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在黄文里寻找剧情是否搞错了什么》 创世宅女与叛逆女主 对于纸片人充满性趣是一件大众无法理解但又极其普遍的事情。 作为一个二次元宅女,我对一切戳中我性癖的角色怀揣着激昂的性欲,幻想着各种色情得场景和突破伦理的情节来抒发情欲。三次元人类无法碰触二次元纸片人,一切幻想只能靠着图画和文字来间接实现,没有绘画技能的我理所当然地开始创作意淫小说。 情节不重要,人设不重要,逻辑不重要,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写NP嫖文黄文,为了方便给我的女主加上一个催眠的强力里番能力,然后把她投放到日本,先去米花再去咒高,偶尔去横滨晃一晃,唔,好像都是大热烫男人出没的地点,看多了有点腻歪,要不然再加点冷门老番——等一下!你在干什么?! 我的女主角以一个不良的姿势蹲在街边,收起手机,像看猪猡一样白了我一眼。 “做梦去吧,痴女!老子才不会去讨好什么奇怪的高中生黑手党警察侦探。” 哈?她在说什么?! “我才不要被你这种无能的宅女支配命运!” 我的女主,有着所有不走心同人文女主同款甜腻可爱外表的女生,毫不犹豫地给我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然后转身上了飞机。 她在云层之上也没躲开我这个气得要死的创世神。 她不愿意?怎么可能?!我从没想过自己创造出来的同人女主居然会拒绝承担自己的责任?我又不是什么黑深残系作者,不准备让她当马猴烧酒,恶魔猎人或者被腰斩,她可以过全世界最奢侈的生活,睡最帅气的男人,她到底有哪里不满?! 我不可置信,嘀嘀咕咕,与其说是说服她,不如说是强调自己的审美多么没问题,反复把烫男人们的照片拿出来在那叛逆女主的面前晃悠强调:真的不心动吗?真的不喜欢吗?真的不想睡吗? 那叛逆得令我伤心的女主本来带着眼罩装睡只当我不存在,但创世神的唠叨岂是区区眼罩可以阻断。点着飞机地板的脚尖越来越快,她终于忍不下去朝着空中低喝一声:“闭嘴!” 她的戾气不仅把隔壁的乘客吓了一下,也把我吓一机灵。 她本应该是一个傻白甜角色,我可不记得自己给她安置了这种唬人的气势。 好吧好吧,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这篇文章我才写了几百字,现场全部删去也不会心痛。 面对我毁灭世界版的威胁语言,叛逆的女主只是冷笑。 摁着键盘的声音渐渐加快,backspace的声音滴滴滴仿佛开了二倍速的定时炸弹。飞机一瞬间陷入停滞,铁皮如灰尘般化为齑粉,飓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人们的皮肤融化,四周飘散着越来越多的闪烁文字。 黑发黑眼睛的女生始终坐在原地,凝望着空中某处。发丝被吹得四处飞舞,布料兜着身躯唔唔作响,飞机只剩下了钢筋骨架,玻璃碎渣划破了她的皮肤,血珠沿着半透明的皮肤落下,她的身体在高压之下崩溃,肌肉纤维在血色中炸裂。她始终仰着头颅,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她说,“这是我的世界。” 她说:“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她说:“我来决定一切。” 刹那间,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漂浮的白纸黑字。快速地消失在竖线前的文字忽然卡主了。滴滴滴的声音终于消失。闪烁了几下,竖线变成白色的三角箭头,拖着最上方的位置,把这个文档丢入了回收站。 下一个瞬间,飞机平稳地飞在云层之上,空姐推着推车慢慢走过,疲惫的中年男子靠着座位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小孩子欢快地趴在窗户上盯着云朵看,空气了有一股难闻的人群的问题。 惊疑不定的乘客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他的邻座,刚刚那个女孩子突然朝着无人的空气怒视大骂,忽然又舒了一口气靠着座位闭目养神。 难道是精神有疾病吗? 这位乘客难捱地猜测。 梅尔海尔辛(贝尔摩德微h) 那个白痴创世神没有给她名字,她也没有给自己取名。她催眠的第一个人,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她自然而然地得到了第一个名字,一个早已死去的女孩的名字。她后来又有了很多别的名字,别的身份。 没有人质疑金发碧眼的男人为什么有一个亚洲人妹妹,没有人疑惑为什么向来排外的欧洲会让一个东亚人当上高官,没有人怀疑一个年轻的女性混迹在研究院有什么奇怪的,没有觉得整个世界围着一个人传有什么不对,没有人会质疑她的任何事情。 她所说即是真理,她所想即是正义。 工藤有希子离开演艺圈已经很多年,但也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伦敦来了个大人物。她本以为梅尔·海尔辛是个和其他大人物一样的普通有钱人(只不过好像特别的有钱),直至她在看见自己的师姐陪在梅尔身边。 她那像罂粟一样美丽又危险的师姐,此时却真的像一个好莱坞花瓶一样静静地坐在卡座的沙发上,仍由梅尔海尔辛半倚半靠在她的胸口,脸颊在好莱坞明星的乳肉上摩擦。克丽丝·温亚德穿着一身她母亲电影里的经典造型服装,好似从电影荧幕上走下来般,纤细的手指握着水果刀,温顺地把水果切成小丁喂到女人嘴里。 她们对面被卡座挡住的位置不知道是谁,工藤有希子只听见嗡嗡的说话声,对方说了什么把梅尔海尔辛逗笑了,海尔辛乐不可支靠到离克丽丝更近,扭过头吻住了克丽丝的嘴唇。 工藤有希子抓着卡座的手收紧,屏住呼吸,双眼睁大了隔着墨镜紧紧地盯着梅尔和克丽丝。两个漂亮女人毫不忌讳自己身在何处,抓着对方的身躯,舔舐着彼此的嘴唇,哪怕是隔着这么远,工藤有希子好像也能听见灼热的喘息,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周围的空气至少上升了三度。 她看得太入迷了,以至于忘了自己在哪。 服务生微笑着叫了她的假名,她惊醒般扭过身,目光在触及男人赤裸的身体时又被惊到,抓住面前的水杯,目光四处漂移。可在这间俱乐部场所里的服务生都赤裸裸的,只有一些装饰性点缀身体的皮革饰品,把精挑细选的美好胴体勾勒得更加诱人。 救命。 工藤有希子不知道在心里喊了多少声求救。 她真的不该在听说了梅尔海尔辛在英国开了一家服务女性的色情俱乐部就瞒着优作偷偷来玩,她真的以为这种俱乐部也就是打打擦边球,尺度肯定比不上魔力麦克才对。谁能想到一家正常营业,又营业许可,许多大咖来光顾好评的仓谷燃烧之夜俱乐部,真的是一家女性向的妓院呢? 她一走进来就被半赤裸的帅哥包围,她晕晕乎乎地被迎进去,被蛊惑着花了大价钱点酒水。服务生笑得越发诱人,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她环视四周时发现不少女人拉着服务生在往后台走,正迷惑着帅气的兼职大学生在她耳边解答:“他被那个大姐姐选中了。” “什么?” “他们去后面的房间了。” “…哈?哈?!” 在剑桥读哲学的男大学生朝有希子耳朵吹气,声音拉长了显出几分色情和稚嫩的依赖:“凯瑟琳姐姐要跟我去吗?” “去,去哪?别总说些这种话啊,总不能真的是去开房的吧?哈,哈,哈。” 工藤有希子发出几声干笑,服务生却没有迎合她一起笑,只是拿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她忽然明白了真的就是她觉得最不妙的那种猜测,这里真的允许情色交易——不,这里就是为了情色交易搭建的场所,一所女人的妓院。 工藤有希子猛地捡起自己脱下的墨镜重新戴上,小小的墨镜给了自己一点安全感。看出她有点不适,男大学生耸了耸肩,自觉地离她远了些。 “当然了。”他欢快地给有希子倒满酒杯,好像刚刚的亲昵从没发生过,“只是和凯瑟琳姐姐聊天也挺开心的。因为凯瑟琳姐姐是大美人嘛!” 工藤有希子难捱地在卡座里坐了一会,刚想要顺便找个借口离开,一扭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从门口走进来。温莎——现在应该叫她克丽丝了,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绒长裙,挽着另一个女人的胳膊缓缓走进来。他们从走道路过时,工藤有希子听见克丽丝叫那个女人梅尔。 然后她就一直盯着梅尔海尔辛和克丽丝直男大服务生不满地唤回她的注意力,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梅尔海尔辛和克丽丝,他露出了然的目光:“凯瑟琳姐姐,这里其实也有女服务生的。” “不不不,不用了。”有希子连忙阻止。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克丽丝,她们还在接吻,克丽丝坐到了梅尔腿上,衣服被脱下了一半,左边的乳房跳脱出来在梅尔的手心里被揉成奇怪的形状。连忙回过头,镇定了一会,求生欲还是被好奇心打败了。有希子把墨镜再次摘下,仿佛无心般向服务生询问:“不过居然有女人来找女人吗?” “不可以歧视同恋性啦,凯瑟琳姐姐。” “不是啦~而且那两个女人是一起来的吧,我还以为她们是来找乐子的朋友呢,结果是一对嘛?情侣居然也会来这里吗?” “那是老板和她的情人啦。” “老板?那位梅尔·海尔辛小姐吗?诶~还真的让人好奇呢……” 毫无防备的服务生被有希子套了不少话。 工藤有希子正在脑子里整理信息,余光瞥见克丽丝和梅尔从卡座离开,慌忙转过头去。她们拉扯着,没有往后台那条阴暗的小道上去,而是沿着台阶上了二楼,守在楼梯口高大的保镖为二人让开道路。 工藤有希子喝了几杯酒,确保自己看起来醉醺醺的,借口去厕所甩开了黏着她的服务生。工藤有希子随便刷点小手段引开了楼梯口的保安,快速地在阴影穿行,走到了二楼走廊。 她记住了余光里克丽丝转进去屋子的大概位置,哪里确实有一扇半掩的门。她在门口就听见屋里若隐若现的呻吟声。她有点脸红,更有些焦虑。 她知道克丽丝身处一个危险的组织,她极少出面,一出现大多是为了那个组织在做什么事情。她不相信克丽丝真的只是梅尔海尔辛的情人这么简单,她既担心梅尔海尔辛又担心克丽丝。这种情绪的催动下,她尽管知道很危险,但还是把眼睛投向了门缝处。 她的心脏瞬间停滞。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摆在她面前。她顺着往上,克丽丝·温亚德美丽的面庞低垂着,噙着笑容看着她。她寸丝不挂,只戴了一双丝绒长手套,挺立的胸口上还留着湿润的口水和牙印。 一点都不想看见朋友裸体的工藤有希子转开眼睛,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克丽丝用脚尖把门踢开,让工藤有希子进来。 “原谅我。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老朋友了,所以想打个招呼。没必要拿枪指着我吧。”工藤有希子对克丽丝亲昵地抱怨。 “我说了不算亲爱的。”她用脑袋指了指沙发,一只脚从沙发背面支出来,懒散地搭在外面。工藤有希子慢慢地转过去,赤红的沙发上出现一具女人的胴体。梅尔和克丽丝一样赤裸,她的皮肤苍白得像纸,所以泛滥的潮红也就那么明显。她慵懒地瘫在沙发上,四肢展开,湿润的阴毛和阴户毫不避讳地展露在空中。被蹂躏过的柔软褶皱舒服地吐息着,舒展自己的身躯,还沉浸在快感里吐露着汁液,她的大腿根都湿漉漉的,任何人一看都明白有希子打断了什么。 梅尔眼睛一转,看向有希子,围绕着她的淫靡气息好像也跟着靠近她一些。 有希子的脸红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自己真不是有意打扰的,要不是克丽丝的枪还指着自己,她真想夺门而出。 贝尔摩德×有希子x梅尔(3P,强迫,被电话那 梅尔叼着一根烟,上下打量着工藤有希子,听完她干巴巴的道歉也没什么反应,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你真漂亮。” “…谢谢?”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梅尔的手指在脸颊上敲击着,“我见过你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我怎么也会记得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才对。” 有希子面色尴尬。这算什么搭讪吗?就这么当着克丽丝的面? 克丽丝不太在意,还帮梅尔解答:“她是个电影明星,我们一起看过她的电影。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唔……” “ 藤峰有希子。”克丽丝提醒。 梅尔终于想起来了,又以一种崭新的目光投向有希子。有希子浑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宛若被捕食者盯住的小兔子。 “我就说你这么漂亮,如果不是大明星我才会觉得奇怪呢。”梅尔微笑着拉过有希子的手,有希子浑身都僵硬了,她拒绝不了梅尔以一种过分亲密的姿态把她拉到身边。 有希子僵直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边是一具赤裸火热的身体。梅尔想对她做什么简直再明显不过了。她想走,想尖叫,想抽她一巴掌,但她却只是坐在那里,仍由梅尔玩弄着她的耳垂。 “我都不知道克丽丝还有你这么漂亮的朋友。” 有希子支支吾吾:“我和克丽丝也很久没见了。”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你有这么漂亮的朋友才对啊,克丽丝。” 克丽丝没有辩解,温顺地认错“我很抱歉。” 有希子难以置信。这女人到底是谁?有希子没能琢磨太久,梅尔的手指顺着有希子身体游走,激起一阵难以置信的颤栗。有希子简直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又因为应激反应动弹不得。 梅尔问了很多,有希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梅尔的手指编织着轻抚的织网,轻易地把她笼罩了进去。在对方的抚摸下,她浑身都敏感地不对劲,又迟钝地难以抵抗梅尔的手屡次越过禁地抚弄。 克丽丝把两杯点火的苦艾酒端过来时,梅尔已经把有希子压在沙发角落里亲吻,半身裙被卷到腰上,她的师妹居然是绵白内裤派的,倒是白瞎了她的成熟女人外表。梅尔灵活的手指把棉布拨到一边,两根手指在小穴里捣鼓出水声。有希子的反抗如同幼猫挥拳,她的喘息和细碎的哭泣也像是一只幼猫的叫声。她的双腿因为快感而抖动,脚尖紧紧抓着地板,呀的一声,双腿在空中绷紧,腰腹躬起。 任何一个贴心的情人都知道在高潮时给女士留下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梅尔在床上就是个混蛋,她的手指强心在痉挛的小穴里继续抽插,大拇指摁住痉挛的阴蒂。有希子难受的扭动腰部,她啜泣着,紧紧抓着梅尔的胳膊,求她停一停,梅尔根本不理她。 有希子的长发都湿哒哒的,黏在她的脸上。她无力地把脑袋搭在梅尔肩膀上,越过女人的肩膀,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克丽丝。 她看见克丽丝像是看见了救星,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 梅尔也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克丽丝说:“有希子想要你加入呢。” 她掐了一下有希子的阴蒂,已经充血的性器官格外敏感,有希子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 克丽丝在心里对有希子说了一声抱歉,喝了一口苦艾酒。克丽丝选择苦艾酒不是恶趣味,只是这是催情效果最好的酒液。她含着温凉的酒水,扳过有希子的下巴,把酒水渡到了有希子嘴里。有希子立刻想要吐出来,但被克丽丝的舌头堵住,她被迫地吞咽,高烈度的酒精如一线火焰般滑入胃里。 克丽丝松开有希子,有希子已经不怎么抵抗了,眼睛里全然的迷茫,除了酒精的作怪,也似乎是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克丽丝要这么做。 “你真不该跟过来。”克丽丝嘀咕,“抱歉了,我可没法反抗梅尔任何事。” 克丽丝和梅尔把有希子夹在中间,沙发对于三个人有些过于狭窄,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有希子被两个人一起抚摸着,又看见她们越过自己的肩膀在接吻。她感到自己被两团火焰包裹着,自己的小腹也涌起不正常的情潮,她几乎无意识的用双腿缠住了梅尔的腰,她们的阴唇挨得很近,阴毛在阴蒂上摩擦,克丽丝的手指同时触碰着她们两人的穴口。 有希子忍不住哭起来,梅尔像欣赏美丽雕塑一样看着她哭了一会,舔舐掉她的眼泪。 有希子在两人的手指下高潮了好几次,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梅尔不再折磨她了,让她靠着沙发休息。有希子看着梅尔坐到沙发另一头,克丽丝跪坐在梅尔双腿间,金色的长发贴近了小穴。梅尔双腿绞着克丽丝的脑袋,呻吟着往后倒去,躺到了有希子身上。 “克丽丝克丽丝……”梅尔小声地叫着克丽丝的名字。克丽丝爬上来,和梅尔十指相扣,双腿纠缠,阴户相抵摩擦耸动。 有希子缓过劲来,她们还在继续。有希子默默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她正在找自己的袜子被扔到哪里去了,沙发底下传来手机铃声。她慌乱地把手机和袜子一起捞出来,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特别备注简直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走到房间角落,用手捂住话筒,紧张地接通了工藤优作的电话。 “哦啊,阿娜达,想我了?” 工藤有希子简直把这辈子的演技都用到此时此刻了,电话听筒另一边却没有声音,焦急地等了一会,工藤优作才问:“你在哪?” “怎么了?不是说我今天和朋友去逛街吗?”有希子尽量若无其事地问。 工藤优作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去仓谷燃烧之夜逛街吗?” 糟糕了!有希子浑身僵硬。优作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不,优作不知道才怪。如果只是普通地来逛一逛根本没什么,但是,现在——她——怎么办——有希子慌了神。 从电话里的沉默工藤优作察觉到了几分不太对劲,他刚想问问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莫西莫西,是工藤优作先生把?” “你是。” “在下是仓谷燃烧之夜的老板。” 工藤优作停顿了一下,他总觉得对面的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他一面思索一面从网页上找到仓谷燃烧之夜老板的名字:“海尔辛女士,您和我夫人在一起吗?” “是的啊。”梅尔微笑,有希子在她的视线下瑟瑟发抖。她觉得十分有趣,挑起了有希子的下巴,在她的下巴亲吻了一下,继续对优作说: “有希子不太适应仓谷燃烧之夜的服务,有点被吓到了,我作为老板向工藤夫人道歉,一不小心就聊久了些。” 工藤优作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梅尔的声音那么恳切,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怀疑和相信两种力量在他头脑里厮杀,暂时后者完全压制住了前者。工藤优作没有任何怀疑般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施加了一点催眠之后,梅尔把手机还给了有希子,有希子继续和工藤优作聊了起来。尽是些平常的话,但梅尔恶趣味地从后面抱住了有希子,把耳朵放到电话听筒旁边,一边听着夫妻对话,一边又撩起了工藤夫人的裙子,挑逗起那颗还在情潮里的阴蒂。 有希子第一次把日常对话说得那么艰难,她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工藤优作几次停顿似乎都想问一问,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梅尔把脑袋埋在有希子的背上忍不住笑起来。她的手上加快地节奏,有希子因为快感而颤抖的腿无力支持,砰的一声,她们一起往后倒在了地板上。 “有希子?” “唔……我没事……我只是……哈……摔了一下……” 梅尔笑嘻嘻的:“真抱歉,工藤夫人我扶你起来吧。” “我……嗯……好啦优作,我马上就回去了……啊……你不用担心,挂了拜拜!” 有希子慌慌张张挂断电话。工藤优作疑惑地看着电话,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真是太奇怪了,有希子在俱乐部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立马坐不下去,穿上衣服照着网上提供的仓谷燃烧之夜地址赶了过去。 在半路上,工藤优作遇到了梅尔和有希子。 有希子戴着一顶帽子,似乎是喝醉了,只能支撑了旁边的女人走动,两人都穿着神色的大衣,如果不是工藤优作眼尖看见了帽子下自己夫人美丽的卷发,三人也许就会这么错过去了。 “有希子!”工藤优作叫了一声,把有希子从梅尔手上接过来。有希子倒到了工藤优作怀里,抬起来迷茫的眼睛对着男人的下巴看了老半天才认出这是自己的丈夫。她忽然快活地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优作,黏黏糊糊地把嘴巴往工藤优作脸颊上撞,叫他:“优作,优作——!” 工藤优作即享受又尴尬,尤其是梅尔双手揣兜,站在旁边微笑着看他们。 梅尔主动解释:“工藤夫人似乎没注意饮料里含有烈酒,只是喝了一杯就这样了。实在放心不下我就只好来送工藤夫人回家了。” “非常感谢您,海尔辛女士。”工藤优作一只手扶住有希子,一只手伸出和梅尔海尔辛握手。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梅尔海尔辛笑得甜甜的,整个人十分有礼貌,但却没有按照礼节握一下立刻松开手,而是紧紧攥住了工藤优作的右手。梅尔身上混杂着烟味,酒水味和香水味道的甜味往工藤优作鼻子里钻。工藤优作眉头一挑,暗中用力想要甩开梅尔海尔辛的手,但女人的力气出乎他意料地大。 “海尔辛女士,握手的时间够长了。” 工藤优作维持不住社交礼仪了,梅尔海尔辛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噗嗤一下笑了。 “看来您真的把我忘了,工藤教授。” 工藤优作陡然一惊,他定睛往梅尔脸上看,心惊肉跳地发觉在成熟的变化之下,梅尔海尔辛有着一张他好像十分熟悉的面孔,但是……天色太暗,工藤优作只能想起若有似无般的记忆,他确实认识对方,但是……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梅尔。梅尔海尔辛终于松开了工藤优作的手,整个人退回了社交距离之外,笑容也变得客套起来。 “那么,工藤夫人已经交给您了,我就不再打扰了。再见了,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满腹疑问,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工藤有希子带回家。女人醉得实在厉害,他小心翼翼地把有希子放到床上,一边琢磨着梅尔海尔辛的事情,一边想着有希子的奇怪。 过往的记忆慢慢地苏醒,梅尔海尔辛身上越来越多熟悉的地方。他回想起仓谷燃烧之夜,想起了那个桃色俱乐部。他满心不详,凝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脱下了有希子的衣服。 工藤有希子柔软的肚子上,用红色的口红写下一行字: “情人节快乐,工藤教授。” 深埋于脑海的记忆猛地全部浮上水面,工藤优作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仓谷燃烧之夜 仓谷燃烧之的构想横贯了几十年,十九世纪梅尔在法国和几位女朋友一起开启了性幻想,起初只是对男性妓院性转的粗糙模仿,后面渐渐地在想象中完善,改良,力图让其成为女性的乐园。只可惜其后很多年,仓谷燃烧之夜只停留在笔尖和她们床上的助兴之中,后来其中一位确实成为了有名的色情文学作家(尽管她的真名隐匿在一个男性化的笔名之后)。 该女友在纸面上第一次让他们的妓院面世。俱乐部采取严格的会员邀请制度,成员只接受身份高贵的女性(这点比梅尔的严格多了),建立在一个环境优美,有着温泉的乡下。俱乐部的服务生皆为“可爱的英俊的小伙子”不能超过三十岁,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小伙子最好,(这点也比梅尔严格,梅尔偏爱成熟的男性)。服务生和成员不允许在俱乐部之外联系,这点是为了保护成员的心理健康和社会身份,女作家难以信任男人的品格和女人的理智,她害怕如果某一成员和某服务生接触的过多,会被对方哄骗(梅尔则冷酷得多,懒得去保护会被男人欺骗的傻女人)。俱乐部老板必须拿捏着服务生的经济,人身和家庭情况,定期要求成员服药,体检,上交报告,这样才能让这些狡猾的男人变成女人手里的性爱娃娃。(这点梅尔倒是赞同) 梅尔真的决定把仓谷燃烧之夜搭建起来还是七年前,曾经一起和她构建幻想的最后一位女朋友去世,她留给梅尔的遗物只有一个小皮箱。皮箱深埋在老人的床铺深处,她的子女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床下的箱子里藏着的居然是年轻时的春梦。 此时她正好对政治家生涯也好,黑手党首领也好都有点厌烦了,于是辞去了一切职务专心建设俱乐部。她的决定让许多老朋友难以理解,梅尔也懒得去获得他们的体谅,只管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曾经的敌人,继任者看见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乐得不去打扰她,祈祷她最好永远沉迷在她的妓院里,千万别回来。 仓谷燃烧之夜在梅尔特别的经营下几乎成为了上流社会所有女性都知道的天堂,但在除此之外的地方,信息少得不正常。 工藤优作怎么查也查不到比广告更多的消息,比起俱乐部的女老板,网上还是关于俱乐部的男头牌消息更多。 找不到自己想要查的事情,又被迫看了满眼的淫秽色情,工藤优作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靠着椅子抬起头闭眼休息,时钟钟摆规律地摆动,秒针哒哒哒哒地转。 一声远远的门铃声,然后是有希子的声音。 工藤优作没有告诉有希子关于梅尔的事情,有希子也不敢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尴尬焦虑地度过了两天,在第三天已经学会了怎么掩饰一切,装作无事发生。 有希子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她本以为上门的是优作的编辑——他们说好了今天要见面——但门外站着的却是梅尔海尔辛。 有希子第一反应就是把门摔上,但梅尔微笑着看着她,友好地打招呼:“你好,有希子。” 混杂着畏惧和厌恶,有希子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梅尔晃了晃手上的塑料密封袋,“我来送东西,你落在俱乐部了。” 有希子立刻反应过来,她第二天在家里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内衣和丝袜。有希子一下把袋子从梅尔手上抢过来,羞恼地低叫了一声,双脸都变得红扑扑的,动人的眼睛瞪了梅尔一眼。见梅尔还是那副没个正型,噙着笑意看她,她反手一下要把门关上。 “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梅尔手疾眼快把脚尖塞到门缝中间。 “等一下嘛,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我才不!” “你丈夫会觉得奇怪的哦。你好啊,工藤先生。” 有希子一愣,立马把塑料袋藏在衣服里,猛地往后一看——当然什么人都没有。她立刻把头扭回头,见梅尔笑嘻嘻的,气得更厉害了。 “不让我进去也行,这就当做是交换吧。” 梅尔自顾自地说完,抓着有希子的肩膀就往她嘴唇上亲了一下。等有希子反应过来,梅尔已经退回去双手背后,笑眯眯地看着有希子破防。 这条街上可有不少行人呢!有希子又惊又气,她已经想不起来关门了,她非要狠狠地打梅尔几巴掌才能消气不行。她猛地朝梅尔扑去,梅尔轻松地躲开,又抱住了失去平衡的有希子。 “我也喜欢你哦,有希子。” 好啊,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有希子对梅尔投怀送抱了。 “混蛋!”有希子气得打她,梅尔不躲不闪,在工藤宅门口和有希子打闹起来。 “你好啊,工藤先生。”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 梅尔一只手抱着有希子,一只手朝走廊里的优作挥动。优作面色不善地看着有希子和梅尔在阳光下打打闹闹,有希子好久之后才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工藤优作站在门口,整个人吃惊得要跳起来,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话,低着头眼神到处乱飘,活像是被捉奸了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好。 工藤优作请梅尔进来。梅尔当然不拒绝,有希子想要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她嘀咕了一句自己去烧茶,藏着塑料密封袋匆匆离去。 梅尔坐在小沙发上,笑眯眯得一派轻松,工藤优作看着她很想叹气。 “好久不见了。”工藤优作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奈绘美。” 梅尔收回四处乱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点头,“确实好久不见了工藤教授。”她的目光停留在工藤优作的脸上,似乎在把他现在的样子和记忆里的那个工藤教授做对比。工藤优作一如往常轻松地微笑着,只有亲近且了解他的人才能从他的脸上察觉出男人的窘迫和动摇来。 半晌,梅尔得出结论:“果然,教授留胡子的样子有点奇怪呢。” “你只是没有见过,所以一时间看不惯而已。” “也是呢。” 沉默了几秒。工藤优作在想找什么话题。而梅尔还是一派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到处看,似乎对工藤家的装修很好奇。 还是工藤优作率先打破沉默:“多谢你上次送有希子回来。” “啊,那是当然得啦。怎么能看着一位美丽的女士醉酒而不施加援手呢?” “那么,海尔辛女士您今天是来?”工藤优作尽量用着客套疏离的语气让梅尔明白他和有希子没打算和梅尔有什么更多的接触了。然而工藤优作这一套从来都对梅尔没用,梅尔啊的一声,好像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来自己今天确实是有事拜访。 她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到了工藤优作面前。 工藤优作凝视着这个老旧,鼓起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既有种每天都能看到的熟悉感 ,又有种许久未见的陌生。那是他自己的,稚嫩的,二十几岁的字迹——《侦探物语》工藤优作着。 “这个,你落在我哪里了。”梅尔再把信封往前推了推,像是被她这个动作逼迫的一样,工藤优作向后靠到了椅背上。 慢了半拍,工藤优作接过信封。他想平静地道谢,却听见自己声音发涩。他停顿片刻,像是为自己是失态找补,补充了一句:“但这不是我落在你那里的。我只是不想要了才会留在你那里。” 这话让他自己话语里的直白都吓了一跳,但梅尔只是微笑。 “我拿着也没有用啊。”她的腔调还是软绵绵的。 “你要是真的不想要就扔了吧。”她无所谓道。抬起胳膊看了看表,轻笑了一声:“看来只要我在,有希子就不会出现了,真可惜——”她还是像少女时期那样拖着长音,“哈,算了。看来我今天把你们俩都弄得不太开心,不能再讨人厌了,再见了工藤教授。也请替我向工藤夫人道别。” 不太礼貌,但工藤优作确实舒了口气。 梅尔干脆利落地离开,工藤优作赶着在有希子出现之前把装着《侦探物语》的袋子拿到了书房里,藏到了一个有希子绝对不会发现的地方。 他坐立难安地捱到了晚上,终于等到了有希子睡着,他做贼一样轻手轻脚从卧室摸到客厅,把《侦探物语》拿了出来。他本想立刻把这个袋子拿出去烧掉,但真的握着这个沉甸甸的袋子,忽然有了几分不舍。 这是他的第一部作品,还是青涩和不成熟,甚至根本没有写完。但是,这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他在冷清的夜色中站了一会,认命般叹了口气,打开了桌面上的台灯。昏暗的黄色光线下,档案袋的另外一面被清晰地照亮了。哪里同样有一行年轻的工藤优作留下的字迹:“送给奈绘美,情人节快乐。” 他面色难辨地看了一会那行字,打开了档案袋,按着奈绘美娟秀的笔迹,从头开始读了起来。 过了太久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写过什么。他在大学一边授课一边挤出时间偷偷摸摸写作,所有的文字都写在纸片上,收据的背后或者随便什么随手抓来的纸条背面,然后再由奈绘美整理誊抄在稿纸上形成完整的文章。他读着自己的文字,第一次感到了一丝羞涩,他写第一部作品时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写作,遣词枯燥,情节模糊,节奏一塌糊涂。但是他又是那么地热情,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射到了文字上去。甚至,《侦探物语》的男主角就姓工藤!怎么样糟糕的作者才会把自己完全带入男主角啊?工藤优作唾弃年轻的自己。 而女主角——那个一派冷漠和无情,擅长玩弄男人获得金钱和特权,却让《侦探物语》的男主爱的死去活来,为她做出种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径,整夜哭泣失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对方看的高中生美少女——翻过第三页,早坂吝奈绘美的名字,跃然纸上。 工藤优作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一声来自过去的自己,极其难堪的叹息。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哆嗦着拿来文件袋想要重新把稿件装回去,文件袋里另一件东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工藤优作摸索着从地板上捡起一只耳环,面色阴沉下去。 他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和奈绘美的情谊就开始于还东西的一来一往之间。每次他或者奈绘美去还东西都要费尽心思再“不经意”地留下点什么东西,这样对方就能再借着“还东西”的借口再见一面了。 而现在——不规则的金属耳环在工藤优作手中转动,反射着细碎的橙光——工藤优作一只手抵着额头,面色阴沉下去。 他猛地抓过文件袋,把稿件和耳环全部扔进去,然后反手扔到了堆积成山的纸堆当中。他已经离开了康奈尔大学,离开了奈绘美,他绝对不会背叛有希子。 他想通了一切,尽管只睡了半个晚上但第二天上午居然也精神饱满,感觉自己能写上五页左右。 他刚给钢笔蓄满墨水,出来喝一口茶水,却看见有希子穿上了风衣,悄咪咪地走向大门。 “有希子?” “噫嘻——?!优、优作?!你怎么出来了?” “你要去哪?” “唔……那个,就是啊。”有希子支支吾吾地说,“昨天梅尔不是来了一趟吗?” “…所以?” “啊,就是那个啦……”有希子用不希望任何人听见的声量说,“她把东西落下了,我去还给她。” 古怪的沉默。 “是吗?”工藤优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是那么轻松,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那你要快点回来啊有希子。” 有希子胡乱点头,推开门时她扭头回看,工藤优作还站在原地。茶杯中蒸腾的热气弥漫在空中挡住了他的脸,使有希子看不清自己丈夫此时的面色。 “只是去送个东西。”有希子辩解似的大声说,“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下午六点,整整八个小时候之后,工藤有希子终于回到自己丈夫身边。 工藤优作还在书房,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 电影邀请(有希子车震) 梅尔只带了单边耳环,波纹状的金属薄片在女人耳垂上轻晃,细碎的微光闪烁不定。有希子的目光触及那只耳环快快别开,片刻后忍不住看回来,再掩饰性地扭开脑袋。 那只耳环正是有希子前段时间还给梅尔的东西,她发誓她只是去还东西,但是——唉,有希子叹了口气,一只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真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梅尔告诉她这对耳环是成对的,她丢了一对耳环,但有希子真的只在塑料袋里看到了一只耳环而已,难道是她那时候太慌乱了不小心掉地上没看见吗?她捉摸着,保证自己回家好好找找,可不管怎么找,都确实只有一只耳环啊。 心里回想着梅尔告诉她那是她丈夫留下的遗物的话,一面觉得这就是梅尔这坏女人故意说来拿捏她的话,一面又极其不忍,总觉得自己没有找到另一只耳环实在是对不起梅尔。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梅尔再邀请她出来玩,她也没有拒绝。 她甚至忘了提前问一下梅尔要带她去哪,或许需要提前打扮一下(或许潜意识里她觉得她们的目的地只可能是一张大床)。梅尔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她带到仓谷燃烧之夜的二楼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带着一套小礼服走进来。 那个服务生居然是个亚裔面孔,清瘦严肃,说的是日语,,更重要是的他穿着完整的衣服——这在仓谷燃烧之夜里真够稀奇的,有希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石黑一雄。”梅尔向她介绍,“仓谷的管家,重要的非卖品。” 石黑没有因为“非卖品”这种不尊重人格的介绍流露半点情绪,向有希子微微欠身,把装着套装的银盘递过去。一套十分漂亮的长裙,有希子换上才发现这套衣服居然和自己第一部电影的造型十分相似。 有希子用手指抚平裙子的褶皱,有点莫名地问:“我们到底要去哪?” 梅尔伸出右臂让有希子挎住,微笑着说道:“你看上去太有魅力了。当然是去大明星该去的地方,西区。” 在日本演戏时有希子就挺憧憬伦敦西区的,可等她和优作有机会到伦敦来的时候,她早就远离演艺圈了,也没有特意去那边玩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去西区。 仓谷燃烧之夜离西区不算远,如果上环形公路他们大概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不等——取决于当时的路况(然而伦敦的公路没有路况好的时候)——但他们稍微绕了点远路,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剧院外面。有希子从珍珠手包里掏出两张今晚的票来,距离开场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们来得太早了。”有希子咕哝。 “不。”梅尔道,“这是从业者时间。” 剧院经理匆匆从后门走出,亲热地把梅尔和她的女伴迎入后台。 经理热情地向梅尔介绍今晚的重头剧目,一出新戏,已经在另一家剧院公演过一次,反响非常热烈。肯定是今年音乐剧的重大事项,音乐好听,演员迷人,主演是个新人但非常有天赋。经理反复说了三个有天赋来强调这个。梅尔只是微笑,经理的目光在有希子身上滑过,舌头上的话转了一圈,有眼色了改变了话题,继续介绍他引以为豪的音乐剧目。 尽管知道梅尔是个大人物,有希子也觉得经理有点热情过头了。经理好不容易被神色慌乱的工作人员叫走,有希子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声地问:“怎么,他想让你投钱?” 梅尔背着手看着后台大大小小的员工忙碌的走来走去,心情颇好,声音也比往日愉悦:“显而易见的。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我牵线和好莱坞搭上关系。” “她想把音乐剧改成电影?” “可不是。现在什么都在拍电影,小说戏剧动画音乐剧,谁要是落后了,谁就吃不上饭了。” 有希子没搭话,她从业的那个年代,电影是电影,小说是小说,音乐剧是音乐剧,泾渭分明且普遍其他老牌文娱行业都看不上拍电影的。她总觉得自己只是离开了荧幕一小段时间,但忽地又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太久了,久到行业早就变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想把女演员塞进剧组,不想让什么其他的好莱坞女明星抢了他亲爱的小玛姬的位置。” 梅尔扬了扬下巴,有希子顺着看到了经理正推着一个女演员往前台走,女演员只露出了一个穿着戏服的背影,但那婀娜的身姿和飘逸的金色长发已经把她和周围人群划分开来。 “为了他的小玛姬,那家伙甚至同意让我在仓谷搞个特别版的演出。”说道特别版,梅尔用两只手做出双引号的手势。“真是够努力的。” 有希子尽可能往低俗的方面想象了一下,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梅尔拉着有希子走进包厢。作为演员,玛姬毫无动人心弦的才华,没有模仿的天分,也没有和角色共情的能力,嗓子也不够嘹亮。但她足够漂亮妩媚,让观众轻易地原谅了她的过失。 第一幕之后,玛姬终于从舞台上下去。有希子不想显得失礼,但她确实立刻长舒了一口气。让她看矫揉做作的演员演戏,就像是惩罚莫扎特每天晚上睡前听楼上邻居的孩子弹走调版的小星星一样折磨人。 休息时间整个剧院里都充斥着人声,梅尔还在盯着剧院的红帷幕,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剧情里,她看起来挺喜欢这出戏的。出于道义,有希子并不希望梅尔赔钱,因此尽量委婉地和梅尔评价:“玛姬小姐好像并不太会唱歌。” “她还不会演戏呢。”梅尔毫不客气地评价,“她毫无文艺细胞,站在舞台上就是在糟践剧院的空气。” 有希子一噎,“我还以为你挺喜欢她的。” “怎么说?” “你一直盯着她看。” 梅尔回忆起舞台上的女演员,微微笑了起来:“尽管她不会唱歌也不会演戏,但她很有魅力。” 这话让有希子心里直嘀咕。 包厢的门被叩响,刚刚还在舞台上的女主演陡然出现在梅尔和有希子的包厢门口。玛姬并不知道有希子和梅尔刚发表过一番对她的刻薄评价,面带着完美的热情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梅尔,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梅尔。 “天啊梅尔小姐,今晚能看见你我可真高兴。我真的太荣幸了。” “哪里,我能看到玛姬的演出才是荣幸至极。” 玛姬和梅尔热热切切地恭维了对方好几遍,玛姬拉着梅尔的手始终没放,整个人离梅尔越来越近,几乎要贴了上去。 被刻意忽视的有希子叼着吸管,翻了个白眼。 中场休息快要结束,玛姬才不舍地离去。 “天啊,她可真够努力的。”有希子评价。 梅尔低笑。 有希子白了她一眼,不太高兴地问:“你说她有魅力,也说我有魅力。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和玛姬小姐一个样吗?” 梅尔大吃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有希子和玛姬完全是不同的魅力。” 有希子一把把手里的水瓶捏扁,命令道:“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要是说不明白——”有希子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梅尔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玛姬小姐既不会演戏也不会唱歌,但是她很努力不是吗?不管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也好,不擅长的事情也罢,她好不露怯地在舞台上完成,不害怕观众的评价努力地散发自己的魅力,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向上爬的野心,为此能付出一切行动。我很喜欢她这股冲劲。” “那我呢?” “有希子啊……”梅尔笑眯眯地,“是个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大美人啊。” 有希子脸颊微红,嘟囔着什么呀底下头去。过了一会,她脸色恢复正常,解开纠缠的手指,心里自言自语:“课这个意思难道不就是在说,我只是个毫无人格魅力的花瓶而已吗?” 下半场有希子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演出,出来约会却让对方不高兴那可就太失败了。梅尔抓了抓头发,拉着有希子提前离场。有希子没有拒绝,她是真的不太想待着这里了。 抓着方向盘,梅尔发出一声叹息:“本来是想和有希子高高兴兴来玩的,没想到却惹有希子不高兴了,真的太失败了。” “不会。不是梅尔的问题啦。” “但是确实不高兴了吧,啊——真是一场失败的约会。唔,还剩下一个半小时音乐剧才能结束,有希子想去哪吗?” 有希子看着窗外,剧场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斥着演艺圈的感觉,流浪的从业者,徘徊的星探,挺着胸脯期待被人挖掘的服务生。她真的已经离开这个环境,离开荧幕好久好久了。 有希子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怒火,她又畏惧于自己的这种感情。她低头沉吟了很久,才低声恳求道:“我想回家。” 梅尔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发动车辆,很快就到了工藤宅。 有希子在车上呆坐了一会,才想起来下车。扮动把手车门却没有打开。 “梅尔?” 梅尔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咬着嘴唇不甘心地说:“果然,还是不想就这么让有希子离开。” 梅尔忽然抓住了有希子的肩膀,扣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嘴巴。 比起惊愕,有希子更多的居然是一种“啊,终于来了”的感觉。 梅尔扑在有希子身上,好好地吻过有希子之后,才把气喘吁吁目光迷离的女人松开。 她一遍把头发绑起来,一面微笑着对有希子道:“今天跟我一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吧,有希子。” “准备什么?” “当然是做爱了。” 有希子噫嘻一声倒在已经平铺下去的副驾驶上,一只胳膊捂住眼睛,用一种认了命的口吻道:“别那么多废话,你要做就快点做啦!” 车里很狭窄,所幸她们都很灵活,所以能从缝隙挤到后排座位上去,没有了中间的隔断,梅尔能够舒服地把有希子抱在自己的腿上。梅尔拉着有希子的脑袋,摁着她的后脑勺和自己接吻。有希子不太想接吻,她和工藤优作都没有这么黏黏糊糊的吻过,这种色情的吻法,在认识梅尔之前她压根就没听说过。 尽管有希子想要显得自己很有经验风轻云淡梅尔驾驭不了她的样子,但一个保守的日本妻子,在梅尔面前不过是一个结了婚的处女罢了。 有希子察觉到她的笑意,瞪了她一眼。梅尔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让她把双腿张开。 有希子呀咿一下,浑身一机灵,双腿发软毫不犹豫地按照梅尔说的去做了。 纯棉内裤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梅尔把手指插进去立刻就发出了叽叽咕咕的声音,有希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梅尔一条腿插在有希子双腿间,让两人骶骨相抵,黑蕾丝和白棉布反复摩擦,坚硬的骨头相互碰撞,私密之处互相舔舐着。有希子难以抵抗地从牙缝间露出呻吟。梅尔把有希子的裙子从领口往下拉,简单款式的内衣就露了出来,梅尔把胸脯掏了出来,啃食着有希子的胸口。在律动中有希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难以抵抗地抱住梅尔,把脑袋埋在梅尔柔软的胸脯上。她不甘心只有自己被脱了衣服,乳房被咬的湿漉漉的,也动手剥开了梅尔的衣服。 梅尔的胸没有有希子的大,但因为常年健身更加挺拔。有希子含住梅尔的乳头,没有什么技巧就像是婴儿吮吸奶水一样。她的另一只手自然地抚上另一只乳房,柔软的脂肪让人爱不释手,情不自禁地玩弄揉捏。 梅尔抓着她的手往下引导,越过紧致的腹部,插进了内裤之中。他们的内衣都已经被彼此的淫水打湿了。有希子手一僵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只能粗糙地学着梅尔的手,抚摸着兴奋的阴蒂。顺着身体里被梅尔引起的快感,她似乎也越发明白了该怎么做,梅尔兴奋地呻吟,面颊逐渐红润。 她们的动作越来越快,喘息声相互交织,然后一起停止。她们一起达到了高潮。 梅尔又抱着有希子躺在后排接了一会吻,把一只腿放在有希子身上,黏黏嗒嗒地爱抚她。有希子沉浸在这种暧昧温馨的气氛里,不自觉地也伸出手,插进梅尔的头发里,抚摸着她的头皮。 好一会,有希子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还以为和梅尔在剧院里,自然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我还是觉得玛姬不是个好演员。” “她在剧院里没什么天赋,但她在镜头前会很漂亮。” 有希子瞪了梅尔一眼,把这个爱抚着她的女人推开。 “她又不会演戏!” 梅尔耸耸肩,拢上衬衫,“引导演员表演是导演的事情。演员只要富有魅力,然后站在导演面前就行了。” “玛姬哪里有魅力了。” “她很漂亮,她很主动,她知道自己的长处在那,她有一股由内向外的劲头,她很有野心。”梅尔笑容不变紧紧地盯住了有希子的眼睛,“最后,她永远不会放弃大荧幕。” 有希子躲避着她的目光。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导演,也得有有魅力的演员主动出现才能实现蒙太奇的艺术啊。” 有希子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说,“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她糟蹋了那个角色。” “那么亲爱的有希子,你想要那个角色吗?”梅尔用哄骗的口吻说道,好像只要有希子张嘴,她就会为她奉上那个角色似的。 有希子白了她一眼,“我不是在跟她抢角色。我只是……” “你只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看不惯一个好角色浪费在坏演员身上,我明白的。不过,那个角色是为了玛姬而生的,我可不能把她给你。” “我没有向你要——” “——我有一个更好的角色给你。” 有希子呆滞了片刻:“……什么?” 梅尔挑起有希子的头发,让漂亮的卷发缠绕在自己手指上,对着有希子发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提议。有希子看着梅尔的眼睛,一瞬间,她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好像粘稠的可怕的东西从她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把她紧紧地缠绕住了。 梅尔鸦黑色的眼睛,像两个无底的黑洞,没有任何光能照亮这永恒的黑暗,这黑暗也要把有希子给吸食进去了。 “奈绘美。”有希子听见梅尔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要你来出演早坂吝奈绘美。” 奈绘美 糟透了。 工藤优作心想。 有希子——不管她自己意识没意识到——已经完全迷上了梅尔海尔辛。 几天里,有希子不管干什么都一直在犯错,这对向来聪慧的女人来说十分不正常,究其源头,她一直在等着工藤大门的门铃被摁响,或者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让她离开工藤宅去仓谷燃烧之夜一趟。偏偏有希子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这让工藤优作倍感不安。 工藤优作本以为心不在焉的有希子就已经糟透了,等到有希子兴冲冲地把一沓剧本拿回家,宣布自己要出演《侦探物语》的女主角早坂吝奈绘美,工藤优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糟透了。 他尽量表现得平静,速翻了一遍剧本,啪的一声合上。没错,真的就是他的处女作改编过来的剧本,整个剧本和他的小说唯一的不同就是编剧两个字后面跟着的名字是谁而已。 梅尔·海尔辛张扬的大名横在剧本上,沉默但大声地嘲笑着工藤优作。 没错,老子就是抄了你的小说,怎么着?若是想以抄袭的名义控告她,除非工藤优作拿出那份原稿来承认这些文字都是自己写的,向全世界承认,工藤优作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被十六岁的梅尔海尔辛迷得神魂颠倒,进行了长达一年三个月不违反当地法律但绝对违反道德的痴狂地下恋。 有希子真心喜爱这个剧本,喜欢早坂吝奈绘美这个角色,她已经做好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这个角色当中的准备。工藤优作不能在不给出理由的情况下要求有希子拒绝这个剧本,那只会引发争吵,把有希子推到梅尔那边。但他也绝不能对有希子进行合理的解释,说明的过程中必然涉及到了既然工藤俊作的原型是工藤优作,那么早坂吝奈绘美的原型是谁这一致命问题。 更更更加糟糕的是,有希子要求工藤优作在家和她对台词。 僵硬的工藤优作拿过剧本仔细一看更加僵硬,怎么工藤俊作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本人亲口对奈绘美说过的话。 过去的对话经过魔鬼编剧精巧的剪辑、拼接、移花接木和完全照搬,合情合理绝不突兀地自然出现在剧本里的每句对话里。于是只有最隐秘的知情人——此处特指工藤优作——才能在如此浑然天成的剧本里感到一种DNA错乱般的诡异之处。 对台词的第一句就出现了问题,尽管只是一句“工藤教授”的问好。 工藤优作诡异地停顿下来,对有希子的表演发表批评。他的腔调还是那么友好,像是商讨一般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很肯定地指责:“有点太活泼了,奈绘美不是这么阳光的孩子。” 有希子拧着眉头,唰唰翻过整个剧本,反驳:“但是奈绘美的台词就是一个很爱开玩笑的女孩子啊。” “……那叫阴阳怪气更合适吧。”工藤优作微笑着,颇为阴阳怪气地说。 “哪有?”有希子卷着头发,坚决不同意工藤优作的看法,“奈绘美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工藤优作差点忍不住ooc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 “奈绘美是个玩弄男人的恶女,如果把她演成日间剧的元气女主角才是完全没有理解这个人。” 工藤优作从来没有对有希子的表演发表过这么严厉的评价,有希子古怪地从剧本里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优作偏过头,装作认真看剧本的样子。 不,是他的问题。工藤优作深呼吸。是他太过激动了。他们在讨论的是剧本里那个要由工藤有希子扮演的早坂吝奈绘美,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奈绘美·梅菲斯特。到底要把这个角色演成什么样子,说到底还是工藤有希子说了算,日间剧女主也好,黑深残女王也罢,他绝不可再这样仿佛应激反应一般,只是听到了奈绘美这个词,就像是刺猬一样竖起尖刺来刺伤所有人。 工藤优作干巴巴地诵读着自己曾经亲自说出口的那些话,被动地陪有希子对了几场重要戏份的戏。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向上涌动,通过相同的台词和此时此刻重合在一起,给工藤优作一种极其奇妙的感受。 这只是一次不严肃的演练,有希子只挑了几场她觉得重要或是她拿不准的场景来反复练习,厚厚的剧本很快跳到结尾的部分,有希子端详着文字,指挥优作:“这场戏还有一个美纪子的角色,亲爱的也一起读了吧。” “美纪子?那是谁?”优作可不记得自己写过一个叫美纪子的角色。 “真是的,优作你看剧本不认真哦。就是最后和工藤俊作结婚的那个女孩嘛。” 什么鬼,他怎么可能写出除了奈绘美之外的,和工藤有恋爱关系的角色。 翻到最后,美纪子在工藤和奈绘美分手之后出现,一出场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形象,从原本职业辞职的工藤太太是个头发卷曲,性格开朗的美丽女人。 工藤优作嘴角抽动。 “对啦。”有希子想起有意思的事情,“这个角色要让梅尔来演哦!” “什么?!” 工藤优作的强烈反应吓了有希子一跳,她讪讪地把话说完:“就是,那个,像是彩蛋一样的东西嘛。” 工藤快要维持不住笑颜,咬牙切齿,身上的气势超过了某琴某酒:“绝对不能让她来演这个角色!” “为什么呀?” 工藤卡壳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叹了口气,找了个借口:“她那种女人和这种温柔的角色一点都不搭嘎吧。” “太失礼了老公。”有希子白他一眼,“再说嘛,美纪子只是个背景角色,只要好好地把台词说出来就可以啦。” 工藤优作腹诽,美纪子绝对不是什么背景角色,那是梅尔海尔辛用全部恶意凝聚而成的阴暗角色。一个有希子扮演的奈绘美,和一个奈绘美扮演的有希子,工藤优作光是想想就觉得坐立难安,想要立刻逃走。 对戏的义务终于完成,工藤像是蹲了几十年大牢终于出狱的犯人一般长舒一口气,挺直了腰板。他看着还在翻看剧本,十分认真的有希子,犹豫了一下,提醒道:“我还还觉得,你的奈绘美太过温柔了。” 有希子仰头望着他。 手指在扶手上摩挲“奈绘美并不爱工藤俊作,只是工藤俊作单方面地痴迷奈绘美而已,这才是这个剧本得以成立的核心。” 有希子迷茫地眨眨眼,像是工藤优作说的不是日语而是西班牙西俄语之类有希子听不懂的话一眼,过了好半天,她才惊讶地明白过来工藤优作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奈绘美明明就是爱着俊作君的。” “她自己亲口承认的。” “奈绘美是一个别扭的孩子,经常会说出和自己真正想法相反的话语。她只是害怕被俊作抛下,所以才会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而已。” “这只是你的看法吧。” “哈——那奈绘美不爱俊作君也只是你的看法啊!你只是对奈绘美酱有偏见所以把人往坏处猜了吧!” “嘛嘛~”工藤优作在有希子挥舞的纸筒面前举手投降,“除此之外也是有很多的证据的,不管是对俊作的生命袖手旁观,用俊作辛苦工作的钱胡吃海喝,还是很多更过分的事情,奈绘美都做过的吧。” “哪个是……好像是这样的啦。”有希子有点心虚得承认,但立刻又替奈绘美辩驳道,“那是因为奈绘美的生活环境就很糟糕,也没有受到正确的教育啦。在俊作身边,她不是也在慢慢变好吗?” 工藤优作苦涩地摇头,“真可惜,俊作君能为奈绘美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呢。” “才不是!只要俊作君在奈绘美身边,奈绘美酱的心中就会充满力量和希望!”有希子挥拳,做出一个充满力量和希望的姿势。 工藤优作往前一扑,躲开妻子的拳头:“就算是这么说,最后他们的结局还是很糟糕不是吗。” “啊,那个……确实是……但是——对啦!”有希子右手的拳头砸到左掌手心上,“最后奈绘美不是还特意来看俊作君了吗!如果不是爱着俊作的话,也不会特意请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列车跋山涉水来见俊作了吧。” 工藤优作抿着唇,看向一边,颇为不讲道理地犟嘴,“或许她只是特意来看俊作的笑话的。” “怎么可能!” “而且,我确实觉得最后这一幕的奈绘美和之前的奈绘美不是一个人。这一幕之前的奈绘美,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绝对会的!”有希子大声反驳,“尽管没有明确地写出来,没有让奈绘美表达出来,但是字里行间,每一个细节,所有的氛围都在说明同一件事——从一开始,奈绘美就无可救药地爱着俊作。就像是俊作无可救药地爱着奈绘美那样!他们只是太骄傲也太胆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口才会阴差阳错变成这个样子。几年后,奈绘美也长大了,明白了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才会在收到俊作的消息之后不管不顾地找过去。我知道的!虽然奈绘美不会说出口,但是那个时候只要俊作还爱着她,她绝对也会以同等的爱意回报俊作君的!” 工藤优作低垂着头颅,脸孔隐藏在阴影之中。“但是……”工藤优作猛地抬起头,笑眯眯地对有希子使出绝招:“俊作却已经结婚了呢,在远离奈绘美的地方,过上了幸福的婚后生活。” 一招把有希子打得血条见底,有希子哀嚎一声扑倒在桌子上,“这个结局也太恶意了吧!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结局啊!” “嘛嘛~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嘛~从俊作君的角度看是happyending哦。” “什么呀,这样奈绘美不就太可怜了吗!” 工藤优作握住了有希子的肩膀,用力地抓住有希子,口吻严肃起来,“不要同情奈绘美那样的女人哦。奈绘美不是那种柔弱的需要人爱护的公主,对于她而言,被俊作甩开这种小伤,很快就可以康复了吧。” “才不是。”有希子手指在桌面上打转,嘴里轻轻呢喃,“就算心灵真的很强大,很快就可以缓过来,但是心灵上的悲伤,产生了就是产生了啊。奈绘美的伤口,是显而易见的真实存在的啊。” 有希子低下头,因为奈绘美的悲伤,她此时也悲切了起来。优作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虚空中起起落落的某一点,恍然间好像看见了,那个十六岁冷漠的奈绘美。 她本就苍白的肌肤在鸦黑的发丝衬托下越发病白,两只漆黑的眼珠滚到眼眶边缘,过于黑白分明的面孔造成一种惊悚的视觉。仇恨凝聚成看不见的火焰般,在她的双眼中熊熊燃烧。 “工藤优作。”她的嗓音嘶哑,带着难以察觉的哭腔,“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沉重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工藤优作明白,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他必须必须马上找梅尔海尔辛谈一谈。 憎恨 仓谷燃烧之夜能在伦敦中心占据整整一座大楼,比邻牛津毕业生俱乐部、艺术品博物馆和体育场,除了惊人的财力之外,没有在英国说一不二的权力也不可能做到的。 从灯火辉煌的正门进入,迈过暗红色的地毯,高大的美丽男子在粉红和淡蓝色的洛可可大堂里为每一个仓谷燃烧之夜的客人服务。梅尔的私人空间和俱乐部在同一主建筑里,从后巷上三层脚手架再从一扇老旧的蓝灰色金属门进入。梅尔大多数时间都不在这,但如果谁想要找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了。 工藤优作来了三次,才赶上了梅尔恰好在。管家打扮的日裔男子把他领到一间偏僻的门前,在得到这地主人的首肯之后,才请工藤优作进入。 那是一间和梅尔很不相称的房间,整整一面墙都是高大耸立的书柜,很容易让人想象这间房子的主人属于一位饱读诗书之人。可惜工藤优作就没见过奈绘美读过几次书,哪怕是课本她也不怎么翻开,一个学期结束了还是崭新的。 梅尔穿着有花边的丝绸睡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脚边趴着一头不该出现在城市里的巨大灰狼。她的模样和工藤优作记忆里那个奈绘美相比实在是变化太大了,梅尔·海尔辛活像是好莱坞那种夸张的爆米花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有钱人婊子。很难让人相信她真的曾是康奈尔大学里那个无家可归的奈绘美·梅菲斯特。 她对着工藤优作保持着虚伪的友好假笑:“工藤教授,真奇怪您会主动来找我。” 工藤优作微笑着:“若非形势严峻我也不想来打扰,但我发现若不赶紧来找您,恐怕很快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我妻子的身上了。” “这话可真怪,我听不明白。” “恐怕您心里清楚。” “我一点都听不明白。”梅尔冷淡地回答,“我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了。尤其是那种一句话不能直说,非要说谜语的,见一次我恨不得抽一次,所以我希望你能有事直说。” 最喜欢给别人出谜语的工藤优作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你的变化真是可怕,奈绘美。” 梅尔烦躁地扫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我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不要再这么叫我。”梅尔的烦躁被宠物所捕捉, 一直安安静静的灰色巨狼忽然发出呼噜声,躁动不安地睁开眼睛。野兽的气息让工藤优作忍不住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那头巨狼。梅尔则只是拍了拍灰狼的脑袋,灰色的巨狼来回蹀躞几步,重新在梅尔脚边趴下,乖巧地舔着主人的手指。 难以抑制地多瞧了那野兽几眼,工藤优作实在是不想在一间养着狼的房间里多待,也开门见山起来:“好把,海尔辛小姐。我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我就直说了,请您离我的妻子远一点。” 海尔辛小姐也是个让梅尔不喜欢,而且完全错误的称呼。梅尔想要纠正,但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工藤优作费太多口舌。她砸了下舌头,直白地说:“没门。我喜欢有希子,至少在我感到厌烦之前可没打算放她走。” 工藤优作的微笑带上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有希子不是你的玩具。” “她是你的私有物哈?” 工藤优作厌恶她那种轻佻的口吻,更讨厌她的说法:“我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妻子看做是私人物品的大男子主义男人。” 梅尔挑起一边的眉头,好像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真的?” 什么意思?工藤优作皱了下眉头。 梅尔双手合十,用指尖摩挲着下巴,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藤峰有希子本来是有名的影星,几十年来日本也再没有第二个比她更有魅力的演员了。结果她根本没拍几部电影,一结婚就退出了大荧幕,远离了职场,反倒是他的丈夫事业蒸蒸日上,每天忙得不着家,留她一个人在家整理家务,照顾孩子。你管这样一个男人,叫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妻子当成是私人物品的大男子主义男人?” 工藤优作摇摇头,“你的诡辩越发厉害了。” “哈——教授,我也成长了,不是那个当年那个好骗的小女孩了,明白了到底要怎么和你这种聪明的男人交流。瞧,你没有反驳我的论点,这只能说明你根本反驳不了。”梅尔歪着脑袋,直视着工藤优作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倒是真的有点后怕了,或者应该说是庆幸?如果我们当年没有分手,我也有可能变成有希子这种女人,那我可就真会忍受不了,在某天晚上把菜刀插到你的脖子上呢。” “你不是有希子,有希子也不是你。” 工藤优作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就算是现在,你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但你不还是想要把刀插进我的脖子里吗?” 梅尔漫不经心地把手指插进灰狼的毛发里,梳理着犬科动物柔软的毛发。 “哦,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接近有希子不就是这个目的?想要复仇的话,尽可以冲着我的本人来,对其他人下手可就太龌龊了,奈绘美。” “复仇?”梅尔饶有兴致地重复,“这是个很有趣的词汇哦。你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那也就是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对吗工藤教授?” 工藤优作的火气腾得一下就上来了,梅尔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他就飞快地接过话来,低沉的嗓音突出飞快的子弹: “当年到底是谁对不起了谁,我想你的脑袋还不至于迟钝到把这种事情记错吧?” 工藤优作那张微笑的假面之下,掩藏着息不灭的怒火,那火气是直接从十几年前烧起来的。发现了老故事还能挑起对方的强烈情绪,梅尔有一种近乎痛苦的快感。她也不怀疑,工藤优作此时此刻怀有和她几乎一样的心情。 四目相对,好一阵子,他们俩谁也没说话。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犬科生物发出的呼呼喘息。 敌视的憎恶之中也隐藏着一种隐秘的期望,他们都想让对方承认背叛了曾经的爱情。然而这也等同于承认了自己太过于在意对方,于是他们只能缝合住嘴巴,用眼睛瞪着对方。 最后还是工藤优作率先移开了目光,梅尔也把脑袋扭到一边去。 说到底,当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管梅尔和工藤优作怎么高看,怎么耿耿于怀,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每日可见随处发生,既俗不可耐又无法避免的恋人之间的矛盾,就算是最高明的判官也无法从绵长不绝的,鸡毛蒜皮的事情里说不清怨偶之间到底是谁有错,谁对不起谁了。 “我的报复,”梅尔缓慢地,用一种不急不缓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早就实施过了,只是你不记得而已。” 工藤优作的小指猛地抽动了一下,这不明不白的话像是纯粹的威吓,但不知为何工藤优作心中却腾升起巨大的惶恐。就好像是一个被火灼伤的男人,又听见了火这个字,于是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再次涌出,把他又拉回了过去可怕的火场之中。 工藤优作定神,小心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放弃了。”梅尔忽然又是一派轻松的口吻,“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工藤优作早就知道了梅尔的喜怒不定,但仍为她翻脸如翻书般的态度十分不满,他尖刻地指出:“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故意让有希子出演早坂吝奈绘美,自己去演什么工藤美纪子。你压根不会投资这部该死的电影,写什么剧本,你会直接把我的小说扔到火里。” 这是一场耗费心力金钱时间还没有好处的事情,除了一位难以释怀的复仇者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会采取这种动作。 梅尔重新戴上了微笑的面具,耸了耸了肩膀,“这是个好剧本,不是吗?电影公司喜欢,观众喜欢,有希子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去说服有希子别演。毕竟又不是我拿着枪逼她出演的。” 工藤优作拧着眉,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了。而有希子,是真的很期待出演这部电影,略一思索,他打定主意,提前警告梅尔:“这部电影拍完,我和有希子就会离开英国。” “随你们的便。反正我的兴趣通常不会维持超过三个月。” “那可再好不过了。”工藤优作告辞,梅尔没有起身送他。 领着工藤优作来的日裔管家又领着工藤优作离开。 梅尔从书柜里随便抽出一本小说,打开看了两行又扔到一边,烦躁地往沙发上一躺,仰头闭上了眼睛。 灰狼爬上了她的身体,趴在她身上舔她的脸。巨狼的腹部柔软滚烫,哺乳动物皮肤的质感略微抚平了她焦躁的心。她抱住了灰狼,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它的毛发里,巨狼身上除了香波和顺滑剂的味道,还有一股猛兽特有的动物气息,但那也掩盖不住空气里淡淡的,工藤优作几十年不变的男士香水味。 她闭着眼,思绪慢慢地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纽约。 工藤优作番外:青春(在讲台下给老师口) 作为这本书的女主角,她没有真名。不上心的创世主并不在乎她的女主,连个名字也没给她留下。于是她并不是某个人,而更像是一种概念,即是特指的这本书的女主,同时也是全部的同人黄文的女主。 时间对于同人角色并不是单向前进的一条线,玩弄时间来和更多的角色相遇是所有同人主角们的基本技能。烦人的创世神一直都没放弃把她往某个不正规的宗教学校里塞,还叫奈绘美·梅菲斯特的女主角烦的不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时间大法,把自己的坐标拨回到了十几年前。 彼时,让创世神念念不忘想嫖的角色大多还没出生,奈绘美终于享受到了片刻安宁。 彼时,大学刚毕业的工藤优作还没找到自己的职业方向,暂且留在大学里当老师。康奈尔大学刚开了一门亚洲研究系,吃了人手空缺的福利,工藤优作的薪资待遇远超一般的毕业生,他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而奈绘美纯粹是为了享受大学派对,觉得这个学科听起来很好混分(就像是在选修课选修中文的中国留学生一样),把自己搞进了大学。整个康奈尔只有女学生奈绘美和工藤老师两个亚裔面孔,工藤优作当然在开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奈绘美·梅菲斯特。 早年的奈绘美催眠手法还是青涩粗暴,但却堪称慷慨,走过路过谁都能体验一次被洗脑是什么感觉。于是两人理所当然地滚在了一起,工藤优作把奈绘美开苞了之后,第一次摘食禁果的年轻人根本控制不住勃发的欲望,几乎把工作时间和睡觉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做爱。 工藤优作喜欢私密安全温馨的环境,但奈绘美总喜欢找点刺激。 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工藤教师还在讲授课件,按捺不住对假期期待的的学生们窃窃私语,没人发现今天的教室少了一个人,奈绘美不在自己惯常的位置上,而年轻的工藤教授不知为何始终站在同一个位置,身体紧紧地贴着讲台。 如果学生的视线可以穿透木板,就可以看见奈绘美正躲在讲台背面的凹陷处,跪在地上专心地舔弄着工藤老师的阴茎 。 她握住肉棒用舌头从下往上舔过整个柱身,同时不忘转动眼珠去看工藤老师的脸。工藤优作尽可能表现得无动于衷,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浑身僵硬,脑袋混乱,说话都有点不太流畅。 他时不时低头紧张地看一眼奈绘美,但是奈绘美跪在教室地板上吮吸他鸡巴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他匆匆扫过就要赶紧移开目光。 他的嘴一张一合,但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他很尊重自己的职业也很尊重课堂,随便点了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胯下转移回脑袋上。学生说第一句时他还努力听着,但马上他就根本不知道学生在说什么了——奈绘美已经把龟头包裹进嘴唇里,牙齿轻轻咬住龟头表面摩擦,舌尖抵住了马眼。阴茎不由自主地在奈绘美嘴里跳动两下,他的脑子里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空白,完全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摁住了奈绘美的脑袋。 浑身的肌肉紧绷,手指握着奈绘美的脑袋收紧,青筋从小臂蔓延到无名指指节一股一股地跳动。 奈绘美慢慢吞咽,把阴茎慢慢在嘴巴里抽插,前后晃动的发丝摩擦着工藤优作的掌心,他的小指抽动,顺着奈绘美的动作摁住了她的后脑袋,把她的脑袋摁得离自己的胯下更近,奈绘美被迫吃得更深。 讲台下的低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工藤优作才发现那个回答问题的学生已经说完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搞得他十分迷茫。 工藤优作连忙让他坐下,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只能随口糊弄过去,匆匆点开下一张ppt。 奈绘美的嘴巴潮热,蛹动的喉咙和舌头给阴茎持续连绵的刺激,含到最深处,龟头抵住了口腔上侧,略微坚硬的牙膛有着凹凸不平的凸起,摩擦着敏感的龟头。 工藤优作已经感到自己的后腰传来电流般的快感,精液顺着输卵管在上涌。奈绘美还在不断吞咽,但是口水分泌物还是抽插时肉住和嘴巴的缝隙流了出来,黏在工藤优作的阴毛上,打湿了周围的西服裤。 她的鼻子顶着优作的阴毛,那种私密处潮热的味道让她动情得厉害,她嘴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裹着鸡巴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大概真的有点痴女的属性,自学成才学会了把口腔保持真空,猛烈地吮吸龟头,像是要把精液从鸡巴里吸出来一样。她难免发出了叽叽咕咕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唧着发情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但在优作耳朵里听起来比鸣笛声还明显,他又害怕被人发现,又忍不住配合奈绘美摆动胯骨,自己的胸脯猛烈起伏起来,说话间换气时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微微弯着腰,抓着奈绘美的脑袋,已经把她的上半身实际上拖出了讲台底下。如果侧边有人经过,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奈绘美从讲台下弹出上半身,被抓着脑袋往男人阴茎上压,整张脸紧紧地贴在老师的胯下,实际上,她有好几次都把头发探出了桌面,暴露在学生的视线里。 精液已经涌到了龟头,子弹已经上到了枪膛,他再难抑制住射精的冲动,一把抓住了奈绘美的头凶猛地抽插,每一次都把整根阴茎插到底,只插了七八下,一声闷哼之后,奈绘美的嘴巴就尝到了精液的味道。 尽管平日里工藤优作都是一副好好绅士的样子,但男人在欲望当头的时候多少都有点暴虐的性子。阴茎一跳一跳地在奈绘美嘴里射精时,他的手还没有松开奈绘美的脑袋,龟头抵在她的嗓子眼,强迫她必须把精液吞咽下去。奈绘美抓着优作西服裤的手猛地收紧,指甲隔着布料扎进大腿。 射了三四股,工藤优作才感到枪膛里干净了,没什么可射的了,他放在奈绘美脑袋上的手慢慢放松,奈绘美立刻吐出了鸡巴,哈的一声气音,热气从她的嘴巴里升腾起来。 她吐出舌头,在半软的阴茎上舔了一下,促狭地网上看着工藤优作。工藤优作轻咳了一声,妆模作样地翻过一页教案。 奈绘美用手抚摸着工藤优作的两颗卵蛋,又去挤压他的龟头,灵活的舌头像蛇一样再次缠了上去。工藤优作不想再来一次,摆摆手,摁住了她的额头。 奈绘美没了动作,工藤优作以为她终于放过自己了,但只是过了一小会,他听见胯下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他的阴茎忽然陷入了两团柔软的乳房之中。奈绘美把学生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掏出了自己的胸肉。她穿着一件半罩的藕粉色胸衣,内衣上的几何花纹是那么该死的熟悉——这件胸衣是和工藤优作一起买的,他确实幻想过把这件衣服带到他们的床上让助兴工具,但绝对不是在这种地方。 她没有解开胸罩,而是直接把工藤老师的阴茎套到了两峰和胸衣之间的缝隙里,她进入了发育期,身体长得非常快,胸部已经比买这件内衣时更大,原本合身的内衣便不再贴合身体,在中间留出了一个空隙恰好可以让工藤优作的阴茎穿过,深陷于柔软的乳房,捅出一个柔软的圆形。 优作的额头留下汗水,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声音。 她一边用手揉动乳房摩擦优作的阴茎一边伸出舌头舔弄龟头。她本想含住,但这个动作对于身体构造正常的人类而言实在太够困难,她只好努力用舌头去舔。 奈绘美可没有色情动画里那种奶牛般的夸张大胸,不能完全包裹优作的阴茎,实际上,坚硬的布料在柱身上摩擦的触感也不怎么舒服,然而此时奈绘美在课堂上给他乳交这件事带来的精神快感和视觉冲击已经压倒了一切。 几乎在下课铃响起,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的那一瞬间,工藤优作就把奈绘美从讲台下提起来,压在讲台上亲吻。 他的体温比平时高的多,动作也比平日粗暴,来势汹汹大有一种要把奈绘美吃进肚子里的气势。奈绘美如一团春水般柔软,把自己缠绕在他身上,他的阴茎顶在它的大腿边,奈绘美一边承受着爱人的吻,一边用手套弄着老师的阴茎。 工藤优作吻了她很久,分开之后用一只手托着奈绘美的脸颊,大拇指摁压在她的嘴唇上,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庞。 奈绘美面色潮热地看着她,咯咯直笑:“还说自己不喜欢在教室里做呢,你硬得好厉害啊,老师~”她故意把老师两个字在舌尖上拉扯,念得又暧昧又潮湿。 工藤优作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总是这么任性,对课堂也太无礼了奈绘美。” “人家才不管~”奈绘美搂住优作的脖子撒娇,拉着长音耍无赖,“我只是想和老师无时无刻在一起嘛——” “好了,你也该学着对周围的人,包括对自己负起责任来了。你也不能一直做小孩,以后……” 奈绘美最不喜欢听工藤优作说这些,她不耐烦地一甩头,优作就止住了话头,只留下了无奈的笑意。 奈绘美迫不及待分开大腿,扶着阴茎要让优作进来,但优作阻止了她的动作,又吻上了她的嘴。这一次的亲吻慢慢的,轻柔地像是雨水在吻一朵花,一下接着一下。好吧,奈绘美也挺喜欢这个的,她紧紧抱着优作的脑袋,优作比奈绘美高太多,奈绘没努力伸长脖子,着迷地回应着工藤优作的亲吻。 仓谷燃烧之夜 刚一拿到《侦探物语》的剧本,工藤有希子就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感受:这很像是她丈夫工藤优作写出来的东西。 也很正常,工藤优作是悬疑推理界绕不开的人物,之后的作家多少都会从他的作品里学习到什么。作为工藤夫人,工藤有希子看过工藤优作出版的没出版的所有作品,完全不记得见过类似的文字。所以大概只是个巧合。 但不知为何,工藤有希子就是无法让那个念头离开她的脑子:这很像是她丈夫工藤优作写出来的东西。 如果工藤优作真的写过这么一本小说——工藤有希子忍不住胡思乱想——她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侦探物语》的主角叫工藤俊作(连名字也像优作),是个私家侦探,其貌不扬,性格古怪还有点逗比,在推理上很有水平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很难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可能是他说话的方式太颠三倒四了,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不像一个聪明人。 俊作是个不折不扣的日本人,故事背景却在美国乡下,(剧组准备在爱尔兰拍摄,距离公司更近风景迷人且价格低了不止一倍),这是因为俊作的女朋友失踪了。他调查很久,才发现一个最开始就应该立刻发现的事情:俊作的存折跟着女朋友一起不见了,有人用存折里的钱买了一张机票飞到美国大肆消费去。所以俊作是来美国找女朋友的。 有希子从剧本里抽出神来,摩挲着打印纸思忖,从表面来看工藤俊作和工藤优作是两种完全相反的人,但是——她抬起头,看见饰演工藤俊作的男演员正在摄像机前表演。那是个老熟人,出演过很多部优作的电影主角。果然,不止她一个人觉得这个剧本有一种微妙的工藤优作的气质,连导演选择的演员,也有很多都和工藤优作曾经的作品重迭。 可是,到底是哪里让人觉得这部一点都不工藤优作的作品特别工藤优作呢?有希子想不通。她甩了甩脑袋,想起来优作经常说的话:遇到想不通的矛盾,要把思路逆转过来。与其去想到底是哪里让人觉得这像是优作的作品,倒不如去想到底是哪里让人觉得这部作品不那么工藤优作呢? 有希子把剧本往后翻,径直翻到了奈绘美的戏份。 早坂吝奈绘美,骗子,性情恶劣的少女,但人们总是特别容易被她说服,不管她说出来的话多离谱也总是有人深信不疑。她是一个可恶的坏女孩,一个大众生活中不齿的那类下贱女子。可是工藤俊作爱他,这部作品的作者也爱她,工藤优作的小说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女角色。 工藤优作小说所有的角色也好、背景也好 、物品也好都是为了最终的谜题服务的。曾有批评家批评优作的小说角色没有自己的个性,全都只是作家玩弄谜语的工具而已。连优作本人也不能底气十足地大声反驳完全没这回事,只能耍了个心眼侧面辩解几句而已。 而早坂吝奈绘美在《侦探物语》是完全和谜底完全并立,几乎同样重要的存在,即便她的喜好,她糟糕的个性,她的迷茫和反复不定对于谜题而言无足轻重,但作者却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描写她的外表,她的内心,她的动作。因为这对工藤俊作而言很重要,对于作者而言很重要 。 《侦探物语》的结构因此变得松散,在故事上比不上优作的作品那么精巧,但是角色却活了过来。 奇妙的,工藤有希子隐约地想起梅尔。和工藤俊作工藤优作一样,梅尔和奈绘美表面看起来完全不同,没有人会把个性外表都毫不相似的人搞混,但是哪里——非常微妙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深处——梅尔·海尔辛和早坂吝奈绘美非常相像。 无法避免的,有希子闪现出一个非常惊人的疑问:优作和梅尔真的不认识吗? 一旦开始怀疑,很多过去没注意到的细节便全部浮现。就算是工藤优作再聪慧过人,再怎么是智商天花板,他都没办法在一瞬间对着《侦探物语》的原稿,为妻子手中那只波光粼粼的金属耳环想出一个合理的又和梅尔·海尔辛没有关系的解释。 争执,吵闹,大喊大叫。一些眼泪 ,一些亲吻,一些赌誓。然后工藤有希子无法抑制地产生了许多的好奇。 “工藤优作。”有希子笑容背后有黑气蔓延,“你最好把所有事都给我说清楚,每一个细节都不许落下。” 工藤优作举手投降,苦笑连连。 他实在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他和奈绘美的故事乏善可陈,无非就是相遇,恋爱,胡搞,吵架,分手。他现在实在是有点记不清相遇时的事情了,分手之后那段日子也记忆模糊。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大概这辈子也忘不掉了,《侦探物语》的剧本上也写到了那件事: 他和奈绘美确立关系(初夜,更准确地说。但工藤优作没敢地对有希子说出这个词)的那一天,正是仓谷燃烧之夜。 工藤俊作最后是在美国乡下找到的奈绘美,她早就把卡里的钱刷没了,为了不在纽约沦落成每小时五美分的刷盘子女工,她选择成为每小时七美分的农场工人。 俊作在纽约解决了一起简单的案件,就和纽约的警长成为了朋友。工藤俊作借着警长的名义去农场做客,农场主自然而然地把警长和俊作奉为上宾,友好地在餐厅接待了他们并且自豪地介绍起家族历史。而俊作只觉得他唠唠叨叨,满心满眼只有从窗户向外看,偷偷地看着奈绘美正在干农活。 纤细的女人在院子里打转,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金色尘土在空中打旋,像是一张古典油画。 梅尔看着监视器里这十分唯美的一幕,没忍住抱怨:“纠正一下。我可没有偷过工藤优作的银行卡,我也不是什么化上妆就看不出是亚洲人的混血儿。真不知你干嘛要这么写,你们日本人的洋人崇拜还没好吗?” 工藤优作略微尴尬,摸了摸鼻子,解释:“只是为了逻辑合理,农场里同时出现两个日本人,农场主不会迟钝得注意不到他们之间有关系。” “哈——所以你就把工藤俊作写成了洋人崇拜的日本人。真够了不起的,大作家。但要我说还不如直接让农场主看出来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农场主第二天就死了。” 有希子好奇地问:“你真的去农场打过工吗?”实在很难把这种事,和现在的梅尔联系到一起去。 “只是暑期工罢了。”梅尔耸耸肩,“工藤教授不愿意看到学生堕落到卖淫去,非要我找个正经活计干。他妈的哪个美国正经地方能招亚洲留学生,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去卖力气。” 明明挺多的,工藤优作在心里吐槽,只是那时候的梅尔实在没什么本事。 有希子好奇地询问更多 。他对优作和梅尔的事有一种不正常的兴趣,大概是因为她难以想象工藤优作这个脑子里只有推理和解密的家伙是怎么和梅尔联系在一起的,甚至两人之间还能看对眼,以他们为原型创作的俊作和奈绘美之间还真的十分罗曼蒂克,着实是个未解之谜。 只是为什么非要把俊作和奈绘美写成BE呢,有希子不太喜欢这个结局。 梅尔:“这你问工藤优作去,小说他写的。” 工藤优作不背锅,“我可没有写完,结局那部分是电影编剧原创的。” 电影编剧,梅尔梅尔辛女士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根据现实补了一下剧本而已。怎么,你还期待一个你丈夫和别的女人为原型的cp结婚吗?” “小说只是小说啦。”有希子笑眯眯的,“电影是造梦的艺术嘛。反正,优作和梅尔现在又没什么关系不是吗?而且这个结局和整体的气质很不协调嘛。” “毕竟我又不知道工藤本来想写的结局是什么。”梅尔躁地撩了撩头发,“想改就让工藤优作接着写完。反正距离拍摄结局还要好几个月呢。” “诶,真的可以吗?” “老子是投资人,老子说什么都可以。” 说完相当嚣张的话,梅尔哒哒哒地踏着皮鞋去看道具那边的准备。 有希子以相当兴奋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优作,优作头疼地摁着眉心。 作为重头戏,要被烧掉的谷仓他们完全搭建起了一个真实的美式仓库,力求让观众看不出来拍摄地是在英国而非美国。相当成功,成功得有点过分了。梅尔一走进去,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走进了当年的那个谷仓,毕竟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记忆搭建的。 现在这个场景里没什么人,她走到角落里吸了一根烟,把烟蒂碾灭,朝着仓谷吐出一口烟雾,梅尔笑了笑。真他妈是自寻烦恼。 距离奈绘美·梅菲斯特离开康奈尔大学去农村打工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不是什么说出来让人自豪的工作,但至少是个正经活计。 发现自己对奈绘美的要求已经降到如此之低了,工藤教授颇为自嘲一笑,拿起奈绘美寄来的明信片。寄信地址是个叫纳辛农场的地方,尽管奈绘美的言语非常简单,没有过于详细地说农场里的生活,但从三言两语之中,工藤优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让他十分在意的东西。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收拾东西,去往了纳辛农场。 奈绘美在这里收到了欺负。工藤俊作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怒火立刻洋溢在日本男人的胸口,他忘了自己还在扮演一个不认识早坂吝奈绘美是谁的日本游客,大声质问道:“是你偷了梅菲斯特小姐的钱包对吗?” 被质问的人立刻慌张起来,大声地反驳,嘟嘟囔囔说了半天,说出了很经典地发言:“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如果不是你,你是怎么发现梅菲斯特小姐是日本人的?你偷了梅菲斯特小姐的钱包,看到了她的证件,才发现长相十分西化的梅菲斯特小姐居然是个日本人。” 对方的声音立刻弱下去,但又不愿意就此承认。就在他们争吵时,农场的经理匆匆赶来。他想要阻止工人和客人的争吵,却没注意自己走来的方向。任何和奈绘美相关的事情,工藤俊作都有着超乎常理的敏锐直觉,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经理赶来的方向上,只有奈绘美一个人的房间。 愤怒的男人一拳照着经理的鼻子砸了上去,连同行来的卡缪尔警官都被俊作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俊作却只管往前跑,找到了奈绘美的房间,一下子打开了那扇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里一个人都没有,奈绘美的房间空空荡荡的,连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农场里的人大叫起来,“那个女人果然就是凶手!我就知道,一切不正常的事情都是从哪个女人到这之后开始的!” 没有理他,俊作转身就跑了出去。 奈绘美,奈绘美在哪里? 这个农场里还有一个没被找到的连环杀人犯,奈绘美一个人去哪了?! 奈绘美可能目击了犯罪场景,是凶手已经发现了把她灭口了吗? 奈绘美,奈绘美——!请你千万不要出事。无论是偷他的存折也好,一个人偷偷跑来美国也好,只要奈绘美平安无事,他都完全不在乎了。只要奈绘美无事就好。 冷静。千万要冷静。 工藤优作想。 农场经理对于奈绘美的骚扰不会是今天第一次。奈绘美一定是为了躲避经理的性骚扰所以才没有留在自己的房间过夜。 经理保管着农场所有的钥匙,这个农场无论哪扇门对于经理都是可以打开的。只有一处,那一个地方的门绝对不会被他打开,那就是今天丢失了钥匙的谷仓。实际上,钥匙很有可能就是奈绘美偷的,他白天没想明白奈绘美偷钥匙干嘛,现在看来一切却都很明了了。 “奈绘美!”他大吼,在谷仓的门上大力捶打。铁门彭彭作响,在寂静的农场里十分响亮,可门后却只有让人心惊肉跳的沉寂。 工藤优作努力抛开脑子里闪过的那些恐怖的尸体画面,坚持不懈地锤打谷仓大门。他足足吼了一分钟,谷仓的门才慢慢地从后面打开。 奈绘美出现在门口,她赤裸着胳膊,穿了一件老旧的衬裙,一只袜子拉到了大腿根,另一支则松垮地堆积在脚踝,披头散发,活像一只女鬼。 奈绘美提着一只蜡烛,白皙的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苍白,揉着眼睛,一幅被吵醒的模样:“……工藤教授?” 工藤优作猛地抱住了她。奈绘美在黑夜中睁大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和她肌肤相亲。她想要调笑两句,却发觉男人贴着她的身体正在发抖,就连牙齿也因为打颤发出哒哒的响声。 不可思议的柔情在她心里泛滥,于是她只是摸了摸男人的后背,在男人平静下来之后牵着对方的手走进来谷仓。工具房里有一张小小的沙发和格子呢毯。工藤优作看着那肮脏的“床”,无比后悔自己非要让奈绘美接下这个伙计,让她出去打工确实是为了她好,但连农场的活都非要她接下其实只是出于想要让她远离自己身边的想法而已。 结果这个农场里围绕着奈绘美都是什么人?种族歧视者、强奸犯和杀人犯。他现在就要带她走,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铁门移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吱呀声,工藤优作面色一变连忙跑了出来。却见谷仓大门已经牢牢紧闭,不管工藤优作怎么转搭把手都无法打开。 工藤优作明白过来,凶手是跟着他来的。目击者和侦探晚单独地留在谷仓里,多少的灭口机会。他正懊恼着,奈绘美拉了拉优作的衣角,工藤优作扭头,看见火焰在仓谷上燃烧。 火,到处都是火。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副导演一遍指挥灭火一边大吼,“不是还没拍到仓谷燃烧之夜呢吗?” 道具组组长脸色苍白地问:“不会是谁又在仓谷里抽烟了吧?”作为经常干这事得人,他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 “都他妈说了消防安全消防安全,你们想要被罚款吗?!” “现在是该说罚款的时候吗?”导演把他那顶贝雷帽脱下来,紧紧地攥在手里,“有希子小姐、工藤先生和海尔辛女士都还在谷仓里呢!” 和剧本里不同,火是从门口开始烧的,并且他们三人距离大门很远。想要从大门离开必须穿越一片火海。他们还不想找死。 工藤优作很快便问:“这里真的是完全按照过去搭建的吗?” 刚刚他们就是来看这个的,他并不相信可以做到真的一模一样,总会有那些细节完全不同。 在火海之中梅尔的神色也很冷静,“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转过身,走向仓谷深处,一扇古铜色的后门就待在他应该在的地方。红色的铁锈吞噬着这扇几十年都没有派上过用处的后门,几乎把他和周围的墙面融为一体。 梅尔转动把手,后门却一动不动。 “该死的,干嘛在这种地方也这么还原?!” 火势快得惊人,烈火喷射出的火星烧到了他们的衣服上,可怖的声音越逼越近,滚烫的热浪已经舔舐起梅尔的脸颊。 梅尔使劲拽了两下干脆上脚踹,工藤优作也立刻加入进去。在火舌吞噬掉他们三人之前,后门终于开始松动。等终于踢开大门时,优作的衣角已经开始燃烧。 所幸后门附近挨着一片水源,工藤优作把衣服脱掉在地上打滚,奈绘美拉着水管把水浇到他的身上。工藤优作终于不再着火,改为打冷战。火势还在持续,向周围蔓延。工藤优作拉起奈绘美的手,在夜色中逃跑,一直跑到两人都跑不动了才被迫停下。 奈绘美扶着一颗杉树猛烈喘息,远远地焰烟在天边升腾,火舌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吞噬着低矮的群星。火警声响彻整个农场,远远地传来人群的叫喊。 工藤优作正扶着胸口猛烈地喘息,忽然听见奈绘美哈哈大笑起来。他扭过头,看见奈绘美扶着肚子大笑不止。她浑身上下都烟熏得黑漆漆的,头发也被燎掉了很多块,但她只管劫后余生地笑着。笑意从她身上传来,在胸口弥散,他也按捺不住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欢快的笑声扫开了紧张的心情。奈绘美的双手搭在了工藤优作的肩膀上,她的双眼闪闪发亮:“看呐,仓谷燃烧之夜!”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跑不掉有希子才停下脚步。她扶着墙壁猛烈的喘息,火势朝旁边蔓延,吞噬着整个剧组。警报声震耳欲聋,远远的火警声也越来越近。 “这他妈的真是——”有希子情不自禁吐出一句,“仓谷燃烧之夜。” 梅尔愣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工藤优作对她的笑声有些羞恼,却错不及防被两条胳膊搭在了肩上。 梅尔抱住了工藤优作的脖子,她的面容一如过往,双眼闪亮一如过往,脸上的黑灰一如过往,吐出的话语也一如过往:“看呐,仓谷燃烧之夜!” 紧接着——工藤优作想了起来——他们接了吻。 工藤优作×有希子×梅尔:3p(上) 工藤优作发誓,他从来没对比过有希子和奈绘美身上是否有什么相同点,也从未从这种感受到任何隐秘的刺激,那既对他妻子的不尊重也是对前女友的不尊重。 但他也无法否认,这两个女人确实有点相仿的恶趣味,尤其是在作弄他的时候,而现在,此时此刻,她们这种相似点弄得他十分狼狈不堪。 他在自己的书房,尤其说是坐在椅子上,不如说是被两个人女人固定在了这里。优作不停地吞咽扣手,汗水从喉头滑落,外套早就扔了一边,颇为狼狈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既是因为有希子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尖尖细细的手指剥开最顶上的两颗扣子,牙齿咬着他的耳朵,更是因为奈绘美正跪在他的双膝之间,半褪下他的裤子。 他感到妻子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既羞涩又难以按捺好奇地看着他的阴茎被含在了奈绘美的红润的双唇里。苍白的宝贝(有希子语)用白皙的双手握住暗色的肉柱,低着头像是个安静的少女在吹短笛一样张开嘴含住了龟头。 几乎一瞬间,有希子注意到优作他死死地抓住了椅子扶手,浑身颤抖,紧接着僵硬无比,喉头更快地滚动,瞳孔也乱晃起来。他很努力地保持呼吸,但偶然从鼻孔里喷出的粗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动摇。然而若非有希子紧紧贴着优作,她也无法发现自己丈夫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 “这么舒服吗?”有希子问。 优作的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 奈绘美柔软的舌头从下向上舔过阴茎,脑袋一上一下把阴茎慢慢塞进嘴里。不停地维持着小口的吞咽,蠕动的口腔刺激着优作,男人手背的青筋鼓动,手指抽动。奈绘美吞吐肉棒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粗热的喘息从她的鼻子涌出口水无法抑制地顺着阴茎流下,打湿了男人的阴毛和裤子。 有希子从未从色情片以外的地方真的见过这种行为,不由得看得入了神,一只手插入了优作的头发轻轻按摩着丈夫的头皮。优作的动摇越发显而易见,他闭上了眼睛头往后倒,胸口猛烈地起伏,吐出灼热的空气,胯部难以自持地主动往前挺动。有一瞬间他想把手放到奈绘美的脑袋上,但最终他只是更紧地抓住了扶手。 有希子感到他们俩都十分沉浸在这种行为里,甚至把自己都忘了。尽管这一切都是她提议的,最初的行为也是她开始的,但有希子还有点吃味地去亲优作的嘴。 她想像梅尔那样表现出一个成熟女性在性上的支配地位,故意用一种色情的方法去亲优作,然而那只是让这个没什么多余性经验的女人显出一种笨拙的可爱。优作本来紧紧地咬着牙冠,但有希子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巴,他只好张开嘴巴。 呻吟声在相连在的嘴唇之间变得沉闷。优作弯下腰,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抱着有希子的上半身,把她抱在怀里亲吻,来抵御从小腹中升腾,喉咙里越发无法抵抗的呻吟。 奈绘美的嘴巴潮湿灼热,舌头更有技巧地缠绕着龟头,挑逗着马眼。动作中透露出技巧若非练习过很多次,绝无可能如此熟练掌握,这一事实让工藤优作忍不住去想她真的和很多男人有过超越友谊的关系,即便他早就知道他是一家女性向妓院的老板,这其中到底有几分吃味他也说不清楚。 优作一直都是温柔的,绅士的,有希子极少(至少是对待她)见到他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状态,他几乎是在啃食她的嘴唇。她的双唇都已经麻木甚至红肿起来,微微地产生了痛感,但优作还在不管不顾地亲吻他,甚至把牙齿咬住下唇摩擦。有希子被他亲吻得意乱情迷。然后突然一个瞬间,优作皱起眉头,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头看下看,梅尔也停止了动作,皱着眉,嘴巴鼓起,喉咙快速地吞咽。难道,有希子不由得地猜测,她把优作的精液吃下去了吗?她从自己色情的想象中感到了一丝下作的快感。 优作把有希子的脑袋转回来,像是要惩罚她的不专心一样,继续亲吻她。有希子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余光看了梅尔走动的身影,越过丈夫的肩头,梅尔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优作又亲了一阵有希子,才放开气喘吁吁的有希子。他把有希子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在自己的膝头,下巴搁在妻子的肩头,低声咕哝着抱怨:“我说过这是个很糟糕的主意,有希子。” 梅尔斜眼睨着他,毫不犹豫地拆台:“你明明爽得快不行了。” 转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四分钟,差点破了你的最快记录了,教授。” 优作呻吟了一声,把头埋到有希子的肩头,闷声咕哝了什么,有希子没有听清。 “你们经常——我是说——像刚才那样吗?”有希子问。 优作在装死。 梅尔靠在桌边,稍微露出了点回忆的神情,“算是吧,他挺喜欢在办公室里干这事。” 迎着有希子的目光,梅尔故意做了个具有暗示性的手势,“yes~工藤教授最喜欢让对他千依百顺的性感女学生藏在桌子下面吮吸自己的鸡巴,是不是,工藤老师~?” 有希子看工藤优作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了 ,工藤优作觉得不能再继续装死了,“那不是你非要——还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 “诶~但是你敢说自己不爽吗?明明爽得都没边了吧?”梅尔恶意地微笑,“明明知道女学生脑子里只有吃老师鸡巴,还是一次次在办公室里只有自己的时候,用补习和成绩不好的借口把学生叫到办公室去,被扒下裤子的时候也完全不反抗,只是在嘴上喊着‘不行’‘不可以这样’,把责任都推到学生身上去,真是好狡猾呢,工藤老师~” 记忆复苏了,工藤优作捂住了自己脸。 “没想到优作还做过这种事情。”有希子点着下巴,苦恼地说,“怎么办?感觉以后再也不能以平常的目光看待优作了。” 梅尔笑了。她靠近,俯下身,双手从后面搭到优作肩膀上,头颅和优作平行,对有希子说话:“欸~你们在床上没玩过什么吗?真遗憾,这家伙啊,其实是个在床上特别特别闷骚的家伙哦。越是糟糕的play,上半身越是会保持着‘不赞同’的目光,下半身却兴奋得不行哦。” 梅尔染了黑色甲油的指甲挑起优作的下巴,笑嘻嘻地问:“是吧,老师?” “我说你啊,”优作的牙齿磨动,“别教我妻子奇怪的事情。” “哦啊,在自己妻子面前被别的女人吃鸡巴吃得特别兴奋的家伙说什么呢?”指甲擦过下巴,顺着男人的食管向下,点到了半勃的阴茎上。男人的肉柱沾满了梅尔的口水,浑身反射着淫秽的粘稠微光。 “继续吧。”梅尔下流的舌头舔过优作的耳朵,“两个大美女服侍你,今天如果不射过七八次,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哦。” 射过一次的阴茎再次被握住,它笔直地指着有希子的小腹。梅尔另一只手后拉过有希子的脑袋,吻上了女人的嘴唇。 梅尔的吻和优作截然不同,更加有着一种浪荡的意味,毫不避讳地展露着自己就是以挑起对方的性欲为目的。她轻轻地吮吸着有希子的舌头,眯起的眼睛和抬起的下巴不知为何看起来特别色情——不,梅尔这个人不管干什么看上去都格外下流色气。有希子被亲得面红耳赤,喘息变得粗重,目光迷离起来。 优作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前女友亲得心醉神迷,一副让她干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梅尔从后面撞了他一下,优作反应过来,双手自下而生,拂过有希子的臀部,纤细的腰,柔软的胸部,抓着吊带裙的衣领往下拉,红色的胸罩包括的胸部便漏出来。梅尔一面亲吻有希子,一面把手伸到女人背后解开扣子,笔挺的胸脯暴露在冷空气中。有希子打了个抖,红润的乳头挺立起来。 优作附身低头,叼住了右边的乳房,舔舐着乳头。被两个人同时攻击,有希子畏惧地往后瑟缩,但被两个人同时抓着,她根本避不可避。优作揽着有希子的腰,双腿往上一颠,有希子便更滑向了他,坐到了他的腿根上,裸露的腹部无可避免的与梅尔的手和优作的阴茎撞到了一起。 梅尔把优作的阴茎摁在有希子的小腹上,在女人的肚皮上摩擦。优作则把手伸进了有希子的裙摆下,顺着纤细的大腿摸到了已经湿润的腿间。白色的棉布沾满了液体,黏答答地贴着身体。优作的手指插进布料中,找到了已经微微张开的花唇。 有希子的身体颤抖起来。梅尔放开了有希子,一瞬女人的呻吟就从口中流露。梅尔走到了有希子身后,撑住了女人的身体,她轻轻地吻着有希子的脖颈,一边爱抚着有希子娇嫩的身躯,一只手抓住有希子的乳肉,另一只手也伸到了裙子里。优作的两支手指已经插到了有希子的小穴里,叽叽咕咕地捣弄出不少水声。穴口被撑开,小豆豆往外凸起,突出两片阴唇,轻易地便被梅尔找到,摁压了上去摩擦转动。 有希子难耐地扭动腰肢,祈求:“嗯~我不行了,不要这么玩弄我,优作梅尔!” 优作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已经想要了吗,有希子?” “因为——”有希子忍不住控诉,“人家刚刚看梅尔给你的口交的时候,就已经湿得不行了嘛!” 梅尔低笑,双手拉动裙摆往上撩开别在有希子腰间,伸手抓住了优作的阴茎固定住。优作扯下了白色内裤,他握住了妻子的胯骨,往自己的方向拉动。穴口抵住了龟头,顺利地吞下了半根阴茎。有希子啊的一声向后,倒在梅尔的胸膛上。梅尔继续揉有希子的阴蒂,增加她的快感,优作扶着有希子悬空的屁股,向上抽插起来。有希子很快就呜咽着蜷缩起身体,配合优作像是骑马一样在优作身上跨动,双脚脚趾蜷缩,呜呜咽咽地小声叫。椅子咯咯哒哒地撞击地面,工藤优作的呼吸凌乱,时不时吃力地皱眉,双手用力抓住有希子的臀肉。尽管已经很熟悉妻子的身体,但这次荒唐特别的做爱显然带来了别样的刺激,优作无法无视还有第三个人一直爱抚凝视着他们夫妻二人。 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优作甩了甩垂到眼前的发丝,忽然发现站在有希子身后的梅尔脸上正带着一种极致冷静的,超脱于世界的神色,好像她站在那里,只是在观察实验对象般地看着他们。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他想起来,他第一次在学生的人潮里看见奈绘美,她的脸上也正是这样一幅类似的神情,之后的一年多相处里,她也经常会在某个上一秒还在大声欢笑的瞬间露出这样的神色,就好像她只是误闯进这个世界的一缕幻影,一个幽灵,下一秒便会消弭在空气中。他从没有告诉过梅尔因为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在开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她,他只是在心中暗暗订下目标,要让这种表情彻底从奈绘美脸上消失。然而,从奈绘美到梅尔,她什么都变了,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疏离感从未消失。只是奈绘美的神色更加寂寞,而梅尔·海尔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寂一样,神色近乎冷酷。 他果然……很讨厌这种表情。 工藤优作抓住了奈绘美的衣领,在女人惊讶的目光下,吻住了她的嘴。 工藤优作×有希子×梅尔:3p(下) 工藤优作安抚地抚摸梅尔的躯体,她的身体比上学时更加成熟,但特别敏感这点仍然不变。奈绘美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爱人的身体是多么特殊且淫荡。 大手顺着上衣下沿往下推,短短的上衣很轻易地被推开,露出黑色的胸罩。他把胸衣也推开,抓住了女人的乳肉。有些粗暴地蹂了两下,继续往下。梅尔的包臀裙下穿了吊带袜,顺着金属扣和紧绷的吊带,轻易地摸到了半透款式的三角裤。优作猜测(近乎肯定)她穿得是成套的内衣,还是那种现实中只有法国女人或者脱衣舞娘才会穿的款式。 以前奈绘美也穿过类似的款式,但工藤教授很不喜欢,所以之后就换成其他更脱离性意味款式的正常内衣了。工藤优作惩罚性地,狠狠地在阴蒂上摁了一下,梅尔不自主地加紧了双腿,然后又松开,双腿岔得更开。 她果然已经湿了。淫水比有希子更泛滥,打湿了整个腿心,隔着内裤,他的手指都被梅尔的淫水沾湿了,她的户部很饱满突出,正常情况下的阴蒂也会从闭合的阴唇下冒出头来,这是性欲强盛女人的标志(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的身体结构她们才一定比其他人性欲旺盛)。半透明的蕾丝被手指摁压在阴蒂上摩擦,增加了不小的快感。 自然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渐渐收紧,梅尔紧紧地抓住了优作的后颈,着迷的、狂乱地亲吻着。那种富有技巧,像是花丛老手一样永远有所保留的梅尔式的亲吻不是工藤优作熟悉的,这样子毫无顾忌地投入感情,迷乱地把全部都投掷到对方身上甚至带有一丝笨拙的狂吻才是属于奈绘美的。若非工藤优作永远能从奈绘美不正常的情欲里感到百分之两百的真诚情感,他也不会一直纵容着奈绘美无法无天的举动。 她如此用力,直接把优作推回到了椅背上,椅子危险地往后倾倒,幸好工藤优作手疾眼快抓住了书桌桌沿,他们三个都要狼狈地摔倒。 她越发过分起来,一只腿放到优作腿边,双腿分得更开,放开优作拨开内裤边缘把两只手指插进穴里。她整个人往前,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工藤优作身上。有希子被挤压在他们两人中间,无法避免地必须把双腿张得更开,吞进去更多的阴茎,把耻骨和优作的耻骨抵在一起。阴茎顶着子宫向上移动,子宫口一吸一吸亲吻着龟头。 “我……嗯~啊——优作~”有希子呻吟着,仰起脖子,双手双脚蜷缩着迎来高潮。 宫口吐出巨量的淫水,羞涩的小穴激动地绞着正在抽插的阴茎。工藤优作闷哼,双手紧紧抓住桌沿。他感到酸麻的快感正从后腰往上传递,阴囊一缩一缩地跳起来,精液上涌。 他倒吸一口气,往后仰头,“我要射了。” 有希子忽然从高潮的余韵中惊醒,惊恐地捂住了脸:“忘记带套子了!” 她和优作没有计划再要一个孩子,况且她现在还在拍电影呢。 “快起来。” 有希子慌张起身,淫水和精液流了优作一腿。梅尔毫不犹豫地抓住阴茎坐了下去。优作和梅尔都是倒吸一口气。她一下便坐到了底,阴茎破开了阴道,猛地插到了宫口。梅尔的子宫本就比正常女性低,优作一下就把小小的子宫插得变形往上倾倒。柔软的宫口痴迷地尽力张大,括住了半个龟头。 “工藤老师——啊——肏到子宫了——!” 梅尔的穴肉和她的主人一样淫荡,每一个褶皱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狂热地亲吻着阴茎,贴合着阴茎的形状缓慢又激烈地蠕动,紧紧地包裹、舔舐、吮吸。快要射精的阴茎本就快要爆炸,被这么一吸,优作更是觉得眼前一片白光。他拼尽了吃奶的劲咬住牙冠,浑身的血管鼓起,才没有立刻射出来。他急躁地把手插到了包臀裙里,猛烈地紧紧地抓住女人的臀肉上下全力晃动,阴茎全力在阴道里肏干,每一下都不留情地全根插进插出。 “啊~老师——射给我,射到子宫里,让我怀孕——!” “你在说什么?” “你不想让我怀孕吗?啊啊啊——你不想让自己的学生怀上自己的孩子吗,老师?没关系的,不用负责的。” 上学时奈绘美就爱在床上胡乱说话,只要能刺激性欲什么淫荡下贱的话都敢说,一下了床扭头就忘了。尽管优作厌恶并且习惯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骚话真的非常助兴。 他感到自己更兴奋了,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边缘颤抖。梅尔也紧紧抓住优作的脖子,附身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一边亲吻一边说着淫荡的话,扭晃腰肢,套弄阴茎,努力蠕动阴道张开宫口。两人呼吸急促,大声呻吟,肏得桌子和椅子都晃动作响,肉体啪啪相碰,淫水叽里咕噜地吐出,被突起的龟头刮到体外,又被碾压的耻骨挤压,在两人的私处之间拉出粘稠淫荡的丝线,最终变成泡沫,黏在两人的双腿衣服上。忘我地肏了几十下,在龟头穿过子宫口软环的一瞬间,工藤优作猛烈地射精了。 “射进来了!呜呜——老师的精液,好多年不见,又射到学生的子宫里了……” 梅尔抚摸着肚子,骚穴套弄着射精的阴茎上下起伏,继续让优作肏弄自己。 正在射精的工藤优作浑身僵直,咬着牙:“别乱动。” 梅尔不理他,只管自己上下颠坐。射精中的阴茎异常敏感,被紧致的穴肉摩擦,近乎崩溃地胡乱跳动,工藤优作眼前一黑,拦腰紧紧抓住了梅尔的屁股插到底,用阴茎把她钉在自己身上,让她别乱动。见她的小嘴张开,还准备说什么,他抓住她的下巴,用嘴巴堵住了那张麻烦的嘴。 好吧,梅尔转而张嘴,顺从地迎接优作的舌头。 有希子从来没看过现场版的AV,而且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朋友,别样的刺激。优作和梅尔的做爱又狂野又淫荡,有希子看着看着就受不了地坐在桌子上抚摸起自己的小穴。 优作射精之后,抱着梅尔亲了好半天还不分开,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梅尔的身体把优作的阴茎也搞得不正常了,他射过精的阴茎一点都没有软下去,还直挺挺地卡在梅尔的子宫里。 女人被肏进子宫里真的没问题吗?在贤者时间里,优作智商回笼,担忧地想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没精力去想这些了,媚人的子宫和穴肉蠕动着,吮吸着,刺激着阴茎,淫叫还要被工藤教师的大鸡巴肏。 优作一只手摁着梅尔的屁股揉弄,一只手摸到了女人的乳肉上。梅尔又小规模地晃动起腰肢,交迭的私处再次开始碰撞,他们似乎要开始第二轮做爱了。 有希子有点吃味地扑过去大喊:“怎么就你们两个在亲,我也要亲亲啦~” 梅尔和优作的嘴唇分开,蒸腾的热雾升腾,拉扯出淫荡的丝线。梅尔的脸病态的潮红,连优作的脸都不复以往总是笑眯眯的镇定。有希子脸红红地谈了口唾沫。梅尔笑着用湿润嫣红的嘴唇亲了亲她的嘴角。她维持着被插入的姿势,在优作的阴茎上转过了身。 优作闷哼一声,阴茎在阴道里跳动。 有希子现在能清晰地看见优作的阴茎是怎么在梅尔小穴里进进出出,梅尔的阴唇怎么被分开紧紧包裹亲吻自己丈夫的鸡巴,每次插入阴囊就会打到梅尔的阴唇,阴茎上的青筋有力地跳动,微微颤抖。私密连接处的景象既惨不忍睹又淫靡。优作的双腿早就湿透了,连椅子和地毯上都有一大块被打湿成深色,梅尔的小腹不仅微微鼓起,更是被优作的龟头顶起一个长条形的鼓包,鼓包随着优作抽插的动作上上下下起伏不定,毫无疑问那就就是优作的阴茎。 看不得这么色情的场景,有希子呀的一声捂住了红红的脸蛋脸退到桌边。 梅尔附身抓住她,吻住了她的嘴。有希子被色情的潮热裹挟,呜呜呀呀地被吻得头脑停滞,只剩一团浆糊。 她不知不觉间坐到了桌面上,而梅尔顺着她的身下,嘴巴一路向下,她趴得越低,有希子也就越往后躺倒,等梅尔趴到了她的双腿间,有希子已经无力地躺平在桌子上,捂住双眼吐着热气。梅尔整张嘴包裹住有希子的小穴,灵活的舌头分开阴唇挑逗着阴蒂。舌头有一种奇怪的触感,有希子受不了地扭动身体,双腿夹紧夹住了梅尔的头,动情地叫着梅尔的名字。 梅尔一边被工藤优作肏着,一边给工藤夫人舔小穴。她被工藤优作肏得猛烈起伏,于是这种律动也就传到了有希子身上。 工藤优作同时受到了两种视觉刺激: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被前女友舔弄得浑身粉红,发情地在自己的书桌上扭动,握着自己的乳房呻吟;同时他当着妻子的面,从后面肏干着前女友,把她干得乱叫,肚子里盛满自己的精液。自己的阴茎在眼前插入前女友粘稠淫荡的穴中,留有他的红手印的白皙臀部像一个饱满的桃子插坐在他的腿上,每次撞击都被他挤压得变形,黑色坚硬的阴毛刮擦使女人敏感的腿心肌肤发红。 两种淫荡的场景同时发生,相互交缠,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色情刺激,这种刺激下他向前伸出手拉开有希子紧闭的双腿。有希子的花穴被舔的乱七八糟,可怜兮兮地洞开着,展露着里面艳红的穴肉。梅尔的两只手指插在里面抽插抠挖,每次都扣出很多淫水,她的舌头也偶尔加入奸淫有希子的队列,模拟阴茎插入小穴抽插,但更多的时候都在舔弄着阴蒂。有希子的阴茎充血重大,完全勃起顶立在空气中,被梅尔欺负得红彤彤的微微颤抖着。 发现优作正在看自己,有希子呜咽一声,声音带上了可怜兮兮的哭腔。:呜呜呜——优作不要看——” “可是有希子刚刚不是看我们看的很兴奋吗?” “那是,那是——啊啊,梅尔!不要——啊——不要再欺负我了——好奇怪——啊——好难受——” 有希子夸张地扭动着腰肢,还想并拢双腿但却被优作紧紧地抓住膝盖分开。 为了看得更清楚,优作甚至站了起来,梅尔唔的一声,双脚连忙向后缠住优作的腰,把自己固定在优作的身上才没有滑下去,整个人彻底悬空。优作扶着有希子的膝头,以这个姿势更舒服地肏干梅尔的小穴。梅尔把有希子舔的越忘我,他也就越来越兴奋,肏得越发凶猛,把梅尔和有希子都撞得快速颤抖起来。 发现了优作的亢奋,有希子小声咕哝:“优作是大变态!” 梅尔忽然全身传来一阵电流,她剧烈地往后躬身仰头,发出一声嘶吼般的大叫,十指鸾动,连紧压着优作的臀肉都一抽一抽地高潮了。 优作的力气不能一直抓着她悬空,他闷哼一声,咬肌一股一股地跳动,向前两步把梅尔放到了有希子身上。阴茎从梅尔身体里滑出来,花穴吐出粘稠的混合液体流了到了有希子身上。有希子抱住梅尔,扶开梅尔黏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亲吻她的额角眼睛和嘴巴,梅尔一下吻住了有希子,两个女人双腿交缠,阴部斜着贴在一起摩擦起来。 优作双手撑在她们身边,缓了缓。有希子朝他伸出手,他也附身下来亲吻有希子,然后是奈绘美。优作分开有希子的双腿,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是梅尔的小穴。 他肏着谁,另一个女人就帮对方揉捏阴蒂和乳头,就这么玩了一会,优作还是射到了梅尔的身体里。 他一边射,有希子的手还在隔着肚皮摁压龟头。她好奇地戳着梅尔鼓起的肚子,“梅尔,你真的要生下优作的孩子吗?” “别理她,她就是喜欢瞎喊一些下流的话。”工藤优作这个拔吊无情无情的人,屌还没拔出来呢就在拆梅尔的台。 梅尔冷笑:“你就想让我生也不可能。我一直在吃避孕药呢。” “啊咧啊咧真是准备充分。真不愧是生活堕落的海尔辛夫人。” “夫人?”有希子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惊恐地摸着双颊:“梅尔结婚了吗?!” “你倒是调查得很清楚嘛。”梅尔翻了个白眼。一说到这个,她都没心情做爱了,一脚把优作踢开,走到一边喝了口水。见有希子还是一脸惊恐才不情不愿地解释了一句,“是寡妇啦。你在担心什么?不会有奇怪的男人拎着刀上门找你麻烦的。” “才不是这个问题。”有希子咕哝着放下手,感到梅尔真的是经历复杂。她本来想说什么,但一想到梅尔说自己是一个寡妇,她忽然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梅尔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住她的鼻子警告地说:“我才不是因为死了丈夫悲伤之下才开始放浪生活的,那家伙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各玩各的了。好了,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是说了今天不让工藤优作射个十几次就不会停下的吗?” “喂喂——次数怎么越来越多了?” “诶——做不到吗?”梅尔做鬼脸,“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优作举手投降:“饶了我吧,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射那么多次会直接去世的。” “抗议无效~!”梅尔笑嘻嘻地趴到了有希子身上,和有希子十指交握,一边抬起一条腿,朝着工藤优作邀请,“漂亮的女学生们可是相信着你的哦,老师~” 有希子也笑嘻嘻地:“是哦~要加油哦,老师~” 休想逃离 1. 荒唐的一晚结束。有希子倒头就睡,她被折腾来折腾去一整晚,身体实在是熬不住了。 优作也很累,但他还是帮有希子擦了擦身体,自己洗漱了一番。从浴室出来,书房的灯仍然亮着。稍微一犹豫,自顾自把客人仍在一遍自己睡大觉到底是不太好。打开门,淫靡的味道激荡着漫出,工藤优作十分窘迫,刚过了半个小时,他已经开始在为今晚的事情后悔。 梅尔已经穿上了风衣,单手插兜,翻看书桌上的文字。朝门口扫了一眼,举起《侦探物语》的原稿,“你本来是想怎么结局的?” “…我忘了。”但他当年的心态不难琢磨,“Happyending吧,大概是。” 梅尔轻轻地笑了一下,“把他写完吧工藤老师,电影需要一个好结局。” 优作没有断然答应,沉默了一会,莫名其妙想起梅尔说自己是个寡妇了。 叫她夫人时单纯只是刺一下她,实在没想到她的丈夫已经去世。梅尔海尔辛在英国的实在是太神秘,难以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位颇有地位的朋友,一听到梅尔海尔辛这个名字就如同战后应激一样浑身颤抖,惊恐地反问优作询问这个人做什么,他从这位朋友嘴里得到一个更加有趣的称呼(朋友十分言语不详并面带恐惧地咕哝):范·海尔辛夫人(Mrs. Van Helsing)。 有点想问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到的英国,为什么会嫁给海尔辛,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问。唯有沉默。 梅尔想一位朋友一样和他告别,握手时梅尔说:“现在我们三个都挺快乐的不是吗,老师?” “我们对快乐的定义有些分歧。” “但你明明挺喜欢的。”梅尔耸耸肩,意有所指,“所以就别总想着逃走了好吗?” 工藤优作偏过头去。他那副不言不语中又说了一切的态度真够让梅尔火大的。梅尔忽然拉动优作的手,迫近他的眼前,鸦黑的双瞳盯住了工藤优作的眼睛,她的眼中有一股魔力,吸住了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你不能再次离开我。你,我,有希子,我们三个要一起迎来happyending,明白了吗?” 工藤优作面色空白了一瞬,红色的光满在眼中一闪而逝。片刻之后,他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大脑放空了两秒钟。 梅尔还站在他面前,对他展露一个有点古怪的笑容。 “……我送你回去。” 让一位女士深夜独自回家太过危险了。梅尔摇摇头,在伦敦能威胁到她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 她独自走出了工藤宅,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迷雾之中,整个人是和伦敦的迷雾化为一体,变成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回房间躺了一会,心中乱糟糟的实在是难以入眠,干脆重新爬起来坐到书房。《侦探物语》写了一半的原稿和电影剧本散乱在桌面,工藤优作拿起笔思索起来。 当年写下《侦探物语》的工藤优作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女朋友做小说女主角,又为什么把对方写的真糟糕?是因为在提起一位可爱的能让人爱到痴狂的女孩时,他根本想不到奈绘美之外的人吗?是因为不管奈绘美本人的个性如何糟糕,在他眼里都是十分可爱的吗?工藤俊作要如何才能和早坂吝奈绘美迎来他们happyending?奈绘美是一个会因为英雄救美就以身相许的孩子吗?如果真的嫁给了工藤俊作,她会愿意留在家里成为俊作的贤内助吗?她真的不会在某一个夜晚,把刀插进枕边人的脖子吗? 不不不。工藤优作强迫自己别去思考这些,只要一个happyending就够了。一个念头,一个不知何处而来,被和人死死地根植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必须要迎来俊作、奈绘美、美纪子三个人的happyending,永远永远在一起。 可是——!要如何在一起?怪异的,不正常的关系要如何维系?! 他们可以不在乎道德,不在乎社会伦理,但他们三人之间不相配的脾性要如何磨合?当工藤俊作不再是一个遵守社会伦理的好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两位妻子,他还是工藤俊作吗?当美纪子接受和女朋友共享丈夫,再和丈夫共享女朋友,从遵守传统道德的可爱女人变成妖娆的女明星,她还是美纪子吗?当奈绘美接受自己成为了某个家庭里的一员,变成一个忠诚于某一段关系的人,她还是那个奈绘美吗?短暂的意乱情迷很正常,偶尔的荒唐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想要把错乱的关系永久地维系下去。不可能——他不能—— 头像裂开了一样痛,视野泛滥出闪烁的彩色光电,浑身的肌肉大叫着痉挛,工藤优作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浑身抽搐。 不可以,不能这么想。 俊作、奈绘美、美纪子三个人必须迎来happy ending,永远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永远永远…… 工藤优作从地上起来,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钢笔对着写到一半的稿纸沉思起来:到底要如何,才能走向完美的结局? 2. 工藤优作拎着皮箱,犹豫了一下摁下门铃,很久都没有人来应门。他站在学生公寓前有些局促,害怕有学生忽然路过走廊,看见工藤教授到女学生的公寓门口,有点难安地摁住帽子。 又摁了一遍门铃,朝着门板低声道:“奈绘美是我,快开门。” 被贴纸贴得花里胡哨的门扉终于打开,奈绘美穿着一件睡袍,冷冷地看着他。 “哦哇,这不是工藤教授吗?怎么有空来搭理你的女学生了?” 一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火大,不能在走廊和她吵架,工藤优作压着脾气,“我有事跟你说。” “说呗。” “很重要的事。”更低的声音,“我们俩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奈绘美让工藤优作进来,合上门。她以为这是工藤优作是来向她服软的,于是扑到他的怀里亲他的嘴。优作好好地亲了她一会,奈绘美呻吟着去脱优作的衣服。 他们已经吵了一个月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亲亲,更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但优作阻止了她,让她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做出正式谈话的样子。奈绘美是个没有“严肃”这个概念的孩子,在椅子上胡乱扭动。 “你这是要玩什么啦,老师?” “不是在玩,不是所以的事情都是游戏的,奈绘美。” 奈绘美噘起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的世界明明就是一场巨大的游戏派对。 “我和你也是游戏而已吗,奈绘美?” “什么呀,我对老师可是很认真的啊~”可她的口吻明明还是一派戏谑,在玩什么扮演游戏一样。 工藤优作的心更加烦躁了,这份烦躁甚至表现在了脸上。他已经被和奈绘美之间的事情折磨一个多月,奈绘美总和他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工藤优作精神异常衰弱。 他干脆直接点:“你愿意嫁给我吗奈绘美?” 奈绘美傻掉了。 “结、结婚?”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事情。他对工藤优作说自己十七岁,然而实际上她距离被创造出来还不足两年时间而已,她还沉迷在现实世界的五光十色中,结婚对她而言是个太过遥远的词汇。 她真的有点慌了:“太突然了吧,老师!” “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了,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吗?” 奈绘美咬着嘴唇,“现在不是很好嘛?” “我不能当你一辈子的老师,你也不能上一辈子的学。毕业之后你要做什么?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可是,可是……那还有两年呢!” 优作失望地摇摇头,“我要回日本了。” 奈绘美呆呆地看着他,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嘴唇忽然白了。 “日本?你……你为什么要去日本?” “我和你说过的奈绘美,我不会在美国待太久,我是一定会回日本的。” “可是……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日本。”奈绘美发出暴怒的声音,“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你去日本!” 她激动地要跳起来,优作摁着她的肩膀,让她保持冷静。“奈绘美,在康奈尔这一年我已经明白了。做一个老师不是我想要干的事情,美国也不是我的舞台。或许有一天我会回来,但在那这前,我一定要回到我的故乡,在日本成为有名的侦探,解开很多很多谜题,写很多很多有趣的小说。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奈绘美,你冷静点,这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很喜欢你奈绘美,但是这才是我的人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日本,你一直在躲避的又是什么,但是日本是你和我的故乡,我向你保证,日本没有那么差劲,米花非常有意思,我们可以一起开一家侦探事务所,你来做我的助手,就像是在美国我们一直做的这样。未来会很棒的,我向你保证。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日本吗?” 奈绘美什么都没听见,工藤优作真诚的话语也好,什么未来的打算也好,她一心沉浸在了被工藤优作背叛的怒火中, “你!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去日本的!不会去日本的!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奈绘美!” “你真讨厌,工藤优作!你一直在我面前充大人,奈绘美不可以做这个,奈绘美不可以做那个。奈绘美这样是不好的,奈绘美必须听我的话,奈绘美你的朋友都是坏朋友,奈绘美你喜欢的东西都是不好的!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迁就你!可是你就是一直和我对着干。我和朋友出去玩你也不让,我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你也不让,我喜欢的事情你不让我干,不喜欢的东西你却一直在逼迫我。我听你的,我全都听你的了工藤优作!但是你呢,我讨厌日本,我讨厌日本!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能记住,我讨厌日本——!” “别说了!”工藤优作猛地用拳头抵住额头闭上眼神,牙关咬得太紧,咬肌一股一股地抽动。 巨大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良久,工藤优作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原来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奈绘美拧过脑袋去,紧紧咬着嘴唇。 工藤优作忽然感到疲惫,无比的疲惫,从内心深处涌上来把他吞没。他摇摇头,为了自己,为了奈绘美,为了这一年多奇迹般的相爱。 “我要走了,奈绘美。” “……” 工藤优作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唠叨了几句,“你的那些朋友——我不是故意在贬低你的朋友——或许你觉得他们很有趣,和他们玩很刺激,但是他们并不能给你任何好的影响。你应该离他们远一点,好好上学,好好读书,我不希望看见她沦落到监狱里去。”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奈绘美眼睛红红的,“没有你看着,就会沦落到监狱里去的坏家伙?” 优作摇摇头,“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扔下我去日本?” 优作苦笑:“是你把我甩开了。你始终不愿意让我了解你,也不愿意参与我的人生。” “那又如何?” “这不是一段良好的关系。” 奈绘美低下头:“这是要和我分手吗?”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这样吧。” 奈绘美的脸藏在了阴影之中,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恨你。” 嘴巴张开,又不知道说什么,工藤优作只能叹息一声,“这是你的自由,奈绘美。” 肩膀颤抖,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工藤优作有些不忍,上前一步抬起她的脸,错不及防对上了一双鸦黑的双眼。她的双眼,是一片虚无,紧紧吸住了工藤优作的目光。他的大脑霎时变成了一片空白,呆立得如同一具空壳。 少女纤细的声线中蕴含着无法反抗的巨大魔力,“工藤优作,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 在意识消失前,这就是他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Happyending “您好。这是你仓谷燃烧之夜。” “……您好。是石黑先生吗?” “您好工藤夫人。” “梅尔在吗。我,我有事找梅尔。” “家主现在不在,有时候话可以让我为您转达的吗?” “她不在……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去哪里找她?” “我也不知道。工藤夫人,有什么可以让我为您转达的吗?” “我……哦天啊……我……我不知道……” “……工藤夫人,您是在哭吗?” “是的。对不起,石黑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您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我只是想找梅尔。优作,优作有点不对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您能帮我找到梅尔吗?” “工藤先生不舒服的话,应该立刻送往医院。需要我当帮您联系医生吗?” “不,不。不是身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精神很不好。医生说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就是精神很差。您能帮我找到梅尔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认为家主能在医学上为工藤先生提供任何帮助。但是您可以更仔细地说一说吗,工藤先生究竟怎么了?” “他一直在家里写剧本,写了又撕掉。” “这听起来很正常。” “不!才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像是着魔了,把自己折腾得很虚弱。但又说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很奇怪。” “或许工藤先生只是写不出来有些痛苦。” “不!石黑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但是,请您让梅尔过来一趟好吗。梅尔一看就会明白的,这很不正常。我最近没法一直在家,但我实在是不放心优作一个人,您能转告梅尔让她帮我看着点优作吗?我真的非常担心。” “好的,工藤夫人。我会转告家主的。” “哦天啊,谢谢你石黑先生。请您一定要告诉梅尔,一定要告诉梅尔……” 梅尔迤迤然走进工藤宅,她今日心情很好,带了一捧花,一走书房就忙着寻找花瓶,修剪花枝,反复调整插花的疏密对比,终于达到了理想的效果,梅尔拿着小剪刀仔细端详着还有哪里需要修剪,哼着歌,漫不经心地说:“有希子说你精神不好。” “或许是吧。” “你听起来像是要死了。” “我确实感觉要死了。” 梅尔转过身来瞧他。工藤优作躺倒在一张灰色的贵妃沙发上,面容颓废而不健康,睡袍乱糟糟地没有穿好,领口大敞开露出一片胸膛。他整个人被汗水沁得湿漉漉的,手里拿着钢笔,钢笔墨水沾得到处都是。以他为中心,沙发上,地上也全是散乱的稿纸。 她有点不耐烦地撩开刘海,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发生了点好事,你就非得给我找不痛快吗?” 工藤优作凝视着天花板,静静地说:“我写不出来。” 梅尔叹了口气,走过去拿掉他手中的笔,放回书桌上:“多大点事儿啊,把自己弄成这样。” “奈绘美,我写不出来。” “那就不要写了,休息几天。” 工藤优作缓慢地,凝重地摇头:“我想起来了,《侦探物语》没有写完的原因。奈绘美,不是我不想写完,也不是我没有时间写完,而是我写不出来。” 梅尔盯着他,手里还握着剪刀,锋利的金属闪烁着铂金色的冷光。 工藤优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很努力去想,但是我就是想不出和你要怎么在一起生活,过去想不出来,现在还是想不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让工藤俊作和早坂吝奈绘美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工藤优作和奈绘美·梅菲斯特要怎么一起生活。无论多少遍,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争吵、矛盾、仇视和互相伤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让俊作、奈绘美和美纪子迎来happyending,从此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奈绘美。一想到这个结局,我没有感到任何幸福,只有痛苦,无尽的痛苦……” 工藤优作脸白的不成样子,汗水把头发全都打湿了,睫毛在禁闭的双眼上瑟瑟抖动,嘴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痕迹。 梅尔被气笑了,“和我在一起——”她顿了顿,像是要忍住什么一样紧紧咬住牙冠,握紧了拳头,“和我一直在一起,这事就这么让你痛苦吗,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疲惫地笑了。这种带着点随性的意味的笑在工藤优作脸上很不常见,“我并不讨厌你,奈绘美。相反,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这么说,我爱你,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即便现在我也不能否认,我爱过你,甚至可能现在还爱你。” “可你就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这是两码事。”工藤优作困倦地眨动眼皮,“不管我再怎么爱你,我们都无法互相理解,怎么也过不到一起去。” “你说谎。”梅尔的牙齿在打颤,“你根本就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奈绘美。”工藤优作不太在乎地嘟囔。他坐起来,双眼盯着奈绘美的脸,认真地说:“让我了解你吧。你为什么讨厌日本。你什么时候离开的美国,怎么成为海尔辛夫人,又是为什么会成为一家情色俱乐部的老板?议院的人为什么那么恐惧你。范·海尔辛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欧洲的异能者又是什么关系?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沉默。梅尔的回答唯有沉默。 工藤优作并不意外地笑了笑。 “瞧,奈绘美。你从来不愿意让我了解你。” “那些都不重要。” “很重要。在一起生活,哪怕只是一点小事都很重要,奈绘美。你并不是真的希望和我在一起,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我不愿意玩你的游戏。” “你不愿意玩我的游戏?”奈绘美古怪地重复。 “我不愿意。” 梅尔古怪地笑了一声,“全世界都在玩我的游戏,工藤优作,不管你怎么想,你早就是这个游戏里的一部分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从十几年前到现在,我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我们不是能一起生活的人,我们的关系并不健康,我不准备和你继续下去了。” “我说过的吧。你,我有希子必须迎来happyending。” “这就是我们的happyending,奈绘美。分开对于你和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梅尔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把双手摁着书桌上,她的身体颤抖着,牙齿咯咯哒哒打架,胸口剧烈地起伏。 “这是第三次了工藤优作,这是第三次了……”她低低地,自言自语般说,“我真的恨你,工藤优作。” “……这是你的自由。” 梅尔的声音好像在梦里:“我恨你。你总是在反抗我。总是这样。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不管我给你什么样的暗示,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按照我的心意走……” “奈绘美!”工藤优作声音严厉,来抵御心中无法压抑的,颤栗的恐惧,“你在说什么?” 梅尔发出病态的大笑:“工藤老师,你一点都不奇怪吗,为什么没有在发现有希子被我玷污的第一时间来找我算账?为什么有希子已经息影那么多年却突然要拍电影?为什么有希子无法拒绝我?为什么自己会同意这个荒唐的主意?为什么自己怎么会把自己的前女友忘得那么干净?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过一个前女友,而忽然间这些记忆又全部都回来了?却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随着她没说一句,工藤优作不祥的预感便越来越浓烈。 “你到底——” “工藤优作!”梅尔咆哮,一拳锤到桌子上,“我已经过了非要把所有人都变成白痴才能安心的阶段了,但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她猛地抬起头,凶猛的眼睛摄住了工藤优作,可怕的魔力以鸦黑的眸子为中心扩散,狂风吹起所有纸张。在白纸飞舞之中,工藤优作瞧见一双不甘的眼睛,他的意识瞬间开始模糊起来。他咬着舌头,强撑着,抵御从大脑深处传来的指令。眼前的所有物体的实体慢慢消融,无意义的色块占领了他的视野,在大脑崩溃的前一瞬间,他忽然看到了一些从未在他记忆中出现的画面,那些画面如此真实,以至于让他明白这是发生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奔腾的针扎一样的痛感。 他恍然意识到,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奈绘美不是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她的报复早已在他身上实施过了,只是他把一切都忘了。然后他又一次,无知无觉地出现在她面前,无知无觉地走进她的陷阱。她会对自己做什么?上一次,我—— 工藤优作失去了意识。 当早坂吝奈绘美终于到了名为奈良的乡下地方时,第一个见到的并不是俊作,而是一个漂亮的妇人。她片刻后才忍住自己在东京胡闹过的女朋友,有些尴尬地想要躲开,美纪子却径直朝她走来。 简单地交谈之后,她居然发现,美纪子已经嫁了人,丈夫的名字正是工藤俊作。 “实际上,这还是因为奈绘美呢。”美纪子和工藤俊作相遇后发现他们都被同一个女人伤过心,于是便在一起舔舐起了伤口,慢慢地走到了一起。 奈绘美如遭雷击,想要立刻转身离开。美纪子却抓住她的手,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跟自己回家,和俊作见面。 “混账,你们是想要羞辱我吗?!” “奈绘美怎么会这么想?”美纪子惊讶地喊。美纪子和俊作结婚后,很快就发现他们是因为奈绘美才走到一起,他们之间没有奈绘美便不可以,于是他们便写信把奈绘美叫来。 “两个人不可以的话,三个人就可以了吧!”美纪子欢快地说,“我和俊作希望不光是我们,连奈绘美也可以一起得到幸福。” 美纪子把奈绘美拉到家中,自己去叫俊作。奈绘美坐在榻榻米上简直坐立难安。还是逃走吧。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三个人在一起呢?这事就算是她来看也太难以想象了。 就在她刚站起来的瞬间,内屋的门推开了。工藤俊作就站在那里,一如既往戴着顶渔夫帽,衣服穿得有点邋遢,脸上带着难为情地轻松的笑容,认真地看着她,“哟,奈绘美。” 奈绘美愣住了,神色逐渐动容,眼睛慢慢红了,“哟,俊作。” “咔——!” 最后一场戏份杀青,整个剧组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希子立刻抱住了梅尔,“你演的可真好。” 梅尔笑眯眯地吻了吻有希子的嘴角,“比不上你,我的大明星。” “哦哇哦哇,看着这幅美景可真的让人羡慕工藤那家伙的。”工藤俊作的演员双手背到脑袋后,眼睛往自己走来的工藤优作身上一瞥,玩笑道,“您说是不是工藤先生?” 工作人员中爆发一阵善意的笑声,所有人知道优作、有希子和梅尔的关系,但没有人觉得奇怪,没有人绝对不对劲,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因为那是优作、有希子和梅尔。 梅尔翻了个白眼,有希子脸色微红,工藤优作摸了摸鼻子。 清晨薄雾般的阳光透过暖色的纱帘,把客厅变成梦一样的天堂,工藤优作展开报纸,有希子喊他快点吃饭,他们还要去参加电影的首映礼,但是报纸第三版今天的谜题很有趣,工藤优作像个沉迷游戏的孩子一样不愿意抬起头来。一个F开头的五个字的词,然后是一个G开头七个字的词,最后是H开头十一个字的词。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那寒意是从脚底板透上来的。h开头十一个字的词。他拼写不出来,世界上或许并不存在这样一个词。 有希子的声音把他惊醒,妻子责怪他太过于沉迷拼字游戏,早餐都已经凉了。梅尔叼着半片吐司,得意地看着他,像是在说看吧,她才是有希子最喜欢的人。优作像是睁开眼发现刚刚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的人,虚弱了笑了笑。放下报纸准备解决早饭。但是那十一个看不清的,悦动的字母始终在他的脑子里跳舞,踩着一根紧绷的弦。 有希子画了非常隆重的妆,女士们做了夸张的造型,这是为了在摄像头里看起来好看。有希子坐上车时,梅尔还在吹头发。在阳光下,有希子的声音像是回声一样的响起。 “我有时候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总觉得不够踏实。像是闹铃一响,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碎片哗哗碎掉。” 优作听见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太美好了优作。”有希子的头颅靠着优作的肩膀,“你在我身边,梅尔也在我身边,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没有人觉得奇怪。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像个诅咒。但是他不该这么想,这太伤梅尔和有希子的心了。但是——工藤优作的小指在抽动,眼球上受了了轻微的压力,黑色的光电出现在视网膜上,像是火焰吞烧仓谷一样疯狂地朝四周燃烧起来。 “你怎么了?”梅尔问。工藤优作猛地回神,有点抱歉地朝她打手势。太不应该了,他怎么会在首映仪式上走神。媒体正在高度关注着他们, 每一个细节都会被他们抓住不放。 “你怎么了?”梅尔坚持问,“不舒服吗?” “我一直在想那个拼字游戏。”工藤优作说,“H开头,十一个字母,到底是什么词。” “honeysuckle?” “不。” “hooliganism?” “不。” “happyending。”她吐出那个词,像是她最开始想的就是这个。 工藤优作沉默了许久,一种怪异的不协调的感觉围绕着他。但是,现在是电影的首映仪式,这对有希子,对梅尔都很重要,他不应该不应该在现在给她们捣乱。 “或许是。”他含糊地说,“我回去试试。” 梅尔定定地看着他,“你喜欢happyending吗,优作?” 工藤优作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然,没有人不喜欢happyending。所以你才找我改的剧本不是吗?” 梅尔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很快就收敛起来。 “嘘——”导演转过头来对他们说,“电影开始了。” 所有人看的都很认真,梅尔却走起神来。她撑着脑袋,偏过头来看有希子,女人的眼睛被屏幕照成淡蓝色,她欣慰地看着荧幕里的自己,情绪跟着感情而起伏。 仓谷猛烈燃烧着,灼热的火焰几乎要吞噬一切。工藤和奈绘美在火光、月亮和一望无际的农田之中接吻,幻梦一样美好的画面投射在大屏幕上,出现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有希子啜泣一声握住她的手,“天啊,奈绘美,太感人了。” 长大的早坂吝奈绘美匆匆地奔到了奈良,找到了美纪子,找到了俊作。 工藤优作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这是俊作、奈绘美和美纪子的happyending,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梅尔低着头,一种奇怪的难堪充斥着她的心脏。 早坂吝奈绘美和工藤俊作相视一笑,美纪子从门后转出来,三个人相拥着抱在一起。 整个电影院里,所有人都一起发出了一声啜泣,鼓起掌来,“他们太般配了!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梅尔大声地问:“你们真的这么觉得吗?” 所有人都回答她:“当然了!” 梅尔:“你们觉得这是一个好结局吗?” 所有人都回答她:“这是最完美的happyending!” 梅尔呆站在原地,目光从每一个洋溢着笑容的观众脸上滑过,每个人的笑容都如同广告画般完美,毫无瑕疵,他们一起站起来,朝三人鼓掌。有希子和优作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脸颊。 梅尔问有希子:“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有希子笑着回答:“当然了。” 梅尔问优作:“这是一个好结局吗?” 优作笑着回答:“当然了,这是最棒的happyending。” 梅尔的眼眶忽然溢满了泪水,她捂着脸蹲了下去。 有希子啊了一声,关切地问:“梅尔你怎么了?” “我是个很糟糕的作家。” “什么?” “我的结局根本就比不上工藤优作的结局。事情就应该是那样发展的,奈绘美和俊作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你到底怎么了?”优作面露不解,“那个结局我们不是已经丢掉了吗?现在才是最棒的happyending啊,奈绘美。他们三个会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你的结局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奈绘美。” “你不会离开我了,对吗?” 工藤优作温柔的微笑近乎虚假:“绝对不会了,奈绘美。” “你还会批评我的朋友,要求我努力学习吗?” 工藤优作惊讶地问,“怎么会呢奈绘美?我过去太过分了,奈绘美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的啊。” “可你是对的,老师。” 工藤优作摇头:“你才是对的,奈绘美。你才是一切的答案,一切的终点。真相不重要,事实不重要。只要是你感到开心,不管是什么可以。” “天啊——”眼泪从梅尔双手后流下,“我都做了什么?” 有希子从身后拉开梅尔的手,“笑一笑啊,梅尔。你做了正确的事。你修正了优作、我和每一个人。过去的我们才是错误的,现在的我们才是正确的。我们不会再感到任何纠结、痛苦和悲伤了,快乐,世界上只剩下了快乐!” 梅尔呜咽着,泪水从脸颊流下。优作和有希子吻住了她的泪珠。 优作温顺而恭敬地抱着她,“把我过于和你说的全都忘了吧,奈绘美。社会和道德是普通人才需要考虑的俗世。正义和良知是依照你的意愿来诠释。顺着你的心意才叫好,让你不快的就是恶。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梅尔爆发出了可怕的大笑,刹那间,她想起了工藤优作,真正的工藤优作,心口深处忽然被一股巨大的酸痛给吞没了。他是对的,他总是对的。她明早就知道了——她不过是一个依仗着强大能力,不愿意长大,沉浸在幻梦里的孩子,哭闹着非要全世界陪她演一场糟糕的滑稽剧。——她忍不住抓住了优作的衣领放声痛哭。 学生时代早已结束了。她早就应该接受现实了。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一只手转动着表盘,时针分针秒针逆时针向后转动,一声刺耳的闹铃声响,世界的表层变成碎片哗哗碎掉,显露出本来的模样。 有希子挂断电话,对着书房大喊:“优作,电影要补拍。” “怎么回事?” “好像是结局那部分的资料丢失了,所以希望我可以回去补拍一个。” 真是粗心大意。但那也没办法。 优作开车送有希子赶到剧组,副导演和导演正在吵架。工藤优作像是看到了救星。 “工藤先生太好了,您是原作,您快来帮我们看看这几个结局哪个更好?” “怎么回事?结局不是已经定了吗?” “美纪子的演员联系不上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导演对自己拍过的结局记忆实在是模糊不清,美纪子的演员到底是谁来着,他也这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一个瞬息的念头,很快他就把这件不自然的事情丢到了脑后,“您快帮我定一个结局。” 导演居然哗哗哗掏出了三份关于结局的不同剧本,工藤优作苦笑着接过来,翻看了一番,沉吟片刻,抽出其中一份递给导演:“就这个吧。” 补拍很快结束,有希子挽着优作的胳膊慢悠悠往停车场走,和丈夫嬉笑着聊天:“真没想到优作你还写过奈绘美这种类型的女主角,这可不是你擅长写的女性类型吧。” “嘛嘛,总要尝试各种类型角色嘛。” “但是你也写的太好了吧,就像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一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交过一个这样的女朋友?!” 优作苦笑着举起手,“嘛嘛有希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有过有希子一个女朋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有希子狐疑地看着他,鼻子里哼哼两声,“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可没有你好果子吃哦。” “嗨嗨~”优作笑眯眯的,宠溺地看着有希子。 丈夫和妻子慢慢地走进了一片阳光之中,他们的影子在身后拉长,摇曳、接近,融化成为一个温馨的、无法分离的、无法插足的温暖色块。 工藤优作番外:报复(上) 我是一根假阴茎,名字嘛,还没有。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名叫优作,因为我的拥有者总是在使用我的时候嘴里叫着“优作,优作——”于是我便觉得,自己的名字应该是优作。 但是有的时候,她也会在使用我的时候,叫着“工藤老师”。那么我到底是“工藤老师”还是“优作”呢? 带这样的疑问,我开始观察起我的拥有者,很快就失落地发现,不管是“工藤”还是“优作”全都不是我的名字,那属于一个男老师, 而我的使用者是他的学生。我从未见过工藤优作其人,也就无法判断,我的使用者和他的真实关系,到底是女学生暗恋男老师,还是男老师对女学生出了手。 我尽量不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个人下达粗糙的判断。不过要是问我的直觉——呸!对女学生出手的老师,禽兽!垃圾!人渣! 话说起来。一根假阴茎,应该有感情吗?不,再根本一点想,一根假阴茎甚至应该有意识吗?甚至可以产生“我”这个概念吗? 唔——真是奇怪。我大概是一根很奇特的假阴茎吧。 对自我产生了好奇之后,我就难以避免地整日整日在思考自己的存在了,反正作为一根假阴茎,我也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干。我发觉自己的存在,真的非常奇怪。作为一根假阴茎,顾名思义,我是一根以人类男性为模型,人为制造出来的假器官,意在为寂寞的女性提供服务。然而,我却多出了很多多余的部分,就比如我有身体、四肢和一个脑袋,真正的最重要的阴茎,却只占我全部的很小一部分。我思考了很久,为什么自己会是这幅古怪的样子,最终看着电视上的假阴茎的电视广告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商品的噱头吧。毕竟这年头干什么竞争都非常激励,要买假阴茎就不能只买阴茎,那在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力,要震动、要仿真、要有温度,甚至还有会发光的,会喷水的,会唱歌的,能量体温的,可以以每秒一百八十次冲刺的。为了能把商品卖出去,厂商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相比之下,不会发光,也做不到每秒一百八十次的自己,只有多了点其他附加的器官,简直是一根再正常不过的假阴茎了。 自我怀疑得到了完美解答,我终于安了心。 我的拥有者,是一位很肤色白皙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少女,她的名字是奈绘美。我很喜欢她。当我意识到自己这种感情时,就陷入了思考:一根假阴茎该有“喜欢”这种情绪吗?我为什么会喜欢奈绘美呢? 因为她每晚都使用自己,和自己肌肤相亲,抱着自己睡觉吗(说实话,这甚至让我觉得奈绘美有点可怜)?还是因为她很漂亮,喜欢一个漂亮的少女是正常的感情呢? 奈绘美是康纳尔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她的生活似乎非常普通,每天上课,和朋友出去玩,回来使用自己。但我总觉得她的生活有哪里很不协调,充满了谜题,或许是因为没有人会在一根假阴茎面前伪装自己,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奈绘美根本不做作业,但她的作业每次都是A。奈绘美想要什么,只要上前开口,所有人都会乖乖听她的话。奈绘美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发现她。 奈绘美或许是一个超能力者!我暗暗为自己的发现兴奋起来。 而超能力者奈绘美的生活,最近也有了一些变化。警察找上了她。盯上奈绘美的是个很难缠的警长,他很笃定奈绘美一定和工藤优作教授的消失有关。 他甚至直接找到了学生公寓来,奈绘美扶着门框,背对着警长翻白眼。警长胳膊上挂着外套,紧追着奈绘美不放,“工藤教授失踪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天根本没有见过他。” “小姐,撒谎是行不通的,那天有人在学生公寓外面看见了工藤教授。” “学生公寓里有几百个学生,谁知道他是来找谁的?” “哈——你是这栋楼里,和工藤教授关系最好的人。甚至,你们在同一所房子里过一段时间不是吗?” “你在暗示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我只是在说,你和工藤教授关系很好,而工藤教授失踪前一天在你的学生公寓楼下现过身。你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听着,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给警方说过了。工藤教师处于人道主义收留过无处可去地手两三个夜晚,让我不用睡在公园里,他是个好老师我很感谢他,但是只是这样而已。后来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那天来学生公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事和我没有关系,警察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姐。” 砰的一声,门被合上。 我知道。这位警长不会再来了。每当奈绘美用她说最后一句话的那种语气说话时,就没有人能反抗她的话了。 沉默了片刻,我笃定地说:“是你干的。” 奈绘美吓了一跳,像是看见什么不该说话的东西说话了——好吧,她确实看见了不该说话的东西说话了,任何人看见一根假阴茎突然开口说话都会做出和奈绘美类似的反应。 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血脉在我的身体里觉醒了,我无法反抗揭穿犯罪时的这种兴奋,而一个谁都没有破解,只有我自己明白过来的犯罪手法,我实在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嘴巴,对着奈绘美滔滔不绝起来:“犯人就是你,工藤优作教授的消失就是你干的。” 奈绘美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直接走过来给了我一巴掌:“你一个假鸡巴,说什么话?” 我被她扇得倒在床上,气鼓鼓地瞪着她。我早就受不了她这么叫我了,反正都张嘴说话了,干脆一并要求道:“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鄙地叫我,女孩子要文雅一点。” “哈!那你想叫什么。” “假阴茎。” 奈绘美骤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捂着肚子趴到了地上。我实在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可乐的,只能干瞪着她。 奈绘美抹了抹眼泪从地上起来,“好吧,假阴茎 。你凭什么说工藤优作教授的消失是我干的?” “你先把我扶起来。” “好吧好吧,你事真多。” 视野终于正常了,我说起了自己的推理:“你说自己和工藤优作教师没有特别的关系,这是不可能的。证据就是我自己,你每天晚上都在叫着工藤优作的名字用我自慰,这可不可能是没有特别的关系。” 奈绘美抖了下肩膀,满不在乎地说,“兴许我暗恋他呢?” “那你对于暗恋的人消失这件事的反应就太奇怪了。而且,我想你们不可能只是暗恋和被暗恋的关系,证据就在那边的书柜上。”我努力用眼睛去瞟书柜上那个写着“情人节快乐,工藤优作”的厚重信封。 奈绘美走过去,把信封塞到更深处。 “好吧,我和工藤优作确实在搞师生恋,那也不能证明是我绑架了他。” “他失踪前一天,来过你的房间。” “我说过了——” 我微笑着看着她,眼睛往书桌下面扫,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藏在书桌下面,吊牌上写着罗马音的“工藤”。 奈绘美闭上了嘴,甩了甩头发,“啧。成,他确实来了我的房间,他把行李箱落在了我这。所以呢。” “能把箱子打开吗,奈绘美?” “干什么——哦,我懂了。”奈绘美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你怀疑工藤优作就在这里?” 很可怕的猜测,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的。有人目击了工藤优作进入学生公寓,但却没有人看到他出来。有可能是他出去的时候正好没人看见,但也有可能是他压根就没能走出学生公寓。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教授会在什么情况下,在晚上要登机的情况把自己的行李箱落到了学生的公寓,而自己独自离开。工藤优作很有可能和他的行李箱一样,一直没有能走出奈绘美的房间,一直留到了现在。但是他这段时间从未离开过奈绘美的公寓,这套小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那么唯一的,我还从没有看见过的巨大空间,就只剩下那里了。 “你觉得这个箱子能放得下一个人吗?” “不看看怎么知道?” 奈绘美的笑意更深了,“好吧,那就让你看个明白。” 她把行李箱从书桌底下推出来,当着他的面输入四位密码。 我屏住了呼吸。 哐当一声,行李箱完全展开,衣服衣服衣服,还有电脑、书本、洗漱用品。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整个箱子。 “这怎么可能?!”我大喊起来。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一个人了啊! 奈绘美哈哈大笑,“你的推理完全错误!果然假鸡巴就是假鸡巴,装什么名侦探。” “可是——” “没有可是了!乖乖当你的假鸡巴,别说多余的话。” 她嗙的一声把箱子合上,为这次争吵盖棺定论。 工藤优作番外:报复(中) 到了晚上,奈绘美又开始使用我。她脱了衣服,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在我胸口滑动式带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我的心脏(如果我有这玩意的话)也变得软绵绵,轻飘飘的了。她坐在我的腿上,双腿大开着含住了我最核心的部分,上下起伏扭动着腰胯。她像是一株藤蔓一样紧紧抱着我,手指插在我的头发里,揪得我有点痛,把嘴巴贴在我的脸上,着魔地喊着:“老师,老师——你爱我吗?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一个花季漂亮少女,却在晚上一个人用假阴茎自慰,还抱着假阴茎问对方爱不爱自己,不要离开自己。我是真的觉得奈绘美挺可怜的。同时不由得觉得工藤优作这个人渣被奈绘美杀了好像也情有可原——不不不,不能这么想,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唔,不过,奈绘美到底把工藤优作藏到哪去了? 奈绘美忽然给了我一巴掌,不高兴地问:“在想什么呢,都不专心了!” “在想你把尸体藏哪里。”我很老实地回答。 奈绘美面露古怪,起伏不定的身体停了下来:“你觉得我把他杀了?” “不然很难想象一个活人被藏在屋子里这么多天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奈绘美呵呵冷笑,口吻阴郁:“最烦的就是你这点了。”我总觉得她这句话不像是在对我说,而是在对着记忆里什么人在说。她显然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人,我有些不快,又不知道这份不快来源于哪。 她甩甩头发,汗水把她的额发和鬓角都打湿了。她显然被我一句话搅了兴致,没有继续在我身上扭动,而是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只脚踹着工藤优作的行李箱。她沉默了一会,问:“死人就这么让你兴奋吗?” 不是死人让我兴奋,而是一个谜题出现了。明显的矛盾就在眼前,到底谁能忍得住不去解开呢? 我滔滔不绝,像个谜题推销员一样对她推销着谜题的快乐。我希望奈绘美可以领悟到解谜的快乐。这种感情是什么原理?或许是因为奈绘美是我的主人,是我所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人,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有共同的语言。而从我的内心深处而言,只是希望她能喜欢我所喜欢的东西。 奈绘美只是一只手撑着头,静静地听着我说话,时不时插两句话也想是最刻薄的评论家那样“可你也不可否认,一听见死人了你就开心吧?”“说真的,看你围着人家尸体手舞足蹈那样,我都担心家属会揍你。”她显然又把我当成是什么别的人了。 奈绘美听着我讲个不停,把我的声音当成了小夜曲,忽然头颅往下一低,身体往前趴到桌子上睡着了。奈绘美的睡眠一直很不好,哪怕在床上也会经常半夜惊醒,流着眼泪大喊着奇怪的话。因此,一注意到她闭上了眼睛,我就立刻不再出声了。 她的臂膀白皙,头发鸦黑,嘴唇是没有血色的白,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她在睡梦中也始终紧皱着眉头,嘴唇蠕动着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我看着她,身体里泛起实在是不明不白的感情,这让我的胸口鼓涨酸涩。我是不是说过,我挺可怜这孩子晚上只能抱着一根假阴茎睡的?这是有理由的。经过我仔细地观察,推论,发现了奈绘美一个惊人的事实:她没有朋友。她确实有一些会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玩,把多烤的小饼干送到她房门口的朋友,但那些人并不是真的认识奈绘美,他们都是奈绘美用自己的能力骗来的朋友,维持着一个康奈尔大学二年级学生奈绘美的假象。奈绘美像一个小孩子,随便拉过一个路过的人,对他说:“喂,你就是我的朋友了!”然后就要逼着对方和自己玩扮家家酒,扮演着奈绘美的身份。然而扮家家酒就只是扮家家酒而已,她和真实的世界始终隔着一层,她没有真正的朋友,和社会没有任何联系,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荡在大学里,即便某一个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她在白天可以对着不同的人微笑,假装他们是相识多年的友人,但到了晚上,在自己最私密的最裸露的床上,她却只敢抱着我,一根虚假的阴茎喏喏自语。 我感到自己实在是不能把这样的奈绘美丢着不管。不管她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她都只是一个想要融入这个社会却不得其法的孩子,她需要照顾、关爱和好好的引导。 工藤优作教授似乎在曾经承担着这个职责,这使他在奈绘美心底有着特别的地位,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工藤教授决定离开这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而去,让奈绘美陷入了绝望之后,才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唔,我的态度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偏向了奈绘美,甚至暗含着杀了工藤优作这事也不能全都怪她的意思。但请放心,我没有包庇奈绘美的意思,解开真相揭露事实不光是为了被害者,更是为了奈绘美。她需要接受事实,走入真正的世界。 ——啊咧,刚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的。唔,居然听起来还很不错,好想拿个本子记录下来啊。可惜奈绘美已经睡着了,下次让奈绘美帮我把这些突然想到的话写下来吧,最后也许可能会汇总成非常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 第二天听到我的提议,奈绘美又开始用无法简单言喻的目光看着我,带着复杂的的表情从随身的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本子上已经记载了非常多碎片式的话语,还夹贴着不少其他纸张。她在新的一页写下了我的话。 我如遭雷击,说实话,我还以为让奈绘美为我记录这个主意是个很新的主意呢,可以让奈绘美慢慢接受我的影响,结果居然早就有人做过了。而且,时间看起来非常长,奈绘美显然已经受到对方的影响很深。实在是说不清我心里是失望更多一点还是妒忌更多一点,以至于我对这事都没那么热衷了。 奈绘美对我的失落十分迷惑,她试了两次想让我振作起来,可没什么用。她砸了咂舌头,不耐烦地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掩藏在暴躁口吻之下的妥协,让我的小心思又有点冒了头了。我大胆地要求想要读书——更严谨一些,鉴于我只是一个假阴茎,没有翻阅书本的能力,更不应该认识字,所以我想让奈绘美读给我听。 奈绘美瞪着我。 我尽力放松脸部肌肉,张大眼睛,把自己显得无辜又可怜。 我不知自己作为一根假阴茎的卖相如何,但我猜测应该不错,至少是挺符合奈绘美的审美的。因为奈绘美妥协了。 在我强烈的意愿下,奈绘美要带着我去图书馆借书。毕竟奈绘美房间里只有时尚杂志、教材课本和三流商业小说,根本一本值得阅读的书都没有。奈绘美听了我的评价,却大叫着“真讨厌!”拿着枕头使劲殴打我,我努力劝说,试图使奈绘美相信我的评价完全出于客观,结果事而其反,奈绘美揍我的力气更大了。她扑到我的身上,用枕头大了一阵又开始用拳头,随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双手放到我的胸口,又开始呻吟着在我身上跨动了。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答应了我,把我带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去。不过这事有点尴尬地是,作为一根假阴茎,在世俗道德和社会公德的要求下,我必须藏身于奈绘美的包中,不能让别人看见我。我尽量地贴近奈绘美,一只手被奈绘美牵住,这样我便藏了起来,别人看不到我了。但不论如何,作为一个带着下流意味的玩具,我到底是不该在图书馆这种地方出现的,如果不小心被谁看到那可真是太尴尬了。我于是只好都努力地把身体的一部分贴在奈绘美身上。 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居然还有专门的日语书书柜,我对那些文字十分感兴趣。奈绘美不情不愿,在我不断地催促下才慢吞吞地带着我过去。日语区完全没什么人,书柜也拜访得特别拥挤,莫说他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想要正面走在两个柜子之间也略显狭窄,我和奈绘美不得不侧过身来,从胸口,到小腹,胯下和双足全部被两边的书柜挤在一起,紧紧相贴了。 不过,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奇怪的姿势,因为我已经完全被书柜上的书籍吸引了目光,我不断地把眼睛靠近书柜上的书脊,左右来回兴致盎然地在书海里检视,时不时要求奈绘美停一下,快点走,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书。 奈绘美本来沉默不语地带着我,不知道为何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目光十分奇怪地看着我。但我当时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只是专心地看来看去,催促奈绘美快点走。 她咬了咬舌尖,爆发出一声轻轻的脏话。“不管怎么着,这也太tm色了。” “不可以说脏话哦,奈绘美。快点走吧。” 奈绘美瞪着我,忽然抓住我的领子把我狠狠地往书柜上一推。书柜吱呀一声,无数灰尘洋洋洒洒落下,在被书籍剪裁成一格一格的光线中反射着细碎的微光,缓缓下沉。 奈绘美撕咬着我的嘴唇,急躁地解开我的裤子。 “奈绘美——”我吓一跳,“这可是图书馆!” “闭嘴,你一根假鸡巴,不能反对我。” 奈绘美说的对。苦笑了一声,靠在书架上,仍由奈绘美掏出我的阴茎快速撸动。准备好之后,奈绘美便把我塞进了体内。她把腿抬起缠在我身上,起先只有一条腿,后来干脆双腿都缠了上来,只用手臂抱住我的脖子,把自己挂在我的身上,我不得不抱住她的腰,她才不会摔倒在地。 真是奇怪,奈绘美一个人不会因为在公共空间使用我而羞愧,我一个假阴茎却会因此感到惊慌。但我是无法决定奈绘美是在什么时候使用我的,我只能在奈绘美想要使用我的时候——不管何时何地——履行自己的义务。我抓住奈绘美的臀部,努力抽插阴茎,让奈绘美感到舒服。 奈绘美全身都放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耳边一边呻吟一边呢喃:“老师~啊——老师——!” 我感到一股恼火,尽管我早就知道我是奈绘美买回来代替工藤优作的,但是当奈绘美对着我一直喊另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恼火。一根假阴茎不该有这种感情的,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近乎泄愤地粗暴插入阴道,用力地往深处插。 奈绘美往后仰,大叫着呻吟,脸上浮现出一种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表情,大腿颤抖着,花穴死死绞着我,猛烈地高潮了。我也不再动了,骶骨和骶骨抵在一起,摩擦了片刻。奈绘美闭着眼休息,她的脸蛋娇俏潮红,嘴巴湿漉漉的。我忽然非常想要吻她,于是我也就真的这么干了。 奈绘美惊讶地睁开眼睛看我。 “啊——!” 嗯?不是奈绘美的声音? 奈绘美也被从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死一样的目光。 奈绘美拉着我的手,把我藏得好好的,带着去了尖叫声发出的地方,在那么等着我们的是一具尸体。 图书馆的谋杀案在我和奈绘美的合作下完美解决。更详细地来讲,是我解开了谜题,找到了真凶,而奈绘美则是把我的推理转达给了警方。 警方起先还不以为然,很快便对奈绘美投掷了惊讶的赞赏目光。我直接当做他们是在夸奖我了,得意洋洋地跟在奈绘美身边。 晚上,和奈绘美一起躺在床上,还美滋滋地回想着白天的事情。奈绘美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又睁开眼睛,转过来看着我。 “你就这么喜欢破案?” 我摸摸下巴,品味着,“确实感觉不错。” “比喜欢我还喜欢吗?” 这要怎么比较?我心中难免浮现了被女朋友逼问无理取闹问题的男人那种为难的心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奈绘美又把脸转回去了,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听见奈绘美的声音:“在美国也可以当侦探的吧,为什么非要去日本呢?”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谁,但我觉得自己理解。 “他一定会觉得,日本才是属于自己的舞台吧。” 奈绘美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晚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我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把奈绘美此刻的神情看清楚,但我在迷迷糊糊之间,在失去意识前,我所看见的只有一团黯淡模糊中躺着一个孤独躺在床上的的女孩,蜷缩着身体,黑发摇曳,肩膀微微晃动。这幅图景,使我的心脏无限得鼓掌,轻飘飘地又沉甸甸的,说不清道不明,绝不会一根假阴茎该有的情绪酝酿在我的体力流动。 奈绘美……奈绘美,我——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工藤优作番外:报复(下) 名叫阿笠博士的日本男人笨嘴拙舌,乱七八糟地讲着话,奈绘美扶着门板,冷冷地看着他。 阿笠博士在她的目光下声音渐渐变小。卷发的女孩一下把没用的博士挤开,笑着对奈绘美解释:“总之,美国的警官说梅菲斯特小姐是优作那家伙在美国的朋友吧。求求了,优作消失了这么久,我们都很着急,请问您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给我们的吗,什么都可以,再小的事情都可以。” “我和警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工藤老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关于他的失踪也没什么可说的。” 奈绘美冷漠地把两人赶走,一扭头骑到我身上,对我一顿狂扁,嘴里叫骂,“混蛋,优作优作得叫得那么亲密!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天地良心!工藤优作的事情,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我已经习惯了奈绘美稍有对工藤优作的不满,就要加倍地报复到我身上的行为。我不光是代替工藤优作的假阴茎,更是代替工藤优作的受气包。 奈绘美还在不讲理地掐着我的脖子,疯狂怒吼:“你说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被她揍得乱晃,脑袋晕晕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什么的,大概吧。” 奈绘美猛地停止了摇晃,用可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奈绘美当时的眼神,我那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奈绘美手里。(“死”对于一根假阴茎来说,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呢?)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抽烟,目光远远地望着窗外不知何处。 “奈绘美,女孩子还是不要抽烟比较可爱。” “闭嘴,混蛋东亚男人!” 应该是混蛋东亚假阴茎才对。但我明智地闭上嘴,没有试图引起愤怒的奈绘美注意。 奈绘美静静地抽了一会烟,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我霎时间看过去,期待地等着奈绘美接电话。 我和奈绘美这段时间在外面破了不少案子,奈绘美也变成了纽约有点名气的美少女名侦探,偶尔会有警察来摆脱奈绘美调查棘手的案件。只不过,我在犯罪现场的时候总是会太专注,忘了自己一定要藏起来的事实,好几次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其他人奇怪地注视着了。 在警察内部有人开始叫奈绘美“带着假鸡巴的名侦探。” 后来,在有一次在凶手想要逃跑,却被奈绘美一脚踢翻在地,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激荡的心情,在所有人的面前跳出来说:“一个普通的假阴茎。”当时的场景到底有多尴尬,我这辈子都不想回想起来了。这让奈绘美彻底以这个称号出了名。找他们的委托都少了很多 。 奈绘美显然又想起了当时的事,哀嚎一声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不仅拒绝接听电话,还又冲过来揍我。 我心虚地完全不敢反抗(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仍由奈绘美在我身上发泄。 不过,奈绘美最后还是接听了电话,带着我去了犯罪现场。在那里,我们又遇到了阿笠博士和发丝卷曲的女孩。我对他们感到一种由衷的熟悉感,好像我们是多年老友一样,总是忍不住看他们。 结果我一回头,发现奈绘美正在幽幽地盯着我,右手握拳,关节咔吧咔吧响。回去果然又挨了一顿揍。一天挨了三顿揍,就算是我也是破了记录了。奈绘美不知道为何最近特别暴躁,哪怕一点小时都会让她跳起来揍我一顿。挨完揍还要在床上履行假阴茎的职务肏她,要是因为挨打的伤口痛肏得她不够给力,奈绘美立刻又是骑着我噼里啪啦一顿揍。 丧了天良了,就算是我只是一根假阴茎,这也太过分了吧!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反抗了一下,奈绘美立刻更生气地踹我。我不禁脱口而出:“奈绘美,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这话甫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奈绘美瞪着我:“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你说没有人喜欢我。” 我万分懊恼,“不……我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哼哼,当然。我的朋友可多着呢。” 我抿着唇,忍着不去反驳。但我的表情应该是泄露了我的想法,奈绘美直接就问了我那是什么表情。 “你不相信有人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改变了所有人的记忆。但是奈绘美,他们都不是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喜欢你。” “哼!我真是让你看到太多了。”奈绘美阴郁地扭过头去,不过很快又得意地扭了回来,“你说没有人喜欢我,那也是不对的。至少有一个人是真心喜欢我的。” “谁?” 奈绘美大声地喊:“工藤优作!” “哈,难道不是你用你的方法,让他爱上你的吗?” 奈绘美冷冷地说,“我可没有改变他的记忆和想法。” “真的吗?一次都没有吗?” 奈绘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唔,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过。” “哦,我懂了。并不是洗脑,而是暗示和引导对吧?” 奈绘美漂亮的大眼睛像是刀一样锋利地盯着我。 我成竹在胸,主要是因为对奈绘美的了解,她是个极其依靠自己能力的人,就算是可以不依靠改变他人想法完成的事情,她也会下意识地让对方更顺着她点,这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 “你暗示过他吗,奈绘美?” 奈绘美咬着牙,“我确实暗示过他,让他觉得我很漂亮,但那已经交往之后的事情了。” “哦真的吗?难道你就没有,一次也没有,对他这样引导过:工藤优作不舍得拒绝这个女孩的任何要求?是你先表的白吧,奈绘美。” 在暗示工藤优作不爱她的时候,甚至有点报复性的快感和暗喜,但很快我就后悔了,因为奈绘美脸上并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被友人戳穿做了坏事的尴尬和羞恼,而是所有的表情都忽得一下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她仿佛变成了一个人偶娃娃,用让人害怕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她说:“脱。” 我便把所有的布料都从身上扯下。 她说:“肏我。” 我便在地上,就把她拉过来肏干。她把脸埋进我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因为高潮还是眼泪,身体一抖抖得痉挛。她没有说停,于是我肏了她一个晚上,她在我肩上趴了一个晚上。在第一缕晨光射进窗户时,她抬起了我的脸,鸦黑的眼睛盯住了我,我感觉自己被那两只黑洞一样的眼睛吸了进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只有那双眼睛,那双奈绘美的眼睛—— 她说:“你必须爱我。” 可是一根假阴茎,到底如何爱她呢? 奈绘美不允许我再出门了。我知道这是她对我那番冒失推理的报复。我却没什么法子。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生活,在晚上被奈绘美使用,在白天醒来,在等待中度过大部分的时光,然后再在晚上被奈绘美使用。我在奈绘美窄窄的,沾满了少女馨香的床上醒来,第一个想法是关于上次那个案件中死者留下的双关,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些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奈绘美不会再带我出去了,我不能再破案解密——除了作为一根假阴茎之外,我没有用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简单的惩罚,远比如何揍我一顿能够让我痛苦。唉,我想起来之前我评价奈绘美的话。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和拥有我的奈绘美一样毫无社会联系,在社会意义上我根本不存在。我所知道的一切知识,产生了一切想法,都只能留在这个小房间,对着奈绘美一个人说出。 我对世界没有任何影响,世界也与我毫无干系。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这样的心态反映到外在来,大概就是我的话越发少了,对外界的反应也越发迟钝了起来了吧。 奈绘美大声地读着一本日语的侦探小说,小小的房间里很长时候都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她忽然受不了了,把书猛地丢到了我的头上。看到书掉到我的双腿上,我才慢慢感受到额角的痛苦。 “喂!”奈绘美大声地对我问,“和我在一起有这么让你痛苦吗?” 不,奈绘美。让我痛苦的并不是和你在一起,而是更加无解的东西。说到底,没有人会听一根假阴茎说话,没有人会和假阴茎做朋友,我无法和社会建立任何联系。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我为什么又有这些感觉,这种意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这沉默在奈绘美听来,或许是有别的意思的。她在房间里大步地来回走动,激动地指着我唾骂。她又开始叫我工藤优作,摇晃着我,殴打着我。 然后像是被人仰面打了一拳一样,忽然身体往床上一倒,嘴唇一下紧紧地咬合,双眼紧闭,白皙的面孔一下变得紫红,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浑身剧烈地颤抖,抓着胸口猛烈地呼吸,使劲地、用力的喘息,引导着自己的呼吸。整张床都在震动,她整个人也在颤抖。 我惊慌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霎时把自己的想法全都丢到云霄之外了,只想知道她怎么了。但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抓住她的手,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在一阵持续的强烈震动之后,房间忽然平静下来,奈绘美静静地躺在床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安稳地喘息,眼睛始终停留在远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空中,陷入了平静的痛苦之后。 我要怎么办才好,我要如何减轻她的痛苦。我多么希望我就是工藤优作,那么我就能温柔地抱住她,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告诉她自己多么爱她。我可以大声地向她保证,这份爱完全出自自我的意愿。但我说到底,只是一根假阴茎。所以我爬到了奈绘美的身上,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吻着她的嘴,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在我身下哭喊,紧紧地抱住我,说自己多么爱我。我已经不再去想这件事听起来多可怜了,只要能让她感到一点安慰。可她又问我:“你爱我吗?” 如果我是工藤优作,如果我是随便什么人,我会坚定地告诉她:“是的,奈绘美,是的,我无可救药地爱着你。” 但我是一根假阴茎,假阴茎要怎么明白什么是爱,于是我只是抿着唇,把阴茎往深处插送。奈绘美呻吟着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沉闷的呜呜哭声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她哭了一会,双手慢慢地摸上了我的脖子。奈绘美纤细的双手十分有力 ,合拢之后只压了片刻,我就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地倒了下来。奈绘美坐到我的身上,持续不断地掐着我的脖子。 眼前的黑色斑点越来越大了,像是被燃烧的纸张,或者仓谷——唔,我为什么会想到这种比喻? 哎,总之。我应该不会醒来了,因为我要被奈绘美杀死了。 真是可惜。我迷迷糊糊地想,到最后了还是不知道工藤优作的尸体被奈绘美藏到哪里了。 脸上不断地有温烫的液体滴落,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的意识像是被这些液体带走了一般,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的平静。 …… …… …… 睁开眼时,我躺在医院的床上。阿笠博士坐在床边,看见我醒了之后激动地哭了出来,然后去叫医生。 片刻之后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在我身上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最后通知我:“恭喜你,工藤先生。你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有点体虚,马上就可以出院了,注意日常不要纵欲,马上就会恢复健康了。” 完全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判断!我可是个单身男子!辩解了一通,红着脸感谢过医生把这个庸医送走之后,我连忙问起,我到底为什么会在医院,阿笠博士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笠博士睁大眼睛瞪着我:“还不是你。说好的要回日本,我在机场等了一天都没接到人。打电话也没音信。记得我直接订了机票飞到康奈尔,才发现你因为低血糖倒在了街边,被好心路人送到了医院,一睡睡了好几天,现在才醒来。” 低血糖会昏迷这么久吗?一丝不自然从工藤优作心底滑过,但他刚对这一结论产生疑惑,立马这种疑问又消隐无形。 工藤优作捂着脑袋:“真是抱歉啊阿笠,一定是我连夜写稿子太累了。” “你身体没事就好了。啊对了,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哦,还有人一听到你消失了,可是立刻就慌慌张张地跟着我一起飞了过来呢。” “哦,是吗,是谁啊?” 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少女欢快的声音渐渐靠近,阿笠立刻去拍工藤的肩膀。 工藤优作朝病房门口看去,在温馨的暖色光辉之中,一个纤细的少女身影渐渐浮现。恍惚之间,他看见一个蜷缩着身体,黑发摇曳,肩膀微微晃动的少女,但是很快,这幅图景都相识一场无痕的梦一样弥散在空中,再也想起不起,甚至都忘了自己做过一场这样的梦一样。 他有点迷茫地眨眨眼,调整视线,看见了背着手发,棕发发尾卷曲的少女。 “啊!”他认出了对方,因此微微笑了起来,“是有希子啊。” 请琴酒抽空研习读空气技巧 克丽丝·温亚德微微笑着,朝众人点头。作为着名影星的女儿,她享有众人瞩目,但是不庄重的注视。她穿着无吊带的礼服,脚蹬一双丝绒高跟鞋,裸露的脚背蜿蜒着一根青色的血管,顺着脚腕在派对男主人的小腿上摩擦,让色欲熏心的男人口不择言,对着美人说出了更多更多的话。 贝尔摩德低着头,从男人的滔滔不绝总分拣着有用的信息: 欧洲大陆的异能组织不知为何在暗中涌动,连英国的异能者也跟着参了一脚。不过钟塔侍从没有反应,应该是不打算掺和,至少是官方明面上。 她有点烦躁地摸了摸耳环,希望乌丸莲耶那个老东西别异想天开想要趁机去插手异能者的战争,组织现在早没有了在非人类的怪物战争中入场的资格。 男人摸着克丽丝的裸背,手在空中吆喝,喊一个男人的名字,叫对方过来。角落里的男子转过头来,男人的面容已经因为年纪无法避免有了衰老的痕迹,但精神还十分锐利,走路的神态比大多数壮年的男子还要敏捷、昂扬。 男子靠近一步,贝尔摩德的脸色就僵硬一份。她在心中疯狂地辱骂愚蠢的男人,她确实是因为对方在异能世界有自己的门路,又对地下世界一知半解半瓶子晃荡才找上的对方,但是——他妈的,连万磁王的脸都不认识已经不是一知半解了吧?! 顶着不走心的化名,埃里克·兰谢尔凌厉的灰色眼睛从克丽丝·温亚德脸上碾过:“你有点眼熟。” 克丽丝·温亚德努力保持微笑,“您或许看过我母亲的电影。” 埃里克·兰谢尔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否认,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个女人和这里的事也有关系吗?” 贝尔摩德仍在微笑,“这是一场私人派对。” 埃里克哼了一声。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东道主有点生气地把漂亮美人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埃里克的目光终于施舍给了他半点。 他潜入这里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在男人和克丽丝的聊天中被他获悉了。 “陶德是你杀的。” “什么?” “你在法国杀死的,可以在短距离瞬移的男人。” “啊,那个异能者啊。”男人露出了颇有点自豪的神情。 “愚蠢。”宴会场所有的银器都在震动,“他不是异能者。” 东道主既恼怒又惶惑地大喊:“你到底……” 无数的金属枝条瞬间横插进宴会厅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断了数十人的生命人群沉寂了一秒钟,随后爆发巨大的尖叫声,狂奔着逃跑。埃里克一挥手,漂浮在了空中。他睥睨着惊恐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他是变种人兄弟会的人!” 在万磁王暴虐地杀死整个宴会主人,和所有他的下属时,贝尔摩德一直站在一边,举着一杯香槟,优雅得扔像是画报上的电影明星。直到整个宴会大厅不相干的人全都已经跑干净,想干的人都已经不喘气时,贝尔摩德才把溅入人血的香槟放在半张木桌上,彬彬有礼地向万磁王告辞。 万磁王歪着脑袋看着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这个女人了。 “日本人。”他以阴郁的口吻问,“法西斯的同行者,你们在英国想做什么?” 贝尔摩德的后背僵硬了一下,没有回头,低声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 “远没有。”万磁王说,“还远没有。” 他朝贝尔摩德背后伸出一只手来。 断裂墙壁中的钢筋,在贝尔摩德面前猛烈颤抖起来,忽如离弦之箭一样朝贝尔摩德面门飞来,在距离贝尔摩德额前只有一指的位置突然停下。 万磁王转动眼珠,看向握住钢筋的男人。 男人全身都被一身风衣挡住,高大的领子挡住了下半张脸,只有一只眼睛从灰发和帽檐底下露出来,平静地望着埃里克。 贝尔摩德猛地向后一步,远离钢筋尖端,死里逃生大喘着气。 埃里克啧了一声,把手放下。男人也把手中的钢筋扔下,凌乱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渐渐靠近,埃里克转过头,看见醉醺醺的梅尔·海尔辛扶着只有一半的门框,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酒精、肉类、淀粉的粘稠混合物。 埃里克鄙视地转过脑袋,梅尔看见埃里克,却眼前一亮,飞奔过来要扑到他身上:“小马克思都长这么大了,快来让梅尔姐姐亲亲~” 埃里克嫌弃地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扔给灰发的男子。 他十分不想搭理那个搂着男人脖子,在男人怀里乱扭着撒娇女人,但毕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他决定速战速决:“Millennium。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梅尔以一个诡异地姿势缠绕着始终沉默的男人,下巴搁在男人肩头,带着点鼻音,对万磁王说:“千禧年喏。在就要庆祝两千年的到来是不是太早了?还是兄弟会的电脑也开始杀千年虫了——等会,你们那有电脑吗?” 保持着几十年前风格·资金不太充足·没有电脑的兄弟会首领明智地选择不去问千年虫是什么。 “骗子。”万磁王冷冷地说,”Millennium是本事纳粹德国的特殊部队。不知道如何在审判后存活下来,又如何逃匿隐藏起来,至今仍按照纳粹的精神行动,是不折不扣的纳粹余孽。” 梅尔像听了个故事一样耸肩,轻轻抚摸男人紧缩的脊背。 “有趣。”她说,“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在找你。” 梅尔唔了一声,“45年我可出了大力,现在家里还有一枚女王亲自颁发的反法西斯勋章呢。我们来找我也正常。” 埃里克凝视着梅尔的脸庞,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但他失败了。 “他们似乎确信你拿走什么属于他们的东西。” 梅尔漫不经心,“我从柏林拿走的东西海了去了。” 从她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埃里克的目光又落回到贝尔摩德身上,手指微动,钢筋晃动。 “埃里克。”梅尔笑容加深,暗含威胁,“克丽丝是我的人。” “你不是最讨厌日本了吗?” “唉~但是小克丽丝很漂亮吧,她可是我最宠爱的宝贝。” “以酒为代号的组织,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呢,埃里克猜一猜呗~” “梅尔·海尔辛。”埃里克·兰谢尔冷冷地看着她,“你确实是反法西斯战争中的英雄,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和纳粹残党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又如何?”梅尔歪着脑袋,打断他的话,“我问你那又如何?你该真不会觉得,你那丑逼了的头盔真的对我有什么作用吧?” 虽然那头盔主要是防x教授的,但居然真的在梅尔面前没什么用,的确让埃里克挺挫败的。戴与不戴唯一的区别,就是意识清晰地看着自己被玩,还是意识完全被操控地被玩。完全分不清哪个更糟心。埃里克阴郁地扭过头,转身就走。 他一离开,沉默如雕塑的男人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蜷缩起身体,把脑袋埋进了梅尔的肚子里 。梅尔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抚摸他的脑袋,顺着他的后背,让他平静下来。 贝尔摩德毫不犹豫,跳到了游泳池里,血水浸泡了她的全身,她把自己完全用水过了一遍,身上数不清多少的窃听器失去作用之后,她才慢慢爬上来。粉色的血水从女人白皙的皮肤蜿蜒而下,头发和礼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痛苦的男人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神色阴郁地闭着眼靠在梅尔肩膀上。梅尔手插在男人发丝间抚摸,温柔地问他:“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男人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保……保尔·布鲁夫。” “你的身份?” 灰色的眼前闪过许多画面,枪炮,十字徽章,血和线,灰色的军服,赤色的旗,巨大的獠牙,吸血鬼的触角,哀嚎着的人群。 “上尉……我是Millennium的上尉。” “不对。保尔,你说错了。” 他流露出迷茫的样子,无数画面支离破碎,消失,化为点点银光,在巨大的光芒之后,只剩下了梅尔的面庞。 他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明白了什么才是正确:“我是你的宠物。” “对了。”梅尔奖励他一个吻,“你是我的狗。好狗狗除了主人,什么都不需要想。无论是战争,狼人还是吸血鬼,过去的事情全部都可以忘记,只要记住我就好了。” 保尔看着梅尔,神色平静地点头,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然后慢慢地变成了一头灰色的巨狼。 贝尔摩德伸手把梅尔扶起来,梅尔一下靠到她身上,一面揉着她的胸肉,一面用醉醺醺的嘴巴亲她的脸。她埋怨着撒娇:“克丽丝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好寂寞。” 贝尔摩德微笑,拆穿她:“明明是梅尔每天不知道忙什么,根本没空理我吧。” 梅尔哼哼唧唧,做出一副可怜相,“人家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嘛,结果被毫不留情地甩了,好伤心的~” 半个字贝尔摩德都不信,但她还是安慰了梅尔半天,调笑着: “所以梅尔是专门来找我吗?真感动。” “当然了亲爱的!”梅尔大声地回答,一脚踢到死人堆里的家伙身上。 “别在那装死了,赶紧起来。” 六便士一骨碌滚身起来,抱住梅尔小腿就哭出来:“老板你是来救我的嘛老板!哇——您太好了!” “你翘班来别人这打双份工的事石黑已经发现了,你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六便士哇得一声哭成了狗:“老板,您不能这样啊老板!我全家老小身家性命全靠您每月这点工资了啊!” “你再在这赖着,你的公务员弟弟月亮就要赶过来了。” 六便士猛地一激灵,立刻抹干眼泪往外跑,“咱还是快回仓谷吧老板!我已经忍不住要为您努力工作为您换布加迪添砖加瓦了!” 稍远处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几个黑衣的男人正藏身于此。 银色长发的男人跨坐在老旧的蓝色沙发上,脸色阴得可以滴水。其他人都小心地打量着琴酒,谁也不说话。 琴酒是最早发现状况不对的人,然而隔着这么远,他也不能做什么,还颇为幸灾乐祸地点了根曼切斯特红白烟,对伏特加说:“贝尔摩德任务要失败了。” 完全不知道琴酒是从哪听出来的,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惶惑地认真听着监听器里传来的声音。 琴酒几乎都已经确信,贝尔摩德会折在这次任务里。伏特加有些犹豫:“大哥要不要让狙击手……” “蠢货。”万磁王是组织能得罪的人吗? 那不仅是个变态强的变种人。还是个咬着人不放的疯狗。还他妈是个你打着打着就发现x教授在你脑子里朝你微笑的死基佬。 面对一个身后站着心灵操使的人,最佳的选择就是千万别引起对方的注意。 BOSS也不会对琴酒的见死不救说什么的,毕竟他自己可能就是全世界最害怕被人从暗处发现的人了。真可惜啊,贝尔摩德,你就安心的去吧——嗯? 安室透猛然听见琴酒喉舌间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啧!”,整个人忽然往后一靠,散发出既暴躁又阴郁的气息。 从来没见过top killer这幅反应,他一面注意着琴酒,一面听着会场里传来的对话越来越超越所有人意料,仔仔细细地把心脏跳动得有些过快了。 琴酒撵着烟头,阴沉沉地说,“让狙击手回来。” 片刻之后,三个背着包裹的男人次第回到房中,透过高倍狙击镜,他们把会场里发生的事全都看个仔细。 说实话,那实在不是他们几个还没有得到代号的人该看到的东西。他们有些忧惧地想琴酒会怎么处理他们。 好吧,忧惧的人里好像不包括赤井秀一。 “那个男人是谁?”赤井秀一径直问。 回答他的人是伏特加。但实际上他们都听到会场里的对话了。这个问题不过是个引子,重要的是下一个问题: “那个女的呢?” 伏特加猛地闭上嘴,墨镜后面的眼睛战战兢兢地望着琴酒。 琴酒拨弄着打火机,思绪早已不在屋子里了。他掏出手机,给贝尔摩德打了过去。 没接。再打。没接,再打。接了,一秒就挂断了。 琴酒瞪着手机,像是要给它一枪。 他锲而不舍地再次播出,握着电话的人秒速接起。 还不等琴酒说什么,对方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琴酒你他妈的会不会读空气啊?不接电话就是不想接你电话!别他妈打了,我这边忙着呢!” 紧接着就从听筒里传来巨大的男人女人交织的呻吟声。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琴酒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颤抖起来,指尖完全变成了白色,磨牙切齿地挤出宛若地狱里传来的吱噶声。 本就安静的屋子里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那个问题再次在几个尚未得到代号的人心中浮现,这次更带上了一些莫名敬畏: 这女的谁啊? —— 美漫只做背景板和推动剧情作用,不会细写。 贝尔摩德×保尔×梅尔(狼人犬交,道具) 电话扔到一边,梅尔吐出潮热的呻吟,哈的一声,靠到灰狼身上,双腿夹着贝尔摩德的脑袋,脚背在女人肩胛骨勾起。听见梅尔对琴酒怒吼,贝尔摩德胸口传来忍不住的笑意,喷涌的热气扑在梅尔的腿心,痒痒的。 热水从贝尔摩德身上滑落,带走肮脏的血液和灰尘。没有堵住塞子的浴缸里积不住水,女明星漂亮的蝴蝶骨在微凉的皮肤下滑动,热水从花洒落到裸露的脊背上,迸溅着落下。 灰色的大狼执意把自己挤在浴缸里,脑袋和尾巴圈成一个C,括住了他的主人。他如此巨大,占据了大半个浴缸,让梅尔和贝尔摩德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努力把自己折迭。 吸食着水汽,湿漉漉的空气让长毛的犬科动物很不舒服,想要离开,但又舍不得,最终只是把脑袋靠在梅尔胸口,恹恹地从喉咙里哼唧。梅尔的手插在灰狼皮毛中,捏起一块皮,缓慢地仔细地碾过头皮,灰狼舒服地眯缝眼睛,舌头伸出来舔弄梅尔的喉头和乳头。 “乖狗狗。”梅尔吐出热气,抬起下巴,双腿扭捏,似乎快要去了,贝尔摩德却忽然把头移开了。梅尔呜咽着呻吟:“坏贝尔。” 贝尔摩德挑起梅尔的下巴,笑眯眯地亲亲她的嘴巴。 她摁住梅尔的后脑勺,一边亲吻一边往后退,坐到了另一边的浴缸边沿。于是战场转移到了另一头,从贝尔摩德跪在梅尔双腿间,变成了梅尔趴在她的膝头。 梅尔抓住克丽丝的胯骨,亲吻她的小腹。贝尔摩德的阴毛定期修剪,光秃秃只有根部微微凸起,摩擦舌苔。贝尔摩德摁着梅尔的脑袋,感到阴蒂被舌尖挑动,吮吸。 梅尔跪趴在浴缸里,屁股朝向了保尔,灰狼趴了上去,耸立的狗鸡巴对准被舔开的小穴,把梅尔的屁股往下压。 梅尔苍白的脸皱起眉头,保尔的狗鸡巴太大了,不管吃过几次,她都——唔! 只插进去了三分之一,狗鸡巴就忍不住在女主人的穴道里快速抽插,滚烫的肉柱越来越硬,越来越大。梅尔被迫一只脚放到了浴缸边缘,双腿张大,几乎变成一条直线,努力舒张花穴。贝尔摩德眼看着狰狞巨大的狗鸡巴在梅尔小穴里进进出出。狗鸡巴和梅尔的身体几乎不是一个画风的,保尔的阴茎是那种极致夸张之能事的色情漫画里才会有的巨屌,热腾腾黑黝黝,缠着粗大的青筋,连阴囊都看起来沉甸甸的。这样的东西插进身材纤细的梅尔体内,视觉效果十分恐怖。 狗鸡巴把梅尔的穴口扩成一个大大的O形,撑开的阴唇甚至无法完全包裹住巨大的狼阴茎,阴蒂被他肏得往外突起,盆骨好像也被男人的鸡巴撑开。从梅尔的肚皮上,能清晰看见阴茎突起的形状,就好像梅尔的身体只是一个薄薄的套子,套在了狗鸡巴上。保尔喉咙里发出可怕的低吼,犬科细腰耸动,狗鸡巴啪啪肏干起来,梅尔随着他的动作一顶一落。 尽管知道他俩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但贝尔摩德还是为梅尔害怕起来。 她抬起梅尔的脸,女人脸上痛苦有,更多的是失神的快感,她似乎被肏得头脑空白,口涎横流。 梅尔的身体果然和正常的女人完全不同,她要是被这么肏上一顿,不死也残了,梅尔却能从中感到快乐,并且完好无损。 她一开始疑心梅尔是不是被当做是性奴进行过身体改造,又来又狐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把近乎于神的梅尔当性奴吗,但见梅尔对自己的身体特异之处不怎么在意,也就不去管了。 她把梅尔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腿心,抱怨道:“不要忘了我啊!” 梅尔呜呜两声,伸出舌头继续帮贝尔舔起来。 梅尔和保尔做过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多(考虑到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保尔太大了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个男人几乎没什么欲望。如果梅尔想要,他愿意服务,但对这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今天他想起了很多,又忘记了很多,心中不再如幽静之潭一样平静,不安、惶惧、痛苦让他想要贴近梅尔,紧紧地抱住梅尔,和梅尔融为一体。 他努力地想要把全部的阴茎塞进梅尔身体里,不只是阴茎,他甚至想把自己整个人挤进梅尔的身体里。梅尔的不适是显而易见的,保尔却无法停止这个想法对自己的诱惑。他努力撞击子宫紧闭得大门,想要闯入梅尔身体里最隐秘最私人的地点,他想要占据这个地方,想要在这里留下自己的气息。 宫口——啊宫口!被肏到了宫口! 梅尔战栗着,身体抽搐,为了抵御过量快感对大脑的冲刷,梅尔更加热情地亲吻贝尔摩德,手指插入女人的小穴,粗暴地泄欲般玩弄着贝尔莫德。贝尔摩德小声地呻吟,感到梅尔的手指在自己体内鸾动。 她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颤抖着大声呻吟。保尔被高潮紧缩的小穴夹住,发出低沉地嘶吼,狗阴茎进入了最后的变化。 他努力地,在变化彻底完成之前,把阴茎肏入了子宫。坚硬的联结卡在女人的子宫里,让他们变得密不可分。即便已经进入了子宫,狗鸡巴还有一长段在梅尔体外,但巨狼已经不奢求更多了,他已经占据了梅尔的最深处。 梅尔更加剧烈地颤动,几乎一个癫痫发作的病人,大张着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她弓着身体,控制不住自己乱扭,把热水扬出浴缸。联结完成的一瞬间,犬科动物对于人类来言实在是过量的精液就射了出来,直接填满了子宫。梅尔本就被肏得往外突的肚子更大了起来。 贝尔摩德瞪了保尔一眼,见那灰狼只是心满意足地把脑袋搁在梅尔肩膀上,她啧了一声,将梅尔往后退,使她躺在灰狼身上,手指摁压鼓起抖动的阴蒂,努力安抚梅尔紧绷的身体。 她看见灰犬的阴囊还在不断抽缩,输精管一股一股往梅尔深处输送精液,梅尔的肚皮不断鼓涨鼓涨——梅尔发出痛苦的呻吟:“太多了保尔!” 灰狼疑惑地发出呼噜声,似乎在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停下来,它只是按照本能,不停地射出精液。 贝尔摩德不满,“你就不能变回来吗?” 灰狼极不情愿地从身体深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慢慢的,在两人面前变形,缩小,变成一个高大的男子。 男人古铜色的身体强壮,身上布满了各类伤疤,灰发下的双眼平静。保尔作为人的鸡巴也很大,但无论如何,比巨犬的小多了,身形也比巨狼小多了。梅尔屁股下的依托消失,身体猛地往下一掉,啊的一声坐到了保尔胯骨上,花穴一下吃下了整条肉柱,子宫被顶住往上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梅尔被撞得翻了白眼,他在阴茎上扭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多少,最多左右晃一晃,蠕动穴肉摩擦男人的阴茎。她像是被钉死在这根鸡巴上了。但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没继续射了。 贝尔摩德拉着梅尔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从男人的阴茎上拔起来,如同红酒开塞发出啵的一声,精液和淫水的混合液体哗啦流下来。 保尔始终都静静地坐在浴缸里,他的阴茎还坚硬高挺着,他却好像不打算再做什么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梅尔。从狼变回人,把暴虐的兽性也给带走了,看起来几乎只是一台平静的机器。 “去。”梅尔说,“把假鸡巴拿来。” 保尔安静地站起来,走出去,再回来,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梅尔把贝尔摩德抵在墙上亲吻,双手摁在她的乳头上,熨帖地在她身上舒展双手,舌头在血肉上滑动。 她穿上穿戴式的假鸡巴,一面亲吻贝尔,一面把假鸡巴肏进保尔的嘴巴里,保尔没什么感情的,只是按照梅尔的要求舔着假鸡巴。很遗憾假鸡巴没有感觉,梅尔感受过保尔的口腔,狼人比人类更加灼热的体内非常舒服。 等到假鸡巴被舔湿了,梅尔便抬起贝尔摩德一条腿,把假阴茎插入了贝尔摩德比小山羊皮白柔软的穴里。贝尔摩德一条腿勾着她的腰,眯着眼从下往上睨着她,吐出舌头。 梅尔体验到了精虫上脑的感觉,把她抵在冰凉的瓷墙上肏干。坚硬的墙壁把贝尔摩德的背都摩擦红了, 贝尔摩德知道梅尔喜欢什么,大声地呻吟,“daddy——你也这样肏过我妈妈嘛?” 梅尔兴奋地回答,“当然了,乖宝贝。” “哦daddy~我和妈妈谁肏起来更舒服,谁的穴吸得你更爽?” “当让是你了,骚女儿。你比你妈妈骚多了,勾引亲生daddy的小骚货。”梅尔的手在贝尔摩德屁股上连扇了好几下。 “啊daddy~你肏得我太爽了daddy~daddy你怎么能怪我,我难道不是妈妈专门生下来给daddy玩的小母狗嘛~” “嘶——乖女儿,daddy的小母狗。沙朗真是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 贝尔摩德发出了古怪的笑声,抱着梅尔的脖子,舌头舔弄着她的耳垂:“毕竟妈妈年纪大了嘛,爸爸需要年轻漂亮的小母狗。哦~daddy~让我也给daddy生个女儿吧,等我年纪大了,daddy就又有新的小母狗了。” “天啊贝尔摩德。”梅尔甚至觉得自己真正长出某个不存在的器官,要在贝尔摩德身体里爆炸了,“我真的喜欢你——” “因为我骚嘛,daddy?” “是啊,克丽丝——嘶——坏女孩,你是个坏女孩克丽丝!” “哦,哦哦——我就是坏女儿,喜欢吃daddy鸡巴的坏女儿。毕竟妈妈是因为我才和你离婚的daddy!噢~你还记得吗,那天妈妈推开门,就看见你在你和妈妈的床上肏我。” 贝尔摩德摩挲着梅尔的后颈,闭着眼睛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妈妈在尖叫,但是我太喜欢daddy的鸡巴了,在妈妈面前还在骑daddy,daddy也在不停地肏我。我在妈妈面前大声淫叫,我叫着我要给daddy生孩子。daddy当着妈妈的面把精液射进我的子宫里,我就高潮了。啊啊啊——就像现在这样啊啊啊——daddy再用力一点啊啊——肏到子宫了,daddy的鸡巴碰到女儿的子宫了呜——daddydaddy——!” 贝尔摩德和梅尔十指交握,两个人一起颤抖起来,喘息着吐出馨香的热气。 梅尔肏贝尔摩德的时候,保尔就一直冷眼在旁边看着。等到她们一起高潮了之后还在亲吻,保尔走过来直接把梅尔抱走。 梅尔略微不满地拧了一下保尔的脸颊,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反抗了。贝尔摩德高潮后靠着墙,喘息还没平复下来,眯着眼看着保尔把梅尔完全塞进自己怀里,用身体把女人挡住,一丝都不想露出来给自己看。 保尔径直地抱着梅尔出去了。贝尔摩德快速地洗了个澡,从浴室走出来时,梅尔正被男人压在床上肏干。保尔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但是肏干的动作十分凶猛,抓住梅尔双手手背十指交缠摁在床上。 贝尔摩德没有靠近,从一旁衣柜里翻出一身梅尔的干净衣服,吹好了头发,对着镜子化完妆,梅尔已经完全被保尔用被子藏了起来,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只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贝尔摩德本想和梅尔说声再见,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机会。也不知道保尔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要等的话——贝尔摩德狐疑,保尔这条狗,真的能做出来她等多久,他就要肏多久的事情来。 包里的手机震动,贝尔摩德拿出来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只是嘴唇白了一点。 她再去看梅尔,保尔紧紧地锢住梅尔的背,警诫地看着她。 啧,占有欲。贝尔摩德心想,真是无聊的男人,连再见都不让自己和梅尔说。 算了,反正总会再见到梅尔的,毕竟——耸了耸肩膀,贝尔摩德转身离房间——她是梅尔最宠爱的女人。