金币的这个数字。 只是,这也是凯琳特故作镇定下的虚张声势,毕竟是这么大的一笔钱,即使是主掌着藤崎商会一切事务的藤崎家一员...但还只是一个养女的她,根本是无法为这个决定做承诺。 「哼!我...确实是不讨厌看到1万枚金币,但你一个养女能有这么大的决定权?藤崎商会是没人了吗?再说了,你们是藤崎家养女的事...根本也没有人或东西,可以为你们证明吧?」 「你...」 「就别浪费你们和我的时间了,你们也已经自由了吧!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必须去找到的人和去完成的事是什么?那么,有缘一见,就此别过!再会了!」 「等...等一下!」 凯琳特叫住了伊格鲁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是往回头给爬到了木头囚笼底边,而在几个木箱里东翻西找后,最终,她在另一个粗布袋子里,总算是找到了一封信和一个白色的木头盒子。 「嗯?怎么了吗?」,但看见凯琳特没打算放弃游说自己的样子,伊格鲁斯本着好奇心做着等待,一边也不忘摸了摸刚入手的这匹白色羊角壮马、牠长在颈上的那一丛小麦色鬃毛来。 「喏,信,这是藤崎洋大人亲手写的亲笔信,原本是打算要交给藤崎商会、在这个地方的分会所负责人的,虽然...字跡有点模糊了,但信件上头的用印和签名,还是很清楚的!」,手里多拿了些东西后,金发的凯琳特给跳下了马车,再用着一双光溜溜的脚ㄚ子给踩着脚步和走向了伊格鲁斯。 她,胆颤心惊地把信交给了伊格鲁斯,但这封信...海岸哥布林是看不懂文字,山林盗贼看过了是不相信,铁笠帮的人贩子们、还根本是不当成一回事,她,也毫无自信能靠这封信给说服伊格鲁斯。 但她没有放弃,眼神里绽放出的几分果敢和坚毅的光芒,有点吸引住了伊格鲁斯的眼光和让他注视起了她的表情来。 「好吧!就算你们真的是藤崎商会的人好了,你们也能做主意给我1万枚金币,但我不缺钱,我也讨厌为别人做事,所以,你们开出来的条件...还是留给其他有缘人吧!」 「蛤?你说什么?」 凯琳特有点慌乱了起来,但伊格鲁斯却没有像之前遭遇过的、对她既是嘲笑又是揶揄,而只是语气平淡地拒绝了她,还有把那封信交回到了凯琳特的手上。 「我说得不清楚吗?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是错觉吗?我好像有看过了好几次藤崎洋的亲笔信...总之,我觉得这封信应该也是真货!」,然后,伊格鲁斯给了凯琳特一个结论— 「不过...也就这样子吧!我不缺钱,也不想为别人做事,等外头的这场黑雨停了,你们也该想办法离开了!」,伊格鲁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是接着说了下去,「否则...等这里的营火堆一灭,这附近一带有一大群灰狼群,牠们说不定就会找过来这里和当成兽穴做休息...」。 凯琳特听了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分心看向了马车上的另外几个姊妹们—大家满是害怕和担忧的表情中,黑雨和灰狼群,哪一个都不是她们想遇到的麻烦事。 而营火堆里的火焰,也似乎更加的黯淡无光起来,就连本该是quot;劈哩啪啦quot;响着的木柴燃烧声响,也渐渐是微弱到了细不可闻的地步。 「好吧!那么,1万枚金币之外,我想再加上一个条件!」 「喔?什么条件?」 「帮你...解开有关黑雨的诅咒,如何?」 「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于是,面对着伊格鲁斯的疑问,像是试图做着最后一搏的凯琳特,却是开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条件—那就是...帮助伊格鲁斯解开有关黑雨的诅咒。 但这确实又吸引住了伊格鲁斯的注意力,他转身餵了一颗苹果给那匹叫quot;阿空quot;的白色羊角壮马后,他决定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听完凯琳特想跟他说的话。 然后,待在营火堆旁,自己一个人,就和刚杀光了这一群人贩子和大口吃起人来的伊格鲁斯坐在一起,凯琳特的内心是千百个不愿意—尤其四周还满佈着支离破碎的人体尸块和瀰漫着噁心的血腥味,三不五时就让自己一再出现反胃和冒冷汗的不适感。 「你听过拉敏?奎笈多—这个在大陆上是首屈一指的特级除咒师吗?」,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才是揭开了这一场与魔鬼交易的序幕。 ※※※※※※※ 山洞里,伊格鲁斯又找着了几根木柴丢了进去后,营火堆里的火焰,就像是恢復了生气般、重又是火光四照了起来。 「没听过...但却似乎又有些印象,所以呢?」 「拉敏?奎笈多—这个在大陆上是首屈一指的特级除咒师,据说连神明施加的封印、高阶恶魔和古老大怨灵给佈下的诅咒,他都能迎刃而解,只要...你肯给他够多的酬劳的话...」 「你们...就是为了找他,才会千里迢迢地从北方的雪之国过来的吧?为什么呢?」 「抱歉了,这是秘密!我们想和你达成的交易里,应该不包含坦白这件事!」 刻意避开了伊格鲁斯带着质疑的眼神,凯琳特拨了拨自己耳边的脏乱金发到了耳后的略作整理,避重就轻地想一句带过了这个话题。 「喔?这么有坚持啊!但...无妨!你继续说吧!」 「不过呢!几个月前...藤崎洋大人透过管道和他终于是连络上了,经过几次魔法梟的传声信往来,他们最后是达成了一笔交易,只要有办法找到他和把约定好的信物交给他,我们...就可以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了!啊!说溜嘴了...」 在这个刀剑魔法和火药武器给并驾齐驱的混乱时代里,除了找人快马加鞭的讯息传递以外,另一种叫做quot;魔法梟信使quot;的信差生意也很火热,也是人类和所谓的魔族生物的相互利用—人类利用魔法梟来做着信息往来,魔法梟则利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人类给予的东西作为交换。 但比起凯琳特的自爆秘密,伊格鲁斯似乎更在意想起了拉敏?奎笈多的这个名字—要是得动用到特级除咒师这样的厉害人物出马,她们这几个女生身上所中的诅咒秘密,恐怕不会输给自己和黑雨诅咒之间的错综复杂吧? 「呵,但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係?」 「什么关係?呵,这样说好了,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找到拉敏?奎笈多的话,我们可以出钱请他一起为你解开有关黑雨的诅咒—也许,你就能想起你真正的名字,还有找回过去的一切记忆了!」 「嗯...所以,只要带你们去到可以找到有魔法梟能送信的地方,这样子就好了吗?」 「这个...可以这样说吧?」 「嗯...」 然后,两个人,两番心思,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同样的一阵沉默无语。 「......因为某个原因、我们需要从北方的雪之国坐船来到已经灭亡掉的雨之国这里...还有必须去找到一个人!」 凯琳特,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伊格鲁斯的疑问,但回想起自己一行人的目的,虽然她们有着和拉敏?奎笈多可以完成交易的信物,但几个月过去了,听说时常行踪不定的他,又真的能只靠魔法梟信使给找上他? 「对不起...大将军,到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而伊格鲁斯,还沉浸在了刚刚和戴克里先交手时的五味杂陈中,尤其是他临死之前的那句遗言,更是深深地撼动了伊格鲁斯的心情思绪。 「如果有人能像你这样...用心地记住过去的那个我...」 「或许,过去的那个我,也就算是继续和现在的我...一起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所以,请你...连同我所不知道的那个我的份...好好地在这种年头里活下去吧!」 回想起了刚刚说过的这番言语,伊格鲁斯也确实明白了、他不曾忘却过想要记起自己以前的名字,还有找回过去的一切记忆的这个愿望—儘管已经尝试过了不少的办法和只是都落得徒劳无功。 而这就是所谓的quot;一拍即合quot;是吗?拉敏?奎笈多,一个在大陆上是首屈一指的特级除咒师,也是一个为彼此共同带来了希望的姓名,这样子,也足够为两方达成一个交易的共识了吧! 只是,然后呢?第三回合的脑智交锋,面对心思动摇了的伊格鲁斯,凯琳特,她又要如何一鼓作气地让他愿意对自己伸出援手呢? 「你...还在犹豫什么?有1万枚金币的酬劳可以拿和天上掉下来一个机会去实现你的夙愿...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犹豫?呵呵,很简单,就是你说的话很难证明真假!要是真的帮了你们...最后却是一场空,我啊!伊格鲁斯...可是从来不做可能会血本无归的亏本事!」 「这样子啊...」 凯琳特没想到吧!伊格鲁斯长得像一副狼人族勇猛战士的大老粗样子,但实际上、却全然像是一个市侩商人才有着的小心翼翼。 挨坐在营火堆前的一块石头上,看着熊熊燃烧当中的耀眼火焰,凯琳特叹了一口长气地做着反覆思虑,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决定把刚刚也拿在手中的白色木头盒子交给了伊格鲁斯。 那是一个用白色木头材质做成的圆形音乐盒,看得出来是做工精细的高贵奢侈品之外,上头还有着几个缺了空的小孔里,原本应该还要镶着几颗漂亮的宝石才对。 而接过了音乐盒,伊格鲁斯紧接着露出了、一脸是有点摸不着头绪的不明就里模样。 「这是什么?」 「算是...给你的抵押品吧!它是用大陆北方才有的白色珍珠木做成的七彩宝石音乐盒!只可惜...上头的那七颗七彩宝石给那群哥布林摘了下来!不过,这是出自我们雪之国当代工艺名匠—华格纳大师的得意之作,就算给一国的大贵族们当成贵重贺礼...也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呢?我对这个不能拿来吃的东西...应该要感到有兴趣吗?」 「呵,它当然不能拿来吃,但即使没有了七彩宝石,它少说也值个100枚金币!要是真的被你吃掉了...你不觉得可惜吗?哈哈!」 话说着说,打开了盖子的音乐盒给凯琳特帮忙上了发条后是动了起来,只见一首清脆悦耳的曲子旋律一响,则是流传在遥远北方的雪之国、一首属于呼啸海岸这个偏僻海边之处的摇篮曲... 「睡吧睡!海岸的波浪不曾远!」 「睡吧睡!海的那一端是大浪先生的家园!」 「睡吧睡!祈祷爸爸的大船装满了鱼虾蟹贝的心愿!」 「睡吧睡!大雪覆盖了呼啸海岸的从近到远!」 不知怎么,虽然曲子才听过了一遍,伊格鲁斯却居然能够立马跟着、这首摇篮曲给哼唱了起来,并且哼唱到激动处、居然还从他左边的那一颗澄黄狼眼里给流下了一行眼泪来。 「伊格鲁斯...是我啊!想起我了吗?这是我和你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啊!你...还记得吗?」,忽然间,他在恍惚中给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年轻女孩的清甜嗓音,像是叫唤着他一般、并且用着模糊不清的脸庞和他一起哼唱起了这一首摇篮曲来。 而那个恍惚间给一闪而过的记忆太过真实,以至于在用左手狼爪给一沾到眼泪时,在眼泪沾手的温热之中,伊格鲁斯还感受到一股令他熟悉不已的心慌意乱。 「果然,听从了quot;妈妈quot;的交待是对的!」,凯琳特故弄玄虚地这样说,「quot;妈妈quot;说了,如果真的遇到你...这个音乐盒啊!她相信可以让你决定帮忙我们一把!」 「是吗?那么,你说的quot;妈妈quot;是谁?」,等乐音一停和闔上了音乐盒,伊格鲁斯便心急地问向了凯琳特。 「她叫瓦法妮丝,藤崎洋大人的妻子,也是我们四个姊妹的养母,但我相信...那并不是她认识你的时候的名字!」,凯琳特如实以对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也认为瓦法妮丝和伊格鲁斯是互相认识的,并且有所觉悟般、放手把这个音乐盒交给了伊格鲁斯。 「如果这样子...还不能让你相信我们的话...」,凯琳特把话头一停,跟着转头过去看了看几眼、马车上的那三个跟着自己一起受尽苦难的姊妹们,「我最后的提议是...请让我们做为你的肉奴隶!」。 于是,不等伊格鲁斯的反应过来,凯琳特已经是站了起来,用两手抓住了身上那件像破抹布般的连身衣裙两角、再跟着两脚膝盖微微一弯地向着伊格鲁斯点头行礼示意,脸上还飘过了一片带着羞耻的红晕。 「呃...你说什么?」,但伊格鲁斯的回应,却只是愕然一惊之下的一个问句。 第九章:奴隶纹 【第九章:奴隶纹】 山洞里,现下是被一阵沉默无语的尷尬气氛给笼罩着。 「我刚说了...我最后的提议是...请让我们做为你的肉奴隶!」,忍耐住自己心里满溢出来的羞耻心和自尊心给一起破灭了的屈辱,凯琳特再次开口向伊格鲁斯提出了这个提议。 而肉奴隶是什么?凯琳特不愿意多再回想、自己亲身体会过的一番非人遭遇,但这也是她最后能打出来的一手底牌了! 然后,伊格鲁斯伸出了右手狼爪的一根指爪抠了抠、自己下顎上长着的灰白狼鬚,就像是他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时的习惯动作。 他很快地对着凯琳特的心思做着盘算,但一下子心里却是没有一个准。 「嗯,是啊!像你们这几个细皮嫩肉、长得好看的漂亮女人,虽然不对我quot;吃东西quot;的胃口...但对于一般男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生尤物没错...」 「那么,以你的眼光...你觉得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大概可以值上多少钱呢?」 「嗯...起码一个人有值个60枚金币吧!要是在人贩子办得正式的拍卖会上,你们如果有好好被人用心梳妆打扮一番的话...我想,一个人至少可以有个不下于100枚金币的价码吧?」 伊格鲁斯并不陌生于人贩子的人肉生意,毕竟沉浸在黑雨之下的这一片雨之国故地,可以说是百业荒废到了一个极点的萧条冷清,取而代之的走私贸易、人口买卖一类的地下黑市经济是猖獗得很,但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一门赚钱生意,更可以说是支撑起不少人生计的一条维生命脉。 「所以...可以说我们值上了、至少有个240枚到400枚之间的金币,对吗?对你来说,收到这样的高价抵押品...应该可以确保你啊!最后不会是空手而归了吧?伊格鲁斯先生...对吗?」,凯琳特这时候的一个问句,听起来...或许更像是一个肯定句吧! 虽然不是一枚枚亮闪闪的金币摆在眼前,但说到240枚到400枚之间的金币价值...这可是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大城市里,都足以买下一大栋豪华的庭园宅邸了,就算伊格鲁斯再不缺钱,也很难讨厌这样唾手可得的高价抵押品吧?是吧? 但凯琳特把手上最后一把底牌翻开的结果,还是得看伊格鲁斯怎么作想的买不买单? 「嗯,你...或者是说你们的决心我知道了,好吧!一言为定,我可以带你们走,但这个音乐盒我要了!至于你们四个嘛?肉奴隶...我没养过,但当成quot;备用粮食quot;给带在身边...你们可以接受吗?」。 「当然...不能接受!」,故作生气的苦笑之馀,凯琳特在心里暗自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眼前的伊格鲁斯,最后还是被她给拿下了,「肉奴隶...可不是该被你当成肉拿来吃的那种奴隶的quot;备用粮食quot;,这位伊格鲁斯先生...相信这应该是我们几个姊妹、最基本该有的人权保障,我们...可以达成共识吗?」。 「呵,开玩笑的,我还算知道肉奴隶是什么意思!」,伊格鲁斯少见地出现了、人类会有的幽默感,没料到、却是深深地让凯琳特一度是心惊肉跳的暗然一惊。 只是,这一场交易并未尘埃落定,要是没有白纸黑字的约束作证的话,凯琳特也心里有数、伊格鲁斯会始终对这个交易是多少有些个不踏实,这对彼此之间的关係、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只差一纸约定了?」,凯琳特撂下决心不打糊涂仗,马车上的菲莉耶姿、还在发烧不退和陷入昏迷当中呢!她们没有时间再磨蹭下去,只寄望眼前的伊格鲁斯、真的能赶快为自己助上一臂之力。 但是,比起了用白纸黑字的约束作证,伊格鲁斯却提出了、另一个更加有力的约定和证明— 「你们...听过quot;奴隶纹quot;吗?」,奴隶纹,讲个长一点的语法是奴隶从属约束魔法,在这个刀剑魔法和火药武器给并驾齐驱的混乱时代里,其实也并不罕见,甚至还普遍施用于地下黑市的人口买卖之中。 但是,一如剑法、刀法、拳掌体术等等的武术云云,相互间总有个流派各异,伊格鲁斯对于自己施展种下奴隶纹的手法,他也坦白说出了、大抵是出自于血神禁术咒式一派之流… 伊格鲁斯对凯琳特说起、有关于血神禁术咒式一派的奴隶纹的由来琐事,那都是后话了!只见凯琳特接受了伊格鲁斯的要求,她跟着回头招手示意要马车上、另外三个姊妹们一起下来马车和靠过来自己身边—而不省人事的菲莉耶姿,则是倚靠着琼妮和霍米娜的左右搀扶、才勉强用着摇摇摆摆的脚步下了马车和走了过来。 而伊格鲁斯也站了起来,披着一件黑色罩袍的高大魁梧身形下,拉下了帽遮的他,毫不掩饰地展现着他那一身蓝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还长了三对山羊角和尖耳利齿、狼頷长嘴的吓人形象,只见一双金黄猫眼般的眼瞳是不怒自威,更别说两手巨大而锐利的狼爪、上头还沾染着新鲜血渍的令人望而生畏。 「咕嚕...」,儘管凯琳特已经下定了决心,但面对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吃人怪物在前,她还是不由得紧张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后,一时间和另外三个姊妹是面面相覷、只有低下头给等待着伊格鲁斯的发号施令。 「嗯...接着,你们把自己的胸部露出来吧!」,伊格鲁斯的这个命令,对于有着成为肉奴隶的自觉的她们、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只见四个女人是七手八脚地脱下了、身上只仅一件给穿着的黄棕色破烂连身衣裙后,直接了当的一丝不掛之下,她们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前和耻丘之下的那个私密处。 而赤裸裸展现出来的四个成熟女人躯体,无不正值接近30岁数的成熟丰美—凹凸有致的丰乳翘臀和一身属于大陆北方女人惯有的白皙肌肤,就算没有了正常男人对美女肉体的肉慾色念,但还是让伊格鲁斯给看得是发愣了一下。 「呃...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露出那个胸部就好...算了,这样子也可以!」,受制于黑雨诅咒的影响,没有了正常男人对美女肉体的肉慾色念,伊格鲁斯很快地恢復了理智和继续完成种下奴隶纹的魔法仪式。 双膝跪下,双手揹在身后,大口呼吸给挺起的一对乳房,那是不失坚挺的浑圆饱满,而在那一对足以魅惑任何男人的雪白双峰之间、两边锁骨连线的中间处,在那里袒露出的一片白皙肌肤中,就正是伊格鲁斯想要种下奴隶纹的地方。 很自然地、第一个尝试接受伊格鲁斯种下奴隶纹的女人是凯琳特,「唔唔...嗯啊...」,在她发出像是呻吟声的忍耐中,伊格鲁斯的右手狼爪一伸,一根指爪是刻意控制了力道地在上头刻划起了、一个圆形线条带过的圆圈后,随之是唸唸有词地在圆圈内、再补完了一个属于血神?布路德信仰的图腾印记— 血神教,脱胎衍生自全大陆诸国的主流宗教—真神教的多神信仰,但却又只遵奉于其中的第二级神祇—血神?布路德的奇特教派,流传至今约有一两百年之久。 由于还保持着活人献祭的血腥礼俗,信徒们又往往在暗地里做着秘密集会,久而久之的诸多传闻下,就让真神教教会宣佈了、血神教信仰是属于异端邪说的邪恶渊藪。 只是,这并没有影响到、血神禁术咒式一派的奴隶纹的世俗评价;几个月前,在杀光了拦路打劫自己的一群信奉血神教的强盗们之后,伊格鲁斯在搜刮他们老巢时,他在一本古老藏书上,也意外找到了、他们一派给种下奴隶纹的这个魔法仪式。 于是,在得手了这个新魔法之后,伊格鲁斯便一直想要亲自做个施展的跃跃欲试。 而完成魔法仪式的基础,就是建立在刻划在人身之上的这一个图腾印记,一个渗血发红的奴隶纹图案,也让凯琳特是吃痛得嘴唇颤抖起来和流下了满头冷汗。 「谨遵血神?布路德之圣名,我,伊格鲁斯,供以眼前之人的血与肉做奉献,请求施加彼者对己忠诚以对的义务和约束,直至死亡以鲜血相伴到来的终焉之刻...」 「我...我...」 「彼者为谁?意欲为何?」 「凯琳特...雪之国的凯琳特?藤崎,谨以此名献上给血神?布路德...还有...也愿意以此名起誓,愿就此身作为伊格鲁斯的...肉奴隶...永不后悔!」 「若有违此誓言,彼者又当如何?」 「我...雪之国的凯琳特?藤崎,若有违此誓言,愿...愿当受尽血神一切降罚而死,灵魂则永堕无间地狱...」 「那么,此誓成约,彼者便受我一血,在此之后,愿血神?布路德永为见证!」 照着事先的简单排练,再来的一问一答之中,凯琳特战战兢兢地陪着伊格鲁斯、演完了一齣戏般的行礼如仪,并且在最后的承血缔约一刻,她两眼直视着一滴鲜血给滴落到了、自己胸口前的那个奴隶纹图案上— 那滴鲜血,来自于伊格鲁斯右手狼爪上的一处浅淡伤口,刚被他自己用左手狼爪的一根指爪给划开的当下,他把右手狼爪是紧紧一握,只见一滴鲜血、便顺着拳眼往下一个滴落... 「啊啊啊!啊啊...」,然后,在凯琳特疯狂地大叫和哀号声中,山洞里,上演了令人心惊动魄的一幕景象— 当一滴血落下,血跡飞快地乾涸消失掉的瞬间,那个渗血发红的奴隶纹图案,随即呼应般的一阵红光大作,也让凯琳特是发狂地用双手、想拼命撕抓下那个折磨自己的奴隶纹时,居然凭空出现了银灰色的火焰—这种火焰,有别于黑色地狱业火般的催死焰,就忽然从凯琳特的嘴巴和两个眼窝中给窜了出来,并且还向上烧出了一条条的炽烈火柱来… 然后,银灰色的火焰,甚至还包覆住了凯琳特的整个身体,还跟着她往后一倒地躺在了地上和做着挣扎蠕动,直到她完全一动也不动为止,银灰色的火焰才慢慢地消退了,但她...却又是一副毫发无伤的完好模样。 quot;这是怎么一回事呢?quot;,霍米娜也好,琼妮也罢,还是已经睁开双眼在张望的菲莉耶姿也是,不待三个人的疑问得到一个解答,伊格鲁斯便又是一脸饶富趣味地看了过来... 「忘了说...奴隶纹一旦种下,你们要是有违反誓约者,最后会全身出血和心脏、血管爆裂身亡!哈哈!」,伊格鲁斯诡异地笑了一笑,「接着...该换谁呢?我...可爱的肉奴隶们?」。 伊格鲁斯,在受制于黑雨诅咒的影响下,没有了正常男人对美女肉体的色念肉慾,但取而代之的深沉慾望...则是对于品味人类的苦痛,以及引以为食的血与肉的美妙滋味! 这就是伊格鲁斯,人称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和quot;黑衣死神quot;的他,所无法克制住自己为之沉迷当中的那一面... 第十章:是的,主人! 【第十章:是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山洞里,忽然听见伊格鲁斯自己一个说起话来— 「你们几个...躺了差不多了吧!如果没死,也是时候该起来了!」 「嗯...顺便把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吧!如果...穿起来...那也叫衣服的话!」 然后,伊格鲁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之前戴克里先的尸体残骸给散落一地的景象,并且拿出一块蓝色长布给收拢起了、那颗破裂的头颅残骨跟几根被自己啃掉了大半后的半截骨骼。 那已经是现在的戴克里先的全部了,但没人知道伊格鲁斯是用着什么心情和表情给做着这件事的。 另一边的几步距离外,红发的霍米娜先从地上坐起了身,她摇了摇隔壁还躺着的金发的凯琳特之后,白发的琼妮也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三个人不分大眼和小眼的给互相看了好几眼,眼里满是说不出话来的惊魂未定。 而最后一个醒来的是黑发的菲莉耶姿,她坐着用右手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简直就像刚从睡了一晚的早晨给睡饱起来之外,还双手和嘴巴同时一张地伸了个大懒腰。 「哈啊...刚刚...那是一场梦吗?」,菲莉耶姿说话了,看起来还算是精神奕奕,不像不久之前、还是高烧不退之下的不省人事和病懨懨。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场梦吗?但四个女人一见着伊格鲁斯,他那一身蓝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还长了三对山羊角和尖耳利齿、狼頷长嘴的吓人形象时,四个女人,忍不住先后是打了一个冷颤和感觉到了疑惑和恐惧。 「伊格鲁斯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凯琳特一边套上了、那件脏兮兮的黄棕色连身衣裙后,一边小心翼翼地对伊格鲁斯发问着。 「没什么,就是你们通过了...奴隶纹的试炼了!」 「还有...你们真的不简单,之前...我找人试了三次,结果,一共死了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是活了下来的!」 凯琳特听了是一整个背脊发凉地睁大了眼,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地假装镇静,并且假装着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和彷彿脏抹布一块的那件衣服来,刻意避开了伊格鲁斯、他的那一双金黄猫眼般的兇恶眼瞳是不怒自威。 而伊格鲁斯收拾好了戴克里先的骨骸后,蓝布包袱一打包,也看见了穿回衣服的四个女人,她们是唯唯诺诺地在他眼前给站成了一排来。 「现在,我才相信你们跟我说的话了!但你们一定很疑惑吧?刚刚的银灰色火焰是什么?呵,那就是血神?布路德的神格力量在做展现!就像你们看过...那股在我漆黑死剑上给烧起来的黑色催死焰一样!」,然后,伊格鲁斯也看出了她们的疑惑和试着做出解释来。 「只是,催死焰是死神之力、所赋予的罪恶诅咒被我给运用成了剑技,而银灰色火焰嘛!则会把一个人的全身血液...不停燃烧沸腾至乾枯而死!但你们却没有落到这样...可见有一件事是正确的!」 「你们身上所中的诅咒保住了你们一命,那股追根溯源到底的诅咒力量来源,绝对不在于血神?布路德的神格力量之下,因此,你们说到了和拉敏?奎笈多的事,我算是相信了十之八九!」 原来如此,胸口前的奴隶纹和银灰色火焰试炼,就像是quot;真金不怕火炼quot;这句话的道理一样啊!凯琳特有点意外地抬头看了看伊格鲁斯,方才感觉他比想像中、更加的聪明和谨慎。 而在真神教的多神信仰中,血神?布路德,虽然不在第一级神祇的十三主神之列中,但和死神一样、都是第二级神祇中的知名代表者,所拥有的神格力量也自然是不言可喻,也间接衬托出了、凯琳特她们所隐藏住自己所中诅咒的一切起源,又该是何等令人感到敬畏的存在! 「而且...幸运的,你们也勉强承受和适应了我血液的力量!如何?感觉到了吧?能够暂时性大幅提升身体机能外,也不会感觉到口渴或飢饿,先前身上的病患和伤势,也会跟着减轻很多...」,然后,伊格鲁斯严肃以对地看了她们一眼,「不过...那都只是暂时性的效果,一旦血液的力量一消退,就又什么都变回正常了!明白了吗?」。 伊格鲁斯的这番话,这是提醒她们不要仗恃他血液的神奇力量吗?又或者是暗示着...她们将来会对他血液的力量的依赖是越来越深? 凯琳特脑筋一转的当下,看了看自己胸口前的奴隶纹,确实也感觉到自己双手握拳时的力气是饱满充足,全然不像今天才吃了一颗地瓜果腹的虚弱没力,也不再感觉到了飢肠轆轆。 「但...还真是神奇的力量呢!」,黑发的菲莉耶姿一脸兴奋地说,同时是一笑灿然。 然后,菲莉耶姿对脚边躺着的一具铁笠帮帮眾的尸体,一连给踢了好几脚和吐了一口口水,用着一脸笑意给发洩着自己的怒气,「主父神啊!至高无上的谢乌迪斯,感谢你的神灵不曾放弃过我们!」。 融入在了满脸笑意的怒气里,但见菲莉耶姿又是双手合十地闭眼祷告起来,在大陆北方的雪之国中,除了当地传统信仰的真龙教给遵奉的苍白龙神之外,谢乌迪斯,大概就是收穫信徒最多的一位神祇了吧? 「呵!」,只见伊格鲁斯听了、却是嗤之以鼻地轻笑了一声,深感对方还真是个天真无知的女人啊!毕竟救了她们的、可不是她口中祈祷的那位天神?谢乌迪斯,而是自己这一个传说中的恐怖食人鬼。 不过,看着一身衣衫襤褸、连鞋子也没有的几个女人,现在,终于可以放松地笑了出来的景象,伊格鲁斯倒也没有扫兴地去批评她们的信仰,只是趁空给重新让阿空系上了韁绳和掛上軛条,并且默默地拉着阿空给拖着马车走出了山洞外。 「啊...原来,这就是淋到黑雨时的真正感觉啊!」,或许受惠于伊格鲁斯血液的力量所庇护,一走出了山洞外,刚刚还在讲着《黑雨行笔》那本书上、有关于黑雨的故事的琼妮,则是两手一伸和仰着脸,一派若无其事地沉浸在了、由一丝丝黑雨雨水所串起来的漆黑雨幕中。 而停下了马车,阿空有所同感地抬头给嘶鸣了几声后,只见伊格鲁斯是找了棵大树下的乾净土地,为了安葬戴克里先的一包骨骸给挖起了坟穴来。 那几个女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起跟着躲进了同棵大树树荫下给做着陪伴,直到看见一座坟土未乾的新坟前给立起了、一个上短下长的木头十字架做着墓碑后,伊格鲁斯接着把一顶铁笠给掛上了十字架顶端,并且对着坟墓说起了话来。 「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自己以前长什么样子?又交了怎样的朋友?」 「像戴克里先就是一个有趣的人,英雄过、堕落过,有着连死都不怕的勇气,却又放任自己成为一个像食人鬼一般会吃人的极恶罪徒...」 「我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又怎么会对我这般念念不忘...就像这一场黑雨在这个地方下得太久了,久到让我对这黑雨中的一切...都已经搞不清楚的眼里...只看得见一片模糊不清...」 然后,他把戴克里先遗留下来的军籍牌给掛到了脖子上—那是一块用普通白铁给打造成的长方形名牌作为坠子的项鍊,牌子上头刻着的内容是quot;143723-3,戴克里先,944quot;的一列数字和文字。 而凯琳特也问起了什么是军籍牌?只见伊格鲁斯简要地说明了、牌子上的文字和数字内容,用途是方便让人辨识死去的军人是谁之后,大树底下、黑雨之中,伊格鲁斯和几个女人们,又是陷入了一阵沉默无声。 戴克里先,也许并没有完全堕落成为一个黑暗之人吧!否则,记录着过往作为一国杰出武将的军籍牌,就不会成为他随身还带着的那一抹光明未衰。 此时此刻,站在戴克里先的坟墓前,或许,没有更好的形容了—孤单和寂寞,那是凯琳特从伊格鲁斯身上感受到的感觉,一种本该不属于吃人怪物的感觉。 「好了,该出发了!」,时近午夜,埋葬掉了戴克里先后,看见黑雨雨势也转小不少,伊格鲁斯的高声一喝,也意味着他们该是时候给离开停河谷泥沼这里了! 只是,凯琳特又想起了一件事,而让伊格鲁斯为之又停下了脚步。 「既然我们都已经同意了这个约定,也都已经让你种下了奴隶纹做制约,那么,我们又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还是叫你...伊格鲁斯先生吧?」,突然之间,凯琳特这样子问了伊格鲁斯。 「喔!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你们的意见呢?」,对伊格鲁斯来说,就像是问他为什么头上有长着六根山羊角一样,同样是一个没有理由让他多做思考的问题。 「大人,就像叫藤崎洋大人一样,大人是一种表示身份尊贵的敬称!」,对于自己的问题,金发的凯琳特,也是第一个想出答案的人来。 「老爷呢?老爷听起来不但尊贵,却还又有点亲暱的感觉?」,红发的霍米娜,对于自己想出来的答案是颇为满意。 「大爷啦!叫大爷啦!菲莉耶姿是这样子觉得喔!」,这是黑发的菲莉耶姿的意见,在大陆北方的雪之国里,quot;大爷quot;一词,可说是颇有佔地一方的英雄豪杰气慨。 「叫主子如何?」,白发的琼妮这样子提议,「没有压迫感的对上称呼,不知道伊格鲁斯先生...你觉得呢?」。 然后,四个女人同时看向了伊格鲁斯,「.......」,一下子之间,伊格鲁斯也被几个女人给瞧得是微微愣了一下。 但伊格鲁斯一向没有选择困难症的问题,过了几秒鐘吧!他也很快地做出了决定— 「就叫主人吧!简洁有力的称呼,别人听了,也能一语明瞭我们的关係,至少...可以省去多做解释的工夫!」,伊格鲁斯的说法,标准的回到了一条直线的思考逻辑上。 quot;但是,这也是想保持上下之间有一些距离的称呼呢!quot;,凯琳特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也表示出了伊格鲁斯对于目前彼此关係的一个界定,彼此只是照着约定走的一场角色扮演游戏。 quot;拯救了自己的英雄,不应该是对自己这样子的冷淡啊!quot;,凯琳特低下了头,眉头是微微一皱的落寞神情。 「是的,主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在凯琳特的带头呼喊下,四个又再次成为了肉奴隶的女人们、第一次弯腰低头向伊格鲁斯给表示了服从之意。 黑雨,食人鬼,美女肉奴隶们,也从此开始有了密不可分的关係来... 第十一章:起程 【第十一章:起程】 离开了停河谷泥沼后,凌晨一点多的雨夜里,马车正在一条崎嶇山道里奔驰而行。 马车上,脚上多了双布鞋子穿着的几个女人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也一起分享着一个水袋里的乾净饮水,以及火力全开地嗑完了一小袋子的军粮丸。 水袋,是永不枯竭的羊皮水袋,一种给冒险者做着长途旅程必备的魔法道具,也是要价不斐的少见之物;而军粮丸,从大陆东方的樱之国给流传过来的军需品,对于伊格鲁斯来说,这已经是他手上、最适合让这几个女人可以吃下肚子里的东西了! 「什么是军粮丸啊?算是最早出现在大陆东方的樱之国、一种可以充作临时军粮的应急食物...」,对于大姊?霍米娜一时好奇的问题,琼妮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起来,「比较常见的做法是把蕎麦粉、豆粉、山药碎块和盐梅乾混在一起给搅拌均匀和捏成了丸子形状,等晒乾之后,就可以算是军粮丸了!」。 「好讨厌,琼妮又在卖弄书包了!」,菲莉耶姿开玩笑地揶揄道,却让琼妮不开心地瞪起了眼珠子来。 「好了,菲莉耶姿,不可以这样,快道歉!」,身为大姊的霍米娜是适时出来的主持正义。 「有的吃、有的喝,大家又都有了力气呢!谢谢你,主人,不过...要是能找地方让人家尿尿的话,我会更感激你呢!」,然后,凯琳特是膀胱一紧、一泡尿意是突然让她只得向伊格鲁斯给开口求救。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们几个女人,都是被迫直接在马车上做着解决,然后和自己的屎尿是共枕共眠的难堪可怜。 只是,她们遇到了伊格鲁斯,当他为她们找到了合脚的布鞋子可以穿时,她们也才放下心来接受了伊格鲁斯、他作为自己主人的存在。 毕竟,连她们没鞋子可穿的小事都注意到了,比起那些外表是人模人样的山林盗贼或铁笠帮的人贩子,即使浑身发臭和刚才又大开杀戒的伊格鲁斯,这个有着狼人族战士兇恶外貌的食人鬼,或许才更接近她们所谓对quot;人quot;的定义吧! 「吃多,喝多,屎尿也多!」,作为她们的主人,儘管嘴上是这样子抱怨,但在前头驾着马车的伊格鲁斯,还是找地方停下了马车,并且让几个女人们下了马车去宣洩屎尿便意。 而阿空,则趁空吃掉了一条蛇,一条倒楣透顶的三环蛇—才刚爬过牠的眼前,阿空就是马蹄一踩、马嘴一咬,这条黑黄白三色相间连环的剧毒毒蛇,拖着1公尺多的蛇身,就这样给分段被吃进了阿空的肚子里。 还好,这几个女人们没有看见这一幕,否则可能又要尖叫了吧!等她们从路边的大岩石之后一出来,就只看见伊格鲁斯站在阿空旁边、连忙是一阵掌声鼓励的莫名其妙。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伊格鲁斯回头一看、几个女人们在马车上是睡成了一片。 而伊格鲁斯则一边继续驾着马车前进、一边回想着刚刚在起程前的一番讨论— 「等一下会往东走,我们要去别林田山,那里距离这里有120多公里,快的话,两天之内可以到那里的山脚下...那里有个地方可以歇脚休息和给你们找到魔法梟送信!」 「为什么?主人,要是往南走的话,这里是黑山郡城...中间路程还不到一半!」 起程前,对于伊格鲁斯的决定,琼妮是把找到的一张地图给一个摊开,指了指几个地点和路线之间的关係后,开始向伊格鲁斯据理力争。 只是,就又像是问他为什么眼瞳是黄澄色的一样,同样是一个没有理由让他多做思考的问题。 「我们这个叫雨之国故地的地方,现在,全部人口只剩下10万人出头,其中的4万多人,就住在这个黑山郡城...这么重要的一个城镇,当然,什么都有之外,火之国的佔领大军也不会少...我知道的是那里就有2万多人大军吶!」 「然后,看看我和看看你们...这样子去黑山郡城的话,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伊格鲁斯选择用问题回答了问题,只见琼妮思考了一番后,跟着把地图收了起来。 「回主人的话...一进到城里,你会被火之国的佔领大军围杀,我们会被抓...确实呢!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给进到城里去!」 于是,结论一定下来后,也才有了后头、她们在马车上给睡成一片的现在。 「阿空,怎么了?」,但平静祥和的时光没能维持多久、拉着马车奔驰的阿空,忽然间的一个马蹄步伐放慢,也让伊格鲁斯立下有了不祥的预感来。 「阿空,你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不知道,这里太安静了!而且...又有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血腥味...嗯?你是狗吗?你的嗅觉...居然比我还灵敏啊!虽然不清楚,但仔细一闻...确实有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但感觉不是人血!老闆,你能闻出血腥味从哪传来的方位吗?) 「这不容易,尤其现在还正在下着黑雨...」 (说的也是!) 「小心一点吧!有发现什么...立即就给我停下来!」 透过阿空摆动马头和发出不同的嘶鸣声做沟通,伊格鲁斯向前弯身拍了拍马背做安抚,并且从空间魔法的quot;次元仓库quot;中、又掏了颗桃子给吃货一隻的阿空解解馋做奖励。 其实在黑雨之下,到处可见的荒山野岭往往是差不多的景象—了无生气的一片荒堙漫草,或是只剩下断垣残壁的残败废墟,差别的是有无出现那人形轮廓的黑色大蛹,有的话,一个一个在里头孕育出了所谓的quot;怪物quot;的牺人,或是进一步变异过后的食人鬼,都是一个个生命的悲剧和恶梦。 就像是在刚刚的那处山洞外,也有发现来不及逃走给黑雨吞没掉的女生奴隶们、所不幸新化成的3个黑色人形大蛹,结果,也被伊格鲁斯几个狼爪挥舞下给一一做了个了结。 只是,马车走了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而正在靠近别林田山的西边一大片山林中,还有个令伊格鲁斯不得不在意的可怕存在— 他,可以说是这座山的山主,另外一隻恶名昭彰的菁英食人鬼,变异原形是山里的大猿或黑熊之类的吧!他就主宰着别林田山西边这一带的广大山林,名字好像叫克里维多。 几年前,碰巧路过此地的伊格鲁斯,也曾经和他有过激烈一战,虽然伊格鲁斯还是打赢了,但到底还是没能杀了、这个胆敢对他出手的克里维多,也让伊格鲁斯对这个克里维多有了相当深的印象。 只是,保持着走走停停的警戒之中,再又过了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后,马车也开始进入到了这一大片荒僻山林的中间地带,也走在了更加崎嶇难行的山道和茂密阴森的树林荫罩之下。 而下了几个小时有的黑雨雨势,也逐渐停歇了下来,伊格鲁斯抬头可见朦胧云层中、恰巧露出一角的洁白月色,但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安,以致无心多看上几眼、难得一见的皓月景色。 只是,他的担心终究得到了坐实—又过了一会儿,阿空慢慢地停下了牠的马蹄步伐,等马车一个停下后,在一块不算开阔的林间平地上,有一棵可以清楚看见的半倒大树之下,他们终于是找到了、那阵远在二三十公里外,就能依稀可闻的血腥气味来源。 「是…克里维多!?」,他是这座山的山主,另外一隻恶名昭彰的菁英食人鬼,伊格鲁斯直接联想到的一个名字,现在,则是成为一具死状悽惨的尸体之外,搁在半倒大树下的他,更被吃到了只剩下一部份的残骸而已。 离开马车给那具菁英食人鬼的尸体做了检视后,伊格鲁斯也发现了、四周围还有相当清楚的打斗痕跡和到处可见的新鲜血渍,这里明显是刚刚才打过了一场恶战的战场,而且有人不但打倒了这个难缠的克里维多,最后,还甚至是吃了他… 只是,那个对象会是谁?他是否还在这里附近一带给躲藏着?抱持着许多问题的伊格鲁斯,一边走回了马车,一边则是思索着下一步的后续作为。 第十二章:大敌当前 【第十二章:大敌当前】 山林中,一块不算开阔的林间平地上,此时此刻,只有一辆孤伶伶的马车停下在了其中。 黑雨渐停,开云见月的夜色下,空气里,则瀰漫着湿润的泥土味、落叶烂草的腐臭味,以及一股混在其中的深刻血腥味。 而观察着略带泥泞的草地上、满是了沓杂四散的脚步印跡和斑斑血渍,一时半刻间,伊格鲁斯倒也理不清、那个能够杀死和吃掉了克里维多的兇手,他又是藏身在了何处? 大敌当前,只能确定对方是个能可完全隐匿自身气息的一号高手强者,伊格鲁斯和阿空对望了一眼后,在阿空紧张地扬了扬、牠自己那条略带小麦色的马尾巴时,伊格鲁斯也从空间魔法的quot;次元仓库quot;中、再次取出了那把魔法金钢斧来和握在了右手狼爪里。 「囌囌囌...」,草丛里,骤然的一阵风吹草动的声响未停,全神警戒的伊格鲁斯、随即反射性的给了一个飞斧出手,正是带着一股气流乘风而去的旋风斧。 「鏘鐺!」,但就在这个飞斧脱手的空档,一个比起伊格鲁斯是略显短小许多的厚实身影,却用纵身飞旋的姿态给逼近过来,只听见一声金属兵器交接的碰撞声后,对方手持左右两把黑钢大刀的一个突袭,却被伊格鲁斯右手狼爪中的漆黑死剑给反手一剑挡了下来。 「呵,原来是你啊!quot;臭狼獾quot;!」,伊格鲁斯看了对方一眼后,随即左边狼脚一抬的猛力一踹,对方便跟着腹肚挨了一脚和往后飞出了几公尺外,硬生生地给撞在了一棵大树树干上。 只是,当伊格鲁斯分心地眼神一飘和用左手收回了斧子后,对方却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快的身法速度和反应,要不是刚刚早有准备的右手一个出剑格挡,伊格鲁斯也觉得自己恐怕也要是凶多吉少的下场了!就像是已经横死在眼前的克里维多一样! 「怎么了?伊格鲁斯先生...喔,不,我是说主人...现在是什么情形?」,对方刚刚挨了一脚给往后飞出和撞断了一棵大树树干的巨大声响,很难不惊醒马车上的几个女人们—而第一个出声发问的、则是刚刚给小睡了一会儿之后的凯琳特。 「有危险,对方...不是一般人,或者应该说是不是人!」,伊格鲁斯没打算刻意隐瞒情况,四处张望地保持警戒中,他也缓缓走回了马车旁边和说着话。 「那他是谁?」 「他是谁?我都管他叫quot;臭狼獾quot;!不过...一般人都是叫他quot;聒噪的黑雨行者quot;和quot;流氓鬼quot;!」 「quot;聒噪的黑雨行者quot;和quot;流氓鬼quot;?他很强吗?」 「说到强...只能说他一点儿都不弱,在我知道的十几个菁英食人鬼之中,他很有可能是实力和我最为接近的那一个!」 这个被伊格鲁斯叫做quot;臭狼獾quot;的菁英食人鬼,有个名字又叫做是帕克里?尤贺,他曾经和伊格鲁斯交手过好几次,虽然最后都是他落败逃走的结果,但他却也从来没有一次、曾经是让伊格鲁斯感觉到赢得轻松过,其实力绝对远在刚被伊格鲁斯打败了的戴克里先的数倍之上。 「定础、围、方圆、结!」,暂时给搁下了两手中的兵器,只见伊格鲁斯是双手狼爪、一连变换了几个手印中的念念有词后,马车所在附近数公尺内的一圈草地上,突然是冒出了几些绿光光点的映照,而当这阵绿色光芒从明亮转为暗淡后,只见阿空是发出了几声嘶鸣声的有所反应。 「主人?刚刚这个是...」,这次说话的女人、换成是了有着黑色短发的菲莉耶姿,说话的语气中,也隐约感受到了一丝不确定的焦虑和不安。 「没事的,这是四柱结界法阵,一种常见的防御用结界术,可以用来保护你们!」,看见了结界术的大功告成后,伊格鲁斯重新又是一个双手武器上手的备战态势,「小心一点,你们是,阿空也是,对手...可是一隻不好惹的quot;臭狼獾quot;!」。 是啊!他可是杀了和吃掉了、原本控制这座山的山主?克里维多呢!儘管先前和他的几度交手是不曾败下来过,但也着实令伊格鲁斯吃过了不少苦头。 「蹦!蹦蹦!」,乍然的讶异中,抬头可见几道烟火在夜空中给炸了开来的突兀景象,就连伊格鲁斯一时也给分了心,剎那间,跟着又是杀机四起地紧迫盯人— 利用烟火的引人分心,这也是quot;声东击西quot;战法的一个运用吧! 然后,泛着光亮的月色下,十几道身影给同时一跃鹊起的战法,正是影分身术中的一种战斗应用,只见一个个是一身灰褐色罩袍和戴金耳环、穿金鼻环,右眼瞎了戴眼罩的短小精悍身影,对方的外形,果然就像是一隻隻铁灰色的狼獾一样,也难怪会被伊格鲁斯称作是了quot;臭狼獾quot;无误。 「呼啊...好傢伙!」,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场景,莫如就是在说伊格鲁斯对上了帕克里?尤贺吧!只见在伊格鲁斯大喊一声的霸气豪爽中,冰霰斧、地动斧和旋风斧的一连三招连环应对,也瞬间是几近完全消灭了、尤贺的一票影分身术影像,只剩下了一前一后的两个尤贺、两面夹攻着右手持剑应战的伊格鲁斯。 接下来,「啊—」的一声长喊中,只见伊格鲁斯和挥舞双刀砍中他背后的尤贺,却是同时一溜烟地给凭空消失,错愕间,仅剩一个的尤贺、本能似地踏步转身和回头将双刀合併一架后,两脚一沉,也跟着身体受力给往下一陷了有十几公分的备感吃力。 影分身术对上了影分身术,回以顏色的一记漆黑死剑的奋力砍下,略胜一筹的伊格鲁斯、又是再右边狼脚一抬的猛力一踢,硬是把尤贺再次给往后踢飞了有几公尺远。 然后,尤贺仍然顽强地用左右双刀给支撑起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身体晃动中,伊格鲁斯也多少看出了箇中端倪来— 他受伤了,虽然自己出力使劲给踢中了他两脚,但从尤贺身上和嘴边溢出的大量新鲜血渍来看,虽然刚刚打倒了克里维多,但这个不断喘着气的尤贺,肯定也是quot;伤敌一千,自伤八百quot;的自讨苦吃。 「......」,虽然食人鬼可以靠着吞吃掉对方、藉此来获取新的能力和增强实力,但考量到需要付出的代价,杀死另一个菁英食人鬼的负担和收获,从来就不是一个合理的盘算,这也让沉默思考中的伊格鲁斯、不由得更加谨慎小心于眼前的尤贺身上。 他为什么要杀了克里维多和吃了他?现在的他,可否有一举杀掉他的机会?犹豫再三的伊格鲁斯,等着左手收回了斧子后,他便改换成了专心地两手握剑姿态,并在一个身影消失的瞬间,他已经先发制人地出手一轮猛攻着对方! 一出手,那便是不久前、曾经用来打败过戴克里先的剑招—鬼杀流战阵剑技的八连斩,只见尤贺也不甘示弱地回以、左右双刀的一轮攻守交替。 马车上,凯琳特这几个女人、每一个人都是看得目不转睛于这一场拼斗,儘管只是一般人,但也不难可以看得出伊格鲁斯和尤贺、两者都是顶尖高手强者之间的生死拚搏。 「哇!」,在霍米娜叫了一声中,两者又是双刀一剑的近身交接— 之后,胜败之间,就化作了一阵飞溅出来的血花点点,也结束于伊格鲁斯左手狼爪握拳的一记上勾拳、完全正中了尤贺的那张狼獾大嘴的下顎上,赫然一举击飞了带着满身伤痕累累的对手,后来,伊格鲁斯是看着他、跟着重重落地给摔在了几公尺外的草地上。 「哦啊!」,试图爬起身的尤贺大叫了一声后、马上是一口鲜血喷出,先前已经是有伤在身的他,果然这一战是打得力不从心的大势已去。 但他,再一口吐出了卡住嘴里的几颗断牙后,却又是再次站起了身子和拿起了双刀,一点儿都没打算认输的强悍气势,也让伊格鲁斯不由得嘴角一扬的给了他一声讚叹之意。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臭狼獾,你确实是很强呢!」 「呵呵,这么巴结我...是你打算投降认输了吗?沉默的黑雨行者和黑衣死神...咳咳!」 「呵,臭狼獾,这个笑话不错,我会记得你说的这个...最后一个笑话的...」 「是吗?这一刻...终于来了吗?你终于想认真杀掉我了啊?」 对话中,尤贺两眼一斜地多看了几眼、那辆停在一旁距离几公尺外的马车和马车上的几个女人们—从马车外围还有着结界术保护的情况来看,心思一个忖度后,尤贺是嘴角一斜地另有打算。 「那么,你就儘管出手吧!伊格鲁斯!」,回过神来的尤贺,顺手将两把黑钢大刀一个摩擦交会过后,也是景象骤然变异下的一手重招将出— 左边大刀、是刀身泛起了一团紫色毒雾笼罩;右边大刀,则是红黄相间的张狂火焰交缠着刀身之上,那是他几手绝招之一的quot;毒火双斩quot;吧!也是好几次让伊格鲁斯感到棘手过的麻烦招式。 「呵,这是当然...邪斩式—腥红血月!」,驀然间,四周围的气压显然为之丕变,伊格鲁斯的身体逐渐向上飘浮了有一二十公尺之高后,离地浮空的他,右手把漆黑死剑扬空一举,更是引动四周围景色的骇然丕变— 接着,黑雨再次下了起来,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的血雾,像是被招来困住了乌云中的那一轮腥红血月一样;于是,传说中,红月、血雾、黑雨三者同现的末世景象里,就像是簇拥着几乎被黑色催死焰给吞没掉的伊格鲁斯—这副场景,不仅是叙述着食人鬼之王的一页传说再临,更犹如是地狱魔王?阿格拉打破了和天界诸神的誓约、重新想要君临地上人间般的震撼天地。 同时,地面上,感受到这样的毁灭气势,就连那匹白色怪马的阿空,也不得淡定地疯狂嘶鸣了起来;另一边,即使原先打算拼上绝招一战的尤贺,也难得显露出了胆怯和恐惧,这一招落下时带来的死亡...不,邪斩式—腥红血月的这一招,其实...根本就是死亡的本身了吧! 只是,战场上,总是有着瞬息万变的变数,尤其是邪斩式—腥红血月、这一招的缺点,就是明显不过得要耗时聚劲的长久时间! 于是,不等自己坐以待毙,尤贺果断地使出了「毒火凤」的一招双刀合流并击—一瞬间,他宛若乘着一隻交併了毒气、火焰而成的雾气飞鸟之中,竟然一击就像利刀切块冷豆腐的乾净俐落,使得结界术是一个不支给轰然破碎的崩溃掉了。 「那是什么?」、「主人!救命啊!」,马车上也传来了几个女人们的高声尖叫和求救声,只见持着双刀并进的尤贺穿过了结界术的范围,已经是逼近到了马车一旁的五六公尺之外! 「嗤!女人就是麻烦!」,危急之间,伊格鲁斯呿了一声后,这个聚劲不到一半的毁灭招式,还是只能草草地赶着一招劈下,顿时,也引动一道强风捲动了黑雨、硬是给震开了来势汹汹的尤贺之际,地面上,距离刚刚猛然摇晃了好几下的马车一旁、也赫然留下了一道深有数公尺的一道天割痕跡,并且还从地陷中散发出了、几些带着寒意的黑色催死焰的馀烬未灭。 后来,伊格鲁斯缓缓地两脚着地给回到了地面上,但已经找不着尤贺那傢伙的身影了。 其实,等尤贺真的攻上了马车,只要再多等待那一两秒后再出招,伊格鲁斯真的有机会是一招可以了结掉尤贺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呢?这原因,伊格鲁斯在回到地面上的那一刻,也曾经问过了自己一遍。 「好...好可怕喔!主人!」,马车上,胆子小的琼妮是哭了出来,连着两行眼泪和一把鼻涕的大哭模样,却不禁让伊格鲁斯嘴角失守地笑出了一声。 「真的很恐怖说,主人,你还笑!」,这次换成了菲莉耶姿给吸着鼻子和嘟嘴回了一声不满。 「好啦!好啦!大家没事就好...」,霍米娜这样说,但其实她...刚刚也被吓得漏出了一点尿出来。 「主人,那傢伙...跑掉了呢!没关係吗?」,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安稳下来心情的凯琳特,伸手指往了尤贺逃走的方向,并露出了一脸的担忧神色。 「没关係,只要你们没事就好!」,送回了漆黑死剑后,伊格鲁斯下意识地回答道,却看见了几个女人们、纷纷投以过来的眼光里,却是满怀温柔之意地令他感到了浑身的不自在。 其实,他也忘了自己和这隻臭狼獾是怎样结上仇的?只是,每一次当他从自己手中给逃过一劫的当下,自己却也总是松了一口气的目送他逃之夭夭。 这又是为什么呢?伊格鲁斯自己也想不出来答案,只是和几个女人们间聊了一下做安抚后,又是让她们坐上了马车和由他继续驾着马车、同样往着别林田山的方向给扬长而去。 片刻后,红月不再、血雾散去、黑雨停息,一群灰狼跟着出现和一齐撕啃着克里维多给所剩不多的尸体残骸,恍若就是将这位昔日的一山之主、回归自然地给送往永眠之地的一场肃然丧礼一般。 然后,大地又重归了一片平静祥和当中,彷彿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第十三章:不再沉默的黑雨行者 【第十三章:不再沉默的黑雨行者】 马车在蜿蜒崎嶇的山林小路间给奔驰了一天有馀,以及走走停停的略作休息了几次后,终于在隔了两天不到的阴雨午后,一出了蓊鬱阴森的大片山林之外,伊格鲁斯驾着、阿空拉着的那辆马车,也终于来到了别林田山的山脚下,以及看到了由十几栋简陋房舍给形成了的一个小聚落。 这个小聚落在地图上、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一处打叉标示而已,不但外围只围起了一层单薄的木头栅栏作为分隔里外,甚至在进出这个小聚落唯一的大门处,也只是用两根木头柱子上给掛了煤油吊灯作个标志,别说一道像样的栅门了,在门边连摆上几个看守的门卫都没有。 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聚落,更能凸显出了、在这个黑雨连绵不止的诅咒之地,能有上这么一处歇脚休整的地方是多么难得可贵。 「到了,就是这里!」,伊格鲁斯回头向马车上的几个女人们说道,一边熟门熟练地驾着马车继续走了一段距离,才停在一处用了数块大石头压着草棚棚顶的简陋马厩之外。 「殷森,你跟艾德林在瞎忙些什么?」,停下了马车,伊格鲁斯瞧着说话的对象、是一个鬚发苍白的老头子,而他,正指挥着一个有着红头发的年轻男人,正在马厩顶上做着修理工作。 而艾德林,就是那一个年轻男人的名字,也是这个叫殷森的老头子的儿子。 此时,刚才的一场黑雨已经下到了个尽头,彷彿趁着这几个小时的雨缝空档,这一对父子也抓紧时间忙呼着、赶着修理马厩棚顶漏水的工作。 「喔?是大将军啊!算一算时间...也刚好碰上吃晚饭的时候呢!」,转回头给打了个招呼的殷森,看起来和伊格鲁斯是彼此熟稔的熟人关係,「谁叫这个烂马厩又在漏水了啊!对了,大将军,今年你来得有点晚了一两天,我家那口子的艾特希,可是老早就准备好了、你爱吃的一桌子大餐呢!快走吧!」。 然后,说话的殷森愣了一下,他指着阿空这匹马给若有所思... 「这匹马是...」 「阿空,刚从一群被我灭了的铁笠帮帮眾那边给得来的马,名字就叫做quot;阿空quot;!」 「阿空啊?大将军还记得吗?十几年前,你之前的最后一匹战马,也是匹白马呢!名字好像也叫做阿空!真像啊!看起来...就只差了多长了这一对山羊角...哎呀!」 但殷森这个老头子说错了,有关和现在这匹羊角白马的差别、牠还是隻会啃咬他的手掌的食肉动物呢!只见被阿空意外咬了一口之后,殷森是急忙缩回了、想要摸摸阿空那个长了山羊角的马头的那隻倒楣手掌来。 而走下了马车,伊格鲁斯交待了照顾好阿空的事情后,也跟殷森说起了、他想要趁势换一辆 新马车的事。 原本的这辆马车、只是个多加了顶盖来遮雨的木头囚笼而已,就这样子关着几个女人在上头给走在路上的感觉并不算好看,甚至多上了不少会引人侧目的可能性。 对此,殷森则推荐了一辆新到手的四轮厢型马车,属于不久前、一个被火之国派往南部地方当官的新县长一家子,只是上任途中、在这个别林田山附近的山林被强盗们拦路打劫,马车上带着的钱财没了,一家四口人也都没了命,而这一辆载满死人一家子的出事马车,后来,也就成了殷森低价买进的新鲜赃货! 「殷森,这辆马车...我买你2枚银币如何?」 「大将军!一口价...3枚银币!」 「什么一口价?赃货...又是出事的事故车,你好意思开这个价啊!如何?2枚银币...顶多我再加个10枚铜币!」 「大将军,你真是砍价砍得够狠的啊!难道我整理车子和帮忙处理尸体不用成本啊?没得商量了!至少2枚银币外...还要再多给50个铜币!这是我几乎没赚头的底价了啦!」 「嗯......行!成交!」 只见两个男人...一个狼人和一个老头子、玩起了一下下的讨价还价游戏后,彼此拳头碰拳头的一言为定过,殷森则叫来了两个像是自己手下的年轻男人,并且开口嘱咐起了换新马车的事情。 在这个黑雨笼罩下的混乱之地,不同钱币之间兑换的匯率,倒是出乎意外的平稳—正常来说,1枚金币相当于10枚银币,1枚银币又能换上个100枚铜币左右,而刚刚让两者玩起杀价游戏的那辆四轮厢型马车,一辆全新刚出货的新车,在雨之国现在的最大城镇的黑山郡城里,可是一辆值个2枚金币的奇货可居。 「你们通通下来吧!马车上...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带着吧!其他的...等一下会有人帮忙搬到新马车上做安置!」,只是,当伊格鲁斯回头向别人叫喊着说话时,殷森才仔细看见了马车上的木头囚笼里、竟然也坐了四个年轻女人在里头的样子。 「大将军,她们是...」,难得一见伊格鲁斯身边会带着活人呢!殷森忍不住地好奇问。 「她们喔!从这边来叫的话,分别是霍米娜、凯琳特、菲莉耶姿和琼妮...如何?我新养的肉奴隶,可以拿来当quot;备用粮食quot;的那种肉奴隶!讚吧!」,下了马车,自动排列成一列的几个女人们,一边听着伊格鲁斯的介绍和一边纷纷给了他一个翻白眼的反应。 「主人,都说了这个笑话不好笑了!」,然后,金发的凯琳特没好气的出声说话,「殷森老爷子吗?我们是伊格鲁斯主人的肉奴隶没错,不过...我得替我们自己澄清一次、我们不是可以吃的那一种肉奴隶喔!」。 「是啊!但说到吃...人家的肚子饿了!」,白发的琼妮演戏细胞全醒来地摆出了、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并且肚子还很配合地在这时候叫了起来。 「说到吃...我可是个专家呢!殷森老先生,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呢?」,黑发的菲莉耶姿一个双手合十后,也露出了万分期待的模样。 「那么,马车上的东西,就麻烦两位帅哥了囉!对了,马厩上面的是艾德林吗?你也要小心工作喔!」,红发的霍米娜、对着待在马厩顶上修理东西的艾德林挥了挥手,只见个性木訥内向的他,一时分心是给自己一个木槌子敲在了手指上,也让他跟着痛得从马厩棚顶上滚了下来给摔在了泥地上。 「笨蛋!真是丢脸!」,看见自己儿子出了洋相的糗态和伤势,一时傻眼的殷森是无奈之馀,也不忘想要过去关心一下,便指着路让伊格鲁斯和四个女人们自己走了过去。 「主人,等一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才走远了几步,只见嘴馋了的琼妮、鍥而不捨地是缠着伊格鲁斯给追着问。 「嗯...这是秘密!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伊格鲁斯把头一扬的斜眼神情中给回答道,也引来了身边四个女人同时哀声一叹的深表无奈。 quot;什么时候开始...沉默的黑雨行者,也不再只会沉默了呢?quot;,确认艾德林没什么大碍后,殷森从后头看着伊格鲁斯和四个年轻女人之间的有说有笑,不由得心里有了这么样的一阵感叹。 第十四章:虫虫大餐 【第十四章:虫虫大餐】 走了几分鐘不到的路程,伊格鲁斯领着四个女人们给来到了、一家像是旅店和餐馆并营的一间偌大的白色石砖大屋之前,而大门口两边的木头柱子上,也都各自悬着一盏煤油吊灯的照明。 走上了只有少少几阶的石头阶梯后,张眼可见店门外一旁的灰白石墙上,则或贴或钉的满佈着大小数十张有的公告文件之类的纸张。 而其中,在上个月10月才给贴上的一张悬赏告示,更是大大地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 「...此一魔物习惯身穿黑色连帽罩袍,但袍子底下是一身蓝色狼毛、白色鬃毛、灰色顎鬚,还长了三对山羊角和尖耳利齿、狼頷长嘴、金黄猫眼般的眼瞳、巨大而锐利的狼爪...」,看了看悬赏告示上的画像跟琼妮唸着的文字叙述,四个女人们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伊格鲁斯来。 「哇赛!你们看!10万枚金币的悬赏奖金吔!最后这里是...黑山郡城总督府发,哇!不得了,火之国那边...可是连这里的总督府,都对主人你开了个大悬赏吔!」,霍米娜的惊声一呼中,却也对提出10万枚金币悬赏一事感到不可置信—毕竟,这已经是足以买下一座小城镇的一大笔钱,就算是这里高高在上的总督府,也不见得真的能掏出这一笔悬赏奖金来吧? 「嗯,这张画像把我画得太丑了!我的脸上才没有这几个疤!而且...才10万枚金币!是在污辱我吗?」,但是,伊格鲁斯好像搞错了重点生气,狼爪一伸,就把这张悬赏告示给撕了下来和再撕个稀巴烂后,才悻悻然地走进了店门里。 而店门上掛着的木头招牌上,则是写着了「食尸走甲虫部屋」的几个大字。 ※※※※※※ 「呦—大将军,你来了啊!这几位是...没关係,已经帮你们留了张大桌子,大将军你要的东西,我早就都准备得好好的,只要稍微热一下就好...林克,过来一下给带个位子啊!」,一进店门,伊格鲁斯便受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的热情招待,而她就是艾特希,也就是刚刚那位殷森老爷子的多年发妻。 把大家引到了一张大桌子边坐了下来后,那个叫林克的年轻男人,也算殷勤地帮忙倒了几杯乾净的水给送上桌,一点也没对他们几个身上的浓厚异味和破烂衣装给感到一丝鄙意。 但相对于林克,伊格鲁斯则感受到了、来自于其他桌子的客人们的一双双眼神,所投注过来的不怀好意。 接着,在等待艾特希上菜的时候,几个女人们又找着伊格鲁斯间聊起来,而第一个说到的对象,便是刚刚的那位殷森老爷子。 「你们说殷森啊?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是我以前当大将军时的亲信手下,好像还是个身经百战过的陆军上校,在我后来出事的停河谷泥沼之变的时候,他说他本来想还和我一起战死在那里的,只是...我好像又交待他一个任务要活下来去做!」 「后来,雨之国灭亡、他也离开了军队,他和艾特希夫妻俩给带着孩子,就在这里落地生根和开了这家店;至于和他再见面,也是在几年前、我回来看看停河谷泥沼完的回程路上的事了...」 原来,伊格鲁斯每年都会回来停河谷泥沼这里看看,一样就在和出事时间同样的秋天时节的11月,也儘管对当年之事已经不復记忆,但偶尔顺路来看望一下、殷森夫妇的这对老朋友,何尝也不是他的另一个理由吧? 然而,脸色一变的凯琳特,也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于其他桌子的客人们的一双双眼神,所投注过来的异样眼光。 「不用看了,其他9张桌子给坐了53个客人,全部都是盗贼、走私客、人贩子,或是冒险者...」,吃着林克刚端上来做招待的辣椒炒肉末的小菜,伊格鲁斯也注意到了凯琳特的表情变化。 「我是个悬赏身价有10万枚金币的极恶魔物,在身边又带着像是奴隶打扮模样的四个年轻漂亮女人们...想要英雄救美也好,还是把握赚进大把金钱和名声的机会也罢,对于...我啊!他们不想看着我也难啊!」,停下了筷子,伊格鲁斯刻意把嗓子放大声量地继续说了下去— 「只可惜...这个地方是个禁武之地啊!」,伊格鲁斯有意的大声嚷嚷,更像是一句出声提醒,只见其他桌子的客人们听了、也故作镇定地纷纷别过了头去和继续着吃吃喝喝。 原来,在这个小聚落里,最大的规矩便是禁止一切的以武相向—在刚刚店门边的灰白石墙上,就有贴了一张明天有人要遭到公开处刑的告示,上头说的便是一位叫范特西的赏金猎人,硬是在这里不顾规矩地杀了、一个也被火之国总督府通缉在案的在逃要犯后,而被殷森下令手下捉住和关进了地下牢房里给等死。 只是,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仍旧不忘多瞅上他们几眼的别有深意。 「主人,那个黑色短头发的双刀武士不好惹,我以前当医女的时候、有去医过他的伤势,他叫凯克多莱,好像是第一级的冒险者公会?quot;不死鸟联盟quot;里的一个高阶干部,曾经赢得过在雪之国办的quot;千胜武祭quot;的准优胜,本身是实力在全白银级冒险者里前几名的一流高手...」,收回了环视四周的眼神后,凯琳特小声地说出了她的观察结论。 「主人,还有呢!看到那个下巴留着长鬍子的糟老头没有!」,霍米娜刻意压低音量地说着,「那个老不修的色老头,以前在雪之国的小酒馆里给搭訕过我呢!虽然挨了我一巴掌,但据说他叫理裴尔,也是第一级的冒险者公会?quot;银辉之翼quot;中的白银级冒险者,外号好像是...quot;千手锁链quot;?」。 在整个大陆上,据说白银级冒险者也不过150多人而已,但在这种荒僻山野的小聚落里,伊格鲁斯就一次见到了2位...这显然就不是什么凑巧的机率问题而已。 「上菜囉!大将军!」,但伊格鲁斯一伙人的思绪,很快地被艾特希的吆喝声给打断了—儘管有着林克的帮忙,但是两个人,还是不免手忙脚乱地才把一桌子的菜色放了个整齐就位。 只见面对这一桌子摆满整齐的丰盛菜色,相较于伊格鲁斯、几乎快从狼頷长嘴里给流出口水来的食慾大开,但其他四个女人们、却是一脸疑惑不解的面面相覷起来。 「我忘了说吗?殷森家的这个店,就叫做quot;食尸走甲虫部屋quot;,这里的招牌菜色,自然就是远近驰名的quot;虫虫大餐quot;囉!」,看着伊格鲁斯闪烁在一双黄澄眼瞳里的兴高采烈,其他四个女人们、却是一同不以为然地看着虫虫大餐和面露难色— 「这是烤虫肉咸派,1份要2铜币!」 「这1份炸虫脚,香香脆脆的,只要1铜币,够便宜吧?」 「这1份炒虫肉拌杂菜煮吃看看,2铜币而已,但是...绝对好吃!」 「来!喝一口,每个人2铜币1碗的燉虫肉汤,这可是艾特希的拿手菜喔!」 「来了,好吃,烤虫肉麵饼1份是1铜币,这里叫了10份,你们可别客气啊!」 「这些个虫杂碎酱吐司1份要1铜币...」 「还有...这个碗里是醃渍酸甜虫卵...」 「啊—你们有喝过搾虫汁甜酒和虫血苦茶吗?要试看看吗?」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quot;某个人的蜜糖,其实是另一个人的毒药!quot;,看着伊格鲁斯吃得满嘴的炸虫脚是嘎嘎作响,嘴边又是流满了混着虫肉的汤汁,他吃得很香的这样一顿虫虫大餐,却是考验着其他四个女人们的大脑理智和肠胃功能来… 凯琳特被吃进的一口醃渍酸甜虫卵给激出了眼泪来,霍米娜则是因为吃了燉虫肉汤和因此叫起了妈妈,菲莉耶姿喝了一口虫血苦茶给连着胃酸也反胃喷了出来,琼妮则只吃了一口炸虫脚后给跟着瘫在了椅子上。 「大将军,你这样子...还叫做是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吗?简直快和尤贺—那隻quot;聒噪的黑雨行者quot;没两样了!」,这时候,赶过来救场的人是殷森,「...下次再请你帮我跟她们推销菜色好了!不过...这次就放过这几个年轻姑娘们的肠胃一次吧?」。 看着殷森及时出来救场的场景,又看了看其他四个女人们的反应,伊格鲁斯先是失望、理解不能,最后,才是恍然大悟和表示了理解。 「大将军,慢慢来吧!这个世道不容易啊!尤其在黑雨之下的荒郊野外...比起猎杀少得可以又有危险性的野生动物,这类食尸甲虫是相对取得容易的食材,你也是希望她们能够儘快适应这种东西的味道吧?」,殷森伸着左手拍了拍、伊格鲁斯的右边肩头后,便又找来了林克和吩咐他换上一些食物来— 林克跟着是端上了1篮子小圆麵包和1盆酸树莓,其他四个女人们、每个人也分到了1杯山羊奶、1碗豆子猪肉汤和各自1份的炸鸡腿和炸鸡丁,最后,还叫了1条烤湖鱼上桌。 看着她们吃得津津有味地大吃大喝,伊格鲁斯则是有些落寞地吃完了桌上的那份虫虫大餐。 「别难过,大将军,我请你喝一杯蛋奶酒!」 「蛋奶酒?这是要庆祝什么吗?」 比起四个女人们相对文雅吃相的慢条斯理,狼吞虎嚥地很快吃完一顿虫虫大餐的伊格鲁斯,则在接过了一杯蛋奶酒之后,改而和殷森在另一个空桌边坐了下来。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多了,殷森和伊格鲁斯、同时看着外头又开始下起了黑雨的入夜景色,也一起心里想着、大概不会有其他客人再来上门了。 「是啊!庆祝一下...就庆祝我们这位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再也不沉默了,如何?」 「好个殷森,这外号又不是我自己取的,我可不认,我只是以前...都没有活人可以陪在身边这么久过,所以才没机会让人看见...我会和活人说话而已!」 「是啊!在你身边的活人,不是被你吃了,就是被你杀了居多,哈哈!来...喝!」 蛋奶酒,在这个雨之国故地、过去是一种用于庆祝场合含意的酒精饮料,甜咸带苦的多变韵味,也让两者是一乾而尽的喝个痛快。 「哈啊...好久以前,比如最后那一次的奔流河平原大战...在打了胜仗的时候,我们啊!也时常坐在营火堆旁边给喝起蛋奶酒呢!」,放下了酒杯后,曾经是雨之国大军一员的陆军上校的殷森,思绪一晃,则又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段军旅往事。 过去的那些个战场上,他曾经是个披鎧执锐的勇猛武将,而眼前的这一个吃人怪物的伊格鲁斯,当年却是广受眾人追随和效忠、立足于一国武人之顶点的一等护国大将军。 「嗯...是吗?但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这句话说得可悲,黑雨的诅咒让他遗忘了过去的一切,却也让他起死回生、才有了可以想起过去一切的机会,否则,他也只会是存在于某些人记忆中的一个名字而已了吧? 然后,伊格鲁斯的右手狼爪一握,喝空了的木头酒杯、随之是被捏了个四分五裂。 「真是可悲,居然会和伊格鲁斯这样的食人鬼怪物相交为伍,还听说你曾经是过往雨之国军队里的战争英雄呢!现在看起来...只有令人感觉到...噁心!」,一个把双刀配在身后的短发壮汉走了过来,意在挑衅地向殷森说了这些话之后,则是眼里满怀鄙视地瞧着他和伊格鲁斯。 但面对这个凯克多莱的挑衅,殷森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平淡地回以说了一句... 「酒钱和饭钱给了吗?给了的话,就请你和你的朋友滚蛋了吧!这里是我的地盘,而我...不欢迎你们!」,只见殷森把两个手掌一合一开地来回拍了几下,艾特希、林克和其他在店里的几个手下们,随即是拿着火绳枪和刀剑兵器上手,一下子竟然聚集了有十几人之多。 除此之外,更别说还有一个伊格鲁斯的食人鬼之王给正好坐在这里呢! 而绝对的力量,才能维持绝对的威严和敬重,也才有了这个小聚落里的一切规矩而来。 「哼!我给钱就是,但是啊!我想说的是...世界这么大,不会是什么地方...都是你说了算的啊!」,语带不满和挑衅地说完了这一段话后,凯克多莱,还是认份地搁下了1枚银币在殷森和伊格鲁斯坐着的桌子上后,便招呼着另外的4个同伙给离开了店里。 只见,殷森拿起了那1枚银币,跟着用力一掷,这枚银币竟然就紧紧卡在了、旅店大厅里的其中一根木头柱子上。 如此深藏不露的一手劲力,鬚发苍白的殷森,依旧是宝刀未老的孔武有力。 「再喝一杯吧!有蜂蜜酒吗?」,伊格鲁斯提议到,而另一边、还在吃着一顿像样晚餐的四个女人们、忙着交头接耳的谈笑之中,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刚发生的这一个小插曲。 「没问题!艾特希,麻烦你再来两杯蜂蜜酒给我和大将军...」,殷森交待了下去,也在后面喝完一杯又一杯蜂蜜酒的时间里,两个人,则听着伊格鲁斯说起了三个故事— 一个是有关于戴克里先的死亡,一个是他和这四个女人们之间的肉奴隶约定,最后一个是在山林中遇上了那隻quot;臭狼獾quot;和他们俩匆匆打上了一场的事。 晚上八点多,吃饱喝足和说了一晚故事后,伊格鲁斯便和身边的四个女人们、跟着艾德林的引领给来到了一间大房子之外,虽然外头看起来是有些斑驳老旧的土砖平房,里头却是可以住上一小队冒险者的宽敞有馀。 而这里,也是他们将来这几天、所要一起住上的地方。 第十五章:一夜好眠 【第十五章:一夜好眠】 照着伊格鲁斯的事先吩咐,一进到了这间用土砖建造和架着瓦片屋顶的大房子里,四个女人们,便感受到了客厅里的壁炉、已经烧了一阵子柴火后的温暖暖意。 这样子的大房子,一天的房钱也要个20枚铜币呢!更别说还有其他一些仔细安排的花费,只见林林总总的项目总数一算,一天要花上个一两枚银币也不为过! 比如艾特希也过来送上了、几件合身又乾净的女生衣裙和穿在里头的内衣裤之外,对照着外头雨夜的湿冷凉意,每个人多了件羊毛织成的厚重毛衣,更是让四个女人们拿在手里、暖和在了心坎里。 按照说好的条件交换,她们虽然不得不自认是地位低他一等的肉奴隶,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伊格鲁斯却还是把她们当成了正常女人来对待,完全和先前几个月过着生不如死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远的两副人生风景来。 比如她们也没有开口说起想有些换洗衣服和可以好好洗澡、清洁自己的要求,只见伊格鲁斯却早就没有多说什么给做好了细微安排,格外就是让这四个女人们心里有点感动、又是激动。 然而,作为尽了照顾她们义务的主人,也应该会叫唤她们过来为他自己做些什么事的伊格鲁斯,人…或者是说食人鬼之王的他,却正忙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哈啾!」,揉了揉打了个喷嚏的狼鼻子后,伊格鲁斯继续忙着在地板上铺起了乾草堆,再又披上了用野山犬的毛皮所做成的毯子给当作一张床后,最后,把一截段木一放的当起了枕头,就只剩下再盖上件羊毛毯子就可以睡了。 而隔着一道木头屏风的另一头,则是伊格鲁斯留给四个女人们一起睡觉的通铺木板床位。 「我家那位老头子说了,有关魔法梟信使的安排,明天应该会有消息,那么,就请大将军和几位姑娘先好好休息了!」,跟着儿子准备好了一个热水澡盆在浴室后,艾特希先转达了殷森的交待后,在嘴边带着一股看好戏的笑意之下,便和艾德林一起给离开了这间大房子。 艾特希心想、孤男寡女,烧的是乾柴烈火,那么,还有四个细皮嫩肉、长得好看的漂亮女人待在身边的话,这一晚过去,大将军自己一个在这个大房子里,又要烧得是什么? 「别再看了!那几个小骚货,都是大将军的女人,今晚...大将军可有得瞧了!」,看见儿子不时回头看着那间大房子,作为亲娘的艾特希,没好气地戳破了艾德林心里的一点小心思。 「有本事,自己赶紧找一个老婆抱着去!我和你家老爹啊!可是一直等着抱孙子呢!」,伸手拍了拍艾德林的后背,恢復起当着老妈子的嘮叨后,艾特希便领着艾德林走回了、方才让眾人吃饭饮酒的那间旅店去。 ※※※※※※ 回到了大房子里,孤男寡女,烧的是乾柴烈火,但伊格鲁斯...却又想烧出什么花样来呢? 「我累了,而且有点不舒服...哈啾!蜂蜜酒才喝了个四五杯而已啊!怎么...喉咙还有一点痛呢?喔喔...」,结果,突然打了个冷颤的伊格鲁斯,心里打算烧的是一盆烧炭暖炉给搁在身边取暖,再又插了一把白铁斫刀在地板上的随手可及— 虽然刚刚刻意挑衅他和殷森的凯克多莱胆子不小、但实力却是不足为惧,却也不免让伊格鲁斯多少提高了自己的警戒心之后,突然是「啊—」的一声给打了个哈欠,他就是一个倒头睡到了隔天一早才醒,甚至连身上的那件黑色连帽罩袍也没来得及脱下。 「主人?主人?主人...」,看见了伊格鲁斯的瞬间昏睡,凯琳特迟疑地叫唤了好几声的没有回应后,只见肉奴隶一团四个女人们、各个是一脸无趣地小小感觉到了失望— 「怎么会这样?」,菲莉耶姿有点气恼地嘟着嘴说,好不容易自己对了伊格鲁斯、才有些好奇心和好感的,怎么不照着想像的情节走呢?还没体会到当肉奴隶时的羞耻心崩溃和脸红心跳的淫乱场景啊!这样子的发展...这是正常的吗?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 不只是菲莉耶姿这样子想着,其他几个女人也是心里差不多的心思,毕竟,她们在过去几个月给受尽了无数折磨和虐待后,从铁笠帮手中解救了自己和从尤贺一战中给保全了自己的英雄,只要肯真心对待自己好,没有几个女人是不会感觉到心动的。 但是,这一晚,她们几个女人、却是只能相互对看着的洗洗睡,伊格鲁斯留给她们的通铺木板床位相当大之外,床下一旁烧着的另一盆烧炭暖炉和小木柜上摆了一盏提耳烛台的微弱烛光,以及隐约可闻的一炉子驱虫薰香气味,至少合着带给了她们久违的一夜好眠。 「啊—你...你是谁?」,只是,当一夜过去的风平浪静后,又一个乌云盖顶的早晨里,紧接迎来的是...四个女人们给了异口同声的一声大叫和疑问句。 第十六章:我是伊格鲁斯! 【第十六章:我是伊格鲁斯!】 「我是谁?我是伊格鲁斯,有问题吗?」,浴室中,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得很的黑长发男孩子,而且一丝不掛地正站在了、打理脸面的水盆和玻璃镜子之前,有些好奇地端详着自己的样子。 他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顶多是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子模样,一身结实精瘦的身材称不上壮硕,但却也让人瞧得好看养眼...嗯,赏心悦目,只是一头黑色长发留得太长,手脚上的指甲也有些长得可怕。 「你是...伊格鲁斯...主人?」,看了看留在了乾草堆床铺上的黑色连帽罩袍,凯琳特一脸困惑地看着那个黑长发男孩子,完全无法理解他和一个高大魁梧的狼人族勇猛战士形象的伊格鲁斯,到底有什么可以掛勾上关係的关联来。 「嘖!女人究竟是个麻烦!」,黑长发男孩子终于转过身来,只见他胯下那副抖晃着的男性阳具、竟然是长得比一般男人还来得雄伟可观,相较于他一脸清秀端正模样的反差感,也格外让她们几个女人是看得是心里小鹿乱撞。 「好吧!再说一次...我就是伊格鲁斯!」,然后,黑长发男孩子右手对着空气是猛然揪紧一抓,只见下一个瞬间、浴室外的四个女人们,竟然一下子都给扑通倒地和跪了下来。 「记住了,这一招叫quot;掐心握quot;!透过奴隶纹的魔法连结...可是能直接杀了你们的!明白了吗?」,在黑长发男孩子...不,是伊格鲁斯的解说下,四个女人们是一一看向了自己胸口上的奴隶纹,也确实是正在闪烁着红光和发着烫,原来...刚刚让自己跪了下来的那一下猛然胸闷心痛,就是伊格鲁斯证明自己身份的最好办法—虽然粗鲁,但又可以说是简洁有力。 「那就...没事了吧?」,伊格鲁斯松开了紧握的右手后,他又转身过去给看着水盆上的玻璃镜子,「这也难怪你们的反应了...连我自己也没法子控制这件事!总之,每年会有两三次、我会突然变成这副人类样子有好几天,嗯哼!看久了...应该会习惯吧?」。 什么叫quot;应该会习惯quot;吧?可以的话,就这样子不用变回去好吗?凯琳特在心里如此想着,在从小到大待的雪之国也好,在生活了几个月有的雨之国故地这里也罢,活了20几岁的生命中,眼前这副带着冷峻神情和清秀外貌的黑长发男孩子,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男子无误。 「看什么?你们先去吃早饭吧?要是吃不习惯虫子料理,你们就跟艾特希讲一声就好!她会帮你们另有准备的!」,更难得可贵的,这个黑长发男孩子是心里有在掛记着自己,凯琳特心里一甜,那位远在北方他国家乡的妈妈的瓦法妮丝,可没说过伊格鲁斯会是这个模样。 「那...主人,你有想吃什么吗?」,四个女人之中,年岁最小的琼妮,看起来也是被伊格鲁斯给抓住了自己当个小女人的小心脏,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在语气中散发出的微甜气味,大概只有伊格鲁斯是感觉不到、琼妮的春心荡漾吧? 「随便,都可以!」,忽然,伊格鲁斯想起了什么,透过空间魔法的quot;次元仓库quot;、他从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盒和一个白色瓷瓶来,并且把它们交给了凯琳特。 「喏,盒子里的是万效药膏,你们虽然有承受了我的血液力量,但这么久累积的外伤要一下子全好,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见凯琳特的一脸茫然,伊格鲁斯又接着做了补充,「擦完万效药膏,记着还有瓶子里的是百草蔘芝丸,来自大陆南方的水之国的传统名药,算是能恢復你们体能的补药,还能中和我血液的力量给带来的副作用,吃完早饭,一人吃一颗就够了!」。 「这样子...就好了吗?主人?」,收下了白色的瓷盒和瓷瓶,回头看了一下其他三个姊妹后,凯琳特别有心思地这样问。 「要不然呢?还是...你们有希望我说什么吗?」,伊格鲁斯的眉毛一翘,跟着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来。 「按照约定...我们是主人你的肉奴隶,对吧?」,霍米娜站出来和开了口,说的也是她们四个女人们心中的疑问。 「是,没错,所以呢?」 「那为什么不要我们做些什么事...来伺候你呢?是觉得我们四个姊妹还不够好吗?你只对我们好,却要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们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呢!」 「啊?什么?羞...羞辱?」 但是,同样的quot;羞辱quot;一词,却是两种心思的琢磨—伊格鲁斯想的是、表明她们没有能力做好肉奴隶本身的义务;但霍米娜她们觉得是...伊格鲁斯对于她们身为女人、在这一方面魅力上的否定和毫无兴趣。 完全无视于对方刻意显露出的讨好一面和有所自信的亮点,其实也算是搧了对方一个耳光后,又再抽了几下鞭子的折磨和虐待呢?只是...对方添上的是一个个不见鲜血的伤口吧! 「是的,羞辱,请让我们...好好地伺候你好吗?主人...」,在霍米娜的带头下,四个藤崎家的养女姊妹们是同声一气的弯腰低头、第一次向伊格鲁斯提出了请求服侍他的履行义务。 「嗯...这样子啊?那...只要你们不觉得麻烦就好!」,伊格鲁斯苦笑着,比起一见面是生死拼杀的难缠高手强者们,女人啊!说不定才是他最难以对付的一种敌人呢! 只是,随着伊格鲁斯的这一句允诺,一个属于他和这四个女人之间关係的苦涩结局,却已经悄然种下了种子,只等着来年的某个日子给发芽长叶,以及迎来最后的满是无奈和心痛!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的浴室里,只有一脸苦笑的伊格鲁斯,以及集体发着傻笑当中的藤崎家四姊妹们,空气中,则充斥着一种没害没臊的粉红色曖昧气氛来。 「别再看了!那几个小骚货,都是大将军的女人...」,只有同样身为女人、年岁和阅歷丰富了许多的艾特希,才看出来了这一段男女关係之间的曖昧可期。 第十七章:属于肉奴隶的义务 【第十七章:属于肉奴隶的义务】 早上八九点之交,天空中,由阴转晴,居然看见了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的大好天气,听伊格鲁斯的说法,每次当他变回了这副人类少年模样的时候,黑雨的诅咒,也彷彿跟着削弱了几分一样的选择了蛰伏。 回到了旅店大厅给吃过了早餐,四个女人们没有回避艾特希、这个老妈妈的一脸八卦嘴脸的好奇心,只有陪笑地要她们、早上可以找时间到大房子来给一看究竟。 「喔...这样子啊?」,记忆中,艾特希记得的那位一等护国大将军,那可是怎么样的一号英雄人物?他在战场上救过了自己、带领着丈夫多少次战胜了强敌和取下了胜利,为国尽忠的一生传奇中,却没有听过多少他和什么女人、有过怎么样情爱纠葛的风流趣事。 同时,开始自我进行脑补作业的艾特希,也帮忙让她们打包带回一份早餐之外,她们也要了2枚铜币一个的热水澡盆,还有一个装了有剪子、推子、梳子、剃刀和銼刀的理发工具包,一样是付了2枚铜币的租金。 「给!不用找了!」,凯琳特把1枚银币放在了木头柜台上后,便脚步雀跃地拿着早餐和理发工具包、一起和其他几个姊妹们给开心地走出了旅店大厅外。 「喂,老头子,你看过大将军变成少年孩子时的样子过吗?」,站在旅店大门口向外张望的艾特希,回头问了在一张桌子边给嗑着白米饭在吃的殷森这样问。 「有啊!两三年前有看过一次,那时候,你刚好带着几个人去外头打猎抓野味去了,所以,你才没机会看着!」,殷森想了想,然后这样回答道。 「老头子,早上有空吗?我们去大房子那边、看一下大将军...怎样和这几个年轻姑娘打砲相干时的本事...」,艾特希年纪虽大,但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忘却过性爱欢愉的女人啊! 「噗?咳咳!你...你在说什么?咳咳!」,年岁大了、牙口不好,混了一些香菇汤在白米饭里吃着软饭的殷森把话一听,跟着是喷出了嘴里的白米颗粒和汤汤水水,就连左边的鼻孔,也跟着跑出了一颗白米颗粒来。 ※※※※※※ 回到了大房子里,藤崎家四姊妹们、却开始认真想着一个问题—什么是属于肉奴隶的义务?虽然有听过戴克里先讲到、那是有钱人和大贵族拿来满足自己肉慾需要的一种活人玩具身份,但毕竟没有真的被卖到了、这些人手上给豢养过和调教过,因此,这几个女人们、终究也是心里没有一个底的忐忑不安。 但说起忐忑不安,她们到底还是感到兴奋和愉悦居多的心情,顶多就是照着自己的理解去做就是,反倒真的感到忐忑不安的、大概是被剪短了头发和刮过了鬍子,手脚指甲也被修整得整整齐齐后,一脸乾乾净净给坐在了热水澡盆里,一时感觉是手足无措的伊格鲁斯吧? 「嗯,其实不用这么样大费周章...反正我变回去老样子以后...」,后背躺在热水澡盆的木头边框上,仰头晒着浴室上头、一扇木栏气窗外给透了进来的温暖秋阳,伊格鲁斯确实是感到身心舒畅的。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只有一秒鐘,主人的顏面,就是我们当肉奴隶的大家的顏面,把你弄得体体面面的,我们也看得舒服...」,第一个出声给伊格鲁斯打脸的是红发的霍米娜,她过去是雪之国首都?雪盌城里的一位理发师傅,虽然待的是一间小店面,但是名声响亮的专业工夫,甚至还帮微服出巡的雪之国王太子给理发过。 「主人,请你把眼睛闭上!」,她自信地瞧了瞧伊格鲁斯剪短了的新发型后,便接着坐在伊格鲁斯的身后和帮他洗起了头发。 「啊...请主人打开嘴巴!」,坐在澡盆旁边的人是菲莉耶姿,刚用根木头叉子给戳住和送进了伊格鲁斯嘴里的是一道香料酸树莓蛋饼—这可是她借了艾特希的厨房和食材、所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毕竟菲莉耶姿可是雪之国首都?雪盌城里的一个明星级厨师,自己还开了一家门庭若市的小餐馆,去年年底的那时候,还负责接下了王室招待起各国大使共会的一场晚宴。 「好吃吗?嗯嗯...呵呵,是蜂蜜酒喔!」,吃完了蛋饼,知道伊格鲁斯对蜂蜜酒的情有独钟,菲莉耶姿的小嘴微张地一个送上了他的嘴边,竟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人肉酒杯...用嘴巴餵起了伊格鲁斯喝上了一口蜂蜜酒。 「吃完了东西了吗?那该我帮主人...做一下摄护腺保养了喔!」,凯琳特这样说,一边手指一勾给撩起了自己的金发掛在了耳边,一边灵巧地小手一握和帮着伊格鲁斯套给弄起了肉棒子来。 「啊...什么叫摄护腺保养啊?我有摄护腺那种东西吗?啊...这是...什么感觉啊?好刺激!」,澡盆里的热水中,凯琳特是猝不及防地表演起了、她那擼着肉棒子的手上工夫—谁叫凯琳特是对男人...不,是对任何人的身体构造十分了解的一位医女呢? 「来,请主人不要忍耐!放开心情给释放出来就好喔!」,凯琳特微微一笑,就像是她在雪之国首都?雪盌城里的一家救济院里为病人看病时那样,这朵始终温柔地照顾着穷人和流浪者的医女之花,也终于获得国家邀请她参加正式医生资格考试的邀请函。 如果她有留下来参加、今年夏天的那场正式医生资格考试的话,她或许还会成为雪之国歷史上、第一位获得国家承认的女性医生也说不定。 「啊...这是什么感觉?喔!」,因为黑雨诅咒而復活重生后,老实说,伊格鲁斯就是单身了十几年的老处男,许久未有的一回射精体验,只见分成两三次、从肉棒子顶端给喷溅出来的大量白色精液,简直就像是喷溅出了一大滩的新鲜牛奶般的又黏又湿。 「呵呵...这就是主人的新鲜精液啊!那我...不准浪费地吃掉囉!」,接手过射完精的半软硬肉棒子,俏皮说着色气话的人是年纪最小的琼妮,先前只交过一任男朋友的她,外表还有点呆萌的稚气,但或许她才是藤崎家四姊妹们之中、最为好色的那一个小可爱了。 「舒服吗?《闺房情事》这本书上写的...嗯嗯...啊呵,嗯...果然...每个男人...都喜欢女人吃下他们射出来的...色色牛奶呢!呵!」,但别只看着她浪荡地舔食着精液这样子,她可也是雪之国首都?雪盌城里的一家公立图书馆资深职员,别号是quot;走路书柜quot;的她,也收过好几间学校邀请她去当老师任教的邀请函,只是她更喜欢图书馆的单纯环境,而因此选择拒绝了吧! 只是,在遥远的北方千里之外,纵使是在男尊女卑的这个年头,这样子各有自己一番事业的四个年轻女人们,又为什么要离乡背井地来到雨之国故地里活受罪呢? 更何况...她们如果真的是家大业大的藤崎家的养女,又有什么事情让她们好担心的?只是因为想解除一个诅咒?堪称北方第一大国的雪之国里,难道都没有其他的解决门道了吗? 伊格鲁斯在心里如此纳闷着的同时,这个澡一共洗了快一个鐘头,澡盆里的热水,都给洗到变成水凉了,最后,第一次被伺候着洗澡给洗得头昏眼花的伊格鲁斯,接着,又被几个肉奴隶们、一起簇拥着给带到了她们昨晚睡觉的通铺木板床位上。 「这不是给你们睡觉的床?怎么了?还是白天呢!说是要睡午觉...也太早一点了吧?」,伊格鲁斯一边如此地问道,一边也注意到了、房间左右对开的木栏玻璃窗子上,好像有贴着几张人脸地偷窥着、现在给发生在床上的一举一动来。 quot;真是没品啊!该死的殷森和艾特希,也不想想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会干起偷窥这种下流的事...啊!不对,是怎么没想过要来帮帮我啊?quot;,儘管隔着一个玻璃窗子,但几张在窗子外摆明着搞偷窥的人脸,伊格鲁斯倒是认出了其中的几张,但来不及开口求援,凯琳特已经扶着他给躺了下来。 「主人,你应该知道...床啊!除了躺在上头睡觉之外,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呢!」,虽然凯琳特笑弯了的眼眸挺好看的,但被她扶着躺下的伊格鲁斯,却是头冒冷汗地想挣扎起身,一点都没有想再多看上几眼的打算。 「主人,你的肉棒子都硬挺挺成一根小铁棍了,你还想去哪呢?」,霍米娜促狭地说道,不知何时、她手里已经紧握着伊格鲁斯胯下的那根肉棒子,并且趴在他两腿之间、开始大口大口地吸吮吞吐起了肉棒子来。 「啊...嗯呣...主人...」,全身赤裸的伊格鲁斯,双手才两边一伸、总算是从床上支撑起了身体时,只见菲莉耶姿又是靠了过来、跟着用双手扶捧着伊格鲁斯的脑袋,在送上嘴巴的轻轻一吻中,几丝蜂蜜酒的酒水,又从伊格鲁斯的嘴角边流了下来。 「那么,主人,就让我琼妮...第一个来伺候你开心...可以吗?」,脱下了一身白色连身衣裙和内衣裤之后,一脸呆萌的稚气给混着成熟女人的妖媚色气的脸庞上,白发的琼妮坐上了伊格鲁斯的腰间、而让身子位置随着抬起臀部一滑,霍米娜已经扶着手中的那根肉棒子,顺势给顶开了琼妮那处、顏色粉嫩又紧闭未开的小穴的两片肉瓣之间,并且一鼓作气地再深深地插入了、琼妮的肉穴腔道之中的最深处...。 「啊嗯?好棒喔!主人的大鸡鸡...啊!人家那里...被大鸡鸡弄得好紧!好满!好胀啊!主人...」,然后,琼妮仰着头发出了唉叫声和主动给一上一下地摆动着身体,但与其说这是她害羞时的唉叫声,却又更像是琼妮在高兴又兴奋之下地给大叫了起来呢! 「天啊!呃啊...嗯嗯!啊...」,最后,伊格鲁斯也放弃了挣扎...啊,不是,是放弃了维持理智上线的自我克制,他也张开双手抱住了、两眼都给笑弯了的凯琳特,并且接受她送上了舌尖交缠的一个温热舌吻来。 而霍米娜和菲莉耶姿也没间着,四个成熟女人,一个年轻男人,就这样在一张通铺木板大床上,共同合演了一齣肉慾横陈的激情大戏,就连伊格鲁斯、后来也认真起来的全力以赴,也惹得几个女人们、各个是香汗淋漓和娇喘连连起来。 这种情慾的展现,早就跳脱出了伊格鲁斯和藤崎家四姊妹们达成的交易,只是单纯的男人让女人发了情,但这也得先让女人因为男人而动了情,这或许就是上天命运的安排,也或者是单纯偶然的男女际遇,但在这一天早上的反覆云雨几回过后,她们的主人和肉奴隶们之间的关係,也又有了一番新的推进。 肉奴隶有取悦主人的义务,主人则有着回应让肉奴隶满足的义务,有如天秤两端的平衡一线,才是主人和肉奴隶之间最美好的关係。 第十八章:神意六剑—神舞翩然 【第十八章:神意六剑—神舞翩然】 忙活过了中午十二点,才终于得以下了床的伊格鲁斯,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出了门,再一脸精疲力尽地坐在旅店大厅的一张大桌子边后,便和四个刚刚打得火热的肉奴隶们、一起等着今天的午餐上桌。 「终于...我可以体会遭到一群人轮流强姦时的那种感觉了!你说对吧?对面的偷窥狂!」,桌子边上,伊格鲁斯的左手手肘撑着桌子和用左掌摀着左脸,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感和某人给说着话,而说话对象正是鬚发苍白的殷森,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给坐上这张桌子边和喝着茶。 「主人...在乱说什么呢?嘻嘻...琼妮我啊!等一下...还想要主人可以多多疼爱呢!」,白发的琼妮,一脸笑嘻嘻地在伊格鲁斯的右手手背上给反覆画着圆圈圈,看起来笑容是天真无邪,但说出的话语,却让刚刚已经射精了五次的伊格鲁斯、右手一个抽搐地微微发起抖来。 「唉唷!琼妮在发情了!凯琳特,快把主人给的万效药膏给我,我要帮她拿药擦擦脑袋,看看有没有医治好这个症状的功用啊!」,红发的霍米娜,说着是伸手用手指戳了戳琼妮的脸颊,十足没好气地开起了琼妮的玩笑。 「讨厌啦!主人,你看啦!霍米娜在欺负我!」,听着旁边几个女人们的打闹嘻笑,伊格鲁斯的双眼之间、彷彿看到了有一群乌鸦飞过后的厌世感萌生起来。 「是是是!quot;身在福中不知福quot;啊!大将军啊!打从你復活重生以来,有多久没有女人在你的身边...这样子热闹过了啊?来,喝茶!」,招来了林克,亲手接过一个粗陶茶壶给伊格鲁斯斟上一杯热红茶后,殷森的这番话语,却又让桌子边的话题是风向一转。 「说的也是,感觉我啊!还真的不擅长应付女人呢!」,伊格鲁斯接口说道和喝了一口热红茶。 「大将军的这话是说得实在,不过...就算是这样子,你以前还是奉了先王命令给娶过一任妻子的...夫人她...好像是叫...喀慕琉丝的样子!」,然后,听了这话的伊格鲁斯,跟着又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咳咳!我以前...还娶过老婆?」 「嗯,你不知道吗?疯癲王?克琉赫利伯勒斯三世为你指婚的,他是你的...你的...」,不知怎么,殷森无法开口说出疯癲王和伊格鲁斯之间的关係,甚至连张嘴和合出嘴形都做不到。 这就是黑雨诅咒的一部份,有股无形力量是极力阻止伊格鲁斯去唤醒有关过往的一切记忆。 但是,伊格鲁斯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有关于这一部份的黑雨诅咒:比如在之前一路赶往别林田山的山间小路上,琼妮就有打算把《黑雨行笔》这本书上的内容唸给伊格鲁斯听,结果,她才把《黑雨行笔》一打开,只见书本竟然自燃起来,明明没有几秒鐘的时间、却已经足够让《黑雨行笔》这本书,直接给烧成了灰飞烟灭的地步。 「总之,你有一个叫喀慕琉丝的正娶妻子,她是出身大陆中央的草之国高阶贵族之女,你出事后,她就随之失去了行踪,最后一次有人看到她,已经是950年的事情了!」 「这样子啊!哈哈!嗯...天气真好啊!」 听见了自己有过一个妻子,但如今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称不上是难过或是遗憾的心情,只是伊格鲁斯、还是连忙转移掉了话题来。 「是啊!天气真好,说到这...原本是想要在今天把范特西这小子给处以quot;蛹刑quot;的...」,放下了茶杯,殷森转头看着旅店大门外、那处小聚落的中心广场上的一阵骚动,「但谁叫某人突然变成了色鬼少年和招来了太阳...大将军啊!对于外面的那小子...你有什么想法啊?」。 原本在下午一点,就是殷森照着小聚落的规矩、想要将范特西这小子给公开处刑的时程—而蛹刑,顾名思义是绑住犯人给淋上一阵子黑雨后,先让犯人享受过黑色催死焰的地狱业火火势,再让他变成黑色人形大蛹之后的自生自灭。 而殷森,也大概说起了范特西犯下的错事—说是错事,但他杀的人,基本上也不是什么好货,他叫透纳,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贩子和黑市商人,杀了他,也算是某个意义上的替天行道吧?只是,他还是挑错了杀人的地点和时机点。 「我?这是你的地盘,我能有什么想法?」,对伊格鲁斯来说,就像是问他为什么头发是黑色的一样,同样是一个没有理由让他多做思考的问题。 「好吧!林克说你们的午餐要上桌...还要再等个10分鐘,如何?要打发一下时间吗?」 「什么意思?」 「帮我出个一招就好,我啊!好久没看过大将军...使上quot;神意六剑quot;这一套剑法了!如何?出个一招就好和留他一条性命,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呢!就给你酬劳...1枚金币!」 「嗯...1枚金币,只要出个一招?不算差的交易,成交!」 于是,像个女人给穿着白色连身衣裙的伊格鲁斯起了身,跟着殷森给走出了旅店大门外。 外头在小聚落的中心广场上,现场是热闹得很的人声鼎沸,几十个人有的围观者的注视下,赏金猎人?范特西给人绑着和跪在了地上,一脸怒目相视地瞪着迎面而来的殷森的那一张老脸。 「怎么了?」,提早送来几道菜当午餐上桌的艾特希,一听见凯琳特说起了殷森和伊格鲁斯的约定后,便像一个疯狂的粉丝在追逐偶像一样、连忙叫上了藤崎家四姊妹们出去外头给看看热闹。 而在艾特希的叙述中,quot;神意六剑quot;可以说是神乎其技的一套传奇剑法,艾特希也曾经看过一次,伊格鲁斯...或者说是当时的帕克里?奥多斯,在943年的三笠原一战中,曾经是一剑砍下了、六个火之国大军的士兵脑袋,并且还一剑重创了、作为对方大军主帅的一名陆军少将。 于是,蓝天白云当头在上,小聚落的中心广场景象,就像今天中午的太阳般给来得火爆炽热。 「就是这样了!范特西,今天该执行的蛹刑没了是天意,但我也得守自己订下的规矩,如何?只要你能打败我旁边的这个朋友...」,殷森满怀期待地回头看了伊格鲁斯一眼,才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不,只要你能挨了他一招没死成,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一次,但你可要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这里一步,你明白了吗?」。 于是,身上的绑绳一解开,范特西也拿回了赖以成名的一对青花钢双刀后,重又活动起了筋骨的他,斜眼看了一眼、穿着女人衣服般的白色连身衣裙的伊格鲁斯,忍不住给了轻蔑至极的一段嘲讽。 「这货,也能代表你订的规矩?你们这里...还真的没人了啊?喔!还有以多欺少的方法嘛!算了!对面的那货,刚刚这话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你和这个鸟地方,呸!」,范特西右手横刀一扫,只见地上立即是分地一划地留下了、一条明显不过的刀气痕跡,就跟刚刚吐了一口口水一样、都是一种示威对抗的表明斗志。 蓝衣、黑裤、红色围巾和留着一条随意跳动的黑色马尾发型,眼前这个青花钢双刀在手的赏金猎人,本身也是值上了、铁笠帮肯搬出3000枚金币当作悬赏奖金的一号不凡人物。 「老闆娘,这个叫范特西的人...很厉害吗?」,躲在了中心广场边的一棵大树下,透过人群缝隙中给看着热闹的凯琳特,一时好奇地问起了艾特希。 在艾特希的回答里,范特西,独狼一匹的赏金猎人,活耀在于大陆西边各国,一位全白银级冒险者中的话题人物和游走在黑白两道之上,由于同样擅长使着双刀,不少人便把他和扬名大陆北方的凯克多莱、摆着是相提并论的一时俊杰。 「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你刚听到了...就比个一招吧!那个...饭很稀,你说好吗?」,伊格鲁斯的嘲讽反击,也是使得毫不客气,也激得范特西怒气一扬、右脚一踏,浑身斗气在地上向四周围扩散开来,一圈又是一圈的气劲一扫过,泥土地面也微微感受到了震动起来。 这就是...高段白银级冒险者的实力水准了吗?伊格鲁斯往前一步踏出,他已经从隔壁一名围观者的腰间给抽来了、一把普通的长铁剑在手,并用右手挽起了一个剑花给顺了顺手腕。 「风雷双斩—风雷八啸!」,倏忽间,听见了范特西一声长啸和伴随着青花钢双刀的先发制人,一眨眼,一人与双刀,已经逼近到了伊格鲁斯的三步之前。 「神意六剑—神舞翩然!」,但比起范特西移动身法之快,伊格鲁斯,却还能用着更快的速度应对,只见瞬间的两剑连砍,其中的一把青花钢大刀、已经跟着是在空中的一分两断。 然后,范特西怒然举刀还击,伊格鲁斯是转身避开和顺势再又一手的俐落几剑挥开,点、戳、劈、砍,如同跳着一场剑舞般的脚步轻挪、剑光轻快,但却又是敛藏杀意地挥剑而过后,胜与败,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不言可喻。 「怎么可能?啊...这已经是黄金级...不,根本就是...quot;白金四圣quot;一级的冒险者,才会有的实力了...哦啊!」,地面上,青花钢双刀成了断开的一堆废铁,人,身中了18处创伤的一齐血花飞溅中,范特西用双膝跪地和往前倒下的叩首姿态,也让伊格鲁斯的一招胜出、赢得是让在场眾人一片鸦雀无声的同感毛骨悚然。 另一旁的大树底下,儘管也看过了、伊格鲁斯施展起邪斩式—腥红血月时的毁灭重招之威力,但这一招刚看过的神意六剑,却依然让凯琳特看得是打起冷颤来的颤慄一惊。 霍米娜、菲莉耶姿和琼妮,也在看完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渐渐地缓过了神,神意六剑,果然是令人惊艷到了会感觉到畏惧的一招不世剑法无误。 「喏,1枚金币!」,然后,看着伸手向自己讨钱的伊格鲁斯,只见范特西还能虚弱地在地上喘着气,有点恍惚失神的殷森,也带头给了伊格鲁斯一阵掌声和答应给他的1枚金币。 而在围观者的人群中,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不死鸟联盟和银辉之翼的两大冒险者公会人马,也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之外。 但这一些景象,伊格鲁斯和殷森,其实都瞭然于心地看在眼里,但目前也都只能静观其变。 「喂!老头子,大家可以吃饭了喔!」,听着艾特希的高声一喊,四周围的围观者人群,也开始做着鸟兽散,伊格鲁斯和殷森,送还了长铁剑后,也一样回头走在了回旅店吃饭的路途上。 同时,一隻显目的白色猫头鹰飞了过来,而牠,就是传说中的魔法梟信使。 第十九章:魔法梟信使 【第十九章:魔法梟信使】 吃过午饭,回到了大房子里,殷森把那隻显目的白色猫头鹰、亲手交过了伊格鲁斯的手上后,便识趣地关上了木门后给离去。 「我叫亚克兴,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要交给我飞一趟找人或是送信的工作?」,而这隻会说话的白色猫头鹰,就是传说中的魔法梟信使—头上长了三颗红眼睛、两根像是触鬚般和朝天翘个老高的黑色头羽,体型也比一般猫头鹰大上两号的特异模样,在在都让人印象深刻。 而伸手把亚克兴搁在了、客厅里的一个木头柜子上站着后,伊格鲁斯把话语权交给了几个女人们,自己则是坐在了客厅里的一张木头椅子上,手里则端了一杯冰凉的啤酒给喝着。 没有和魔法梟信使打过交道的经验,也儘管刚刚有了殷森给恶补一些常识,但是,这一群女人们、还是看着亚克兴和感到有点畏缩地不知所措。 「唉...她们想找一个人和送封传声信给他,对方名字叫拉敏?奎笈多,大陆上首屈一指的特级除咒师,之前好像住在我们雨之国故地的南边之地...喂,你们有他给你们的信物吗?」,喝完了一杯啤酒,只见这一群女人们、还是什么都不敢说给发着愣,便随手把木头酒杯一放,伊格鲁斯是按捺不住地接过了话语权来。 于是,凯琳特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袋,里头包覆了拉敏?奎笈多的一小撮头发,也是几个月前给坐船离开雪之国时,藤崎洋在港口边给亲手转交她们的几样信物之一。 「头发吗?」,然后,伊格鲁斯把那一小撮暗棕色的头发给亚克兴吃了下去,「这大概是一年多前得到的头发了,能指引我找到那个人的效用会低了一些!」。 然后,头上的三颗红眼睛转了又转,亚克兴示意伊格鲁斯、接着解下牠脚上绑着的一张纸捲和将它摊了开来。 那是一张白纸,却是用来录製传声信用的一张魔法纸,上头是空无一物的空白到底,只需要对它讲起话来,便可以将声音活灵活现地重现给对方收到。 于是,在藤崎家四姊妹们的一场猜拳大赛过后,连输三场的菲莉耶姿,则负责起了录製传声信的重责大任。 「致拉敏?奎笈多先生: 遵照他日之约,藤崎家女儿依约而至,目前停留于别林田山下一处聚落, 若先生依约寻来相会,并完成他日约定之事后,藤崎家绝不违诺于约定, 还望早日得见先生和履行所约,并祝先生一切安好! 秋11月中 菲莉耶姿?藤崎拜上」 重复听了自自己录製的传声信内容几遍后,才算安心的菲莉耶姿,也拔了自己的几根头发一起附上,并重新把传声信捲成一个纸捲后,顺着亚克兴要她咬破了右手大拇指、用一个沾血的指印在纸捲上做了压封,才又让她把纸捲给亚克兴绑在了脚上。 「先收酬劳...你有准备了我要的灵晶石吗?」,每隻魔法梟信使,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当作酬劳,而亚克兴所要的东西,便是诸多魔法师研究鍊金术给作为成果的一种结晶石,有人又称为quot;贤者之石quot;或是quot;万能魔法灵药quot;,据说是收集人类灵魂、所炼製出来的禁忌之物。 「给!五人份灵魂重量的灵晶石,要是有带回来拉敏?奎笈多的回覆信的话,我会再给你剩下来的五人份灵魂重量的灵晶石做回报!」,而伊格鲁斯拥有的灵晶石是金黄色的,几些半带软硬的金黄色结晶石碎片,却已经是压缩了好几条人类灵魂给作为代价的沉重重量。 「没问题!我会尽快回来的!再见了,各位!」,当亚克兴张着鸟喙给吃下了灵晶石碎片,也算是完成了交易的约定后,牠便自己找了扇没关上的窗户给飞了出去。 「没想到…魔法梟的传声信,这么简单就完成了呢!」,等亚克兴飞了出去几秒鐘后,凯琳特才松了一口气地说起话来。 「那么,我会继续在这里陪你们到收到拉敏?奎笈多的回信为止!」 「另外,我会建议你们给这里黑山郡城的藤崎商会分会所和你们雪之国老家那边捎封信,看你们两手空空的只有人过来,还真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履行给拉敏?奎笈多和属于我的1万枚金币的报酬呢!」 伊格鲁斯的话给说得在理,于是,听从了伊格鲁斯的建议,由琼妮执笔给写了不同的两封信后,便连着两枚藤崎家家徽纹章的铁牌子信物给分别一起寄上。 接下来,殷森则找了可以信得过的两名火之国传令兵做兼职,一封信送到了黑山郡城的分会所和要价2枚银币;另一封信,则夹在了总督府寄给藤崎商会总部往来的公文和上了去往雪之国的一艘私人商船,同时,也要价了3枚银币。 所谓的「上樑不正下樑歪」,虽然每个人都厌恶着官僚体制的贪污腐败,但要不是这样,伊格鲁斯也没可能只用了5枚银币,就利用火之国的人马给解决了那两封信的寄送问题来。 而当这些事情,都给忙到一个段落后,一天已然将尽,时间也到了该吃晚餐的夜晚时分。 第二十章:沃林卡神父 【第二十章:沃林卡神父】 隔天一早,没等那几个肉奴隶找上自己的需索无度,天刚亮白,伊格鲁斯在客厅的一张木桌上留了纸条后,他便出门从马厩里骑上了阿空,也跟负责照顾马厩的马斯克说了一声,人和马,就接着奔驰在了通往别林田山顶峰的一条陡峻山路上。 而在通往顶峰会途经的半山腰上,那里有处被称作是山中教会的真神教教堂,负责打理上下一切事务的沃林卡神父,就跟殷森一样、都是之前与伊格鲁斯—或说是帕克里?奥多斯给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 甚至连他拿的魔法金钢斧和那一身黑色连身罩袍,也都跟这位沃林卡神父是息息相关。 「你来了啊?待在上面做什么?不下来吗?大将军是想体验当壁虎的感觉吗?哈!」,即使伊格鲁斯刻意隐匿气息地待在了教堂主殿的大樑上,但送走了4个上山来做祷告和奉献的信徒后,沃林卡神父仍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据说多年前,他也曾经是控制这座别林田山及其附近一带的剧盗头目,后来在国领统一战争中、被伊格鲁斯—或说是帕克里?奥多斯率军打败后,也爽快地接受了他的招降,并且得到了一个陆军少校和与之匹配的官职,从而几经征战,最终还升上了陆军上校的高位。 只是,在雨之国和火之国开打起来的第二次护国战争中,沃林卡却在期间选择退役和皈依了真神教教会,并且成为了这个山中教会的主持神父,但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沃林卡,我都刻意隐匿了气息,你是怎么...」,伊格鲁斯从大樑上轻轻一跃后落地,起身后的一句话还没问完,就已经先一步有了答案。 「呵,气味,也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多年过去,昔日的剧盗头目和剽悍战将,如今,也都成了一个鬚发斑白的健壮老叟,「只是...你这副模样很少见啊!啊...我想起来了,两三年前,我好像也见过一次...那次有听你说过了,好像连带黑雨的诅咒也会变弱,也难怪昨天至今都是大晴天啊!」。 然后,沃林卡环顾了教堂里各处一遍,并且叫住了一个正在做打扫清理工作的年轻神父。 「盖伊,你去把门关上,说是教堂暂时有事休息中...」,指示了那个年轻神父去关上教堂大门后,沃林卡伸手顶了顶自己的细框眼镜和继续说了下去,「...要是大将军怕人发现你和山中教会的关係,以后上山前,可以跟山下小聚落卖酒摊的麦昆先打个招呼,他是我留在那里的眼线,我就会提早关了教堂给等你过来...」。 「呵,还在那里埋什么眼线啊!你和殷森...到现在还没有和好啊?就为了...那次走私100桶私酿甜米酒的事?」,伊格鲁斯好奇地问,原来,他们两个人还有过走私私酿酒生意给引起的纠纷,以至于曾经交好多年的两位陆军上校,现在是形同陌路的老死不相往来。 「我和他的事,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然后,沃林卡对着伊格鲁斯露出了一个訕笑,「不过...大将军这两天在山下小聚落的小日子,可是过得十分精采美妙啊!帮那匹骄傲的孤狼?范特西上了一课是正常发挥,但说到你和那四个年轻姑娘的事...哇!我听到麦昆给我说的故事时,已经是老头子一个的我,都听到快勃起了呢!」。 面对沃林卡当面一个直接了当的吐槽,伊格鲁斯有点招架无力,只能右手抓了抓头发和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来。 看回了教堂的主殿上,山中教会主祀供奉的是天神?谢乌迪斯和大地母神?玛娜的两位夫妻神,他们也是十三主神在传说中的共同所出父母,只见沃林卡向两位主神雕像行礼如仪地行了、一个下跪叩首的诵经参拜仪式后,一起了身,沃林卡便领着伊格鲁斯走向了后院里、那座比较偏僻安静的偏殿去。 然后,两个人坐在了一张木头长椅上,旁边的直立烛架上给点了几根蜡烛的做照明;就在后面你一言、我一句的间聊时间里,两个人,则听着伊格鲁斯说起了三个故事— 一个是有关于戴克里先的死亡,一个是他和这四个女人们之间的肉奴隶约定,最后一个是在山林中遇上了那隻quot;臭狼獾quot;和他们俩匆匆打上了一场的事。 「原来如此啊!你杀了戴克里先...」,接过了戴克里先的军籍牌,沃林卡也想起了、那位出身辛特拉族的狂战士军官,「143723是禁卫军的机关单位编号,后面的3是指内宿卫,最后的944,就是这块军籍牌重新换新的时间...戴克里先啊!我记得他是禁卫军内宿卫司副将,也是个陆军上校吶!」。 又一个认识的熟人走了,戴克里先将带着他一生的善与恶、功过与业报,重新归于幽冥世界的审判后,等待下一次的灵魂轮回重生。 偏殿里,所陪祀供奉着的一位第三级神祇的宽恕女神?佛姬芙,便是参与人在死后的幽冥世界审判的神祇之一,而那副蒙着眼的雕像形象是意味着她、从来不以表面可见的所见所闻,就作为审判一条灵魂死后归处的依据。 而她左手向上、右手向下的一上一下手势,也是代表了她一手承担罪业和一手施予宽恕的含意— 于是,沃林卡将戴克里先的军籍牌掛在了她的左手上,并单膝下跪在了她的右手之下,双眼紧闭地为他诵唸了一段祈祷来日冥福的经文云云。 「......」,伊格鲁斯无言以对,他对真神教教会信仰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但却依然将戴克里先的军籍牌、在此交给了沃林卡神父代为处理,并期待他的灵魂,就此获得真正的平静和安息。 后来,两个人,顺着一条通往地下祭坛的秘密通道,从偏殿往下走进了一处地下祭坛后,沃林卡熟练地点燃了几盏蜡烛的照映下,只见铺陈了一条红色长地毯的尽头、位于地下祭坛的高台上,有着足以坐下一个成年食人山妖的一张木头大椅上,正坐着过去主宰这座别林田山的山神—木鹿大王的死后遗骸。 顶着比一般鹿头大上十倍有的巨大鹿头头骨,据说已经得道升天的木鹿大王,那副活过了1300多年的巨大遗骸正安坐在大木椅上的身体四肢,却是由满是树木枝条和藤蔓交缠着的诡异形像,甚至还有在上头长出了几片青翠的嫩叶来。 新叶的生与遗骸的死,虽死犹生,伊格鲁斯将自己常用的魔法金钢斧和那一身黑色连身罩袍交给了沃林卡,并且由他放置在了地下祭坛的供奉祭台上。 这也就是沃林卡的双重身份—隶属于真神教信仰体制下的山中教会主持神父之外,他还是统领当地传统的地方神信仰?木鹿大王一派信徒们的大司祭。 而魔法金钢斧,据说是木鹿大王生前常用的一把随身武器;至于那件黑色连身罩袍...更是使用了木鹿大王遗体的毛皮所製成的,能够有抵抗黑雨雨水侵蚀和自带将其净化的特别异能。 「好了,修补魔法金钢斧和净化黑色连身罩袍的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处理好了!」,不知怎么、沃林卡看着木鹿大王遗骸时的眼神,却似乎比行礼参拜、那几位真神教神祇时给来得虔诚和敬重多了几分,「大概...也要几天吧?大将军,你也正好在山下小聚落休息和等着魔法梟信使带回来的消息」。 「沃林卡,你也知道...魔法梟信使的事?」 「亚克兴吗?不多,我只委託过牠三次找人送信的工作,毕竟...牠想要的灵晶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得手的东西,但说起亚克兴...最近的两三年,牠确实是最常被指名委託工作的一隻魔法梟信使!」 「喔!你对牠的评价还满不错的啊!」 间谈中,伊格鲁斯也接过了几支点燃的线香,在仿照着沃林卡持香祷告的仪式后,再由沃林卡收走了线香和一齐摆放在了一个白色瓷盘上做着供奉。 「只要...木鹿大王,祂还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有关祂的信仰...就会在这个别林田山地区给一直传承下去!」,最后一次双手合十的膜拜后,沃林卡是有感而发地这样说。 也是呢!随着真神教教会势力的日渐壮大、逐渐成为全大陆诸国的共通国教信仰之后,各地方原本存在多年的地方神信仰...也跟着受到排挤和限制,甚至有的、还被真神教教会给宣佈成了异端邪说的邪恶渊藪,因而走向了衰微和没落的是不计其数。 「好吧!说重点,大将军,除了这些事以外,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哼!你的感觉...还是一样灵敏呢!两件事...一件事是请你帮我找出拉敏?奎笈多的确实下落!第二件事,则是我要请你帮忙弄到、火之国官方核发的奴隶证明文件...」 「喔?虽然我的外号叫quot;万事通quot;,但你啊!大将军,你还真的看得起我呢!」 走出了地下祭坛后,沃林卡随手触碰了、偏殿一面石墙上的某一块石砖的机关,跟着是关闭了通往地下祭坛的秘密通道。 「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有难度?」 「嗯,拉敏?奎笈多的确实下落是比较棘手,他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一号人物,我可不是专长找人送信的魔法梟啊!不过...要是你肯花个100枚金币的酬劳的话,也许找到他的机率...会从1%的可能性,直接大幅上升到有50%以上喔?」 「100枚金币吗?可,那么,另外的第二件事...」 「你应该是指霍米娜、凯琳特、菲莉耶姿和琼妮,四个人,对吗?一个人收你2枚银币,奴隶主登记手册和奴隶买卖契约都一应俱全,一个人再多付1枚银币,就另外帮你弄到奴隶身份项圈...」 「行,没问题,我先给你2枚金币,并且多的钱不用找...就只跟你打听一个人!」 「喔?谁?」 「喀慕妮丝,你有听过她吗?」 「嗯,你的一房正娶妻子,一般都说她在950年以后就死了,但我...最近刚好收到一个小道消息...说她人在东南边的聂里贝郡城,这样吧!帮我做一件事,你就可以找到她,如何?」 听了沃林卡的说明,伊格鲁斯犹豫了一会儿,但他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一个交易,并且从沃林卡手中给接过了一个白色瓷罐的骨灰罐,以及一封要交给当地某个对象的一封信。 「再见了,大将军,我和木鹿大王...永远的朋友!」,站在教堂的大门外,当送走了伊格鲁斯后,沃林卡的眼瞳、突然闪过了一阵红光,并且跟着自言自语了这样的一段话。 而伊格鲁斯则上马骑着阿空、继续向着某个地方给奔驰在了山林小道上。 第二十一章: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常 【第二十一章: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常】 从别林田山上兜转了一圈回来,时间已经是将近吃晚饭的傍晚时刻。 虽然有在客厅的一张木桌上留了纸条做告知,但是,伊格鲁斯的不告而别,还是引起了藤崎家四姊妹们的一阵娇声抗议和几个粉拳的连打伺候,一阵吵吵闹闹之中,也看得是殷森和艾特希...都不禁揶揄起他们这一伙主奴的关係,还真是好到一个不行的地步! 而晚上,在吃过晚餐后,回到了大房子的客厅里,藤崎家四姊妹们,也向伊格鲁斯报告起了、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来— 霍米娜开始重操旧业,跟艾特希借了工具和场地,今天帮了15个人剪了头发和修了鬍子。 凯琳特也没间着,在小聚落的医护室坐了半天,一共帮忙处理了3个人的外伤伤势,以及为一个小女孩给开了治疗感冒的药方。 而菲莉耶姿更是忙碌,毕竟可是料理过雪之国王室招待各国大使共会的奢华晚宴大厨,在午餐时段的大显身手,只为了交换艾特希拿手的虫子料理菜谱。 最后是琼妮了!她在驛站帮忙16个人写了信,还帮4个人读完收到的信的内容,还好,她以前有自修学习过雨之国的通用文字,正好可以说是quot;学以致用quot;。 而由于黑雨和火之国的征服战争等等的关係,十几年过去,这片雨之国故地的土地上,已经找不到几个可以叫做学校或图书馆的地方,也使得不识字的文盲,远比琼妮的想像来得多。 这就是...藤崎家四姊妹们的的一天日常了吗?看似平凡,却又远比一般女人给来得不平凡许多。 大陆历960年了,但在大陆诸国的普遍观念和文化中,仍旧是男尊女卑的想法根深蒂固,能够像藤崎家四姊妹们一样的自食其力和有着一技之长的女人们,伊格鲁斯确实也没看过几个,只见大多数女人,都还是依附着丈夫或自家家人在过活。 「嗯,很不错啊!」,也因此,更让出声表示肯定的伊格鲁斯想不透、她们为何要远渡重洋来到雨之国故地的真正原因了。 就真的只是为了解除一个诅咒?也许,真正该做的、就是先找沃林卡给她们四个女人好好地查一下底吧?或者,也可以先从黑山郡城的藤崎商会分会所下手?如果她们真的是藤崎家养女的话,分会所那里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什么吧? 抱持着这么些个疑问,伊格鲁斯和藤崎家四姊妹们、又一起渡过了一个晚上。 ※※※※※※ 然后,又过去了几天,在等待着魔法梟信使?亚克兴、那隻白色猫头鹰带回来消息之前,伊格鲁斯和藤崎家四姊妹们、也渐渐更加融入了这个小聚落的生活作息。 时近11月底,随着昨天的第一场初雪落下,雨之国故地的北方各地,也开始正式进入了、秋冬之交间的寒冷气候变化。 而邻近的别林田山,每年到了这时候,也会进行全面性的封山到隔年春天降临的二或三月,以确保山林里的动植生物、可以得到休养生息之外,也能大幅降低冒着冬雪的入山者给传出的伤亡意外。 至于...黑雨,也会出现在冬雪间歇的时候,不过,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晚上七点多,藤崎家四姊妹们、陆续一一回到大房子里的时候,伊格鲁斯已经在客厅的木头椅子上坐着,并且端了一杯加热过的搾虫汁甜酒在喝着。 「藤崎商会在黑山郡城的分会所有回信了,回信的人是在那里主事的马留斯!」,木头桌子上,则放了一封刚被打开、信封开口给烙着藤崎商会徽记封蜡的正式回信,「他说明天会来接你们去黑山郡城住下,在确认你们的身份无误后,我可以先得到1000枚金币的报酬!」。 「你们说呢?」,放下了木头酒杯后,伊格鲁斯开口问起、藤崎家四姊妹们的意见。 「我不想去,去了分会所那里,大概就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的变相软禁了!」,霍米娜闻了闻木头酒杯中的搾虫汁甜酒的气味,后来还是试着给喝上了一口暖暖身子。 「别这么说!」,凯琳特也拿起了木头酒杯给喝了一口搾虫汁甜酒,「也许是藤崎洋大人之前交待的命令呢!别忘了沉船湾的船难中,三少爷的有实少爷也死了,他要分会所极力保护倖存的我们也没错吧!」。 「那么,主人是怎么想的呢?」,苦着脸给勉强喝了一口搾虫汁甜酒的琼妮,则把话题带回到了伊格鲁斯身上。 「不知道,明天到了再说吧!对了,今天是这里别林田山的封山祭第2天,山上还有晚上才会有的祭典夜市,你们想去看看吗?」,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几些飘落的雪花,看起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片片棉絮一样。 「好啊!小聚落这里待久了,很久没去热闹一点的地方看看了呢!」,菲莉耶姿立刻举手赞成地表示附和,没多久,藤崎家四姊妹们、便达成了一起上山逛逛祭典夜市的共识,并且还跟伊格鲁斯给拿到了、一个人2枚银币的零花钱。 他们到了马厩给拉出阿空和看到了刚换新的四轮厢型马车,临走前,伊格鲁斯邀了殷森一家人同行,但却被殷森他拒绝,这也显然看得出、当年的100桶私酿甜米酒的走私交易出错的那件事后,他和沃林卡之间,至今还没有个和解。 quot;而说到沃林卡,这次上山逛祭典夜市的时候,也顺便刚好能找他拿回说好的那些奴隶证明文件和奴隶身份项圈呢!quot;,驾着马车的伊格鲁斯在心里如此想着,并回头跟马车上的几个女人间聊起来。 今天,可能因为有别林田山的封山祭的关係吧?小聚落里进出的人不少,也让霍米娜一天忙了有23个客人给剪头发和修鬍子,还意外收到了、艾德林那小子亲手交给她的情书和一束野雏菊。 而凯琳特今天也忙坏了,也因为赶赴别林田山的封山祭的关係吧!有两辆商贩的载货马车,早上在附近的一条山间小路互相擦撞给出了事,先帮5个人的轻伤处理完,她还主刀了另一个重伤伤患的右腿截肢手术和进行输血急救,人是救下了,但她可以说是忙坏了。 但这也让她想起了想当医女的初衷,以及想念起以前在救济院忙入忙出的时候。 至于菲莉耶姿,也因为别林田山的封山祭的关係吧!中午在小聚落里吃饭的客人,一下子竟然涌进来有200多人,因此让菲莉耶姿在旅店的厨房里、第一次感到了手忙脚乱,但也使她想起了、自己以前是一家小餐馆大厨时的独当一面。 下午,等客人一少,艾特希,则依约教起了帮忙她的菲莉耶姿、如何去肢解一隻完整的成体食尸步甲虫的各部位、用来作为厨房里的食材。 而食尸甲虫,在黑雨诅咒出现后的大量变异生物,主要依靠吃人或动物尸体维生的超大型甲虫,其中体型最大的食尸步甲虫,成体甚至可以长到1?2公尺,在野外的个体大多生性兇猛,常常和野猪、野山犬、灰狼和大山猫等等的掠食动物做着生死对抗。 然后,就当她切开食尸步甲虫腹肚的时候,菲莉耶姿说她还是吐了出来,因为看见了一肚子还在蠕动中的虫子内脏和噁心虫汁...嗯,菲莉耶姿,果然还是需要时间去克服这些的啊! 琼妮呢!早上在旅店大厅里,则帮了两帮走私客给讲好了一纸合约和签字画押,这是一纸价值100枚金币的走私私酿酒交易合约,但天晓得...都在搞非法的走私交易了,他们还需要一纸遵守法律而签订的合约做什么? 下午,琼妮在帮旅店里工作的林克、读完他奶奶寄给他的家书后,林克也学着艾德林给了她一束野雏菊,还有提出了想和她一起吃晚餐的邀约。 但琼妮拒绝了,她说她只喜欢自己主人的伊格鲁斯,这件事,凯琳特也有看到,还补充了那个林克后来还给上演了、一名高大壮汉给当场哭出来了两行热泪的纯情少年戏码。 「那主人,你呢?这一天都在做什么?」,凯琳特隔着马车车厢前的小窗子,代表着她们这一群女人问了这个问题。 「喔!我做了什么啊?嗯...殷森最近跟一个走私客进了一台木箱照相机,还找了个会最新的湿版火棉胶摄影法的照相师傅过来,他要我一起去拍个照、尝个鲜,说是以后这里要弄一个照相馆!」,伊格鲁斯说的是实话,但是...是只有一半的实话,因为这一天的白天里,他有更多的时间是去做着另外一件事。 「明天,我们再去一起拍张照吧!」,隔着马车车厢前的小窗子,伊格鲁斯把这句话交待了下去,也引起了车厢里的女人们、又是闹哄哄地聊了起来。 抬起头,伊格鲁斯才发觉自己有好久、不曾好好观察过眼前这般的冬雪景象了。 从他有了记忆以来,他就是一个quot;黑衣死神quot;,杀人无数和吃人不吐骨头,就是在说他这样子的食人鬼吧! 时间一久,他的身边,伴随出现有活人陪着说话的情形是少之又少下,更多的人叫他是quot;沉默的黑雨行者quot;,宛若叙述着一位沉默寡言的食人鬼之王的形象。 如今呢?相遇至今,即使才经过了个十几天吧?但藤崎家的四姊妹们、却改变了这样子的他— 他,喜欢听着她们说着自己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日常,喜欢看着她们看着虫子料理时的左右为难,喜欢跟她们在大房子外边看夜景和喝着热茶...好久了,他终于有了感受到心跳和活着的感觉。 「对吧?阿空?」 (你在说什么鬼?老闆?) 「没事,山上的祭典夜市,你觉得还要走多久?」 (你问我?我也是第一次来,你是要我去问神吗?) 倏忽间给放慢了马车速度,伊格鲁斯伸手拍了拍、这一匹很有个性的白色羊角壮马后,他用左手感觉着自己胸口内的心跳,并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不再想着杀人的事,不再想到吃人的慾望,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子地活着啊! 眼前,星空很美,雪很单薄,心,却很平静,驾着马车的伊格鲁斯,则又重新驾着马车给奔驰在了、一条通往着别林田山而去的山林小路上。 第二十二章:祭典夜市 【第二十二章:祭典夜市】 其实离殷森的小聚落、才约莫半个多小时车程,马车便已经到了、举办着祭典夜市的一处小山坡上;而不远处给熊熊燃烧着的山篝火之前,则是安放着一尊山神?木鹿大王的等身木头雕像。 除此之外,这场祭典夜市倒也感觉不出、太多在宗教信仰上的气氛和因素,只见多达五六十个商贩摊位聚集而来的热闹人潮,就像是一个几千人人口的小城镇、所才会有的热闹街市一样,一时间,少说有个几百人到一千人之间的人群,一齐给喧闹出了一片的人声鼎沸。 除了黑山郡城,在这个雨之国故地的北方地界上,已经鲜少看到可以相提并论的热闹场景了。 而走在了飘着细雪的夜空下,一身白色连身衣裙和加了件米白色厚重毛衣的伊格鲁斯,身上还算温暖地走着,一边则抱了一叠纸张文件和一个包裹,等他再一次看了看其中内容确认无误后,便把这些东西用空间魔法给收纳了起来。 半小时前吧!下了马车,伊格鲁斯给了一个人2枚银币的零花钱后,便支开了藤崎家四姊妹们去自由间逛、自己则去了一趟山中教会的大教堂。 只是,沃林卡神父不在,但有交待好一个叫盖伊的年轻神父、将说好的那些奴隶证明文件和奴隶身份项圈,全数点交给了伊格鲁斯。 「主人,我们在这里!」,祭典夜市中,一看见伊格鲁斯走近,坐在一个小摊位前在玩捞金鱼的琼妮,立即举起一支纸捞网来回摇动给打着招呼。 于是,几个人又会合了起来,并说起走到了这场祭典夜市的最尽头、便可以看见山中教会给设置的一个祈愿鐘,只要花个1枚银币给投到了奉献箱,就能敲响祈愿鐘、好跟这座山的山神?木鹿大王给许下一个心愿成真。 quot;沃林卡,你越来越会骗钱了啊!quot;,听完了祈愿鐘的事,一边嘲笑着沃林卡,一边却也得乖乖再给了藤崎家四姊妹们、一个人1枚银币的零花钱后,伊格鲁斯忍不住是撑着鼻孔给生气起来。 quot;好样的!你骗她们的钱,她们就来要我的钱...这就等于是你在骗我的钱啊!该死的沃林卡!quot;,一下子又损失了4枚银币的伊格鲁斯,开始没好气地咒骂起沃林卡来。 然而,这场祭典夜市,确实是让伊格鲁斯他们一行人是乐在其中。 「主人,这碗热红豆汤,好好吃喔!这个圆圆的东西又是什么?叫汤圆吗?」,凯琳特花了2枚铜币吃了一碗热甜汤,并且吃得眉开眼笑。 「哇!烤魷鱼呢!这种山上地方...居然会有卖烤魷鱼!主人,你要吃一口吗?」,霍米娜则是被烤魷鱼串吸引,莫名其妙就花了5枚铜币。 「主人,你吃过棉花糖吗?好好吃呢!」,菲莉耶姿则有颗幼稚的少女心,一串2枚铜壁的棉花糖,则俘虏了她那颗幼稚的少女心。 「哈!真的有用!主人,这个眼药水一点,我的眼睛...真的好像就不会痠痠的呢!」,但琼妮买的眼药水更是夸张,一瓶可不便宜地要花上10枚铜币,也让伊格鲁斯是摇了摇头和露出了个苦笑。 只是,她们都是叫着自己做quot;主人quot;呢!从刻意要求自己到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这代表已经变成习惯了吗?若有所思的伊格鲁斯,一路任由她们或牵或拉着自己的手,一起继续朝着祈愿鐘的方向走去。 而到了祈愿鐘下的石头阶梯,才发现排队要去敲鐘许愿的人群可不少,心里觉得不想再给沃林卡多骗上1枚银币的伊格鲁斯,在目送着藤崎家四姊妹们上了石头阶梯后,索性就一个人找了棵野山樱的大树底下做着休息。 然后,他听见了一阵异国语言诵唸起经文来的长声成串,一转头,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模样奇怪的女僧人在注视着他。 第二十三章:降魔罚罪 【第二十三章:降魔罚罪】 于是,同在一棵野山樱的大树树荫下,两个人,两种心思的视线交集,伊格鲁斯在心里略做警戒之中,也不禁思索着来者何人?所为又是为何? 「施主,敢问你是否认得一魔...名为伊格鲁斯...」,听了这一句话,也让伊格鲁斯想起来了一个人:这个女僧人叫梅蒂奇,一个来自大陆东方的樱之国的黄金级冒险者,也是孤狼一匹的独行者,据说身中不死蛊蛊虫的诅咒,而成为了接近不老不死之身的quot;秽人quot;,人称quot;游荡的黑雨行者quot;或是quot;非圣魔女quot;,职业是符咒术师,专长是降妖伏魔之类的妖魔版赏金猎人吧! 只见黑色长发披肩的梅蒂奇,穿了一身红色开敞僧袍,一手拿着悬灯枯杖和一手持掛着魂晶唸珠串,更有着一双泛白眼眸和身上及脸上、都刻满了异国文字的经文刺青,浑身散发出了不用多说的压迫感和诡异感,也让伊格鲁斯有所戒备起来。 「这位大师,你就是quot;非圣魔女quot;是吗?听说你一直在找寻我,那又何必明知故问?」,伊格鲁斯挑明地这样说,并分心看往了通往祈愿鐘的石头阶梯一眼,只见站在石阶上头的藤崎家四姊妹们、还一脸开心地跟自己挥手致意。 而拦住自己生事的对象是梅蒂奇,全大陆才有30几个的黄金级冒险者之一,堪称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符咒术师,也是妖魔版赏金猎人中的代表性人物,可说是久闻其名的一号高手强者,但却又是伊格鲁斯现在不想看到的一个麻烦敌人。 「既是如此,施主便是认了自己是伊格鲁斯?」 「那又如何?反问大师,你又是为何而来?」 「鄙僧不为其他,今日只为降魔罚罪而来!」 「降魔罚罪?敢问大师要降什么魔?罚什么罪?」 「呵,降那廝诞生自黑雨诅咒中的魔,罚他...杀人无数和吃人不吐骨头的罪,施主可认同乎?」 这是挑衅,也是自信,听说她在东边山林里、已经打败过了一隻叫quot;塞维奇quot;的菁英食人鬼,并且将他是就地镇压消灭,连一点点残骸渣渣都没给剩下的毫不留情。 「在下不解,大师可静眼一观,我是伊格鲁斯,但却不是你要找麻烦的伊格鲁斯!」 「呵,狡辩!你便是那伊格鲁斯,又为何不是我要找的伊格鲁斯?」 「大师,我已开头便问大师所为何来?大师言:降魔罚罪,不是吗?」 「嗯?然后呢?」 quot;看来,梅蒂奇,也不是那种一见面就动手的莽撞型敌人,耍耍嘴皮子,就能劝退她的话,何尝也不是一种好做法?quot;,仔细想了一番后,伊格鲁斯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大师,此时之伊格鲁斯,一身人相,未有杀人及吃人的罪恶,可是为魔?可有犯罪?」 「狡辩!难道这样说,你就不是伊格鲁斯了吗?」 「大师曾言:降魔罚罪,难道不是?还是大师寻我,只是为了杀一人叫伊格鲁斯而来?」 「这...这是狡辩!」 「大师失言了,现下之我,是人非魔,也无杀人及吃人之罪,大师还要杀我,理由为何?」 「这...你到底在说什么?」 「有何难懂?再问大师一次...你又是为何而来?」 「鄙僧不为其他,今日只为降魔罚罪而来!」 「那与杀我伊格鲁斯有何干连?」 「这...哈!哈哈哈!」,突然,梅蒂奇没有多说什么地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一个魔...竟然跟我辩起了禪机之问,厉害!厉害!鄙僧今天领教了!」。 一番有来有往的对话后,一双泛白双眼的梅蒂奇,也分神看向了祈愿鐘的方向,然后,又再对伊格鲁斯说起话来。 「杀了无数人、吃了无数人的魔啊!什么时候...也会在意起人了呢?」,梅蒂奇抬起自己持着魂晶唸珠串的一隻手再前,再一个微微点头在后示意,「施主所言不差,你非我要讨伐之魔,但若他日忘了此时之人心、重造恶业,那便又是鄙僧前来降魔罚罪之时...这一点,还望施主切记!」。 「......」,竟然成功了!好不容易劝退了梅蒂奇的杀意,但伊格鲁斯却没有一点笑意地感到开心,而只是把头一低地给让出一条路、并且目送着梅蒂奇的缓步离去。 然后,伊格鲁斯把自己的双手一个摊开,上头的血腥味是依稀可闻,十几年来,他杀了多少人?又吃了多少人?而这副人模人样的自己,又真的能一直保持着不杀之身到何时? 也许,他也该上去敲鐘许愿,多花个1枚银币和祈祷自己能永远记得此时的为人之心! 第二十四章:山中洞窟的恶战 【第二十四章:山中洞窟的恶战】 然后,留在野山樱的大树树荫下等待了一会儿,一直不见藤崎家四姊妹们回来的踪影,也开始让伊格鲁斯有些焦躁起来。 只是,一个小男孩替某人送来的一张纸条,则让这份焦躁化作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 你要找的人,她们在我们手上,我们在山中洞窟这里等你, 一个人来,时限是晚上十点之前,逾时不到,后果自知。 —知名不具」 山中洞窟,那天从山中教会回来时,沃林卡曾要伊格鲁斯去过这个地方一趟,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伊格鲁斯拿出了怀錶一看,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看样子...绑走藤崎家四姊妹们的那伙人,绝对是没有留下时间给伊格鲁斯做应对的有着通盘计画。 这是引诱他过去送死的陷阱和圈套,「杀了无数人、吃了无数人的魔啊!什么时候...也会在意起人了呢?」,但回想起梅蒂奇刚才说的话,伊格鲁斯还是苦笑了起来。 当人,竟然比当魔困难,只是,现在的他,不是魔,而是人! 于是,也来不及回山中教会找沃林卡讨援手了!脚步一个估量间,伊格鲁斯直接是从原地开始朝着山中洞窟给飞奔了起来。 ※※※※※※ 当伊格鲁斯终于赶上给走进了山中洞窟的唯一出入口时,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三分。 「呼呼...呼呼...」,确认完怀錶上的时间后,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警戒地观察山中洞窟里的一切和走了进去,一边则注意着往里头走的最深处、那一处名叫杀生湖的一池子湖水。 四周围到处是寸草不生的荒凉地面,不知怎么,居然是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的了无生机,以及只有散佈了一地的岩石沙砾的空虚和荒凉。 然后,从点燃着几处篝火的阴暗死角中,一连射出的几枝飞快冷箭,则让伊格鲁斯连忙是回身闪躲间是有些不及防备,还差一点儿被一箭射中了后背的冷汗直流。 「不简单,果然真的是伊格鲁斯本人...嗯,本魔啊!」,然后,策划这个陷阱和圈套的第一个主谋露脸了,他是冒险者公会?不死鸟联盟的凯克多莱,实力不弱的白银级冒险者之一。 「是啊!看过你只用一招就彻底打败了赏金猎人?范特西的惊人实力,就算你没长出六隻山羊角,也依然强到不像人啊!」,然后,第二个主谋也露脸了—quot;千手锁链quot;的理裴尔,他是效力于冒险者公会?银辉之翼之下的一位白银级冒险者。 说着说,两个人的一群手下也现了身,人数也有个十几人。 「说实话,搞小动作和围殴...实在不是我?凯克多莱的作风,但就像理裴尔刚说的、没有长出山羊角的你的实力...大概也是和quot;白金四圣quot;之一的剑圣?奥格里斯特给差不多,他可是四大公会之一、quot;铁血长城quot;的公会会长啊!」 「够了吧!你讲那么多干嘛?不过,我们既然有备而来,那就不妨一起介绍我们的另一个盟友...你该出来了吧?火之国的大魔法师先生?」 接着,伊格鲁斯的背脊感到一凉,回头一个张望,只见山中洞窟的唯一出入口上,已经又出现了二三十个火之国大军的士兵给拿着火绳枪戒备,并且态度恭敬地恭迎着一个人的出现... 「你就是伊格鲁斯啊?那个让我父亲念念不忘、又让这里的总督府束手无策的小坏坏,能够让我这个火之国的第一级大魔法师亲自出马,你也该好好感谢天界诸神了啊!」 搞什么鬼?好不嚣张跋扈的一个人,但胆敢站到第一线和自己面对面的魔法师,伊格鲁斯并不记得有超过五个人,并且全都已经被自己给送去幽冥世界做了灵魂审判。 「对了,记住我的名字是赞戈?拉透理,下了地狱后,可要好好反省惹错了对象啊!火之国的光荣是上天赐予的,永远不是你们这些小坏坏可以玷污的啊!」 只见当他把话一说完,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也同时报以不以为然的訕然一笑,这个临时勾搭起来的脆弱联盟,显然也不是那么的团结一心。 「好囉!快乐的游戏时间到了!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一起来让该死的小坏坏下地狱去吧!看我的—大火球术?六连发!」 顶着一头平整的学僧圆头和穿着一身红色法袍的赞戈?拉透理,言行举止就像是个诡异小丑的他,一身魔法实力却又是不容小覷,竟然可以使出一连六发的大火球术,但又不像是瞄准着伊格鲁斯,只见几颗大火球一一被他闪过落空后,山中洞窟是接连发生了火药引起的一连串爆炸。 爆炸过后,火光四起的山中洞窟之中,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便紧接是下令让自己的手下给围杀起了伊格鲁斯来,可说是彼此配合得合作无间的毫无可趁之机。 「嘻嘻嘻...影缝术—暗影傀儡,你不是在找她们吗?那我就把她们还给你囉!小坏坏!可要爱惜你的小美人喔!」 然后,一阵混乱中,伊格鲁斯无意多做无谓的缠斗,就连武器也没有上手,只急于脱身和找寻藤崎家四姊妹们身影的他,却遭遇了赞戈?拉透理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的一着狠招— 突然间,被抓走的藤崎家四姊妹们、飞快地从赞戈?拉透理的身边一一窜了出来,不但手上各自多添了一把锐利短刀在手,说起她们向伊格鲁斯给挥刀而来的态势更是又快又狠,简直就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一流杀手无误。 「主人,快走!我们控制不了自己,别管我们了!快走!」,金发的凯琳特如此说道,同时,手中的锐利短刀一挥,已经是削下了伊格鲁斯额头前的一綹头发下来。 「对不起,主人!请你...快走啊!」,驀然地一个纵身一跃,跳扑了上来和压落在了伊格鲁斯身上的琼妮,一副快要哭了出来的表情中,两手却是紧握着一把锐利短刀给刺向了伊格鲁斯的脸上,但及时被他用右手给挡了下来。 「主人,快走!」,同时,大叫一声的霍米娜,她握着一把锐利短刀从右侧直刺而来。 「主人!不要啊!你这个白痴手!给我停下来啊!」,再一回头,伊格鲁斯的左侧、却是又看见了菲莉耶姿给拿着短刀衝了过来。 然后,一瞬间,却看见了伊格鲁斯出现了令人乍然一惊的应对— 「小心,呃啊!」,他先松手让琼妮一刀刺中了自己的右肩后,紧接双手抱着她转了一圈,跟着是抱着她给挨了一记火绳枪的子弹在左边后背上;再来,忍不住的一声吃痛的唉叫声后,他的右腰腰间又中了一刀,但他只顾着右手一把推开了拿刀刺向他的菲莉耶姿,却也让右手上臂再挨了一枪的血花四溅。 这是怎样的一幕可笑画面?他一心想救的人,却正要杀了他,但伊格鲁斯却依旧是用自己的身体和鲜血来护住她和另一个她。 同时,位于山中洞窟最深处的杀生湖里,一连串突然冒了出来的沸腾水泡出现后,只见从水面窜出的一股黄绿色的混浊毒气,也开始无声无息地向眾人给蔓延开来。 这就是杀生湖的取名由来—由于湖水下的某种有毒矿物污染了水源,也使得湖水和腐烂物质產生的沼气一结合后的大量毒气,成为了定时会冒出水面外的无形杀人凶器无误。 当然,这一切也在赞戈?拉透理的掌握中,能够代表总督府出兵讨伐伊格鲁斯,他自然也不是脑袋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心草包一个,这一点,也无意间显示在了纸条上的时限— 晚上十点过后,推估在开打之后一阵子才会出现的大量湖水毒气,就是赞戈?拉透理安排了的另一个险毒招术,也是造成这里一片土地是寸草不生的荒凉般原因。 「杀生湖...有毒气!大家快走啊!」,就在伊格鲁斯的一声叫喊提醒中,本来纠缠着他的两个公会的人马也有了动作,但却因此看见了令人惊心动魄的另一幕惨剧! 骤然间,一连几十发的火绳枪子弹给射了过来,顿时的枪口火光一闪再闪和一阵阵硝烟散去后,除了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之外,两个公会的其他人马,十几个人,已经都是一一丧命在火绳枪之下。 「想逃?没有用的小孬孬,你们又能逃去哪呢?就一起陪着小坏坏死在这里吧!呵呵!」,这样的一句话,也显露了在赞戈?拉透理的盘算中,也似乎把两个盟友的性命给算了进去。 而伊格鲁斯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又给多中了六枪的伤势,也开始让他面有难色和跟着再次冷汗直流起来。 至于被影缝术?暗影傀儡的戏法给控制住的藤崎家四姊妹们...刚刚已经被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伊格鲁斯、用手刀一一击中后脑给击倒在地和昏了过去,至少...暂时片刻是不用再和他刀兵相向的慌乱和无奈。 只是,这一战还在持续未停,内有杀生湖的毒气和火海包围的进逼,外有变态魔法师和火之国大军士兵的火绳枪攻击,内外交逼的危险和劣势,也让伊格鲁斯不禁是陷入了苦战来... 第二十五章:意想不到 【第二十五章:意想不到】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讲机缘,巧与不巧,往往都会令人意想不到。 如同梅蒂奇前脚才刚离开了、封山祭的祭典夜市之外,喧哗吵闹的人声鼎沸犹是在耳,后脚也跟着飞奔离开的伊格鲁斯,却已经从后超越了梅蒂奇的擦肩而过。 「唔嗯...」,这让低头吟思的梅蒂奇有了好奇心,右手中的悬灯枯杖一顿地,一双泛白的眼眸盯向了伊格鲁斯远去的方向后,他也便跟着踏上了前往山中洞窟的一条山林小道。 在山中洞窟外,藏身在一块大岩石之后的梅蒂奇,又是从哪里开始看见到这一切的? 「嘻嘻嘻...影缝术—暗影傀儡,你不是在找她们吗?那我就把她们还给你囉!小坏坏!可要爱惜你的小美人喔!」,怪声怪气的红衣魔法师身旁,仔细一看他在地上的几条影子的话,就能看见影子像好几条操偶线般给绑着那几个年轻女人影子的连系异样。 影缝术—暗影傀儡,虽然不是正规的魔法师出身,但作为同样操使术法异能的符咒术师,梅蒂奇也多少知道这样的操纵魔法是偏走邪道,不是什么正派作风的对敌应战手段。 「小心,呃啊!」,而看见了伊格鲁斯甘愿用自己的身体和鲜血、毫无保留地来护住他所在意、却正拿着刀子想杀他的那几个女人时,梅蒂奇一双泛白的眼眸是一个讶异下的眼光波动。 她想起了伊格鲁斯在那棵野山樱的树荫下、才刚刚和她有过的一场短暂争辩之词— 「那又如何?反问大师,你又是为何而来?」 「鄙僧不为其他,今日只为降魔罚罪而来!」 「降魔罚罪?敢问大师要降什么魔?罚什么罪?」 是啊!有魔当降,有罪该罚的自己,又怎么能坐视眼前这一切的狂魔乱舞? 「想逃?没有用的小孬孬,你们又能逃去哪呢?就一起陪着小坏坏死在这里吧!呵呵!」, 一瞬间的枪火齐发和十馀人的齐声哀号过后,这是一场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杀戮,更别提那出口便是没有必要的轻蔑和嘲讽,都在在尽显了对人性的极尽鄙视,他,眼前的这个红衣魔法师,是人?还是魔? 「杀了无数人、吃了无数人的魔啊!什么时候...也会在意起人了呢?」,梅蒂奇曾经说过这句话。 而眼前的这个伊格鲁斯,不折不扣的杀人与食人之魔,尚且有爱人之心和护人之意,但初来乍到、短短两三个月给待在这片雨之国故地的所见所闻里,这群火之国佔领大军底下的每个人,却为何更像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于是,降妖伏魔之心的天性使然,梅蒂奇怒了,左手轻捻了一张白底黑字的长条符籙,口中便是异国语言的咒文一上口后的念念有词— 「天地神灵,听我所请,阴阳五行,从我所令—浮梦游鱼,在此应我召唤!」 左手上,符咒一个起火烧尽,一条巨大的浮空怪鱼凭空出现,有如一条长满眼睛、透明无形的巨口大鰻鱼,随之是若隐若现地一连穿过了、这一群二三十个火之国大军士兵的身体后给跟着消失,然后,像是突然失去灵魂的士兵们纷然倒下,手上的火绳枪则是掉落一地。 虽然这一招看起来吓人,但梅蒂奇倒没有杀了这些士兵,只是,暂时夺去了他们的意识和记忆而已。 「谁?是谁?哪个碍事的傢伙?还不给老子滚出来!哈!抓到你了!爆炎燃—花咲!」,赞戈?拉透理也不是一般人,冷眼一瞧和左手一扬,召唤出了一个巨大火团、凭空向着被发现了的梅蒂奇聚集而来,再一个手势结印的变化间,接着引动了巨大火团迸裂和向前喷散出成片火焰,果真宛若一朵巨大的火焰花苞的开花绽放之刻。 那是...既耀眼,却也是威力惊人的一招杀人魔法! 「这傢伙...真的不弱啊!」,火焰齐张的包围中,暗自心惊的梅蒂奇是毫发无伤,凭的是两手齐握着悬灯枯杖给不停转起回圈防守的一招伏魔流杖术?大风车术的苦练多年。 「呼...」,等右手把木杖一横给停下了动作后,长吐了一口气的梅蒂奇,竟然已经是把迎面而来的炙人火焰给全数驱散殆尽。 「嗯!有趣...哪里来的不长眼咚咚啊!吃老子的...岩刃弹!落雷术!哈哈哈!」,看着不知名的对手有如此本事,接下来,不用多馀的吟唱来聚集施法的魔力,赞戈?拉透理只单靠手势给运使着两种高阶攻击魔法的交互替换,一时间,山中洞窟外是一片飞沙走石、雷声轰隆。 「一、二、三...七、八!」,梅蒂奇踩着无影步给避开了一道道天降落雷后,数着手中挥舞的悬灯枯杖的挥击次数,她也接连挡开了八颗岩砾石弹的破空飞来,并且和赞戈?拉透理始终维持着一丈有馀的距离。 自己已经是黄金级冒险者了,但对方还有如此能力、可以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往...梅蒂奇的心中,对眼前这个怪异又变态的红衣魔法师,不由得把他跟一个名字联想在了一起。 「哼!不陪你玩了!」,心知对手只是一时兴起的儿戏打闹,也多少已经猜出几分对方身份的梅蒂奇,更不想对他背后老闆的火之国官方多有得罪,便是决定出手一招后的藉势而退— 「天地神灵,听我所请,阴阳五行,从我所令—土石兵俑,在此应我召唤!」,忽然间,两纸白底黑字的符咒飞上了天给成了火团,并随着梅蒂奇的咒语唸完之际,一根悬灯枯杖压着两个符咒火团一落地,并带来轰然巨响过后,符咒催化地面土石给形成了两尊人俑兵,迎着上空的月光拂照,更是一副眼泛蓝光的雄壮威武模样,。 「这是什么?」,看着两尊土石兵俑的轰然成形,赞戈?拉透理感到兴趣地高声一个疑问,「符咒师嘛!还挺有趣的—但玩得过老子的这一招...大真空刃?鎌鼬吗?」,他大口吸进了一口气后,双手手印一结,最后是张嘴把长气一吐,一道气劲被魔法化作了数个鎌鼬妖怪,各个御风成刀地合群围上地砍向了、那两尊土石兵俑的挥拳迎击。 而「砰!」的一声的尘土飞扬中,两尊土石兵俑,居然是中看不中用的被接连砍中和整个碎裂开来,「这样子...多少算是有帮到你了吧?伊格鲁斯...」,然后,赞戈?拉透理一个飞身逼近了说话的梅蒂奇的身边,手里又是引来一道晴空旱雷给打中了梅蒂奇。 然而,须臾间,梅蒂奇的身体,却是跟着一个轰然炸开、化成了一团四散开来的千百符咒纸花,人,显然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一个空蝉之术!真不简单的一个符咒术师呢!」,擎雷一击落空给成了符咒纸花纷飞,也使得赞戈?拉透理是一时呆站在原地之间,两眼是望着一天空的符咒纸花纷飞和看得出神。 ※※※※※※ 「想逃?没有用的小孬孬,你们又能逃去哪呢?就一起陪着小坏坏死在这里吧!呵呵!」,回想起了刚刚听到的这一句话过后,那一阵意想不到的枪林弹雨和血腥屠杀,略有小伤的伊格鲁斯一个坐下、兀自在一地砾石上给喘着气休息和感到心有馀悸。 还好,藤崎家四姊妹们救了下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援手出现和撂倒了一群二三十个有的火之国大军的火绳枪士兵。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还有两条可以走动的身影,慢步向伊格鲁斯走了过来。 「真不是人啊!」,同样逃过一劫的凯克多莱,黑色短发之下的脸庞是一脸狼狈,本该双手持着的波浪钢双刀已折损了一把,身上披掛的亮银色轻装甲,也是千疮百孔的满是枪弹痕跡,「果然...不该相信火之国那帮人的信用啊!这笔10万枚金币的悬赏...他们可根本没想过让我们可以活着领到啊!」。 「可不是!真他妈的混蛋东西!」,下巴留着长鬍子,一头灰白色头发绑成了辫子的理裴尔,早也没了quot;千手锁链quot;这名号的意气风发,一脸是血地和凯克多莱给蹣跚同行了过来。 「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肯定会通知公会总部...要让全大陆知道火之国的恶行恶状和替这群兄弟们讨个交代!」,把仅剩一把的波浪钢钢刀往地上一插,身上也像挨了一枪的凯克多莱是吃痛地坐了下来。 「所以,你怎么说?伊格鲁斯,要不,我们三个一起衝出去干死那个噁心的红衣魔法师,三打一,如何?总比在这里坐着等死好吧?」,quot;千手锁链quot;也老了,竟然巴望着刚刚才要找他生死拼杀的食人鬼之王给讨着主意。 而山中洞窟的外头,也忽然听见了赞戈?拉透理的一阵怒然咆哮:「谁?是谁?哪个碍事的傢伙?还不给老子滚出来!哈!抓到你了!爆炎燃—花咲!」,然后,可以看见外头是一阵火光大作。 「我没那个意思,我来这里不是要杀人和分个输赢的!」,伊格鲁斯看着好不容易救下的四个女人们是完好如初,他也一时放松地给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衝出去...那又应该如何?咳咳!看看这里...有毒气和有着大火包围,我可不想死啊!难道就是坐着跟神明祈祷求饶?」,理裴尔双手一摊后,便是仰头向天的一阵自怨自艾。 但伊格鲁斯却想着外头、现在是谁出手帮忙牵制着那个发狂不定的赞戈?拉透理的?对方摆明也是一号实力顶尖的符咒术师,难道会是这么刚好...就是刚刚才碰过面的梅蒂奇? 如果是,那还真是意想不到的一个天降援兵啊! 「天地神灵,听我所请,阴阳五行,从我所令—土石兵俑,在此应我召唤!」,听着施咒声和对照着外头的战况是方兴未艾,山中洞窟里,杀生湖的毒气和引爆火药后的层层火焰,也令凯克多莱和理裴尔、两个人是更加的坐立不安。 然后,伊格鲁斯露出了浅浅一笑,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一面石壁,石壁上头还留着自己在几天前才留下的一道拳击裂痕— 「我听说了...总督府和几个冒险者公会要联合起来对付你,山里的山中洞窟,算是他们计画中的一个点,大将军,在你回去之前,可以先去那里看一下!」 「看一下?看什么?」 「那里...其实曾经是我们先祖祭拜山神?木鹿大王的一个据点,但因为杀生湖的毒气造成的死伤...唉!总之,先祖们有留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到外面,我可以告诉你,也许你会用到...」 「嘖嘖嘖...沃林卡,你又在搞什么神秘了?」 于是,那天从山中教会离开后,听了沃林卡神父透露的一个小道消息,伊格鲁斯也在回去前、刻意绕道来到了这个山中洞窟一趟。 然后,几天前,自己给留下来的一线生机,现在,就在不远处彷彿给自己挥手致意。 「这样吧!凯克多莱、理裴尔,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起逃出去!」,打定主意后,全身劲力一使,伊格鲁斯竟然能够操控肌肉的挤压给逼出了、身上所中的几颗铅丸子弹,只见弹孔枪伤给连着刚刚受到的短刀刀伤,竟然也开始逐渐地凝血结痂了起来。 身体有着这么惊人的復原能力,也让凯克多莱、理裴尔是一时看得是目瞪口呆! 「看什么?我是谁?我是伊格鲁斯,引发这一切黑雨诅咒的起源呢!要是没有这么一点的恢復力,你们哪里还需要抱团起来围殴我?」,起了身,感受到了外头的战斗、也快要接近告一段落后,伊格鲁斯说出了自己的盘算,「但现在的我...一个人是搬不走她们四个女人的,如何?一人两个帮忙我带走她们,我会给你们一条生路可走!」。 然后,不等凯克多莱、理裴尔表示同意,伊格鲁斯举起两手拍了又拍后,双手往地上一压,竟然少见地使出了土系防御魔法来— 「聚石积土,纳形成墙,土石壁—罗生门!」,咒文一唸完,一道土石大墙是带着轰隆隆的地鸣声给拔地而起,一转眼,竟然将山中洞窟给完全阻隔成了里外两分。 「搞什么混蛋东西!人呢?大火球术—十二连发!」,即使隔着一道厚实不过的土石墙,但仍然可以感受到赞戈?拉透理赶来之后,又是对着墙面给了一记强大的魔法攻击和发洩着满腔怒气。 「快走吧!咳咳!」,此时,杀生湖的毒气越来越是浓烈,就连伊格鲁斯也感觉到了不适;而在用力一拳给打破了留着拳击痕跡的石壁后,伊格鲁斯和其他人,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条被人荒废多年的秘密通道里。 而山中洞窟外,也有两道穿着黑色神父衣装的男人身影,分别停佇在了一棵大树的树顶和顶层树枝之上,从不远处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场围杀伊格鲁斯的行动是以失败收场。 「总督大人?三木栖男陆军大将,算是高估了这个疯狂小丑的能耐了呢!」,树顶上,鬚发皆白的沃林卡神父,说完话是伸手顶了顶自己的细框眼镜。 「哈!沃林卡神父,你真坏呢!总督大人的意思,不是要你帮忙赞戈?拉透理的吗?」,站立在树枝上的年轻神父听了、便如此回应着沃林卡。 「盖伊啊!你还太年轻,有些事...你还不太懂啊!」 「啊?什么意思?等一下...沃林卡神父!」 最后,意想不到的两个观眾也消失了,而远处山上的祭典夜市,也到了迎来烟火之夜的高潮时分。 第二十六章:烟火之夜下的秘密 【第二十六章:烟火之夜下的秘密】 「刚刚好呢!」,伊格鲁斯拿出了怀錶一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又过了两分鐘,远处的祭典夜市,也差不多该来到了烟火之夜的高潮一刻了! 而几分鐘前,他才和凯克多莱、理裴尔握手言和给做了告别—说到底、就是对那一笔10万枚金币的悬赏奖金给引起的贪婪和互相为敌,但拜赞戈?拉透理的所作所为之赐,他们的死对头名单...又要换上一个新对象了吧?哈哈! 至于说到了赞戈?拉透理,他并没有击破土石墙的阻隔和追了过来,毕竟在失去了手下兵力后,只靠他一个人是拿不下伊格鲁斯的,更何况...凯克多莱、理裴尔,他们还有可能对他是倒戈相向! 于是,从秘密通道给走出了山中洞窟外之后,伊格鲁斯便陪着身边的四个女人们、安静地待在了一处山崖缓坡上和等着她们醒了过来,并且暂时是安全无虞。 「醒来了啊?」 「主人...啊!对不起、对不起,主人我...」 意想不到的、第一个悠悠醒来的是琼妮,而还记得刚刚对他拿刀相向的难堪场景,琼妮忍不住是惊慌失措地向着伊格鲁斯、连忙跪地求饶地磕着头。 「起来吧!先喝个水压压惊!」,但伊格鲁斯没说什么怪罪的话,只是要琼妮起身和接过了、他手上那个永不枯竭的羊皮水袋和喝口水,并且再把水袋交给下一个醒来的霍米娜。 然后,十一点五分之前,藤崎家四姊妹们、也陆续醒来和恢復了精神,并且刚好赶上了、十一点五分开始的祭典夜市的烟火之夜。 对于这几个女人们来说,这场烟火,虽然比不上一些大城镇施放的烟火给来得盛大辉煌,但经歷了刚刚在山中洞窟里的那一场惊心动魄之后,她们仍然眼眶含泪地庆幸着、大家还能一起看到这一场美丽烟火的热闹绽放。 「啊...对了,礼物!礼物!」,看完了烟火,一脸有点疲倦的伊格鲁斯,仍然打起精神地给了几个女人一个微笑和送给了每个人各自不同的一份礼物。 琼妮拿到了一副红色眼镜,因为伊格鲁斯最近也发现到了、她有近视的问题。 菲莉耶姿则拿到了一本地方菜的旧菜谱,上头蒐罗了雨之国北方各地的传统菜餚有36道。 霍米娜的礼物是一把漂亮的棘贝梳子,晚上睡觉前会梳理完头发才入睡的她,对这份礼物简直是喜出望外。 而最后拿到礼物的是凯琳特,那是一只红色珊瑚木做成的发夹,只出现在大陆南方的水之国海岸边的珊瑚木,虽然比不上黄金或白银的贵重,但一样成就了这里少见的一件珍贵饰品。 「本来...等你们去完祈愿鐘那里回来要送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是我在早上...啊!抱歉,对你们说了个谎...」,伊格鲁斯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靦腆地说着,「我啊!在陪殷森他们拍完照后,就在小聚落里挑了一天的礼物,也刚好...今天遇到了要来参加祭典夜市的商贩也很多,可以挑的东西一多,自己也就忘了时间...」。 然后,脸上还沾了一些尘土、烟灰和血渍的伊格鲁斯,便抬头问了收下礼物的几个女人们一个问题— 「你们...还喜欢你们的礼物吗?我很担心...」,然后,只见戴上了红色眼镜的琼妮走了过来,并且抓住了他的手和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呜啊...你可是受伤了啊!主人,你不痛吗?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你是因为我们才会...但是,呜啊...你却只担心我们...喜不喜欢你送的礼物?」,哭到激动处,琼妮连鼻涕都窜出了两边鼻孔来,「好讨厌你这样的人,但又好喜欢你对我们的好,呜啊...你要担心的...是我们以后都没办法离开你了...你要怎么办?」。 「哈!怎么办?那就留下来陪着我就好啊!」,伊格鲁斯没有过去一切的记忆,甚至也没有太多人类会有的情绪,比如眼泪—可以是高兴或是悲伤之间的情绪產物,但对他...却是几近无缘一见的事物,也让他对琼妮的眼泪给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接着,安抚完琼妮之后,坐在一颗大岩石上的伊格鲁斯,则是转身过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和说出了一个自己的秘密。 「跟你们说一个祕密好了!最近啊!我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比如喜欢听着你们说着自己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日常...」 「也喜欢看着你们看着虫子料理时的左右为难...哈,不过,最近你们有好一点了!」 「也喜欢跟你们在大房子外边看夜景和喝着热茶...下次,要不要换成热的甜米酒啊?」 「好久了,原本,自己都快忘了有心跳和活着的感觉...」 「但因为你们...我找回了那种感觉—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活着啊!不用杀人,也不想吃人,只是...像一个一般人一样和你们一起过日子!」 「谢谢你们...谢谢你愿意当我的肉奴隶,你们...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然后,伊格鲁斯的左眼流出了眼泪来,无声也无息,而在月光的拂照下,形成了在他脸上一划而过的一道流星痕跡。 终于把心里话给一吐为快,心里暖烘烘的伊格鲁斯,不禁嘴角一扬给靦腆地笑了出来。 「主人...」,看着眼前的伊格鲁斯,琼妮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趴在了他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了...」,霍米娜走了过来,站在伊格鲁斯面前,然后让他把头埋在了她的胸怀里。 「嗯,主人的礼物...主人的心意,我们都很喜欢,真的!呜啊...」,吸了吸鼻子后,菲莉耶姿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并且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翻着刚拿到手的那本旧菜谱。 「主人,谢谢你,我们很幸福,真的!」,戴上了红色珊瑚木发夹的凯琳特,忍着眼泪给走到了伊格鲁斯的背后,突然的一个跪下间,她从后头给搂着腰地抱住了伊格鲁斯。 看着自己和几个姐妹们、刚刚在他身上给留下的伤痕还没有痊癒,一身衣服上也有着好几个缺口的破烂开来,刚刚这么努力救出自己和姊妹们的这个男人,他对自己这样的好和温柔体贴,也让自己是真的有了爱的感觉。 凯琳特知道自己是爱上他了,她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即使要她当他一辈子的肉奴隶也可以,他,自然也有权利知道属于有关她们一切的秘密吧! 「谢谢你,主人,谢谢你愿意跟我们分享你的秘密...」,下了决心后,凯琳特把身子贴在了伊格鲁斯的背后,仔细一字又一字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来。 「那我们的秘密,你知道吗?」 「其实...我们身上所中的不是诅咒!」 「想找到那个除咒师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们...其实是某个异教神明...祂用来降灵转生的凭依神器!」 「而你的现在名字,伊格鲁斯,其实是我们的母亲?瓦法妮丝在年轻时候给你取的暱称!」 「在我们雪之国北方的呼啸海岸这边的家乡话里,quot;伊格鲁斯quot;的意思,就是...quot;我亲爱的小男孩quot;...」 「主人,你小时候也是在我们的故乡—雪之国给出生和长大的...你知道吗?」 突然知道的祕密,一个又一个听进了耳里,脑袋里还来不及一一消化的伊格鲁斯,胸口里的心跳是越来越快,但那不是人类在兴奋或开心时的感觉,反而像是感受到震惊和不可思议时的心慌意乱! 但是,不管如何,在这一个烟火之夜过后,伊格鲁斯和藤崎家四姊妹们的关係,也有了新的一番梳理来… ※※※※※※ 隔天一早,伊格鲁斯他们就去了一趟小聚落里的照相馆,虽然还没开幕,但还是拍了张照片给尝尝鲜。 照片中,伊格鲁斯是正襟危坐地坐在了一张木头椅子上,刻意被排在了前排正中央的位置给一个人坐着,则显示出了他是身后这一群女人们的主人的高贵存在。 而霍米娜、凯琳特、菲莉耶姿和琼妮,则戴上了奴隶身份项圈和站在后方一排给一起入了镜。 但在照片中,她们笑得很自然和发自内心,虽然是某一个男人的肉奴隶,但她们,却也是他心中认为最重要的人。 而伊格鲁斯,则是一张笑脸下给显得有些憔悴—因为昨晚深夜到凌晨破晓为止的一场多人疯狂性爱后的精疲力尽,还在让他处于腰痠背痛和头昏眼花之中,相较之下,山中洞窟的一夜惊魂,还比较像是小菜一碟的事前热身啊! 总之,重新定义了彼此对于肉奴隶的关係后,伊格鲁斯和藤崎家四姊妹们的故事,现在,才正要开始而已… (第一部:肉奴隶的定义,全文完) 后记 【后记】 六月开工,赶在七月底怠工症状开始发作前完成,只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完成出这一部还算满意的作品来说,心情上是很开心的,毕竟自己还是有始有终地完成了、当初对自己的又一个目标和承诺。 这是第一次完成的异世界题材的长篇作品,虽然只是开头的第一部,但如果受欢迎的话,也许会花时间去完成这一整部的长篇故事。 其实,刚写完故事的现在,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深深觉得写故事的人真不容易,总是需要持之以恆的耐心和不断需要投入的时间,这些都是看到成果之前、感觉不到欣悦的一个过程和付出。 而自己又想写出一部怎样的故事呢?哈哈!其实之前刚写完另一部武侠小说参加了镜文学的百万徵文,多少担心自己有点受到影响而写偏了,但看完这部故事后,还请各位看倌给我你们的答案吧!也许,还可以看到各种不一样的答案呢? 总之,希望各位能喜欢这部作品,虽然不是什么足以自夸的一流大作,但能够让大家有意愿花时间去消磨在、一个字又一个字地去看完这部故事的话,那么,这部故事也算是有了它诞生的价值。 最后,也期待和大家在下一部作品中相见。 冰野玄— 后记?写于7/25晚上11时4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