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年下h)》 春色 车在平泽江乡曙光中学门口停稳的时候,徐善文已经吐过了两回。 月头,徐善文在职的报社接了个乡村整治帮扶的宣采项目,地点选在了最偏远落后的西南山区乡寨。 路远,钱少,任务重。部门里几个记者为谁去这事吵了大半个月,直到最后刚转正不久的徐善文主动申请去挑了大梁。 旭日初升。 校门口地上的灰土都乱扬着,混杂着周边早早出摊的小贩嘈杂的叫卖声,湿闷的空气笼在身上,越发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哎呀,辛苦了、辛苦了,小徐!” 陈德良从学校办公室小跑着出来迎人,一眼就看见正杵在车边上大口灌着矿泉水的徐善文。 短裙高跟,妆容精致艳丽,除了脸色有些不太好,大概是因为晕车的缘故。 也不知道上面怎么会派了个这么年轻靓丽的女娃过来,下乡都还蹬着高跟...宣传工作每天起早摸黑走村入户的,哪里能吃得下这个苦。 陈德良心里发着怵,面上还是热情地寒暄着,见徐善文手上一瓶矿泉水空了,赶紧让后面跟着一起来的小老师又递过去一瓶。 徐善文连喝两瓶水,终于缓过点劲来,认出眼前穿着朴素的陈德良正是这次宣采活动的带头人——十几年前被派下来的驻村干部,也是这所曙光中学的校长。 徐善文把一头微乱的卷发随意整了整,笑着和陈德良握手:“陈校长比照片上看起来风采更加,这次就有劳校长照顾了。” 徐善文一张脸上五官精致,一笑起来之前的疲态就都盖了下去,显得明媚动人,把陈德良身后的小老师看得一阵脸红。 两人又闲说了几句场面话,陈德良便引着徐善文往学校里面走。 他原本是打算劝徐善文先去县上的旅馆休整,私心里想如果她能换身衣服最好,不然这样走在学校实在惹眼,怕坏了影响。 但看徐善文已经把一起来的两个摄像师也从车上叫了出来,半点都没有想要休息的样子,也就只能作罢不提了。 早上七点半,还是晨读时间,操场上没有学生,但能听见读书声琅琅回荡。 徐善文把相机从包里掏出来挂上,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把几个空镜头简单取了。 虽说曙光是平泽江乡里唯一一所高中,但毕竟是早些年通过接受希望工程捐款潦草办起来的,远比不得县办,学校里面还是穷的一塌糊涂,人力物力匮乏,基础设施也几乎没有,徐善文才走了几步,鞋尖就已经踢到了好几处坑洼。 没钱铺塑胶,陈德良就让人用白油漆沿着操场划了四个圈,勉强算作跑道。地面凹凸不平,白线也跟着歪斜成一片。 好在正逢阳春三月,操场空地上大片不知名的绿草长势葱郁,风稍稍一起,草就晃起来,为整个破陋的学校添上了无边的春色。 于是徐善文把腰微弯,迎向日光,朝着眼前的春草举起相机。 陈德良注意到徐善文的动作,心里揣度着她大概是实在找不到能拍的东西,有些窘迫地抓了把头发:“嗐,这地方啊,太穷了,留不住多少好老师…苦了这群娃娃,拼命地读书。” 说到这,陈德良又叹口气,“但是最后真正能走出去的没有几个,就是考上了,也没多的钱来承担后面的费用了。” “陈校长何必自责呢,这么多年要是没有您撑起学校,这些孩子会更苦的。” 徐善文从镜头中抬眼,目光落在陈德良拉出两根细线的袖口上,冲他笑说道:“是陈校长让他们得以窥见曙光。但愿我这次来,能为桥梁,为风帆,借新媒体之势,助他们远航。” 她声线并没有多大起伏,却让陈德良听得有些动容。 原本看见徐善文的第一眼,他便笃定女娃娃是来玩的,现在他倒觉得,这小记者是有几番真心实意在里面。 这样也好,如果真能通过报社、媒体,让平泽江乡走到大众视野里,也许这群孩子也能多一条出路。 七点五十,陈德良抬腕看了眼表,朝着徐善文歉意地笑笑:“小徐,我的早课要开始了,你如果还要继续拍,我让小江老师先带你逛着。” 学校老师少,陈德良就自己站上讲台,语文历史政治几个文科全部包揽。 徐善文点点头,把镜头阖上,长腿一跨跟上陈德良的步子:“陈校长不介意的话,我就跟您一道去吧。之前在报社就听说您班上有几个很优秀的学生,要是能给他们做几个单独采访当做辅助素材,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这…”陈德良咳嗽一声,扫了眼徐善文明晃晃的两条腿,脸上表情有些犹豫。 “不会耽误您上课时间,我从后门进去坐着就好。”徐善文补充道。 “好吧!那其他摄像老师就麻烦先等一等了,有什么需求就和小江说。” 徐善文好像没有听出他欲言又止的深意,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德良也实在不好拒绝,就又冲着年轻的老师叮嘱了几句,匆匆往教学楼赶去。 * 八点正,铃声打过三道,高二一班的语文早读刚刚结束。 身为班长的林瀚生在讲台上领完读了两个章节,正要打算归座。 忽然的,没有关严的后门被人从外推开,接着就走进来了个高挑的陌生女人。 女人推门的动作有意放得很轻,教室里并没有同学留意到她。 风穿堂而过,把她垂落在脸边几绺打着卷的发丝统统拂至耳后,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 林瀚生从讲台后的书页中抬起头来,而女人也正好转过了身。 目光相汇处,女人对着他弯眉一笑。 而后把胸前的相机晃了晃,朝着他按下了快门。 师说 文言文课,讲的是韩愈的师说。 陈德良说话语速慢得出奇,一节课被拉的很漫长。配合着粉笔有规律地哒哒敲击黑板声,底下一片支撑不住的学生正东倒西歪地打着瞌睡。 徐善文支着脑袋,右手两根细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身前的机身盖,将教室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学校里学生少,同一年级也分不出什么快班慢班,所有学生堆杂在三个班级内。 除开糟糕的教学环境,和城里末流学校相同的是——教室里听课的人寥寥无几。 除开极个别真正想要靠读书劈出条生路的学生,大多数人都是基于学费减免,被家里人饱含一点隐秘的希冀送过来混日子的。 相比起对于知识和对出人头地的渴望,更多的农村孩子们更愿意现实一些。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当中,早点成为劳动力、早点外出打工以便补贴家用,才是一等一的“正事”。读书对于他们而言,艰涩、奢侈,且回报率低。 徐善文又在教室中扫视一圈,越过那些磨损严重的桌椅、四周脱皮开裂的墙壁,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林瀚生身上。 她这次出行拍到的第一个小模特。 坐在第一排,穿着宽大劣质的白色运动服。脊背消瘦却硬朗,挺得笔直。 从徐善文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落笔时侧脸专注的神情。 大概他就是属于那种想要靠知识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吧。 徐善文低头笑笑,忽然间心思微动,从包里拎出页稿纸,唰唰几行字,写下一份简短的采访提纲。 * 课后,教室里骚动起来,课上瞌睡连天的学生也总算注意到教室后方多出来的人。 他们注意到,却不敢靠的太近。 徐善文的穿着打扮在他们看来陌生又新奇,这种新奇是一种壁垒,让他们只敢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偷眼打量。 有几个胆子稍大点的男生,也只是转身趴在后一排的桌子上,把大半张脸埋进臂弯,露几双晶亮的眼睛,冲着徐善文嘻嘻地笑。 徐善文迎上那些或惊异,或艳羡的目光,对他们礼貌地颔首,并一一回以微笑。 “下课了就出去活动活动嘛,呼吸下新鲜空气,全部都挤在教室里面干什么!” 陈德良把教材收拾完,一抬眼发现班上这群姑娘小伙都围着徐善文打转,皱着眉头把书本立在讲台上敲出咚咚的声响。 陈德良有自己的顾虑,徐善文没有多言,好脾气地等着,直到他把大批一步三回头的学生都吆喝出教室,徐善文才站起身款款朝他走过去,拿着提纲,往他背后指了指,又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噢…这样子,蛮好蛮好,那我问问看他愿不愿意吧。”陈德良仔细听着徐善文的计划,一边点头应下,一边就转头去叫人:“林瀚生——先别擦了,放那吧,你过来。”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手上停住动作,把板擦规整地靠着讲台边放下,才沉默地走下来。 讲台下女人两条笔直的腿白得晃眼,林瀚生垂着眼睛,也不知是看见没有。 “这位是方都日报社的记者徐老师,大省城来的…这次专门来给学校做宣传。” “这个就是林瀚生,之前小江跟你们提到的,高二学生里面成绩最好的那一个。” 陈德良给两人做完介绍,看见林瀚生还是闷声不出气地呆站着,用手掌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不晓得叫人!”又赶紧向徐善文解释,“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性格闷了点。” “徐老师好。”林瀚生抿了抿唇,半天憋出一句,抬头看着徐善文。 声音不大,很拘谨,还带点口音。 徐善文点点头,没有立刻回话。 她对上少年的视线,开始一点一点的审视他。 个子挺高,黑头发,黑眼睛,五官有种清俊的凌厉,但是看人的时候又很乖。 在这个流量当道的社会,一副好模样无疑是拿下高流量的利器。 更何况如今这个好模样的人,他来自农村,有着贫苦的出身,有着刚毅的秉性—— 有着恰到好处的,能够直击人心痛点的人设。 林瀚生被她盯的有些无措,他并不习惯于这样过度直白的打量,却也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词语,只好再次垂下眼睛,任由徐善文的视线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看着更乖了。 “你好。”徐善文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了目光,笑着把手中的提纲递过去。 “刚刚我和你们陈老师商量过了,想对你进行一个简单的采访,时间不会太长,大概四十分钟,这里是我刚刚拟好的几个问题,你可以先看看有没有不妥,或者想要修改的。” 林瀚生怔了下,低头看向那张字迹娟秀的雪白纸页,垂在运动裤两边的手指局促地一紧。 徐善文轻易勘破了少年的心思,又用右手从口袋掏出一包崭新的纸巾,抽出一张放到他手中。 林瀚生拿着纸巾,把手指上沾染到的粉笔灰尽数擦的干净,把纸巾团成团握住,才小心地接过了提纲。 “谢谢,”他想了想,又低声接上了一句“徐老师。” 魔鬼 正巧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任课的就是之前带路的江辰。 陈德良打了个电话,把林瀚生要过来,让他就趁着这堂课的时间,跟着徐善文把采访做了。 陈德良课排得紧,不能再多耽搁,交待完林瀚生,临走前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向一旁正端坐着摆弄相机的徐善文。 他们之前商量采访时,说好的是先征询林瀚生的意愿。 如果林瀚生不愿意自己的生活暴露在镜头之下,他作为老师,是绝对不会强迫学生接受采访的。 可是徐善文竟然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对询问意愿一事只字不提。 这不是一个拥有职业素养的记者会表露出来的行为。 只是后来看林瀚生对此事也并不排斥,陈德良才将话按下未表。 陈德良想着,看向徐善文的眼中就又多了一层探究。徐善文似有所感,偏过头,冲他露出一个问寻的微笑。 陈德良眉心一跳,再转过身去,心里暗暗摇头。 大概是他自己上了年纪,才容易将人想的复杂。其实不过是这小记者才工作不久,很多职业准则还觉得生疏而已。 * 为了不影响中途回教室的学生,徐善文二人被陈德良带到了一楼的空教室里。 因为缺乏资金修缮,教室里天花板脱皮严重,安全隐患太大,久而久之就做空置储物用了。 陈德良离开后,徐善文顺手把门带上,不算大的教室就沉寂下来。 林瀚生把手中的提纲逐句默诵着。上面的问题并不多,但都设计的精巧,不晦涩地卖弄词藻,也不会含糊其辞,问一些无关痛痒的万金油问题。 林瀚生不懂新闻,却也能感觉出写下这份提纲的人是做了准备的。 【谈到学习的目的,更多是为了满足父亲的期望,还是出自于对物理这门学科的追求。】 林瀚生读到此处的时候,手指正好压在了物理两个字上。 他把指尖往一旁移开,心中便突兀地泛起了微茫的波澜。有个人与他素昧平生,却好像悉知了他短暂而干涩的人生前十七年。 她知道自己和父亲的故事,也知道他对物理的期冀和求索。 “我总不能对采访对象一无所知。”徐善文笑笑,少年脸上的波动被她一览无余。 林瀚生闻言沉默地点点头,或许是在这狭小幽闭的房间里,出于和陌生女性保持距离的礼貌,他将薄薄一页纸收拢在手中,往窗边走去。 - 窗户,光线,破败的墙壁,和立在墙壁边的少年。 逼仄的环境压不垮少年挺直的脊梁,徐善文一晃眼,竟觉得他像是从那墙的缝隙间挣扎生长出来的劲枝一样。 要是身边有画纸,她说不定还会即兴素描一幅。 徐善文边想着,喉咙发干,顺手就摸出了支烟点上。 荷兰黑魔鬼甜到有点腻人的香薰油味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林瀚生闻到烟味,看稿子的动作一顿,侧身朝徐善文投来目光。 少年人目光澄澈,眼仁漆黑,带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青涩感,把徐善文看得心头一痒。 真漂亮。 徐善文弯着唇笑起来,深吸一口烟,把烟雾都吹到林瀚生脸上。 少年清隽的眉眼很快就被浓郁的烟雾缭绕起来,模糊一片,像净水沾上了尘埃。 林瀚生被呛到,偏过头用手掩着低咳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出声阻止徐善文的恶劣行径。 他要是出声也就算了。 可偏偏他忍着,明明眼眶都被熏红了,却连咳嗽都是礼貌压抑的。 这种反应成功把徐善文的兴致挑了起来。或许是尼古丁的催化,催的她心中那只厉鬼开始蠢蠢欲动,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试探一下这个人的底线所在。 于是她将双腿交迭起来。 黑色包臀裙下,女人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线条优美流畅,大了半码的墨绿色高跟鞋随着她的动作松垮地套在脚趾间,下一秒,吧嗒一声,整个掉在地上。 响动不大,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却显得十分清晰。 林瀚生便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看到了女人裹在丝袜中的五个莹白脚趾,微微绷紧,正朝着他一晃一晃。 说不出的挑逗。 林瀚生脊背一僵,从未有过的电击感噼里啪啦漫上大脑皮层,他慌乱无措地移开视线,如同被烈火燎到一般。 徐善文饶有兴趣地盯着林瀚生瞬间红透到要滴下血来的耳垂。 才到哪跟哪,居然就害羞成这样。 让人更想逗了。 “小帅哥,我突然想到这个采访提纲上——我还有个补充问题。” 徐善文长指随意地掸了两下烟灰,笑着开口。 “做过爱吗?” 恶意 … “什么?” 安静了几秒钟,林瀚生才讷讷地回了一个问句。 或许是真的没有听清,又或者是难以置信自己听见的内容。 徐善文又低头笑,笑得两边肩膀都在轻轻抖。她怎么能这么问呢,这个愣头小子连女人的脚都不敢正眼看,会知道什么是做爱。难为她费尽心思,还特意挑了个这么文雅的词汇。 “听不懂?那换一个,手淫过吗?有没有自己撸过管?” 徐善文善解人意地换了个问题,故意把每个字都吐的很慢,尾音落下时,她果不其然地看到林瀚生陡然变得惊骇的神色。 “你、你…” 林瀚生顿口无言,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整句,睁大眼睛盯着徐善文,耳垂上的红蔓延至全身。 村子里民风淳朴,他从没听过这么露骨的话,更没遇到过徐善文这样的女人。 分明只是半个钟头以前,她还是那个会细心给他递纸的女老师。 她从省城不远千里到这里宣传,对糟糕的条件不挑剔、不皱眉,面对班上同学失礼的打量,她也能始终保持谦和得体的微笑。 于是林瀚生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似乎总是一副笑相。 就是现在,她也在笑着,神情与之前一般无二。就好像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词汇会从她嘴中说出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唯独只有那双乌黑的眼,没了初见面那一瞥的清亮,变得深渊一样。 从什么时候突然变了呢, 从她点燃那支烟。 - 徐善文又盯着愣在原地的人看了会儿,站起来,索性踢掉了脚上另一只鞋子。 她走到窗前,夹着烟的手指一弯,勾住林瀚生运动服的下摆,往后带了几步,就把他整个人带着倒回了椅子上。 徐善文动作太快,林瀚生防备不及,栽下去的时候手撑到了椅子两边,才不至于让自己被拉力带的压在她身上。 这个动作很怪,看起来倒像是林瀚生故意把她圈在这里一样。 林瀚生回神过来看清现在的处境,一下子呼吸都乱了,挣扎着就要起身远离。 徐善文偏就不让他如意。 她两手抬起,圈住他麦色的脖颈,又拱起腰往他身上贴。 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的不可思议,鼻尖几乎相抵。 “嗯?在问你话呢小帅哥,怎么不回呢?” 徐善文朝林瀚生耳边呵着气,勾在他颈上的手指下移,蛇一般钻进他的后领中,暧昧地用指腹打着转。 指下全是湿汗。 长长的烟灰带着余热抖落在林瀚生坚硬的脊背上,很快被汗黏住。 红唇烫嗓,温度焦灼。 林瀚生被徐善文撩拨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僵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好像放哪都是一种罪过。 可惜他越是这样,徐善文就越不想放过他。 多有意思啊,又土又纯的小农民,和她以前玩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还是没有等到回答,徐善文也不着急,她自顾自调整了下姿势,就挺起绵软的酥乳一下一下去蹭林瀚生的胸膛。 “嗯…” 很快她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胸下年轻男人的肌肉又硬又烫,简直跟块烙过的铁板似的。 林瀚生大脑混沌不已,被徐善文蹭得绷紧了身子,拿在手上的稿子被用力捏到发皱变形,他竭尽全力咬住干涩的嘴唇,才能不让自己也溢出声音。 …太软了。 他知道在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这么软。 软的他头皮发麻,每一次的贴近都好像要被擦起火花。 “好硬哦小帅哥,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一样硬呢。” 徐善文看着林瀚生沾染上情欲的脸庞咯咯笑起来,变本加厉地在他胸前按压磨蹭着,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他颈边。 未经人事的少年被徐善文的话激地打了个颤,身体抢先一步给出了回答。 他黑色的裤裆里已经顶出了又长又大的一团,把裤子前头的布料都顶薄了,如果他再往前一步,就能顶到徐善文的小腹上。 徐善文歪着头看,挑着眉头嘶了一声。 没想到这小农民年纪不大,鸡巴倒是不小呢。 徐善文看得专注,全然不顾林瀚生此时的羞窘难当。 农村里性教育普及度不高,除开课本,林瀚生对性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少之又少,但是他再迟钝,也能明白对着女人竖起生殖器意味着什么。 可他没有办法让底下那根东西顺从他的心意软下去,反而在眼前女人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硬,胀得几乎要把裤子戳破。 徐善文满意地欣赏着林瀚生脸上痛苦又迷茫的神色,看着他额前的汗顺着轮廓已经初显深刻的下颚线滚进领口深处。 太有趣了,真想把他玩射。 而她的恶意一旦滋生,就再也没有消停的时候。 臣服 日头高照,教室里没安窗帘,光从窗户外头大刺刺地劈进来,把林瀚生半边耳朵烤得通红。 徐善文往窗外随意瞥一眼,窗子开向学校狭窄的后院,大概很少会有人过来走动。 但是学生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她忽然想起那一双双黑白分明的,满是懵懂好奇的眼睛。 要是能让他们都看一看她现在在做什么就好了。她光是想着,血液便沸腾起来,于是她转过身,把手上的烟蒂扔了,在椅子上往后挪了一些,又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住。 而后微屈起膝盖,慢悠悠地用脚趾踩上了身前少年黑裤下鼓囊的肉柱。 “嗯——!” 强烈的酥麻感从女人足尖踩到的部位猛地爆发出来,林瀚生瞬间僵直了身子,手指死死抠进了扶手里。 他目眦欲裂地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人亲密贴合的地方。 她怎么能…怎么能… “舒服吗?” 徐善文笑着,五个脚趾舒张开,顺着边缘上下摩挲描绘着那根狰狞肉棍的形状。 “不、不能…” 林瀚生急喘了几下,竭力压制住腹下愈发蓬勃的欲望,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哑得像吞了把被暴晒过的沙子。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只想赶紧结束这荒谬的一切,伸出只手作势要去捉徐善文作乱的脚趾,破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能什么?不能停下来?” 徐善文恶劣地笑起来,故意把林瀚生的话曲解,脚上又加了点力气,一边逗弄着,一边低头看他圈在自己跖骨上却犹疑着迟迟没再下移的手。 很用力,暴起的青筋都沿着宽厚骨感的手背爬上小臂,正在一鼓一鼓地搏动着。 还挺会长。 把徐善文看的浑身发热,身下穴水乱淌。 她这人有个癖好,上床的时候就喜欢看男人青筋凸出的手。最好这双手能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干进她上面和下面的洞里,肆意狎玩她的唇舌,顶弄捣穿她的骚肉。 徐善文把自己想爽了,又淫叫几声,不管林瀚生的推拒,扭着脚趾去夹拽他的裤带,把他那根早就硬得发紫的鸡巴彻底释放出来。 不出徐善文所料,这根尺寸狰狞的棒子上也是青筋虬结暴突的。 颜色干净,但是长相极凶,和他清秀腼腆的样子可是大相径庭得很。 顶端怒张着的马眼还往下滴着清液,很快就把徐善文薄薄的丝袜洇湿。 “啊…嗯、嗯啊、好烫…” 徐善文毫不克制自己的音量,仰起脖颈骚媚地喊着,用透湿的脚心用力磨压着林瀚生硬烫到了极致的肉茎,不时滑过顶端鼓动贲张的龟头,又用脚趾尖色情地旋扭进那个隐蔽的小孔里抠挖。 可怜林瀚生哪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本就岌岌可危的意志在徐善文极富技巧的玩弄下终于分崩离析,他闷闷哼了一声,勉强支撑住打颤的身子,反抗的力度也小了下去,开始任由徐善文动作。 一双黑眸里全是水,不知是汗还是泪。 质感粗粝的丝袜与性器摩擦带来的冲击太过强烈,快感从腹下层层累积,直至他无法承受的境界,林瀚生甚至都能从那过分的快感中觉察到一丝隐痛。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到有些缺氧,蜷起的手指尖深陷进肉里,印出褐红色的痕。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勉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让自己不要随着徐善文的动作挺胯。可他的眼睛却始终无法从身下移开,几乎是自虐般地,盯着徐善文十颗白皙生嫩的脚趾剐蹭着自己那根赤红肿胀的阴茎。 这整件事情对他来说都太过荒唐,可他毫无反抗之力,被诱惑着,牵引着,一头坠进欲望的深渊里,被陌生而汹涌的浪潮吞噬。 少年被蚀骨的情欲熏红了眼睛,徐善文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你看,臣服于肉欲是人的本能。 女鬼 屋外,年轻的学生们尽情释放着课堂上无处施展的活力,不算大的操场上沸反盈天。 两台三脚架静静支在一旁,将这些蓬勃的生机都收入镜头之中。 屋内,热气蒸腾,女人放荡的呻吟冲击着少年脆弱的耳膜。 徐善文丢在桌边的手机已经响过了好几遍——估计她那几位同事现在正找她找得发疯呢。 徐善文瞟了手机一眼,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身前。 她的脚心已经开始泛红发麻,丝袜也被磨的有了撕裂的痕迹。 ...居然一直都没射,这小农民还真是天赋异禀。 再继续下去,也许她会脱离这场性爱游戏把控者的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善文瞭着眼皮想了会儿,忽然往前一凑,张嘴含住林瀚生深红色的耳垂,舌尖卷着戳进他的耳廓里快速地搅动着。 “怎么还不射呢小帅哥,老师的嫩趾头都要被你的大鸡巴磨肿了。” “嗯...脚被鸡巴肏的好疼...快点射给老师好不好。” 她在林瀚生耳边骚叫娇喘着,声音甜腻,带着急切的诱哄意味。 好像是一个急需吸食男人阳精来维持生命的女鬼。 林瀚生被徐善文的淫词浪语刺激地阴茎连抖了几下,他抬头看她,清俊的眉目压得很沉,眼底一片化不开的欲色浓重的像要满溢出来。 “囊袋这么重呀,攒了很多精液要射吧?” 徐善文咯咯笑起来,用两只脚趾探进他腹下浓密乌黑的毛发中,拨了拨他沉甸甸的囊袋。 林瀚生满头的汗,眼下一圈都是潮红色,好像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她怎么能毫无羞耻地说出这种话? 克制与欲望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对抗,身体和思想在混沌的合二为一,青筋凸显的肉棒肿胀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好棒...鸡巴好粗,好想吃吃看。” 徐善文舔着唇,白皙的脖颈垂下来,竟然真的作势要低头去碰。 林瀚生瞳孔猛的一缩,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他的腰不受控制地狠狠往前一耸,深红的龟头只差一毫就要与她的嘴唇相触。下颔紧绷,囊袋重重收缩起来,大股大股的浓精激射而出,喷溅在徐善文薄薄的丝袜上。 他射了整整有一分钟之久。 紧闭着眼,神色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徐善文被林瀚生射精的样子激到,高潮来的突兀而迅猛,两只手胡乱地攀着他,指尖掐进他脊背里。 长久的余韵过后,两个人都是湿的。 林瀚生身上全是汗,徐善文身下全是水。 空气中充斥着男欢女爱后淫靡的味道,没有插入,甚至她的做爱对象从始至终也没有迎合,但徐善文达到了一次很不错的顶峰。她整个人都懒下来,又点了支烟,把丝袜从腿上褪下,卷成团丢到一边。 意识从欲望的漩涡回笼,而后膨胀成清晰的羞耻。林瀚生低着头退开几步,背过身,很快把裤子穿好。 余光中,他看见那条丝袜的褶皱上大滩白色的痕迹,手指就突兀的一挛。 “对不起,”他没转身,声音还哑着,“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谁弄脏谁? 这小农民是蠢还是贱? 徐善文简直想要大笑,一口烟险些吞咽入肺。 “你不是理科学的很好吗,知道刚刚你那个样子叫什么吗?”徐善文没接他的话,把烟头在扶手上碾灭,站起来赤脚绕到他身后,再贴近他耳畔,似毒蛇吐信。 “叫高潮,你刚刚射了好多,把老师爽的不行。” 她从喉咙中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声音,欣赏着少年再次变得僵硬的脊梁,然后放肆地笑着,用脚趾把鞋子挑过来穿上扣好,推门走了出去。 鸣蝉 林瀚生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心脏不在胸腔里毫无规律的跳动,才弯下腰,把烟蒂捡起来,再把一片狼藉的教室清扫干净。 等他把一切清理好也出了门,徐善文早就没了踪影。他站在走廊上,神思有片刻恍惚,刚刚种种好像是场大梦。 “班长——班长——”呼声由远及近,林瀚生收回思绪,看到来人是同班的陈琳。 小跑了一路的女同学脸红扑扑的,看向林瀚生的目光带着羞怯,“你怎么没来上体育课呀?” 林瀚生眼神闪了闪,“有点事,和陈老师请过假了。” 提到陈德良,陈琳才想起自己来寻人的目的,拍拍脑门,“哦!刚刚我爹让我带话呢,叫你课间去办公室找他。” “知道了。”林瀚生点头,又对着陈琳道:“谢谢你。” 陈琳的脸更红,她眼睛追着林瀚生离开的背影,一颗心雀跃地开花。 怎么会有班长这么好的人呢? 长得帅,成绩好,对人诚恳,又很可靠。她想着想着,又痴痴笑起来,用手背胡乱地揉了把脸,哼着歌走了。 - 林瀚生到办公室门口时,看到陈德良正在里面伏案疾书。 他写的专注,林瀚生唯恐惊扰,便在门外站着,安静地等。 直到陈德良把几科教案都写完,一抬头看见林瀚生,才无何奈何地将他招了进来。 “你多久来的?怎么不出个声,也不进来叫我。” 林瀚生摇头,“我也才到的。”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陈德良叹口气,见林瀚生一向板正的衣领有一边歪立着,便伸手为他整平。“刚才小徐...哦,就是那位徐记者,来跟我谈过话了,她对你评价很高。” 徐记者。 林瀚生呼吸一顿,垂下眼睛,没有应声。 整好衣领,陈德良又用手指将上面的褶皱抚平,才继续道:“她说你回答的很不错,不过如果可以,希望周六能到你家去一次...想再取些素材。” 林瀚生的手逐渐攥紧。窗外蝉鸣此起彼伏,让他无法分辨自己此刻是怎样的情绪。 或许应该是生气的。 她说想到他家里去,心安理得地说要取素材。可实际上,她或许只是会再次把他当做消遣取乐的工具,戏弄他,羞辱他,在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他确实是她的素材,只是与工作无关。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她没直接问你,而是来找了我,可能也是怕你有顾虑,不好当面拒绝。”陈德良观察着林瀚生的反应,一边接着往下说:“现在徐记者不在,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想继续接受采访,我会去跟她沟通,请他们停止拍摄。” 林瀚生依旧沉默着。 “不想”两个字,再简单不过,而他只要说出来,就可以彻底脱离这场噩梦。 梦境的主人向他发出狂欢的邀请,亦是给了他选择离开的余地。如果他拒绝赴约,梦境就此完笔,她会离开,他的生活也会再次归于平静。 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将林瀚生的思想生生切割成了碎片。他终于偏头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陈老师,以前这个时候也有蝉鸣吗?” 陈德良一怔,没想到林瀚生会突然发问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也跟着转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便逐渐舒展开,“这是春蝉,往年都是在三月中就开始叫了,是你这个娃娃以前每天只晓得读书,从来没有留意过吧。” 陈德良说着,又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看你这样,那就应该是同意了。好,好,我先前还一直担心你会很抵触,那就回去好好准备下,我打听过了,那个徐记者嘛,人如其名,写东西很厉害的,如果这次宣传的社会效果好,有资金拨下来,对你是件好事。” 在春蝉尖锐的鸣叫声中,林瀚生的心脏一阵一阵地紧缩起来。 他好像又闻见了那股香薰油的味道,于是他如同着魔一般,点了点头。 提纲 最后一节课结束,林瀚生把桌子上的书本都垒摞整齐,离开学校。 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住在周边村子里,山路崎岖,往返要几个小时,所以学校里也有住宿制度,虽然条件简陋,却也方便了不少学生。 而林瀚生却是个例外,他每天下课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回家,第二天再早起到学校上课。 路上下了场雨,把林瀚生两边裤脚溅的透湿,他无心顾及,加快步子跑回了家。 一路跑到门前的土坡上,就看见林三架着两个木拐杵在灯光昏暗的屋前,费力拉拽他早上出门前晒出去的衣服。 “爹——你把东西放那,快回屋里头去。”林瀚生远远喊着,心下着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扶人。 林三闻声转头,两只浑浊的眼睛在看见林瀚生的瞬间亮起来,“生娃子,生娃子!你做东西来给我食,林老三饿得不行咾!” 林三手舞足蹈,林瀚生一边应着,一边伸手去固定住他两边嘎吱作响的木拐,怕他动作幅度太大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把林三哄回屋里,把他身子擦干,膏药换好,林三又哭叫着饿,把床锤的“邦邦”作响,林瀚生不敢耽搁,去烧柴下了碗面给他吃,他才终于平息下来。 吃完面,林三沉沉睡去,林瀚生把门掩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把圈里的禽畜喂了,把屋内外秽物清理成肥压田,又去灶台上蒸了些苞谷、红薯,给林三准备好第二天早上和中午的吃食。 把这些都做完,已经是深夜十点。林瀚生抬眼看到院子里的衣物,被雨水淋了一遍,要重新再洗。他抬手去拿,凉意顺着手臂攀至全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也一直穿着被淋湿的衣服。 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慌乱地伸手往怀里摸索,一页薄薄的提纲静静卧在胸口处。 还好,没有湿。 他小心的拿出来展开,纸张被他揉的皱了,好在字还看得清楚。 他进了屋,把提纲平整的用洗净的石块压在桌子上,新拿了一页白纸,照着原稿上的字迹,一字一字认真地誊抄着。 烛光曳动,吧嗒爆出了个灯花,把少年专注的眉眼晕在一片暖黄之中。 - 旅馆。 白炽灯照着床上一对纠缠交欢着的男女。 “哈啊...啊.....小逼被肏的好舒服...”女人的声音带着蚀骨的媚意,叫的身上男人又重重往里挺进了几分。 “今天怎么这么骚?”李岑咬着徐善文的肩胛,身下不停,声音含糊不清。 “你不就喜欢骚的。”徐善文咯咯笑着,两条细白的长腿一晃一晃地盘在男人的腰上。 李岑抬起眼,着迷地看着徐善文沉溺在情欲中潮红的脸,又伸出只手去揉弄她的腿,忽然动作一顿,想起什么似的:“你的丝袜呢,出门前不是穿着?” 徐善文眼睛弯起来,两片红唇翕动着,像只狡黠的狐狸,“你猜。” 李岑眉心跳了跳。 “我说怎么打这么多电话不接,原来是去找男人发骚了。”李岑咬了下牙齿,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妒意。他恨恨问道:“是谁?是不是那个江老师,妈的,我就觉得他看你眼神有鬼,眼睛都快钉你身上了。”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摇头:“不对,上午拍摄时候看见他了,不是他。” 他眯着眼,手指在徐善文精致的下巴上流连,调笑道:“该不会是陈德良那个老东西吧,你也真不挑,他那把岁数都能当你爸了吧?” 他话音刚落,徐善文的表情便在一瞬间冷却下来。 她抬起眼,与李岑对视。那双眼睛漆黑,空洞,毫无生机,散着一股陈腐的霉味。 李岑被她盯的头皮发麻,心里面直犯怵,谁知道这女人又发什么疯,阴恻恻的,跟鬼一样。 “你这什么表情...” 话没说完,突然间下体猛烈的快感袭来,李岑浑身一抖,仰起头“呃呃”叫了两声,来不及控制,猝不及防地就射了出来。 等李岑射完,徐善文才松开绞紧的穴口,她又笑起来,波光在眼中回笼,声音很腻,“我都说了,不喜欢在床上话太多的男人。” 还没好好操几下就射了,一场情事结束的草率。 李岑提起裤子,满心不痛快,但是想到徐善文的表情,心里又有点发毛,不敢再去惹她,只好暗暗骂了几句,回自己房间去了。 周五 学校小,意味着消息藏不住,一点风吹草动能传得飞快。 不出几天,林瀚生被省城来的记者单独采访的事情就传遍了所有年级。 林瀚生到教室的时候,他座位旁边已经围了几个人,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两条腿翘在桌子上,把手中的书翻的啪啪作响。 看见林瀚生进来,座位上的人眉毛一挑,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哟,好学生来喽。” 林瀚生认得眼前的人,高三的王山野,也是个混子头头,三不五时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没应声,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拿王山野手中的书。 “啧啧。”王山野见他没有反应,也见怪不怪,把书往头顶一举,满眼挑衅,“你有没有礼貌啊好学生,你被采访的时候也这个态度?” 说完也不等林瀚生回话,朝身边几个跟班扬扬下巴,“听说那个记者是个大美女呢,我们好学生真是艳...艳...妈的,艳那个什么不浅来着。” 一群人哄笑起来,林瀚生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眉心少见的蹙起。 “让开。” “哎哟哟哟,不得了喽,好学生这是生气啦?该不会还想打我吧?”王山野夸张地叫起来,脸上是难掩的戾气和兴奋。 教室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早来的同学个个唯恐被波及,把头埋的低低的,只恨自己不能马上隐身。 “你们在做什么!”陈琳一进教室,看见这幅情景,急的来不及放包就冲过去把人群扒开。 “都出去!回你们自己班上去!小心等下我告诉我爹,让他好好收拾你们!” 校长的女儿掐着点跳出来救场,王山野一众人纵使不服也只能生生憋回去,朝着陈琳挥了挥拳头做恐吓状,一路踹着桌子板凳撒着气出门了。 “呸!真不知道这些二流子还来学校干嘛!”等人走了,陈琳又朝着门外恶狠狠的呸了几口。 林瀚生沉默地弯腰,把王山野走前随手甩在地上的书捡起来,用手仔细把褶皱抚平。 “班长...”陈琳见状心里酸涩不已,帮着一起把被撞歪的桌椅恢复原位,“下次别对他们这么客气,你越忍着,他们就越欺负你,你还手呀,还手...”她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也没了底气。 那群混混几乎是把招惹林瀚生当成家常便饭。 轻则像今天这样过过嘴瘾,重则几个人把林瀚生堵起来打一顿。而林瀚生从来都不还手,几乎是任由他们打骂。因为一旦他还手、反抗,这些恶行的施加对象就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他的爸爸——林三。 林三情况特殊,离得又实在远,陈德良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在学校里对林瀚生多照拂一些,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陈琳想到这里,发现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不免有些丧气。 “没事的,谢谢。”林瀚生不太擅长安慰人,看见陈琳好像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情绪低落,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努力笑了一下。 哪知小姑娘看到他一个受害者还得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更难受,当场肩膀一抽一抽的痛哭起来,这下班里再没人敢当做无事发生,递纸的、拍背的,人群都围过去哄她,倒是再没林瀚生什么事了。 金乌东走,光照进来,人间陷入金色。 今天是周五。林瀚生侧头看着太阳,脑子里忽然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他对日期流逝的观念一直很淡薄,很少会注意到眼前在过什么日子,毕竟他的每一个日子都重复的像是被设定好了无数轮的复制黏贴。 可是今天例外。他一醒过来,就知道今天是周五。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从几天前进到陈德良办公室里,被告知徐善文会在周六到他家做采访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知道今天是周五。 烂泥 找麻烦有找麻烦的规矩,一早上还没拷问几句话就被打断,王山野正是一腔怪气没处发泄。 因此放学路上遇到王山野带一干人提着棍子站在岔口等他,林瀚生并不意外。 王山野下午没去上课,跑到县上的网吧打游戏,一连输了好几把,心情差到极点,左等右等才把林瀚生等来,掀着眼皮往地上吐了口痰,不偏不倚砸在林瀚生脚边上。 “等死老子了好学生,少读那两分钟鸟书像会要你的命。” 王山野怪声怪气的讽刺了几句,转头看见林瀚生把包取下来放着,一副准备好被打的样子。偏偏因为个子高,身板又直,不管打他多少次,他的脊梁骨都是直的,总有那么点宁折不曲的意思—— 当然,王山野想不出这么多文绉绉的词,他只是觉得十分碍眼,心里越发无名火起,于是接连重重几棍子甩到林瀚生膝盖上,直到把人打得吃痛跪地,听见骨骼与石子地沉实的撞击声,他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几个跟班听他发令,轮番上去揍人,对着林瀚生拳打脚踢,拳头落在他肚子上,腰上,脸上,王山野得意起来,从林瀚生肉眼可见越来越多的淤青里找回了优越感,“这次你小女朋友可救不了你喽。” 林瀚生脑袋嗡鸣,在他们喘息的当口找了个地方靠着,听见王山野的话,费力的开口反驳,“不是我女朋友。” “怎么,被女记者勾魂了?看见更好看的就看不上陈琳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王山野抡圆拳头正打算再给林瀚生来上一拳,身后突然传来笑声,他被吓了一跳,手上刚攒的力气也跟着一松。 “哪个女记者呀,不会是我吧,同学。” 徐善文右手横拿着手机,开了摄像模式,看起来已经录了一段时间。左手随意搭在右手臂弯上,从拐角处走出来,眼中带着零碎的笑意。 她今天去寨子里拜访了一位彝绣手艺人,全是渣土路,车上不去,只能步行往返。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岔口,没想到碰到了这样一出好戏。 她原本不打算插手,也没有管闲事的习惯。只要有学校的地方,恃强凌弱这种事都屡见不鲜,更何况是在乡下。她稀薄的道德感不足以支撑她去路见不平——原本是这样的。 要怪就怪这几个乡小子打人不知道避脸,把她要出镜的小模特脸打花了。 几个人哪见过这种阵仗,眼瞅着一个手机直勾勾的对着自己录像,王山野心慌不已,根本无暇关心来人是谁,一边举着袖子遮脸,一边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妈的!谁准你录像的?!信不信我让人打死你...” “好啊,”徐善文不以为意,声音平淡,“你不是对我职业很清楚吗,在我因公殉职之前,让你们在平泽江乡火一把,让你们爹妈脸上都跟着沾沾光,也算是尽一点身为记者的义务。” 王山野浑身一抖。他对“记者”这个词了解的并不多,唯一的理解是记者或许会让他上电视。他每天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但说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回到家最怕的还是自己老爹老娘,怕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破事,也怕被四乡邻里看见电视戳他的脊梁骨。 他没胆子再逞嘴上威风,把棍子胡乱丢在一边,伙同着跟班跑了。 徐善文用拇指按停录像,偏头看还倒在墙角边的林瀚生。 他伤的不轻,使了几次力才站起来,额前的碎发被血黏住,看着又惨又狼狈。 徐善文的眉头不露痕迹地皱了下。 “他们经常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林瀚生把地上的包捡起来,背对着徐善文,没回话,两只手在微微的抖。因为疼痛,也因为巨大的赧意。 他一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遇到她。 哪怕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就已经毫无自尊可言,但他依然心怀着难言的期冀。至少应该要干净的出现在她面前,以一个还算体面的好学生的姿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滩不堪的烂泥,看见他,好像就能够看见具象化的苦痛。 火烛 夜色朦胧,月亮是唯一的照明,和远方模糊的山头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 在长久的静默中,徐善文耐心耗尽,她走上前,用两只手指强硬的卡住了林瀚生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来。 “说话。” 她没收力气,用了狠劲,林瀚生痛得闷哼一声。借着月光,他脸上的所有伤口彻底暴露在徐善文的谛视之下。 “下这么重的手啊...”徐善文指尖揩过林瀚生嘴角的血污,与他贴的很近,“早知道这几个小杂碎把你脸弄成这样,就应该把他们的手都剁下来,指头一个一个掰断,拿去喂狗,是不是?” 她语气温和,像是在安抚,说出来话却叫人悚然。 他刚从一场劫难中脱身,又掉进了另一场劫难,他真应该为自己落在这个女疯子手里而害怕。可他此刻只是在心里想,她的手好凉。 晚风刺骨,她却形孤影只,衣衫单薄。 或许他也疯了,林瀚生在心里苦笑。 于是他没有作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你不害怕吗。”徐善文靠的更近,几乎把林瀚生逼至墙角,黑沉沉的瞳孔里倒映着他,又或者说,是禁锢。禁锢在她眼睛的那一小方天地里,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等待被处决的猎物。 兴奋和困惑在徐善文的瞳孔里交杂,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的睫毛颤的很快。她习惯于在人们被她两幅面孔转换的震动和恐慌中汲取快乐,而她此刻,却在林瀚生平静的目光中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更为盛大的快乐。 仅仅只是第二面,他就不害怕她了。 “附近的卫生所在哪?去把你脸上的伤处理处理吧。”徐善文直起身,温柔地将少年脸上湿黏的发丝拨开,恢复了那个充满善意的老师模样。 林瀚生摇头,又想起了她喜欢听人出声回答,于是开口,“不用。” “你打算明天这么出镜?”徐善文抱着手笑道,“还是说要我换一个人?我看你们班上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也不少。” 林瀚生脸上总算有了些波动,他顿了顿开口:“家里有药。” “那好,”徐善文脸上笑意不减,掏出纸来擦手,“我跟你一起回去,监督你上药。” 林瀚生怔住,错愕地看向她。 徐善文哈哈大笑起来,少年的反应让她心情舒畅不已。 笑完了,她又蹙起一对蛾眉,故作愁容:“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会害怕。”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反正明天都要去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她戏演得不好,说的话更是没有半个字可信。林瀚生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拒绝的词含在了嘴边。 狭小逼仄,没有多余位置让外人居住的屋子;即便每天打扫,也无法彻底清理干净的杂物和灰尘;还有他天生智力障碍,随时可能会在家里发作的爸爸。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带一个陌生人回家里过夜。 更何况这个人是她。 徐善文抢在他开口之前朝手心呵了口气,抱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肩。 “天这么黑,又这么冷。你看,这边都没有灯,也没人来接我,我要走好久才能回去。”她眼睛从下往上看他,可怜极了,“你就收留收留我,好不好呀,小帅哥。” 她今天穿了条红色的裙子,此刻被四面八方倾轧而来的山风刮的猎猎作响,让她看起来像一簇摇摇欲坠的火烛。 于是林瀚生满腹的拒绝说出口,变成了一句:“回我家也要走路的。” “但是和你一起走,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徐善文眨眨眼。 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假,林瀚生想不清楚。 林瀚生不再说话,像是默许。 他望向远处的山头,黑压压一片,压的他几近屏息。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徐善文前面,背身挡住向她不断吹来的冷风,看着她跟上他的步伐,慢慢与他的影子融为一体。 大衣 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林瀚生只用了四十分钟走完。 今天耽误了太多时间,林瀚生心里挂着林三,便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强撑着气往回走。 一路上坡陡弯急,林瀚生一只手打着电筒,一只手把两边挡路延伸的杂枝扯断。他平常图方便,基本都是扒开直接穿过去,但是今天... 他转过头看了眼徐善文。 徐善文一路上都很安静,没喊过一次累,甚至跟他也跟的很紧,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特意停下来等她的时候。 徐善文捕捉到少年的目光,弯着眉冲他笑。她脸上不知从哪蹭了些泥土,那头特意打理过的,精致漂亮的头发,也被吹的没了条理。她好像浑不在意,甚至还好心情地向他展示自己手中从路边薅来的各式各样的野果。 林瀚生耳根爬上燥热,视线快速从她脸上移开。想了想,又提醒道:“不要吃,有毒的。” - 到家已经是很晚。 林三睡的很沉,柜子上的碗里摆着半个吃剩的荠菜饼。这几天林瀚生都会准备好足够三顿吃的东西,以防遇到今天这样的意外,没办法及时赶回来。 他帮林三翻了个身,给他按摩腿,又用湿毛巾为他净脸净身。林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床边有人,唤了几声生娃子,嘴里发出含糊的哼叫,林瀚生唯恐林三看到他脸上伤口,便拍着林三的背,又将他安抚睡着。 把林三的事情打理干净,林瀚生轻手轻脚出了屋门。看见徐善文坐在院子里,手上抓了把糙米,脚边围了一群小鸡。 她身上披着件很旧的毛领大衣,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林瀚生几乎僵在了原地。 他一路上脑子里始终因林三绷着根弦,无法分出太多的心去仔细思考他把徐善文带回家了这件事。 现在那根弦一松,被他刻意忽视的问题就变得迫在眉睫。 徐善文此时就这样活生生、好端端的坐在他家里。她裹着他的衣服,再晚一些,她也许会睡在他的床上。光是这样想,林瀚生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些衣服被子,无一不是破损陈旧的,她从省城来,能习惯吗,会不会觉得脏,会不会皮肤过敏,会不会睡得不好,或者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越想越觉得后悔,为自己的草率和出格赧意汹涌。 徐善文扭过头,看见林瀚生又在发呆,便将手中的糙米一抛,鸡群跟着糙米被抛起的弧度叽叽喳喳地追过去,她拍拍手站起来,朝他靠近。 她站在台阶下,踮着脚尖用双手环住林瀚生的脖子,浑身软若无骨。 “太冷了,你不管我,我只好自己找衣服穿了。” 她看着真的很冷,声音都在细细的打着寒颤,大衣的领子毛刺刺地扎在他脖颈上,裹挟着两个人的气息。 林瀚生敛眼,捏着大衣被她手肘弯折的角,留意着不碰到她,然后把她的手拿下来。 他颈上有血,还有从地上沾到的土灰,没来得及清洗。 徐善文挑眉,把大衣往里收的更拢,不死心,两只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瀚生看,问他为什么不去洗澡。 “你洗干净了,我才能给你上药。” 上药两个字被她含在舌尖说的格外轻佻,好像是故意要引着人往旖旎的地方遐想。 林瀚生脊背肉眼可见的绷直,如临大敌,欲言又止半天,却憋出来一句:“院子风大,你到屋头去坐吧。”说完怕她听不懂,又赶紧解释“就是屋子里面的意思。” ... 徐善文愣了几秒,而后一股火直窜太阳穴,气的差点笑出来。换成她经手过的其他男人,大概在她说出第一句性暗示的时候,就已经和她抱着滚作一团了。 蠢到没边的小农民。 等着吧,她有的是办法。 徐善文似笑非笑地剜了林瀚生一眼,从他身旁擦过,往屋里去了。 磨蹭 身上都是新伤,洗澡会加剧伤口的感染。家中没有热水器,林瀚生就用毛巾掺着冷水,把伤口之外的地方都草草擦拭一遍。 等水声停了,林瀚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站在自己屋子面前,犹豫了好久也没有敲门。他的课本和作业都放在里面,原本是打算拿到后就上林三那边看的,但此刻站在门口,又担心自己进去会唐突了屋子里的人。 ...还是不拿了吧。 他想着,转身打算走。门忽然被吱呀推开,几根葱白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肘,不由分说的将他拽进了屋子。 两人都没站稳,磕磕绊绊的往床边栽倒,林瀚生眼疾手快,在混乱中分心护住了徐善文的头,调了个身,让自己在下方,以免她磕到硬床板。 女人的嘴唇下一秒急切地覆上来,带着惊人的烫度,密密麻麻落满他的脸庞。 林瀚生不知所措到了极点,从脸红到脖子,他试着推开身上的人,结果只是被越缠越紧,勒的他每一寸伤口都在火辣辣的发痛。 徐善文喉咙里发出舒爽的呜咽,肉体相贴产生的快感让她血液里积攒的暴戾因子稍稍消退。 她一整天没有做爱,已经快要忍耐到了极限。林瀚生明明只洗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在屋子里抽掉了三根烟,而这小农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到了门口还磨磨蹭蹭不进去...! 徐善文的吻越来越急,身体里不断升腾的欲望快把她烧的失去神志,她将裙摆撩起来,双腿大张着跨坐在林瀚生的腰腹上。 少年身上的水汽没有完全被擦干,薄薄的衣服下摆被洇湿,腹间的轮廓一览无余,像几块硬朗的山丘。 徐善文舔舔嘴唇,直起身,两只手撑在林瀚生腰侧,开始一下一下用柔软的阴阜在他腹肌上磨蹭起来。大概是因为常做农活跑山路,少年虽然精瘦,腹肌却很硬,并且纹理清晰,徐善文才磨了两下就磨软了身子,穴口哆哆嗦嗦的吐出一大泡淫水,全部汪在林瀚生的衣服上,把他洇的更潮。“啊...硬...好硬啊...”她满足的呻吟出声,摩擦的频率加快,直至把小巧的阴蒂磨的肿大一颗。 林瀚生头上青筋尽起,被女人又一次突破认知的举动刺激的大脑充血。 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他充血的不止是大脑。 他腹下因为她绵密的磨蹭迅速胀痛起来,鼓囊囊的一大包,迫切的想要冲破裤子的束缚,撞入在他身上撒野的那处软谷。 徐善文也感受到林瀚生身体的变化,硬邦邦的抵在自己内裤边缘。她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大,如果吃进去,一定能给她带来灭顶的快乐。于是她扭着屁股往下移动,用凸出充血的阴蒂去咬他的龟头。 林瀚生呼吸越发粗重,浑身绷的像铁,脖子上的筋也一根根暴出来。他顶端的马眼开始不受控制的吐水,湿黏的水液将黑色内裤濡的透湿。他甚至不敢低头,不敢去想象她正在用身体的什么地方在自己身上寻求快乐,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念头,腹下的性器就硬得快要爆炸。 他觉得自己好像身处炼狱,灵魂被撕成两块,一块在复读着礼义廉耻拼命压抑,一块只想不管不顾把这个不断挑拨他的女人压在身下把她干到昏迷。 妄念 一灯如豆,狭小的屋子里风月无边。 林瀚生闭上眼睛,眉间蹙出山川,等再睁开时已然下定决心。他翻身用一只手将徐善文钳制住,力气虽然不大,但徐善文还是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在他身下扭得更欢。林瀚生一边忍耐着,一边从旁边的矮桌上摸出一根绑带,迅速把徐善文双手绑起来,然后站起身。 他的第一块灵魂最终占据了上风。 ...... 徐善文被林瀚生一连贯的操作惊呆,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原本以为年轻人气血方刚,终于破功,决心要和她大干一场,没想到他居然是把她绑起来....他竟敢绑她。 徐善文愤怒到了极点,脸也因为过度的怒意变得通红扭曲,她睁大双眼瞪着林瀚生,眼里好像能喷火。 林瀚生回避着徐善文的视线,慢慢退到门口。林三时常会情绪失控,有时候难以控制不让他上药,所以他从卫生所里要来了很多绑带,都放在自己屋子里,也没想到今天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你先、你先冷静一下。”林瀚生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也很紧张,但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徐善文停下来了。 冷静?徐善文保持着侧倒在床上的姿势冲着林瀚生冷笑。 “小朋友,你装什么贞洁烈男。”徐善文的话出口就是尖锐的讽刺:“你要是不想操我,为什么答应采访?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觉得我真的对你的人生很感兴趣?” 遮羞布被人掀开,林瀚生一下子呆在原地。 她的问题他根本无法作答。说什么呢?说他第一次见面就被她吸引到无法自拔,情难自禁,一心只想着能够再见她一面,却不敢有其他的妄念。 他是一棵野草,长在人烟荒芜处,有着粗陋不堪的根脉,只能匍匐在地汲取养分,与她的世界是这样格格不入。他每看她一眼、每想她一次,都觉得是亵渎。 林瀚生面色发白,双手深深扣进大腿的肉里,直到伤口渗出血来。 “结打的不紧,一会儿就能松开。”他说完几乎是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外面风更大了。 林瀚生站在院子里深吸几口,直到夜晚的冷空气让他冷静下来。他又到柴房用柴火烧了一桶热水,把水放在自己屋子门口,敲了几下门。徐善文没有应声,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刻意不想搭理。 - 这一夜林瀚生几乎完全没有阖眼。 林三屋里没有多余的床,他就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凑合。凌晨听见隔壁有响动,仅有的睡意也瞬间消散。 林瀚生屏息,小心地走到门前,透过缝隙,看见徐善文出了院门。门口还站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打扮不似村里,大概是和徐善文一道从省城下来工作的。 男人看见徐善文,自然地搂过她的腰摩挲两下,在她额头轻浮地落下一吻。徐善文也顺势倒入男人怀中,似嗔似怨地瞪他一眼。两人就这样亲密相拥着走出了这方逼仄的小院子。 林瀚生目送着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身后林三睡醒了觉,大声的叫唤起来,床边的杯子药品被碰到,哐哐当当掉了一地。林瀚生应了一声,不再看门外,转身蹲下去捡被碰落的东西。 这样才对。 去做自己该做的,不去想自己不该想的。 姐姐 “不拍这小子了,有没有想到换谁?”徐善文从出门就看着脸色不太好,李岑不敢问的太明白,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 他昨晚原本开车去接人,结果到了地被徐善文放鸽子,脏话骂了一堆,尤其是想到她放他鸽子的原因是找到了打炮的新男人,更是恨的牙痒痒。没想到大半夜徐善文突然又给他发消息叫他来接她回去,两条语音,捏着嗓子撒娇,他最吃这一套,被哄的下体梆硬,气也没了,又巴巴的连夜过来找她。 徐善文抱着手往前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昨夜她差点没控制住在人前发疯,多亏那个小农民。徐善文暗暗咬牙,气氛都已经烘托到那个程度了,鸡巴都憋的快炸了,怎么就能不碰她?也不怕憋出怎么病来。 徐善文冷笑一声,被自己这个想法取悦。她喜欢男人,尤其喜欢难搞的男人,一开始对她的撩拨不屑一顾,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到最后还不是像狗一样跪着给她舔逼。她无比享受这种征服的过程,而这次本来也应该是这么顺利的。 她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小农明身体明明有反应,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是欲望,怎么就这么能忍?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徐善文烦躁不已,伸手去掏烟,发现一包烟已经空了,就从李岑包里抽了一根。 “陈德良现在住哪边?先去他那吧。”徐善文把烟含到嘴里,又偏着头借了个火。 - 陈德良新房子盖在县上,但因为离学校远,平常吃住都在学校,周末得空才回去。 县上房子也不大,不过因为是自建房,带个院子,刚好能让李岑把车倒进去。 徐善文忍着晕车的不适感,下车和等在门口来接的陈德良解释。 听到是因为林瀚生脸上有伤不适合出境,陈德良忍不住沉沉叹息一声。“这个娃娃,老是遭这种罪,就是怕他爹被报复,每次被打都忍着,身上伤口摞伤口的...” 原来这就是他不还手的原因。 值得吗?一个残疾的精神病人而已,况且...又不是亲爹。 徐善文忽然想起昨夜她坐在林瀚生家院子,百无聊赖地往林三屋子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身形干瘦,眼窝凹陷,看着状态很差,但林瀚生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照顾的动作熟练妥帖,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也是一个刚被打得浑身是伤口的病人。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漫上徐善文的胸腔,但很快被她忽略。她冲着陈德良笑起来,看着十分为难,“确实是很遗憾,但是这次拍摄时间有限,不知道陈校长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呢?” “爹——是哪个来呀!”徐善文话音刚落,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从大门后面响起。陈琳跳着出来,一根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也在脑后轻快地跃起。 她一推开门,视线刚好就和正对着门的徐善文撞上。陈琳之前在教室里见过一次徐善文,但远没有今天这么近距离看来的惊艳,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善文,眼睛圆溜溜的,也不觉得自己失礼。 陈德良见状咳嗽了两声,假怒道:“没礼貌,看见人不会喊!刚刚还在家里鬼吼鬼叫的,现在嘴巴就被锯了。” 陈琳也不害怕,好像很习惯陈德良对她的批评一样,吐吐舌头“姐姐太漂亮了,我看入迷了。” 徐善文浑身一震,险些没管理好表情。“你叫我什么?”这个称呼让她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陈德良看势头不对,怕惹徐善文不快,赶紧先一步教育陈琳:“没大没小的,叫老师。” “这么年轻叫什么老师嘛,老古板...”陈琳小声嘀咕,没有改的意思,还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徐善文。 徐善文不置可否,半蹲下来,视线和陈琳平齐。 小姑娘一看就是在爱里浸泡长大的孩子,虽然因为陈德良工作的原因,跟着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吃苦,但是父母从没有吝啬过对她投入感情,让她长成了一株山间自由的花。 “你叫陈琳对吗?” “是的姐姐。” 徐善文笑着摸她的头,“愿不愿意帮姐姐一个忙?” 难测 接下来的拍摄对象顺理成章变为了陈琳。 陈琳对此相当受宠若惊。虽然有个做校长的老爹,但她的成绩实在说不上好,自认也没什么特别过人之处。现在突然被告知要做女主角,还有这么多台摄像机对着自己,她只觉得幸福的要晕倒,一点也没有即将要面对镜头的局促感,叽叽喳喳地缠着徐善文问东问西。 “姐姐,我是不是要上电视了?会有很多人看到我吗?你们要不要弄主题曲什么的?我可以自己唱,我山歌唱的还不错...” 陈琳问题太多,一连串的像小炮弹砸向徐善文,徐善文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顺着回答,没有半点的不耐烦,态度好的惊人,说的累了,陈琳就屁颠屁颠地去给她倒杯水,徐善文接过来喝上一口,又接着替她答疑解惑。 李岑在后面调试镜头,一边时不时抬头看镜头前的两个人,看的心惊肉跳。他和徐善文也算是断断续续纠缠了几年,对她的脾性却依然捉摸不透。她人后会发疯,但是在人前很会做样子,又总是一副笑相,只要她愿意,很容易就能让人觉得她有情商、慧心巧思、会做事,却很难让人产生出她很好相处的想法。 以这个认知为前提,今天徐善文就看起来怪怪的。换作平常,旁边有个这么聒噪的人,徐善文虽然不会当场发作,但也一定早就用“看起来礼貌”但很强势的手段让他闭嘴了。 这一点不止李岑,陈德良也意识到了。他心里总对这个省城来的小记者有点说不上来的忌惮,尽管她每一次与他的见面都显的得当,但他又时常从一些细枝末节里窥探到她目的不纯的端倪。总的来说,他看不太懂徐善文,只是本能的感到危险。 他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在傻乐的女儿,她沉浸在自己马上要上电视当明星的快乐里,简直把徐善文奉作活菩萨。陈德良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扫女儿的兴,也就不把林瀚生受伤才让出位置的事情告诉她了。 ...... 一上午的拍摄很顺利。陈琳表现力很强,情绪也很饱满,虽然徐善文为陈琳拟好了一篇问答稿,但是比起照本宣科,陈琳似乎更擅长即兴发挥,最后看下来,废镜头竟然出乎意料的少。 陈琳泪眼汪汪地送徐善文上车,扒着车门不肯让徐善文走,直到得到徐善文再三的保证,自己还要在平泽江乡待上一段时间,有空还会过来看她,她才念念不舍地放徐善文离开。 - 驶出陈德良家一里多,李岑把车上的音乐打开。 他往后视镜看了眼徐善文,瞟见她抱着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有意调节下气氛,拟出一个口哨的声响:“怎么说,叫上周卫?今晚喝点,一醉方休啊?” 醉了之后该干什么,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三个人嘛,玩的就是刺激。 徐善文摇摇头,头抵在车窗上,神情疲倦,“明天吧,今天算了。” 这倒是让李岑没料到了。看她今天早上那样,明明是一副欲求不满的状态,他本来路上都盘算好要玩些什么了,临门一脚又被拒绝。 他讪笑两声,试图找个话题转移自己被拒绝的尴尬:“怎么没劲啊徐记者,要不叫上陈琳那个丫头片子?我看她不是很喜欢你,正好凑个两男两女双飞......啊” 李岑话讲到一半,脖子猛地被人大力掐住,头发也被一把扯起来,重重地往方向盘上砸。 李岑猝不及防,方向盘瞬间失守,整个车失控地在路上乱漂。 “操...你疯...”李岑一个操字刚出口,又是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紧接着徐善文鬼气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闭上你他妈的狗嘴,要不我现在就在这杀了你抛尸。” 血雾 徐善文离开的这段时间,林瀚生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他又开始日复一日简单的生活。 陈德良在学校里找过他,看着他脸上的淤青,这位慈爱的长者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争取机会,小徐还没回去。” 林瀚生点头,在心里把陈德良的后半句话默默复读着,她还没回去,总能再见上面的。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 除了偶尔从陈德良电话中听到一星半点她的行程,林瀚生没有再得到徐善文更多的音讯。听说她拜访了隔壁刘浩村那个投身脱贫攻坚事业三十多年的老村长,拜访了各村各寨的传统手艺人,还有当地畜牧水产的养殖大户。 林瀚生没有见过徐善文认真工作的样子,但不妨碍他觉得那一定是很生动的。她的字写的漂亮,和人交流的时候,用词精准,谈吐落落大方。即便要走最艰难的山路时,她也能在山路中找到生命的灵动之处,在泥泞中自成一画。 徐善文其实是个很有天赋的记者。林瀚生真心实意的想。 操场上的春草开的更茂盛了,青葱一片,把整个学校填的满满当当。 - 南河村温度升的很快,才是四月初,太阳就辣的能把人烤掉一层皮。 大部分学生从小生长在农村,比起村外人更撑得住热意,却也会想着法子躲凉。一群少年少女约着课间到操场的池塘边踩水,林瀚生本来是要婉拒同学的邀请,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陈琳几人咋咋呼呼地推出了教室。 林瀚生在池塘边遇到了王山野。王山野一反常态没有来找他的茬。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嘴里哼着歌,看见林瀚生来了,哼的更大声,转头和身边几个狐朋狗友打趣:“那个城里来的小娘们,别看表面一副多了不得的样子,床上比谁都骚。” 林瀚生打算绕开王山野的步子就此顿住。 王山野尤嫌不够,把上衣脱下来甩到地上,吹着口哨把池塘里的水泼到身上,背后两道新鲜的红痕,不知道是想展示给谁看。 “啧啧啧,老子把她艹翻了,你看看,爽的给老子挠成这样。” 几个女生听见这样恶俗的发言,大叫着捂着脸跑开。 林瀚生在原地站着,一步也无法挪动。他突然之间感受不到任何热度,整个人好像垂直地掉到了一场大雪里。他看着王山野,用尽全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发问:“城里来的谁。” 林瀚生的眼神黑的可怕,王山野没见过他这么阴沉的样子,心里一跳,嘴上却嚷的更欢:“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徐...” 后面的两个字,被兜头打来的一拳打的消了音。 王山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听见旁边的人群在尖叫,他脑袋嗡了几秒,才感受到身上剧痛的传来。 他整个人被按翻在地,脸朝着地,双手双脚都被压制着不能动弹,样子可笑的像一只脱水的螃蟹。 林瀚生打的很凶,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劲,王山野毫无还手之力,连话都吐不出个整句。 林瀚生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他像一头暴怒的小狼,机械地重复着打人的动作,直到自己眼前都蒙起一层血雾。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拼命叫嚣:就是要这个人永远的消失。 哪怕是带上自己,哪怕他也为此死去。 伤好 林瀚生最后被几个人合力拉开的时候,王山野蜷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山野爹妈接到消息,跑到学校里面闹,哭着喊着要陈德良给个说法。 和处理这件事的麻烦程度比起来,更让陈德良感到意外的,是林瀚生竟然会出手打人。他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乖到有时候陈德良会在他身上看到逆来顺受这个词。 陈德良找在场的学生询问情况,几个人七嘴八舌凑不齐几句有用的话,老实说,他们也没搞明白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王山野在学校说脏话,侮辱女生!班长是听不下去才收拾他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一嗓子,一众学生好像瞬间找到了重点,一呼百应,话里话外全是对林瀚生的维护。 他们看不惯王山野所作所为不是一天两天,但是林瀚生从不还手,班长都忍了,众人也怕惹火上身,谁都不敢维护。这次林瀚生狠狠反击回去,他们其实心里痛快的很,管是什么原因呢,早就该这样揍这个无赖一顿了! 林瀚生漠然地站在办公室里,对身边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被爹妈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王山野,他身上好几处都缠着绷带,意识还有点模糊。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眼神?还嫌下手不够狠要再打我儿一顿呢!” 王山野妈妈是个极凶悍的农村妇女,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指着林瀚生大骂:“我儿说两句脏话,你这没妈生没爹养的崽子就把他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这话说的太过分,陈德良眉间蹙起来,正想要说点什么。 “是呀,有没有天理了?你儿打人下死手一百次是天经地义,被打疼了反击一次就成十恶不赦了。” 有人在笑,淡淡的,带着那副无所谓又满含嘲弄的语气。 是徐善文。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场闹剧中的,她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到了她身上。 “你...你谁啊?什么意思?”王山野妈妈憋红了脸,上下打量这个穿着打扮在她看来出格又怪异的女人。 徐善文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却没回答她,而是转向王山野,笑着问道:“要报警吗?” 王山野瞳孔猛地放大,脑子都被吓得清醒过来,跟见鬼似的盯着那部手机拼命摇头:“不....不要,不要...不要上电视....不报警!” 王山野转头,一把拉住他妈花衬衫下摆,嘴里含糊地重复“不报警,不要,不要!” ...... 这件事总归是没有闹大。 王山野爹妈本来想着怎么着也得拿上一笔钱回去,谁知王山野咬死了自己没事,只叫着要回家,要立马离开这里,他们有气也没办法,只能又空着手把王山野带回去。 徐善文把手机装回包,委婉地笑着拒绝了陈德良想进一步了解情况的要求。 她当时知道消息的时候,在县上的麻将馆里。听见林瀚生三个字,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手下动作没停。李岑几个人都觉得她不可能管这闲事,谁知道赢完两局,她站起来去门口叫了辆面包车。 “干嘛去啊?” 她把手上赢来的钞票迎风甩了甩,“去英雄救美。” - 事情处理完了,徐善文出了学校,从头至尾没看林瀚生一眼,但即使她不看,她也能够感觉到那道视线快要把她烫穿。 她走出去好大一截,那道视线依然灼灼地附在她身上。 徐善文没办法,停下来,朝身后那个亦步亦趋跟着却始终保持几米距离的人挑眉。 “说吧,想干嘛。” “我的伤好了。” “什么?”徐善文没反应过来,脸上有一瞬的怔然。 “我的伤好了,要来采访我吗?” 林瀚生一字一顿,眼睛里有全然的疯狂和渴求。 钢笔 第二次到访林瀚生家,徐善文已经是熟门熟路。 林瀚生还有很多事要忙,把她带到自己屋子,让她先坐着休息。徐善文陷在床上,小拇指勾着他衣服下摆,不给他走:“现在就操我,我不想等。” 徐善文是真怕他又临时跑了,这恐怕还是她第一次有这种危机感。 林瀚生耳尖染着红,即使他已经下定决心,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对徐善文这么直白的欲望还是有些不适应。 “吃点东西吧,我去做来给你。”这句话不是打岔,出自真心。徐善文三四点到学校里,又一路跟着他回来,肯定还饿着肚子。 徐善文眼睛弯弯,把小拇指收回来,眼神暧昧地在林瀚生脐下三寸打转:“吃你不就好了。” 林瀚生被她一句话呛到咳嗽,到底还是惦记她不吃主食对身体不好,转身出去忙活了。 徐善文抿唇,也到底饶了他,目送着他跑出去,环视了屋子一圈。 太小了,一眼就可以全部看完。 上次她来兴致不在此处,没仔细看过。很旧,很小,但是没有一点脏乱感,所有生活用品都在这个局限的空间里摆放的整齐有序。 房间里占比最大的是那张书桌,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改装拼接起来的,很矮,和使用他的主人身高完全不相配。书桌上放着两摞书,每一本看着都被读过很多次,页脚却都极为平整。 徐善文目光下移,看见了桌子上压着的薄薄一页纸,还有纸边一支笔身有着清晰磨损痕迹的钢笔。 她在陈德良办公室里见过一支差不多的,大概是陈德良送给他的。 徐善文盯着那支钢笔,脸色慢慢红润。 - 林瀚生不知道徐善文喜欢吃什么,想来想去,煮了碗瘦肉粥,等放的温度刚好,他把碗洗了又洗,盛出来给她。 屋子里,徐善文双腿斜斜并着,靠在床上,手里捏着张纸。 等林瀚生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一下子局促起来。是他誊抄的那份提纲。 “字写得不错。”徐善文笑眯眯地朝他晃了晃提纲,做出表扬。 林瀚生不自觉地瞥了眼自己的书桌,这一瞥,发现那支钢笔也不见了。 “在找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林瀚生的错觉,他觉得徐善文的声音好像突然变了。 他说不清这种细微的差异是什么,这几个字抵在她舌尖微微发颤,潮湿的像要下一场雨。 很快他的感觉得到了证实。 那双修长紧闭的腿正对着他,慢慢地、轻轻地,往两边打开了一个小孔。 “在找它吗?” 林瀚生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呼吸顿时粗重不已。 她身下穿着条纯白色的内裤,此时被拨到一边,搓成一条细绳,绳的下端有一部分淫靡的陷进中间。 而那支粗糙的,漆黑色的,每天都在他指腹辗转的钢笔,笔头朝内,插进了她身下露出了一半,正缩瑟吐着水的湿热的穴里。 舔弄 林瀚生看得口干舌燥,全身像被一把火烧透了,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从徐善文身下移开目光。 但他还只是站着,纹丝未动,看着好像还是个很能抵挡诱惑的乖乖仔,如果不是他捏着碗的手已经用力到青筋暴突的话。 徐善文仰长脖颈,细细地哼吟起来,她将腿又打开了一点,细长漂亮的手指慢慢滑下去扶住了那支钢笔。 她水很多,整个花心都软烂的被水泡着,钢笔只浅浅进了个头。因为太过湿滑,她插了几次没插稳,一不小心滑出来,带出一根晶莹的水液,金属质感的笔盖蹭到了软腻穴肉上方发胀的阴蒂,激的徐善文十个脚趾都绷了起来。 “嗯” 林瀚生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怎么能用钢笔放进那里去?这么软的地方,怎么受得了? 怎么能这么 这么骚。 林瀚生脑子发懵,已经无法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下流的词汇。 他越看,越觉得渴的发疯,急需喝点什么来缓解喉腔里的干涩感,而徐善文身下不断涌出的泉水,就是他此刻最好的解药。 少年最本能的兽欲被唤醒,眼睛黑沉沉的,屈膝跪到了床边上,一双长而有力的手卡在徐善文的脚踝上重重往后一拖。 徐善文呀了一声,身体被带出去一截,很快感觉到林瀚生滚烫的呼吸杂乱地喷薄在自己的穴口。 终于忍到头了么,徐善文笑笑。 在她所有的男人里面,林瀚生年纪最小,最能忍,不过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时间拖得再久又如何,他还是无法抵挡住情欲,心甘情愿做她裙下的狗。 心理的征服和身体上的快感一齐漫上来,那一丝尖锐的失望,也变得无关紧要。 反正男人本来就是不能够抵抗欲望的,这是天理,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徐善文的裙摆散开,料子柔软的像上好的缎带,将林瀚生拢在里面。她轻轻勾腿,用脚趾把林瀚生的头拉的更近。 “轻点舔别把它弄肿了。” 她声音染着情欲,变得有些哑。 弄肿 这两个字太过邪淫,林瀚生不敢细想,他的眼睫被热气打湿,后背也已经汗透了。 有了裙子的遮挡,一切不该有不能有想法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眼前就是生物教科书上写到的女性最为隐私的生殖器官。当初讲到这章时,任课的老师多有避讳,快速略了过去。 林瀚生当时没有别的心思,看着图片认真地记了笔记用以学习,没想到会有一天会这样直观的和它面对面。 它看起来好软,和教科书上印着的一点也不一样。 湿淋淋的,中间一条红色的细缝半遮半掩的陷在两片蚌肉之间,一颤一颤的,好像在故意引着人去咬它。 林瀚生喉结滑动,口渴的感觉更甚,深呼吸一口气,抿直了唇线,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往前一舔。 那两瓣肥厚艳红的蚌肉受到刺激,瞬间颤抖着收缩起来,吐出更多淫液。 “嗯再舔别一直看,要快点舔,用嘴包住它。” 徐善文微微吸气,为了让自己能得到更好的体验,不得不软下声音,指导着这个在情事上过分青涩的少年。 林瀚生脸红透了,亏心事被人撞破,他实在盯着她那看了太久,哪里还有一点他从前那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样子。 刚刚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已经让林瀚生上瘾,他默默在心里把徐善文说的要点都记下来,为了方便发力,他将两手轻轻掌在她的腿根处,用作支撑,然后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两唇张开,将她湿润的阴部整个包裹进去,用宽厚的舌头快速绵密地开始舔弄。 “啊哈”太舒服了,徐善文被少年那根又湿又烫的舌头舔地颤颤呻吟出声。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好学生除了学课本,在学其他事情上同样充满天赋。 虽然依旧莽撞,不懂得变换招式,就一个劲反反复复的舔,但是力度却恰到好处,并且耐心极好,很卖力,每一个角落都没落下,舔的十分仔细。 徐善文在床上是很喜欢被男人舔逼的。奈何大多数男人都只顾着自己爽,草草舔个几下就扶着鸡巴要进来,不仅没让她舒服,还会弄的很疼,真没想到会在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这得到这么享受的口活体验。 徐善文舒服地尾椎发麻,哼哼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不由自由的随着林瀚生的舔弄晃起腰,想把自己更多的送入他的口中。 “舔舔它把它舔喷” 徐善文摆着腰,用已经肿立起来的阴蒂去蹭林瀚生的唇。 女人意乱情迷的淫语环绕在林瀚生耳边,他却不合时宜的在此时找回了一丝神智。 他忽然在想,她对着王山野的时候也这样吗?还是她对着所有人都这样? 是不是也这样,双腿大开着,把最隐私的部位毫无遮掩的送到他们的嘴边。 林瀚生的心脏在混乱的想象中抽痛起来,那阵无法缓解的酸胀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既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上她,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他? 如果她只是寻求肉体的快乐,如果她一定要拉上一个人沉溺于这片欲海。 那个人只该是他。 林瀚生目光沉下来,他心领神会的用唇舌包住了徐善文送到他嘴边的肉核,却没有如她所愿的温柔舔弄,而是重重的,狠狠的一吮。 喷溅 “啊....”尖锐的快感裹席而来,徐善文手胡乱往下抓,脊背拱出一个弯月样的弧度,肉壁快速缩动起来。 林瀚生洞悉了女人身体的变化,他不明白其意,只完全凭借着本能,更加快速地用舌头刺激着徐善文肿到发硬的阴蒂。 少年高挺的鼻梁以一个色情至极的姿势整个陷进徐善文两片蚌肉间,鼻尖正好抵在肉核上,又黑又短的头发毛刺刺地扎着她大腿两侧软嫩的肌肤,粗糙的舌头舔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徐善文身下被他大力舔弄的水声淋漓,咂咂作响。 怎么这么会舔... 好像只狗啊。 徐善文爽的头脑晕乎,伸手抓住了少年乌黑的头发。她熟悉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很快要高潮了。 “退开点...不想被...弄湿的话...嗯...啊!” 林瀚生这次没听徐善文的话,他感受到她的肉壁在无规律的打颤,更卖力地用长舌在她腿心旋转拨弄,少年的唇舌喷吐灼气,粗喘的热气把徐善文的神经彻底燎麻,她被舔的话语破碎,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停....停下...” 多重的刺激层迭累积,徐善文浑身紧绷,激烈的酥麻感爆炸一般将她吞没。 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徐善文十分陌生,在过往的每一场性爱里,她总是那个游刃有余的主导者,从未如今天这样,被人舔的毫无力气,少年的头颅硬的像铁,她勉力推了几下都纹丝未动。 越来越密集的舔舐让徐善文濒临崩溃,她扭着身子想逃,林瀚生察觉到她的意图,两手死死按住她的胯骨,迫使她不得不继续承受这份过度的快感。 在徐善文下体开始剧烈痉挛的瞬间,少年继续向下舔去,滑软的舌尖无师自通地戳进了她的穴口,毫无章法地大力舔碾磨搔。 不.... 徐善文氤氲了水汽的眼睛顷刻间睁大,穴口传来的尖锐酸麻让她发不出任何声响,绞紧的穴肉喷出一大波潮液,她揪住林瀚生的头发,不受控制的眼眸上翻,被舔到了极乐般的高潮。 林瀚生被徐善文揪的头皮发痛,却仍不愿意在此刻放过她,不顾她高潮中的身体敏感至极,林瀚生包裹住徐善文的穴口,大口大口吞咽起来,把徐善文刚喷出来的水液一滴不漏的吞进嘴中,两手箍紧她哆嗦挣扎的腰身,猛力地吮吸起来。 女人发着抖的骚甜媚叫是最好的催情剂,林瀚生动作急切而贪婪,吞咽的太凶导致发出了“嗯唔”的声响。 他满脑子都是要让她舒服,要让她更舒服。 一墙之隔,他智力障碍的父亲在梦中也听见咕唧作响的水声,皱着眉头发出呓语,不算厚的黄土墙背后,是他那个最沉默稳重的儿子,虔诚地跪在地上,捧着女人的下体疯狂舔吸。 激酸在腿心肆虐,徐善文脑子空白,一波水还没喷完又被逼的喷出另外一波,把少年硬朗的下颚喷得水光淋漓。少年炙烫的口腔像是有无穷的动力,真空一样拼命吸嘬着她最软嫩的地方不愿意松手,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高潮了多少次,流出了多少水,整个床单都已经被她失禁一样喷的水濡湿的不成样子。 到了最后,徐善文甚至已经感受不到快感,她下体被吸的发麻发痛,如同一条脱水的鱼,两腿被舔的无法闭合,毫无神智地软倒在床上,只有偶尔的抽搐才能证明她还留存一丝知觉。 林瀚生终于肯抬起头来,额前的黑发都被徐善文喷溅的淫液打湿,他还没有得到疏解,身下涨的爆炸,可他只是目光眷恋地看着徐善文已经失神的脸庞,又俯下身在被他舔的红肿不堪的肉缝上落下轻柔一吻。 然后才起身解下自己的裤带,释放出硬痛不堪的性器,严密地贴磨上她的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